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歇斯底里,悲伤不已。 正当病房里闹成一团的时候,门口出现一个人。 那人一出现,病房内所有声响全都安静了下来。 被江户摁在地下殴打的张嘉文抬起脸,唤了一句:“二叔,你怎么回来了。” 张柳岭一身黑,目光安静的落在病床上那个人身上,他身上带着满身的风雪,在走到那病床边后,看着床上安静的似睡着的人,脸色沉默。 江月的手原本是放在胸口,整个人平躺在那的,可因为江夫人的哭喊,扑了上去。 她的手从胸口落到了床边,整个人除了脸色不太对以外,完全像是只是睡着了。 她那双瘦的似枯枝,似只剩下手指骨头的干藤。 站在那很久的张柳岭,伸出手轻轻将她那只落在床边的手握住。 而在他握上那一刻,那只手在张柳岭手心像是轻轻动了一下。 张柳岭一点一点收紧。 张嘉文从江户身边抽身,从地下爬了起来,脸上带着伤走到从国外赶回来的张柳岭身边,声音也悲伤至极的说:“二叔,江月是突然去的,毫无预兆,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是守在医院的。” 江户不相信,在那大喊大叫:“我姐是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你给我还命来,把你的狗命还来!你在外面找小三!那小三怀孕!我姐就死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他又朝着张嘉文冲了过来,可是张家的保镖却将红着眼睛的江户死死的架住,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显然,江家在张家面前毫无优势。 面对他们的争吵,张柳岭没有理会江户,也没有理会张嘉文的话,只是闭上了双眼,他的唇色苍白,脸也苍白。 在这嘈杂吵闹的环境下,昨天接到死讯,今天就到国内的张柳岭,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了一句:“安静吧。” 三个字,让所有声音全都再度停住,同时也让张嘉文那张悲伤的脸也安静了下来。 江月的丧事,是张家这边办的。 办的格外低调,没有对外太多宣扬。 第659章 秘密 在江月丧事那一天,张嘉文跪在张柳岭的面前,哭着说:“二叔,没有江月我该怎么活下去。” 张嘉文哭到满脸的眼泪。 张柳岭面对他的哭泣,只是手指抵着太阳穴,闭着眼没有看张嘉文。 张嘉文却还在哭:“我这么爱她,她怎么舍得离开我,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让着她,包容着她,少跟她吵架了。” 张柳岭依旧穿着一身黑衣,对于张嘉文的话,可有半分的反应,人像是睡着了一般。 张嘉文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二叔,当初你让我好好对待江月,我却让她落得这样的结局,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她。” 他一句比一句声音大,不断在认着错。 可坐在那的张柳岭,只淡漠着一张脸,苍白的薄唇,过了好久,才轻启:“你出去。” 江月死,张嘉文自然要从这里面脱罪,毕竟,他昨天白天才刚通知了他二叔,他二叔第二天居然就到了国内。 那可是北美,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见他应该是接了电话就启程赶了回来。 张嘉文自然要立马脱罪,脱的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施念站在门口,看着跪在地下悲伤万分的张嘉文,她低声安慰说:“嘉文,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张嘉文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终于从地下起身,脚步踉跄到差点没站稳,他哭着说:“好,二嫂。” 张嘉文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一直都怎么开口说话的人。 他只能离开。 施念在张嘉文离开后,也看向那人,她走了过去,柔声说了句:“好点了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昨晚,施念亲眼目睹,他在接到江月的死讯后,吐了好大一口血,所以至今他唇色都是惨白的。 当然,施念并不清楚他吐血是因为死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 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 “柳岭。” 施念小声开口。 张柳岭睁开眼,脸上却是平淡无波。 “没事。” 施念心脏在剧烈跳动。 她笑着说:“你没事就好,毕竟,侄媳妇死了,你若是在这个时候传出点消息,外界要是听到了,会捕风捉影的。” 张柳岭的视线朝她冰冷看去。 施念的话,是带着几分提醒的。 “只是这段时间工作太过疲惫了而已,等家里的事情处理完,我会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 “那就好,我很担心。” 张柳岭的手揉着眉心,只冷淡的嗯了一声。 施念从他所在的房间离开后,整张脸心事重重。 她不愿意相信柳岭吐血是因为江月的死,毕竟,这样的巧合太过暧昧,拉扯。 施念想到这里,她那张心事重重的脸,又抬了起来,面向着前方。 江月葬礼那一天,大雨连绵, 江月是葬在七宝山,下葬的那一天,就算张家低 调处理这件事情,可还是来了不少的记者。记者在山下,把墓园的入口处几乎堵塞了。 张柳岭出席了,他虽然是张家的掌权人,可是毕竟是侄媳去世,他也只是一个长辈二叔的身份出席。 漫天的雨,秘书撑着伞跟在他身后,施念也站在他身边。 雨幕中,谁也看不见清楚谁的脸。 张柳岭的脸色还是没有任何的血色,骨灰下葬时,施念在那叹气:“真是可怜,这么年轻,怎么就……” 施念叹息了好长一句。 张柳岭站在雨中,看着连绵的雨,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月的葬礼结束后,张柳岭跟施念完成家里这桩丧事也就匆匆回了国外,没有再国内多停留。 江月的死,好像并没有在张家掀起什么。 就在那一年里,张嘉文再婚,在外的儿子也随之登堂入室。 江家那边,在明知道江月的死可疑,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们无法跟张家抗衡。 可就在那一年,施念跟张柳岭之间发生巨大的裂痕,甚至连表面都敷衍不下去了,施念感觉到那一年里,他心神越发的不再,对自己也越发的冷漠。 她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爱上了她?” 这是施念第一次敢问出这个问题来,她虽然只跟着他回国过几次,却早就察觉到了他对女孩的不一样。 他明知她任性,刁蛮,无理。 可是,他一直都在无人的地方,替她周旋着在张家的一切。 他会在她在张家受委屈了,他给她带礼物,许多小女孩喜爱的礼物。 施念明显察觉出这里面存在的巨大问题。 尽管如此,他跟她之间确实没什么,因为施念去抓过,根本就抓不到,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他的心,早就不在了。 至于他的心到底在哪里?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施念嫉妒到发疯,她在他面前砸了所有的东西:“张柳岭,她死了把你的魂也带走了吗?你恶不恶心!你在你们张家居然藏着这么一个肮脏的秘密!” 面对施念的抓狂,张柳岭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施念,我并不想跟你吵。” 施念听着他的话。 这么多年来,两人始终维持着表面的关系面对着众人,在众人的眼中,他们恩爱有加,可实际上,两人之间早就没了关系。 可是施念没想到他对她已经淡漠至此了,他甚至连一个视线都懒得看她。 施念看着他,目光一动也不动。 张柳岭从椅子上起身,冷漠的从她身边离开了。 施念清晰的意识到,他的心,好像真的不再她身上了,无论她怎么对外营造两人恩爱的假象。 她冷笑着说:“张柳岭,你可以继续无视我,也可以继续对我冷漠,我看你对我到怎样的地步。” 她低低笑着:“如果我告诉外界,你心底那个肮脏的秘密,你说外界会是怎样?你别以为我没抓到什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张柳岭瞒着世人,爱上了一个张家里的人,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吗?” 她们之间早就势同水火。 张柳岭说了一句:“随便你。”他说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 施念在他走后,惨淡一笑。 这个秘密终究是被戳破了。 施念心底的嫉妒还在狂烧着,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心底藏了个人又如何?那个人死了。 想到这,她心底只剩下痛快。
第660章 辞去 江月死后,可谓是张嘉文最为成功的一年,他二叔以身子病弱为由,逐渐辞去了张家的一些职位。 张嘉文不知道他二叔到底是生的什么病,打电话过去永远都是在国外的疗养院待着,张嘉文在那段时间唯一见到他的一次,是他以视屏的方式辞去张家掌门人的职位。 视屏里的他,面色依旧平静,正常,对视屏内所在的所有董事与高层,宣布解除他在张氏的职位。 视屏里都是安静的声音,没有谁说话。 之后他跟他父亲张其成交接了一些,再之后,他咳嗽了一声,便从视屏前离开了。 张嘉文在听到那声咳嗽后,可以确定他二叔应该是确实的生病了。 可是他以生病为理由,逐渐辞去身上一切职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哦,对,是从江月死掉这一年里。 他在心里相当的满意这一切的情况,果然,他没有设计错,夺了他二叔心里所爱的,折磨着他二叔的所爱,看着他那几年就没露出过笑容,他就知道,他走了一步最好的棋。 如今,人还死了,这颗妻子就彻底帮了他一次大忙,不会吹灰之力,就将他二叔给击倒了。 于是,他二叔张柳岭退出张家所有的一切后,张嘉文被张家以继承人的身份,开始掌控张家的一切。 他跟金子涵有儿有女,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他走到了张家的顶峰,哪里还记得那个死掉的女人。 他狂妄到了极点。 到第四年,在江月忌日那一天,甚至还对他二叔进行了挑衅,发了一条短信给他那久不露面的二叔:“二叔,今天是江月逝世的第四,恭喜她永远停留在了三十岁内。” 这条短信发过去,如张嘉文所想的那样,如落入大海般无声。 张嘉文那一年性格越发的张扬,而到第五年的时候,张嘉文的好运突然就走到了终点。 他被张家所有董事全体联名指控他贪污纳贿,以他行事手段无视法律规则为由,对他进行起诉。 那一年张嘉文官司缠身,他机会被张氏集团内部所抛弃。 无论张其成其中做多少功夫去保他,在官司打了六个月后,张嘉文被警察逮捕关押,判刑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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