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在孙庭誉的手覆上来时,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谭诺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在孙庭誉的唇要离开的时候,闭上眼睛迎了上去。 为什么那个人说今晚不准再做,谭诺就要听他的,没这个道理的,没有的。 这是孙庭誉没有预想的画面,毕竟一会儿还要出去吃饭。 但是他向来难以招架她…… 移动空调的风扇发出的噪音也无法掩盖住此时此刻房间内的声音。 但是似乎哪里还是不对。 谭诺闭着眼睛想。 恍惚中,她听到屋外似乎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点一点向她逼近,又像离她越来越远。 谭诺起伏着,倏地睁开眼睛再看向大门。 泛着水汽的视线里,她好像真的能透过门上无形的孔看到钟屹那张阴郁的脸。 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就这样冷冷地盯着她,审视着她现在在做的事。 “今晚不准再和他做,你忘了么?” 谭诺在那个虚幻的注视下再一次发热发烫。 她呼吸加速,躲闪着想象中来自某个人无声的注目,却在沉浮中到了今天的第一次…… ---- @法拉栗-,因为发现有几个读者真的误以为钟在外面偷窥(门关着的,怎么可能),我半夜醒来想修的明显点,结果被锁了一遍又一遍,修掉了两百字。
第11章 chap11 结束以后,谭诺的心跳还是没有平复。 孙庭誉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她还在泛红的脸。 “宝宝今天好热情。” 谭诺还在愣神,像是没从刚刚的运动里回过神。 孙庭誉捏了捏她的脸后,起身去拉窗帘。 光线刚进来时,谭诺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第一次,她做完以后心里像是发了毛。 她再往门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关得死死的,连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钟屹又怎么可能站在那里看着她…… 但是刚刚,她竟然想着他到了。 不能再想了,这难道是他的目的吗? 谭诺走到孙庭誉身边,孙庭誉看了一眼她的后背,今晚她在上边,倒也没蹭到什么。 “你明天还是要上班吗?”谭诺很突然地开口。 孙庭誉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一下说:“是的。” “那我不想待在这里了,”谭诺眉头皱着,话说得很快,“你又不能陪着我,我一个人……太无聊了,我要去找我朋友玩。” 和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太危险了,特别是钟屹。 她如果足够谨慎聪明,在发生这些事以后就应该离他远一点。 “不待在这里,你要回国吗?”孙庭誉摇头,“宝宝,你再耐心等等我。” 谭诺摇头,“不是的,我去找我高中同学许奈,你知道的,她现在就在法国的一个小镇,安纳西你知道吗?她说那里很美。” 谭诺以为孙庭誉不会答应,但是孙庭誉沉吟了片刻,问:“她不上班?有空一直陪着你?” “她在安纳西开民宿,就在景点附近,她说这两天没什么人,可以带我玩。” “你预备和她玩几天?” 谭诺在今天中午许奈邀请她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坚定的,但是现在,她应该去。 “那你什么时候不用上班?” “两天吧,两天以后我去接你。” 孙庭誉也想试着给谭诺一点空间,他知道在这里等着他,确实不如让她和她的朋友在一起。 毕竟家里也只有阿屹一个男人,孙庭誉虽然安心,但他们的关系也并不那么融洽。 他不想她不开心。 - 说完以后,两人很快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谭诺下意识地往钟屹的卧室看了一眼,那里的门紧闭着。 不用和钟屹碰面,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 孙庭誉带谭诺去了这里很出名的海鲜店。 大约是他们来得及时,竟然还有位置。 孙庭誉点了一份海鲜套餐外又单点了招牌Gillardeau生蚝、大虾配白葡萄酒。 菜上好后,孙庭誉将海螺蘸了一点黄油递到谭诺的嘴边,又开始给她剥虾。 这是第一次,孙庭誉照顾她的时候,谭诺有些心虚。 有什么好心虚的?谭诺反问自己。 可能确实在海边晒得太厉害了,谭诺胃口缺缺,吃得并不算多。 生蚝带着鲜甜的乳香,她也只吃了两个,酒倒是多喝了几口。 离开前,孙庭誉将没动过的海鲜拿到wok区让厨师帮忙炒熟,又打包了一点店里的主食准备带回去给钟屹。 “我们是要立刻回去把东西给他吗?”谭诺记得出来的时候,孙庭誉说吃完饭可以散步去天使湾,这里的夏天落日时间大约在晚上八九点钟,今天天气晴朗,海边一定很美。 “不回去。”孙庭誉看了一眼时间。 他们饭吃得快,现在还不到八点半。 “那现在打包,回去的时候菜不就凉了吗?” “没事,他对食物的口感没有任何要求,到时候热一下就好,”孙庭誉说,“他吃饭只是为了活着。” 谭诺难得没有评价什么。 - 孙庭誉一只手拎着给钟屹带的晚餐,另一只手牵着谭诺往海边走。 路上途径一家卖冰淇淋的流动店面,孙庭誉看了一眼牌子上的名字,走上前。 “今天问同事,说他的家属最爱吃这一家的冰淇淋,没想到这么巧遇到。”孙庭誉一个接着一个耐心地给谭诺解释那些缤纷的颜色分别代表什么口味,“他说每一次他惹她生气,就会在回去的路上给她带这个。” 谭诺忍住没有破坏氛围地问:“到家难道没有化掉吗?” 她在老板的推荐下选了开心果和普罗旺斯薰衣草这两种她在国内鲜少尝试的口味。 尝了一下,是她喜欢的味道,薰衣草的口感也不奇怪,比今天中午她在海边买的要好吃很多。 “好吃吗?”孙庭誉问,他没敢买三个球,怕谭诺吃坏肚子。 谭诺点了一下头,发自内心地说:“好吃。” “不知道江市有没有这样的冰淇淋,”孙庭誉牵着谭诺的手,迎着天边粉色的霞光向前走,“如果到时候我惹你生气,该怎么哄你?” 谭诺没有想这个问题,其实孙庭誉很少让她真的生气,想来想去也只有来法国工作一年这件事。 没等谭诺回答,孙庭誉说:“不对,以后我不会惹你生气。” 他有这个信心。 谭诺低着头,说好。 - 走到海边后,谭诺抬眼看过去,晚上的天使湾和她中午看到的的确是两个样子。 天空是粉橙色,而海水泛着淡淡的粉紫色。 岸边宁静,人没有中午这么多,有一些人安静地等待着太阳完全地消失在海岸线上。 谭诺和孙庭誉就这样靠着海边散步。 孙庭誉见谭诺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海,舍不得眨眼的样子,好笑地说:“就那么喜欢海?” “喜欢。” “今天不是在这里待了很久,待到都要被晒破皮了。” 谭诺反驳道:“喜欢海的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亮晶晶的,还蓝蓝的,多好看。最好就生活在海边,每天醒来就看到大海。” 来到她喜欢的地方,她又恢复了生机。 就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被子会不会潮潮的。 “每一天看到,会腻吧?”孙庭誉若有所思,“那你岂不是很羡慕阿屹?” 谭诺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试着用她一贯对钟屹看不惯的语气说:“真是不能理解他,不喜欢海为什么还要在海边买房子?又不做民宿赚钱,暴殄天物。” “谁说他不喜欢,他喜欢的。” 谭诺的嘴巴撇了一下,她真的没看出来,今天到了这里以后,他一直火急火燎地要回去。 “谁要跟他一样,讨厌。”她在地上捡了一个石头,往海水里抛。 但是没有抛得很远,像是还被困在岸边。 孙庭誉笑了,这是谭诺对钟屹一贯的态度,他习以为常。 “不过跟你不一样,他喜欢海是因为——” 谭诺眼睛在看海,耳朵在听海水拍打石滩,但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在听孙庭誉说的话。 可是她不想听得太认真,她也不想对钟屹产生好奇的心理。 孙庭誉说:“他说,活得很无聊想死的话,住在海边很方便,往里面走几步,就结束了。” 谭诺闻言,很久没有说出话。 孙庭誉见她一脸沉重的表情,心里有点好笑,他了解谭诺,他知道她的同情心其实很重。 “我以为你要说他变态。”孙庭誉想到这两天钟屹帮自己的忙,甚至谭诺的手机也是钟屹借的,没有钟屹在,他根本无法安心工作。 他可能心里确实想试着调节一下谭诺对钟屹的偏见,只要一点就好,但嘴上仍是那样说。 谭诺收回了目光。 “他本来就是变态,阴暗男。”她忽略自己心底因为孙庭誉口中的钟屹另一面引起的震颤,“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 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孙庭誉久违地陷入了回忆。 “他小时候过得很不容易。”孙庭誉很简单地概括。 谭诺依然没有看向孙庭誉,只要没有出声,就不代表她在关心另一个人。 她只是在静静地倾听一个故事罢了。 “他爸爸的家族很有地位,他妈妈只是在瑞士打工,有了阿屹以后也并没有结婚,后来他妈妈的护照到期,被遣返回国了。”孙庭誉是对着女友没有任何秘密,但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还是将一些涉及钟屹父母隐私的东西略去。 “然后呢?” “然后他就离家出走,想找到他妈妈。”孙庭誉说,“我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赞助给他去找妈妈,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 “那他最后没有找到他妈妈吗?” 孙庭誉摇头,“当时没有,他妈妈被遣返了。” 等到钟屹长大以后,他们才又见上面。 “那他妈妈现在人呢?还没有见到?” “阿屹有钱以后,又把她接到了瑞士,她现在住在瑞士的疗养院。” 听钟屹说她病了,应该没有治愈的可能。钟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完全地接受,所以孙庭誉也没有过问太多。 谭诺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轻声说:“那他应该很羡慕你吧。” “什么?” “你们从小是邻居,你的爸爸妈妈那么好,对你也很好,他看到会很羡慕吧。” “会吗?不会吧。”孙庭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们是朋友。” 会的吧,谭诺想。 海边有些冷了,她拉了拉孙庭誉的手,“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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