“没有,我在想,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去哈尔滨看雪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程晚意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件事,周轶驰还是捧场的跟了句:“好啊,我们两个一起去探店,去吃好吃的东北菜,去索菲亚教堂看白鸽。” 程晚意看着眼前介绍着哈尔滨游玩攻略的周轶驰,似乎又看见了那个沙巴的旅游博主,如果天自有安排,那她第一次相信了命运促使我们相遇这种蠢话。他跟她就像是总是缺了一角的玩具,明明不是最契合的那一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磨着磨着就变成了贴合的那一块。 心里说不上来的发酸,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遇到这样包容而懂她的人了,嘴比脑子更快的处理了复杂的情感,脱口而出:“我爱你,周轶驰。” 还在数着哈尔滨有哪些特色的人瞬间噤声,不可置信的看向程晚意,死死的注视着程晚意好像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一样,这还是第一次他听到程晚意面对面说我爱你。 程晚意的脑电波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后迅速疯狂的眨起眼睛,本就脸皮薄的人被他这么看着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轻轻吐出口气就打算说个笑话搪塞 过去,周轶驰却先她一步低头吻住她,两个人就在阳台处缠绵的拥吻起来,远处不知道是哪家客厅响起了闹铃,《Por Una Cabeza 》,我与你总是一步之遥。 “Some people live a lifetime in a minute. ”周轶驰贴着她的额头突然蹦出一句英文,程晚意却秒懂的笑了,回了《闻香识女人》的另外一句台词:“If you make a mistake,get all tangled up, just tango on. ” “下次我给你做佛跳墙,好不好?” “你是想拴住一个女人就拴住她的胃吗?” 周轶驰没理她的调侃,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下次我们一起看部老电影,你喜欢看什么,《魂断蓝桥》?” 怀里的人扑哧一笑,显然有些揶揄地反问:“在你心中,我有这么老吗?” “主要怕你爸给你灌输的都是上一辈的老电影,那《返老还童》怎么样?” “好,我很喜欢那部电影,看了四遍。” “那还看吗?” “看,我看了四遍,但是没有一遍是跟你一起看的,不一样。” 周轶驰低头吻了她的发,紧紧拥着她温柔地感慨:“一一,你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突然 180°的转变,搞得我都慌了。” “因为觉得对不起,”程晚意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走了条绝对自私的路,是她将周轶驰逼到了要不大义灭亲要不永不相见的分叉口,所以心里对他还是有一丝愧疚:“觉得对不起你,那件事情哪怕你说不在乎,但你做出那样的决定,一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了。” “别乱想了,我真的无所谓,他对于我还没老头子重要。” 程晚意知道他说的老头子是谁,猛地想起之前周轶驰赶回来就是为了处了上层内斗的事情,连忙问了句:“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周轶驰并不想多提公司的尔虞我诈,他的世界观里没有让女人参与到争斗的概念,程晚意虽然是个女战士,可无关的战火还是没必要烧到她,摇摇头敷衍说:“那个标应该八九不离十,拿下那个项目,再把我手头的几笔款收回来,今年公司的现金流估计暂时是没什么问题。” 程晚意听出来他不想说,也没多问,关切地跟了句:“那你最近是不是会很忙?” “应该是。” “没事,你忙你的,我回去忙我的,希望彼此都是好消息。” 周轶驰听着她的安排嘴角再也没压下去,果然怀里的人无论怎么变都还是那个理智而冷静的程晚意,她甚至没想过劝周轶驰陪她回去面对,不过也好,她在变,他也在变,他爱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独立而坚韧的程晚意吗? “好的,但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 “你发誓。” “我发誓。” 两个人没再多说一句,周轶驰搂着她的腰就带着人回了卧室,等程晚意睡醒的时候已经是 11 点了,手机里是一串数字——周轶驰家密码锁的密码。 没忍住笑出声又将头埋在枕头里伸了个懒腰,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她得休息好才能做好去战斗的准备。 傍晚的时候,她就按照之前私信里说的买了顶红色的帽子去了外滩江边站着等那位神秘的女人。 冬日的上海江边风格外的刺骨,远处的外白渡桥上也没有几个人,也算她早有准备在地铁口买了盒莉莲蛋挞,厚实甜腻的布丁蛋液融化于口腔,她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20:00,邮政大楼的钟声响起,她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走向自己。 20:15,她冻得不行站起身,却还及记得给那个陌生人留两个热乎乎的蛋挞。 20:30,发的催促私信全是已读不回,程晚意暗叹自己就是个蠢货被耍了,可让她现在走她又有些不甘心。 等到 20:45,她实在受不了江边的风准备离开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单薄的深色大衣的“小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试探的喊了句:“你是红帽子?” 抬起头打量着说话的人,倒是跟程晚意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在她的想象里约自己的女人应该是精于计算颇有手段的那种女人,可眼前的人更像个未成年的孩子,瘦削的肩膀与娃娃脸,不过一米五几的身高,抖着身体害怕的看着程晚意。 “先吃点蛋挞暖和下吧。” 将手里的蛋挞递给女孩,女孩却迟疑着不敢接,知道她害怕什么,程晚意打开盖子打算自己吃一个表示没有下药,女孩却慌忙将手从兜里抽出抢过程晚意手里的蛋挞,用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天气太冷了,我们去星巴克坐会吧。” “嗯。” 女孩跟着她一路往南京西路走,等走到人行道十字口时她则转了弯推开路边的玻璃门,一股暖意冲散了脸上的僵意,搓了搓手就转头问她:“喝什么?” “都可以。” “拿铁?” “嗯。” “你去沙发处坐着等我就行,我一会过来。” 女孩局促的看了眼大厅,紧张的东张西望半天才小心的往屋里走。 等程晚意端着两杯咖啡走到里屋时,却见女孩站在沙发旁发呆。 “怎么不做?” “我怕……我怕弄脏了……” “没事的,坐吧。” “好。” 女孩小心翼翼的坐了一半的位置,尽量减少自己跟沙发接触的面积,胆怯而自卑的低着头不敢看程晚意,显然程晚意跟她想象中的样子也不一样。 “我以为,你是那种四五十岁的婶子,就电视上那种帮忙的老阿姨的公益律师。” “怎么,我不像吗?” “你太好看了,好看到我都觉得不像真人,好看到我觉得你不会帮我们。” 程晚意被她的理论逗笑,不明白的问:“为什么好看就不会帮你们呢?” “过得好的人为什么要去帮过得差的人呢,”女孩喝了口拿铁却被苦的变脸,小心翼翼放下这杯自己需要按摩两小时才能换来的饮料嘀咕:“你根本不可能理解我说的话,你也不会相信我。” “我会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我为什么要来见你呢?” 女孩被程晚意的话题带着走,好似觉得程晚意说的的确是有道理,轻松了几分说:“我其实早就到了,但是我不敢过来问,我怕又是那些人派来的。” “那些人?” “嗯,但是你递给我蛋挞的时候,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是不会关心我冷不冷的。” 程晚意没想到居然是因为那两个蛋挞,刚想言归正传女孩就抢先她一步说:“那个里面,有我的姐姐,那些视频都是我姐姐偷偷拍了发给我的,我找了很多人,在后台偷偷发给所谓的帮助平台,可是只有你,回复了我。” “那,你是在上海工作吗?” “不是,”女孩绽放出个笑颜,颇有些骄傲的说:“我是 W 市的,但是我怕你不是诚心想帮我们,所以才说来上海外滩。” 程晚意震惊于女孩的话,不敢相信她为了验证一个很可能是骗局的账号会长途跋涉来到陌生的城市,虽然 W 市也属于江浙,但是距离上海并不算近,疑惑地问:“所以,你从来没来过上海?那你为什么给我发上海见呢?” “因为我在手机里经常刷到上海的视频,我觉得哪怕你骗了我,可能这边这么有名气,警察应该会帮我,而且我的钱只够来上海,其他几个大城市离我太远了。” “小姑娘,我多问一句,你成年了吗?” “嗯,我十八了。” “你是做什么的?” “按摩,我姐姐也是做按摩的,她们叫她何姐。” “何姐?”程晚意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T 市、按摩,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个身影:“你姐姐是不是年纪不小了?” “嗯。” 可在她记忆里,何姐早就跟王鹤同流合污了,甚至还帮他掌管皇朝,怎么会偷偷拍视频,可里面拍视频能发出来还跟外界有联系,能做到这件事的,也还只有那位何姐了。 “那你姐姐想让你发视频出去干什么?” “她想救我,我姐夫说我也大了,可以去他那里上班了,我姐姐求了他很久他才说再等我两年,可是等我姐姐回去,她就给我发这些视频,叮嘱我找人帮忙。” 原来是为了她妹妹,她才铤而走险。 “丫头,你叫什么?” “双双,我叫双双。” “我会帮你,但是你得听我的,你能做到吗?” “能。” “你今天晚上住哪?” 女孩低头拧着衣角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程晚意,羞赧的抬头结结巴巴的说:“我打算在车站睡一觉,明早我就坐车回去了,按摩店不能请假。” “别傻了,你跟我走。” 带着小姑娘走到西藏北路的某季,给她办好入住就带着小丫头去了房间,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装修,进屋的时候双双甚至不敢坐下,手里还举着那杯死贵难喝又不舍得扔的咖啡。 “你休息吧,明早坐地铁 8 号线转 2 号线就行,房租我给你付了,明天你退卡就行,洗个澡好好睡一觉,都会好的。”程晚意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加了女孩的微信又存了她的手机号,安排好她的一切就准备走,双双却喊住了她:“姐姐,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的朋友,也是帮那些受害的女孩。” “包括我姐姐吗?” 程晚意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姐姐也是帮凶,可她也不想当着她的面说她姐姐坏话,只是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你很勇敢,小姑娘,可能你的出现也是我的勇气之一。”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7 首页 上一页 6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