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天我补妆的时候,在走廊撞到宋知落,当时我口红掉地上了,她还帮我捡起来,我感觉她私下没什么架子耶,应该就是气质冷清被网友误解她脾气不好,而且近距离看,真人比镜头还要美,脸真的好小好精致!” “网上新闻你们看了吗?不是说辛慕窈是宋知落男朋友的前女友,难怪她俩在化妆间就气氛很微妙啊!” “已经辟谣了啊,男方亲自锤了,否认恋情,后来辛慕窈也说是自己手滑点赞,希望大家别过分解读。” “辛慕窈高二出来接戏,成名后去考了电影学院,听说在学校每年成绩都是第一名,刚刚看她势在必得,没想到陈导宣布结果时,直接定了宋知落。” 女生们凑在一起正说得津津乐道,直到后面传来了一声:“借过。” 她们同时转头,就看到站在背后的辛慕窈,几人瞬间让开,闭了嘴。 洗手间果然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 辛慕窈却正眼都没看过来,走到洗手台前洗手,对着镜子弄了下衣服和发型,抬头挺胸地走出去了。 仿佛压根没把她们那些话放在眼里。 也是,辛慕窈一直活得像个公主,而且人家确实有傲娇的资本。 辛慕窈从洗手间出来后,没去找经纪人,她这人喜欢有什么说什么,直接问导演为什么自己不能演祁雪。 这几年她戏约不断,影视战绩也抗打,从出道那年就被某瓣评为待爆女星的热门人选,如今已经跻入零零后四小花的行列。 无论容貌还是演技她都不差。 陈铭安听出这姑娘的意思,笑了笑,也没跟她绕弯子:“慕窈,你外形无可挑剔,但是你的气质不适合。” 看得出她还想问什么,陈铭安又说:“你的眼神太明亮,会让人觉得过于锋利,这种在某些影视片中是很好的,但祁雪不是。” “你可能试戏前过于自信,有些细节你估计没注意到,宋知落今天来试戏穿的是一件陈旧的,几乎洗的发白的高中校服,结合当时祁雪的成长环境,她是个连读书都要靠补助金度日的女孩子,根本买不起一件价格高昂的衣服,而现场望去,你们每个女演员身上都穿的整洁昂贵,没有一点窘态的模样,只有宋知落,我选她,不仅仅是她外形契合,而且演技真的打动了我。” “她真的有走进这个角色,与祁雪达到共情,演员一生会遇到很多角色,有些角色需要阅历的积累,有些需要天赋,这些是一个演员与某个角色之间的缘分,但是光靠这些还不够,要做到真正驾驭,需要背后付出极大的时间和精力来揣摩才能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和这个角色有种命定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不像是她来演绎祁雪,而像是祁雪在等待她的到来一样。” 陈铭安拍了拍辛慕窈的肩:“你如果有疑问,可以去找摄像拷贝今天的试戏片段,我相信就算拿到网上公开,网友们的选择也会和我一样。” 辛慕窈走后,刚刚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监制打趣道:“陈导又伤了一位年轻女演员的心啊。” 陈铭安睨了他一眼,“行了,在今天之前,辛慕窈的资料我就看过,当时我还想,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就定她了。但是我今天看到了宋知落,我才知道我心中想找的祁雪,到底什么样。” 那名监制摇摇头:“两个都是美女,反正我审美已经疲劳了。” 陈铭安:“辛慕窈长得是漂亮不假,但美是不一样的。” “如果比作花的话,辛慕窈更像是浓墨重彩的向阳花,而我要的是蔷薇,她可以掩藏于灰墙土瓦的藤蔓之中,不受重视,也可以独树一帜,柔中带刺,野蛮生长,你碰到她会被刺伤,但又情不自禁为那顽强盛开的模样折去目光。” 刚才站了三四个小时的陈焰,此时捶着腰走过来,“大伯,这部戏我到底演男几号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陈铭安:“你的戏很重要,开头就是你。” 陈焰啊了一声,他怎么不记得开头有什么重要戏份,翻了翻剧本,随后看到剧本的第一幕戏,不敢相信道:“我演那个早恋跳楼的学生!刚出来就杀青了?这角色出镜时长有一秒吗?!” 陈铭安拿着剧本往外走:“有的让你演不错了,挑个屁!” 陈焰:“......” - 也许是这段时间一直准备试镜,耗费了太多精气,等到面试结束,宋知落坐上车后,心中的石头突然松了下来。 这些时日的紧绷感褪去,浓沉的倦意很快将她包围起来。 昏昏沉沉间,她梦到高三那年的毕业舞会。 舞会前夕,沈清弦送了她一条新裙子。 是个很贵的品牌,但当时的宋知落却犯了难,她想在毕业舞会上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见他,但当时她却找不到可以搭配这条舞裙的新鞋子。 高三那年要买很多教辅资料,临近毕业,报考书籍和毕业册等费用,都是宋知落打零工赚来的,但因为课业忙,固定的兼职不好找,当时只有学校附近一家小餐馆同意她来帮忙。 她用攒到的钱,买了双普通的小白鞋。 舞会在学校大礼堂举行,晚上八点开始,原本和老板说好忙到七点,但因为临时多加了两个桌,换好新鞋子的宋知落又被拽回去帮忙,当时隔壁一桌客人喝醉后闹事,将刚端上来的水煮肉片全泼到了地上,连同她新买的鞋子一起弄脏了。 那家餐馆门面不大,外边就是大排档,也就在那时候,她碰到了转校生陈茜,那个从小就喜欢沈清弦,甚至为了她转学到七中的女生。 几个女孩从一辆跑车下来,好像车子出了点问题,她们边补妆,边站在路边等人过来修理,抬眼恰好看到了一脸无措的宋知落。 当时两人就站在间隔几米的人行横道上,却像是天壤之别。 她腰上系的皱巴巴、脏兮兮的围裙,看到陈茜不知扭头和旁边的女生说了什么。 下一秒,几人伸着头好奇的看过来,窘涩在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想要逃离,但脚下的步子,却一步也挪不开。 她从没有一刻,想在此时想将自己变成透明的,让她们看不见。 那几个女生的目光像是化为实质,极为难看的在她脸上撕扯着。 恍惚间,似乎看到陈茜从头到脚蔑视地扫了她两眼,眼神带着嘲意。 客人们已经走了,老板多给了她十几块钱,作为客人把她鞋子弄脏的补偿,让她先回去了。 路上她就捏着那些零碎的钱币,想将零钱往口袋装的时候,其中一枚硬币仿佛与她作对,哗啦从手心掉了下来,滚进了旁边的下水道里。 宋知落下意识蹲了下来,看着落进脏泥里的硬币,她默默蹲在那里,看着看着,忽然一声不吭地红了眼眶。 视线被晃动的液体填满,她盯着手里残破的零钱,又挪到自己脚上丑陋的鞋子。 这条街附近就有鞋店,但是她手里的钱不够买。 想起书包里还放着未换上的名贵舞裙,那个舞会,她忽然间就不想去了。 因为她不知怎么开口告诉沈清弦,她去不了的原因,是因为她买不起一双与裙子相配的舞鞋。 就像他们之间的差距。 裙子,她很喜欢,很贵,也很漂亮。 但不是所有漂亮的东西都能属于自己。 其实从始至终,她都觉得,站在沈清弦身边的女孩子,更应该像陈茜那样,无论家世,还是条件,都足以与他相配,一颦一笑都生动耀眼,可以把喜欢一个人说的肆无忌惮。 好像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打败。 就算不是陈茜,她觉得至少也不会是自己。 从那场缺席的舞会开始,往后几个月像是一个开端。 一件件事情接踵而至,像是宣告着之后悲剧的到来。 - 打开门时,同居小屋玄关的灯亮着。 显然有人为她留了灯。 宋知落站在那道光里,独自待了好久,才揉了揉眼眶,换上拖鞋往房间走,在经过沈清弦的房间时,她下意识看向里面,他房间的门没锁,被子里鼓起长长的轮廓。 像是空空荡荡飘了一天的小船,在此刻找到了港湾。 洗澡完后,宋知落没回自己的卧室,她走到他房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沈清弦平时习惯侧睡,她往前挪动,没几下就贴近他的胸口,鼻息瞬间被他身上好闻的气味所覆盖,她头往里埋,蹭进了他的怀里,像是主动向他索求温暖的小动物。 被她折腾了一会儿,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倦喃,怀里突然钻过来一团物体,沈清弦睁开眼,明显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梦里。 直到怀里的人轻轻说了一句:“抱抱。” 他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伸手将她往怀里捞,音色很沉:“什么回来的?” “刚才。” 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是只有从他身上能够获得的暖意和安全感,像是从幽暗漆深的黑洞里爬过一遭,在此刻掉回人间。 只想要被他牢牢占据。 感觉她皮肤冰凉凉的,沈清弦掌心挪到她后腰,又将她抱紧了几分,气息幽沉地蹭过她脸颊的软肉:“今天这么大胆?” “忘记屋里有摄像头了?” 宋知落没说话。 沈清弦胸口的睡衣被她蹭开一截,脸颊紧紧去贴他宽厚的胸膛,像要把自己陷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宋知落。” 她抱着他的腰,轻轻嗯了一声。 “再碰下去,可是要负责的。” 明知道负责的后果,宋知落抱着他的力道丝毫未收。 下一刻,男人指腹滑过她柔软的发,而后捏了捏她脖子,将她脑袋掰起来,盯着主动钻到他被窝里的家伙:“你这是投怀送抱?” “沈清弦。” “嗯。” 宋知落:“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想要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想要一直被你抱着。 想你一直陪着我。 不想你离开。 “今晚怎么回事儿,这么黏人,拥抱还附带表白的,嗯?”他习惯性去揉她头发,关心今天她试镜的事:“今天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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