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将水递给她,看她气喘吁吁的,额角的头发都被汗打湿了,递湿巾给她她也不要,而是转动着手腕来回走动,不想让身体僵硬下来,一副要上场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孟临帮她捏手腕,说:“放轻松打,就当是来玩的,也不要太执着名次了。” 许隐拧紧了眉:“冰箱可以不要,第一名我必须拿。” “……”孟临觉得她这胜负欲是随着年龄长大了不少:“适可而止,身体要是受不了就暂停。” 许隐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场上哨声响起,她拿着拍子上场,那头叔叔已经将刚才被汗打湿的运动衫换下来了,两人摆好姿势,很快又陷入来回拉扯中。 几个来回过后,许隐能明显感觉对方力不从心,特别是在远近球的拉扯上,敏捷性低了很多,只是她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体力消耗太快了,不过好在她的分数要稍长一些。 下半场没有什么悬念,叔叔在接到最后一个球后直接坐到了地上,因为时间已经到了,这个球就算过网也不会对许隐的分数产生任何影响,故而她也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孟临急忙过去将她捞起来:“别坐,坐下更难受。” “水,我要喝水!”许隐拍他的手,孟临把水拿出来喂她,场外有裁判在宣布一等奖的获得者。 人头涌动,许隐觉得有点犯恶心,她去扯孟临:“我们出去吧,这里面好闷。” 孟临扶着她出去,在体育馆外面那颗大榕树下坐下,又给褚翠打电话让她找人过来搬冰箱。 打完他说:“下午那个短跑就别去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许隐一边喝水一边点头:“估计我得躺两天。” 两人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往校门口走,身后突然有人在叫叔叔,许隐还在和孟临开玩笑说应该让这个保安叔叔加入他们酒厂篮球队,白白失掉了一个拿冠军的机会,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谁都没有在意那一声叔叔喊的是谁。 直到那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喊了一声孟临叔叔两人才回头。 是于桂云牵着的那个小孩儿,他扬了扬手里的酸奶:“小姨说谢谢叔叔刚才给我买酸奶。” 说着小孩子要走,许隐将他叫住,牵着他去一旁的小超市,买了一盒不二递给他,蹲下说:“回去告诉小姨,说这是许隐阿姨和孟临叔叔给你买的棒棒糖,希望你吃了快快长大,不要这么幼稚,回去跟小姨说,记得吗?” 小孩儿点头,捧着棒棒糖走了,许隐觉得有够心累的,她早上是非常霸道,有点宣誓主权那意思,但她也不傻啊,这种戏码跟宫斗剧似的,可能放在古代背景下还有点看头,但这是现代,一是她知道孟临不是那种人,仅仅是因为那个拧巴性格,有些东西不好表达或者不好意思表达而已,特别是在拒绝别人上,再者孟临要真是那种人,在有那种心思前,她就会给他把腿打断。 但说是这么说,许隐还是有点生气,她从孟临手里扯回自己的外套,闷闷的往前走。 孟临知道她生气就伸手去牵她,她挣脱,再去拉她她就不耐烦的甩开手,臭着一张脸。 孟临叹了口气:“真没什么的,就是给褚凝买酸奶遇到这个孩子了,给他拿了一袋。” 许隐吸了吸鼻子,站在桥表边看远处的森林公园,孟临还在一旁解释,她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个不得了的想法,她抹了一把脸,仔细考虑她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三秒确定后,她催动自己的眼泪,换了脸上的表情让自己哭出来。 这把孟临吓住了,他去抱她,一边又解释:“真的没有什么,我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许隐却摇头,拧着眉仰头看他,说得很直接:“但我就是吃醋了,我不开心,早上也是,我叫你亲我你也不愿意,转头就去给别人买酸奶。” “好,我亲你,”孟临低头亲她额头,她却躲开,又说:“不要,现在亲有什么意思。“ 说着她扯出被他压着的衣服,转身往前走,孟临依旧来拉她,两人拉拉扯扯的走了一会儿,听出他语气中着急,揣摩着时机差不多,她转身看他,说:“我要结婚,把你这么单放着我不放心。” 孟临愣了一两秒,缓过神来转身看远处,然后用手指挠了挠额角,两人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许隐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寂下去,在她将要转身之际,孟临低低的声音传来,他说:“年底,年底再说。” 说完他去牵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两个人没在说话。 许隐咬着嘴唇看他,虽然得到了答案,但心情更加糟糕,这次她是真的哭出来了,鼻尖酸,觉得孟临不喜欢她,不包容她了,一边又觉得自己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幼稚了。 各种想法充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清了清嗓子,将自己一股情绪憋回去,甩脱了孟临的手:“算了,真没意思。” 说着她径直往前走,怕身后的人追上来。 孟临看着那个背影走远觉得很烦躁,他伸手到包里想要掏烟,摸不到烟盒和打火机,才想起自己已经决定要戒烟了,他越来越烦躁,抹了把脸撑着桥栏杆看底下的河,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许隐到家,褚翠已经叫人将冰箱运到了厨房,自家那个旧冰箱放在楼梯口,挡住了她上楼的路。 左右挤不过去,越来越觉得心烦,她一屁股坐在许强钓鱼用的那个小凳子上开始哭,褚翠听到声音出来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她拖了个椅子坐到闺女对面,四处检查她的身体:“受伤了?” 许隐摇头:“我跟孟临吵架了。” 褚翠斜了她一眼,然后起身继续去倒腾她的新冰箱,许隐本来就伤心,看她妈扔下她不管更是难过,一边哭一边耍赖:“你赶紧叫我叔把这个破冰箱搬走,挡住我的路了。” 褚翠两步跑出来要打她,左右看了一圈没发现许强,这才说:“你叔说那冰箱搬到楼上用。” 许隐一听,这破冰箱还是扔不掉,更伤心了,哭声更大了一些,褚翠终于受不了出来:“你这鬼哭狼嚎的别人以为我虐待你。” 许隐一边哭一边说:“我拼死拼活的赢个冰箱回来,你们都只关心冰箱,不关心我!我比不上新冰箱,也比不上旧冰箱!” “你发疯了是吧!”褚翠觉得她不成个样子,用手指戳她,她继续发疯:“人是你叫我去追的,现在你叫我追的人要把气死你又不负责!” 褚翠终于受不了她了,拿脚把那个椅子拖过来坐下,一副严肃的样子问:“咋回事?你怎么欺负他了?” “……”许隐抬头和她妈对视了两秒,然后开始爆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种,褚翠一边笑一边哄她,她越笑许隐就越哭,孟临站在门口看到这场景觉得惊悚,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第42章 我不当床伴那我是什么? “别哭了!”褚翠笑够喊了一声,指着外头的孟临说:“小孟门口看着呢。” 许隐还是继续疯:“您去帮我骂他一顿。” 褚翠气得先给她一巴掌,起身出来对孟临笑笑,然后朝里面大喊:“我们村篮球队今天要聚餐,不会很快回来,你自己煮碗面条吃。” 她说完和孟临打个招呼就走了,坐在里头的许隐听了这句话哭得更凶,孟临都怕她哭脱水过去了,他走进去蹲下,轻轻拍她的背,许隐却推他的手:“你管我做什么?我亲妈都不管我,要饿死我,我把冰箱赢回来了她都不管我的饭……”她一边说又一边哽咽起来,委屈得不行。 孟临很能理解褚翠为什么要笑,因为他蹲在这听她说这些话也忍不住想要笑,看她把孩子气闹得这么认真是有点可爱。 她慢慢顺过气来,却因为刚才哭得太猛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得打嗝,有点难堪,又看到刚才还和自己置气的人蹲在面前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她觉得更气,哭着指使他:“你去把那个冰箱搬开,我要上楼。” 孟临嗯了一声,将旧冰箱移到一旁,许隐起身想上楼,还没站稳小腿的酥麻感就传遍全身,她不懂许强是怎么坐在这个小椅子上钓一下午的鱼的,稳着墙想站一会儿,孟临过来直接将她横抱起:“要回房间?” 她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孟临抱着她上去,轻车熟路的进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后要起身,她勾着他的脖颈不松手,无奈他只能跪坐在床上,底下许隐还在哭,头埋他胸前,瓮声瓮气的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跟我结婚?” 孟临叹了一口气:“不是不跟你结婚,是没到合适的时候。” 许隐吸了吸鼻子,放开他去床头将抽纸拿过来,扯了两张出来擤鼻涕,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神情严肃的问:“什么是合适的时候?” 面前的人又沉默了起来,半晌抬眼看她,说:“年底。” 许隐忍不住皱眉,不懂为什么非要等年底,年底和现在差几个月而已,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听见他又说:“年底看看分红,到时候再说。” 她长抒一口气,为将才猜中了这理由感到心疼,跪坐起来抱住他,低头亲他额头:“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当然,我不是说有情饮水饱,我意思我们目前也能过得很好。” 像是怕孟临不懂她的意思,她又说:“你不要因为我妈给了我一笔钱就觉得有压力,就算没有那笔钱我俩结婚就会饿死吗?我有工资你也有工资,老房那边二层楼带一个那么大的院子,也是装修好的,我觉得很好。” “我知道,”孟临点头:“这些我都考虑过,不过这只是暂时很好,长远来看还是缺了很多准备。” 他说这话时,许隐都能猜到他可能已经考虑到十年以后的事了,她去牵他的手:“是要考虑长远的情况,但只能考虑大概,不可能细致的将每一个方面都考虑到对不对?未来的事情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而且你刚才说看看年底分红到时候再说,那如果分红达不到你的预期,我们这婚是一直不结了吗?” 孟临没说话,许隐就继续说:“我不是说年龄到了想结婚,没回来遇到你之前我甚至考虑过独身,是因为这个人是你,所以我想要在人生一个阶段和你度过,我很清楚你的性格,很了解你的每一个地方,你也知道我、包容我,我想要的不是一个结婚证,而是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成为彼此的支撑。” 孟临抬眼看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她破罐破摔了:“好吧,我就是霸道,我就是得让外面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许隐的,其他不重要。” 说着她盘腿坐起,扯两张纸出来继续擤鼻涕,擤完将纸扔进垃圾篓,深吸一口气道:“那就等年底咯,年底你自己提着东西来跟我爸妈说,要是再磨磨唧唧的。” 她抬眼看他,威胁的语气:“这辈子我不会给你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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