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九点钟,刘可把寝室所有人都叫出去吃宵夜,说他请客,程岩久违的看见了林州行,这一周林州行既不在寝室,也不去上课,两个人的行动轨迹完全没有交集。 自从手表那件事之后,两年来他们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程岩只是眼神扫过,觉得林州行似乎状态不佳,缺乏睡眠,眼下略显青黑,但很快移开注意力。 刘可依次给每个人倒上酒,拍桌大笑:“我——去表白了!” 看他这么高兴,曾生光问:“成功了?” 恭喜两个字还没出口,刘可道:“失败了!” 程岩不改刻薄:“意料之中。” 林州行没说话,抿了一小口啤酒,曾生光纳闷道:“那你这么高兴。” “我自由了,我的心灵是自由的,你明白不。”刘可摁着自己心口,还没喝就跟喝多了似的,站起来发表宣言,“手握长枪,心无杂念,童子身就是最牛逼的!哥们就要单身一辈子!” “那你拿瓶,庆祝一下。”林州行冷不防出声,移开杯子,单手开了一瓶啤酒放他面前,刘可仰头就灌。 喝多了之后反而笑不出来了,刘可愁眉苦脸地冲曾生光哭诉:“怎么办,我好想哭。” “懂,失恋了都这样。” “我不是想谈恋爱!” “那你哭什么。” “我难受。”刘可说着说着真抹出了眼泪,“老曾,回不去了,我再也不会快乐了!” 程岩一脸嫌弃:“什么意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林州行平淡评价:“心智不成熟。” 程岩极其警惕:“你说谁。” “刘可。”林州行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是友好的,也许算是笑了一下,不太确定,程岩看见他嘴里有一颗阴森的虎牙,削成锋利的片状,尖端很是锐利。 “哦。” “出去抽根烟吗?”林州行站起身,问了一句。 但是程岩并不抽烟,从来不。 其实林州行知道,程岩自己更是知道,再清楚不过,可是他还是站起来跟着出去了,鬼使神差。 不过是大排档,出来了也是人来人往,并没有个正经说话的地方,林州行不介意,就站在门外角落。 比起程岩的浑身防备,他显得很轻松,似乎是随口问道:“刘可他们不做了,你来吗?” 没头没尾,程岩觉得很荒谬:“我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林州行笑了笑,反问:“是吗?” 程岩烦透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脸色愈沉。 因为他确实知道。 一周以前,林州行似乎是不小心把一份材料放错桌面,摆到了他的桌子上,出于手表的前车之鉴,程岩摸都没摸一下,冷冰冰硬邦邦的让刘可帮林州行拿走放好,但是他还是看到了封面上的股票代码和林州行随手写下的几个关键词,那是一家在美股上市的中国企业。 从那天起,程岩开始研究这支股票,并认为自己仅仅出于好奇心,和林州行毫无关系。 现在想来,他咬牙切齿,认为林州行一定是故意的“不小心”。 “先用小金额试了一下,我的空单损失了六千美元。”林州行口吻温和,姿态很低,“程岩,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好胜心占了上风,程岩忍不住脱口而出:“应该继续做空。” “我也怀疑他们的财务虚报,从他们的财报来看,利润、现金、资产负债三个维度的联动非常不平整,如果他们虚增了利润,就代表没有产生真实的现金流,银行提供的现金流很难作假,所以问题大概率出在关联交易上,他们的审计迟早会出问题,总要跌空。” 程岩越说越长,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也”,也没意识到自己主动问了问题,他问:“我看过今天的盘面,收盘是九美元,我算过,我认为至少会降到六美元,你认为是多少?” 林州行说:“零。” 程岩一口气上不来,十分无语:“什么?” 股票价值是不可能真的等于零的,林州行这样说,是认为这个企业已经毫无价值。 他为什么这么说?程岩起了疑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想做空?” 林州行十分自然地说:“是想做空。” 下一句是:“然后收购。” “百乐?” “不是百乐。”林州行平静地看着他,“是你和我。” “脑子进水了!” 程岩倒吸一口冷气,转身就走。 林州行不急,慢悠悠地掏出一支细烟咬住。 程岩头皮发麻,这才知道林州行真正想要做什么,越想越觉得心跳加快,难怪刘可和曾生光受不了不干了。 这个计划太离谱了,已经脱离了普通交易范畴,先要用杠杆大额做空,然后用做空的钱做杠杆收购,整理资产,重新进行调整,提升评级,最后再卖出去。 市值八千万美元的公司,操盘的人还是学生,杠杆叠上杠杆,摇摇欲坠,步步走钢丝,风险惊人,这不是以小博大,这是用针尖撬大厦,林州行疯了! 不过,程岩逐渐觉得,自己可能也不太正常。 这个变态计划像是有魔力一样,一旦进了脑海,就再也赶不走,他竟然跃跃欲试。 这支烟燃到三分之一,程岩去而复返,脸色极差,绷得紧紧的:“林州行,理由,给我理由,我要看你的报告。” 林州行道:“你和我一起做,我当然会给你看。” “先给我看,我再决定。” “那可能不行。”林州行偏头很淡地笑了笑,吐出四个字,“商业机密。” 程岩拳头捏紧,恨不得立刻给他一下。 “如果做不成,超出了公司的负债承受范围,我会找林家兜底的。”林州行的神情严肃了一些,慢慢说,“不会压在你身上。” 程岩冷笑一声:“口头承诺能算什么数,你当我三岁?” “随你怎么想。”林州行只问,“到底做不做。” 程岩握住的拳头渐渐松开,又重新捏紧。 “做。” “哦。”林州行把烟尾碾在垃圾箱顶端,伸出手来,“欢迎加入。” 程岩没有握,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你一个人也能做,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有人要求我找一个人合作。”林州行并没有生气,只是把手收了回来,“我想了一下,你虽然讨厌,但是合适。” 程岩皱起眉:“有人?谁?” 林州行神秘地微笑起来。 “我老板。” 邓清赶到公寓,推开门把报告扔在桌上,急匆匆地说:“快点,给你半个小时,讲的完吧?晚上学生会吃饭,定得位置远,我要早点走。” 林州行倒了一杯水递过来,放在桌面,不动声色地说:“又不是团委杨老师组织的,几个部长私下聚会,去不去有什么所谓。” “怎么也算是……同事,对吧?”邓清说,“搞好关系总没有坏处。” “我尽量。”林州行淡淡道,“可能会讲不完,你最好还是提前告诉他们你去不了。” “来不及就再说。”邓清随口应下,忽然看到林州行表情,瞬间了然,声线柔和下来,扑上去勾住他脖子。 “哎呀林少,吃醋啦?” 林州行一双冷眼对着她:“如果我说是。” “那你就醋着吧。”邓清笑吟吟的满不在乎,又天真,又勾人,眼睛一弯,眼尾就飞扬着往上翘,用气音轻声问,“你要管我呀?” “我管不了你。” “就是嘛。”邓清压着他的唇角一吻,“听话,讲快一点。” 果然就是没有讲完,林州行的拖延不留痕迹,让邓清很难下定义他是否故意,时间已过,她悄悄发了一条消息说不去了,但是脸色不显,撑着下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报告上。 想了一会儿,邓清说:“你只解释了思路、逻辑,还有推论,但是没有数据,不能被验证。” “有数据。”一只手横在她面前翻了两页,林州行像是有点不耐烦她的粗略和不认真,指尖不轻不重地点了两下,淡淡冷笑,“这么急着走,看都不看?” “我看了。”邓清不急不缓地说,“我说的不是你的模型和算法数据,而是实地考察数据。股票并不是一堆线条,不是虚拟的,反而无比真实,每一支后面都是一家公司,一项业务,过去发生的事情和正在发生的事情决定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林州行,这还是你教我的。” “两三天之后就会有了。”林州行道,“程岩已经去他们的牧场考察了。” 他亲自买的机票,送程岩去数牛,邓清忍俊不禁,噗嗤一笑,心想星座书说的很准,天蝎座的确记仇,林州行不仅睚眦必报,还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是程岩现在还没回来。”邓清说,“我没看到就是没看到,三天之后有了新材料再找我。” 她说着起身,却被人拦下,林州行撑着门框,神色晦暗不明:“你要走了?” “是啊。”邓清笑了笑,“你还有什么别的理由来说服我吗?” 他坦然承认:“没了。” “那就是了。”她转身握上把手,林州行从身后抱住她。 温热掌心覆盖住手背,整个包住,他捏着她的手指扣上锁扣,咔哒一声脆响,贴着她柔滑的长发把一吻印在耳后,眼睫低垂,用气音轻声问道:“可以色诱吗?” “我考虑看看。”邓清转身抱住窄腰,望着他轻笑一声,“林少硬件条件是够的,只看服务态度了。” “好。”他轻声答应,“试试。”
第72章 72野心的第一步 * 目光如蛛丝般轻软黏腻,林州行温柔起来几乎让人无法抗拒,缠绵辗转的吻,讨好的轻咬唇珠,每一步都细致的询问,被软语逼迫的邓清感觉自己的耻感在这种问答中奇怪的被唤醒。 她希望他别再说话,直接扯下在胸前碾揉的手掌,带着他的手腕向下,急促和简短地说:“这里。” 可他仍旧细致,装作一副不解其意的样子,神色柔软,眼神湿润,唇上还泛着水光,用弱者的姿态侵犯她,从裙底滑进去,细长手指隔着内裤的布料老老实实地服务着,诚恳而轻声地询问:“舒服吗?” “闭嘴……” 他那样耐心,邓清很快动情,颤抖着几乎软倒在他怀里,拽着他的衬衣领子才勉强站直,气息触在脸上,偏要心狠,不肯落了下风,就说:“就这样?” 横腰被抱起来,邓清拽着林州行的领子,继而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解开他的扣子,又揉又掐,在细腻的皮肉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林州行一改常态,进了卧室就放下她,不来剥她的裙子,倒是由着她扯开他的裤子,听话极了。 邓清随手一甩,皮带扣砸在地板上很响一声,她推着他的肩膀扑在床上,整个人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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