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听他这话,她又有点儿不太确定, 因为知道自己睡着后很不老实。 不过,最近醒来和头天晚上的位置好像没什么变化,给了她一点辩驳的底气:“我最近睡觉挺乖的。” 沈清弦偏头, 听不出是褒是贬:“嗯,是挺乖的。” 宋知落看他。 “从中间蹭到床边, 一会儿不抱,你就要掉床。” “......” 原来是因为这样。 没再聊这话题,他笑:“肚子饿不饿?” 宋知落点头嗯了声。 沈清弦摸了下她脑袋:“去洗手。” 等宋知落出来时,桌上已经摆了三菜一汤,其中一个,是她白天随口提到想吃的糖醋排骨。 还没走近就闻到了香味。 宋知落看着灯光下的菜,拉开座椅,坐在餐桌前,排骨做得很诱人,一块块匀称的小排,外边裹着糖浆色,肥瘦正好,上边还撒了一层白芝麻。 宋知落:“你们没吃嘛?” 感觉这份糖醋小排满满当当的,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吃了,这碗提前给你留的。” 宋知落喜欢吃糖醋排骨,是因为以前小时候,宋悦之总做给她吃,她爸爸手艺很好,那个时候,小知落被他养的有点挑食,总吃不惯外面的饭,每隔几天,宋悦之就会给她做一次糖醋排骨。 后来这味道她再没机会吃到了,到了陆家,她没再挑食,也不敢挑食。 宋知落夹着排骨,吃得很慢。 沈清弦就坐在对面,等着她吃完。 晚上这个点了,吃东西也不敢太嚣张,虽然她不是早上浮肿的体质,但作为女明星,还是要有控制体重的自觉。 吃完饭,宋知落端起碗筷去收拾。 沈清弦手机忽地震了震,他滑开来看,是个没存名字的国外号码,在信息栏里跳出一行字,下面是张图。 一个个头高挑的美丽女人,站在拉斯维加斯天空酒店旁边随手一拍的风景。 女人轮廓很深,带着一半哥斯达黎加的混血美貌,那个拥有全球最漂亮黑色眼睛的国度,女人的瞳仁和沈清弦极为相似。 「Myles,妈妈很想你」 短信是英文,简短的一行。 沈清弦左滑,连同照片删除。 手机没过多久,又震了一下,他没打开,一个人坐了会儿,原本好好的情绪,因此变差了起来。 这个月已经三次,几个无关痛痒的字,迟到多年的忏悔和关心,像是廉价的补给品,让人觉得可笑而荒唐。 这几天夜里总有雨,小天台的玻璃门没关上,进来阵潮湿的风。 沈清弦合上眼,身体忽地有些冷,再睁开时,想起刚刚坐在对面吃饭的人影。 暖光下的虚幻,如同无数次他午夜梦回时,幻想出来的一个人,好像此刻并不真实地存在过。 沈清弦直起身,本能地往某个方向走,直到看到了正在厨房忙活着的背影...... 刚刚骤然安寂的世界,似乎恢复了声响,空气极缓的流动,在流水和碗筷碰撞的细小声音里,她就站在暖光下,并不是梦。 五分钟前,经纪人发来很长一段文字,关于接下来工作的,回完消息,她才打开水龙头,淅淅沥沥的水流倾泻而出,洗了一会儿,就注意到沈清弦停在门口,听她说着之后两天的工作安排。 她和他聊起工作团队新来了个化妆师,长得很可爱,还会做好看的手工娃娃,送了她一个。 “那个姑娘这个月刚结婚,给我们发了喜糖,是薄荷牛奶味的。” 厨房温和的光,映着宋知落的侧脸,她头发长,这会儿用小皮筋随意挽了个结,露出白皙柔软的脖颈。 她弯唇笑:“第一次吃这种口味的糖,我还挺喜欢的。” 就是很家常的碎碎念,以前她好像很少说这些,最近分享欲却逐渐变高,有时候在录制节目现场,看到一棵不知名的花草也会停下来拍给他看,听见有趣的故事会给他发长的微信语音。 沈清弦也在忙的时候,没办法立刻回,等他回复时,可能又轮到宋知落在忙。 但她不会因为他暂时没回复就不开心,两人像是默认了只要空闲,肯定第一时间回复消息。 这些细枝末节的琐碎,却又常常让宋知落的心变得柔软。 以前她做什么都不爱喜形于色,除了努力工作赚钱,生活没有太多可称之为惊喜的开心,但最近经纪人都说,她笑容的频率变得多了起来。 “你想吃嘛,我有带回来给你......” 话没说完,就感到背部压下来一股力道,水池里细细密密的水声,男人从背后将她渐渐圈住,声音有些沉:“我没吃过。” 宋知落侧过头,见他睫毛覆在眼睑,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一边冲洗碗边的泡沫,和他分享感受:“开始会有点凉,吃掉表面的薄荷粉,有奶味出来,会很甜。” “嗯,”像是以她为支撑,沈清弦环着她,手臂抱得很紧,害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唇瓣贴向她侧颈,亲了亲她:“是很甜。” 仿佛尝到了那颗薄荷奶糖,就舍不得放手。这触感弄得人耳根瞬间有些发烫,她轻声:“小孩儿还在屋里呢。” “宋知落。” “怎么了?” 沈清弦:“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他声音有些沙,和以往调情的模样截然不同,认真地开口:“等到这个夏天过完,我们结婚好不好。” 宋知落怔住:“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只有他知道,不是突然间才产生这样的念头,更早以前,他就想这么跟她说了,在他们还没到法定年纪的时候,就想将一个人私有。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心跳有些快,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回应,甚至来不及想,这个夏天还有多长,又折回去回忆他的话。 他说今年的夏天吗。 好像是的。 脑子顷刻间有些空白。他是在......求婚吗,还是只是和她讨论。她什么心理准备也没有,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声轰隆隆地,不断变大,完全不听她的话,连思考都慢上好几拍。 水管的水还在流着。 宋知落关上后,怕手上的水弄湿他衣服,转过身时,想找点东西擦一擦, “你等我......” 他却像是误会了什么,扯住她手腕,不许她逃:“别再离开我了。” 而后,不容她反应,一个绵长的吻落了下来,他碰着她的唇,极为珍惜而贪婪,呼吸的热意灼得她微微发颤。 男人的眼底像是承载一面湖,内里深藏的爱欲要将她吞噬,却又怕碰疼她,轻而缱绻。 从年少轻狂到此刻,他抓紧唯一想拥有的人,小时候过生日,他很少会许愿,因为愿望太多,上天就不会当真了。 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 他开始有了愿望,从此也只敢许那一个愿望。 “和我赌吗?” 在这个绵长的吻里,他们呼吸缠绕在一起,她望着他垂下来深情好看的眉眼,以前总觉得,他眼型冷漠多情,看谁都像勾引人心,但后来发现,那双眼睛,藏着孤寂与炙热,也有野性和温柔,沈清弦有最浓烈的情深,想要一个人,就敢要她一辈子。 宋知落轻轻回应,眼睛有些潮意:“你想赌什么?” “赌我们会幸福。” 遇见对方以前,她从未想过会和谁结婚。 他也是一样。 像是没曾得过家庭庇护和偏爱的两个小孩儿,没学会爱人的年纪,磕磕绊绊地尝试,摔倒,又重逢。 他们都曾在小时候无法得到幸福眷顾的时刻,羡慕被爱而肆无忌惮的人,仿若淋在雨中的流浪猫,透过玻璃窗窥视被家人温暖照料的宠物猫那样。 一个害怕依赖也不相信自己值得被坚定地选择和爱着。 一个拼尽全力想和喜欢的人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沈清弦:“你说敢,我就不会让你输。” * 等回到自己房间,屋里的小家伙睡得正熟,小手蜷在一起,偶尔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知做到了什么梦,嘴巴舔了舔,然后哼了几下。 宋知落坐在床边,轻轻哄了哄,将小孩子的被角盖好,心脏仿佛被一团温热的水溺着,混杂着说不清的心跳。 在和沈清弦在一起前,她甚至没动过结婚的念头,总觉得和一个人组建家庭,拥有属于自己的婚姻,是很遥远,甚至与她无关的事。 入圈以后,她参加过几次同行朋友的婚礼,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庄重而神圣的那扇门打开,穿着一袭白纱的女人被父亲牵着,带到要与她共度余生的新郎身边。 现场的气氛越热闹,她越觉得与自己无关,看到别人幸福也会感动祝福,但从没幻想过自己成为一场婚礼的主角。 她思绪有些飘,因为今晚沈清弦的话,她试着想象了自己穿着白纱走向一个人时的场景...... 而她脑海里唯一浮现的,是沈清弦站在红毯尽头的模样。 原来,未来也可以变成一件让人期待的事。 * 《恋恋星动》收官前最后一次后采录制,宋知落走进摄影棚,背后是节目和冠名商的背景logo。 几台摄像机对着她,按照惯例,编导引导嘉宾回答一些问题后,工作人员将一个信封交给她。 在录制先导片时,导演组曾让每位嘉宾写下一个秘密卡,最后一期结束,交到自己搭档的嘉宾手上,可以选择打开,或者将秘密尘封。 如果选择尘封,那么这个秘密就交给节目组保管,放进“星动邮局”,不会再有人打开它,也不会有人知晓这个秘密。 宋知落问了句:“既然是秘密,不是应该由对方决定,要不要让我看,怎么把决定权给我了?” 镜头外,编导小姐姐声音很温柔:“嘉宾将这封信装进信封时,就知道可能会被公开的那一天,所以如果真的写下什么秘密,便代表他没打算为自己留退路。” “不是节目组把这个权利,交到您的手上,而是您的男嘉宾,交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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