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赵奇焦急的声音传来:“太太,洛总到了吗?” “什么?”简谣茫然道。 赵奇紧张地问:“你没和洛总碰面吗?” 简谣揉了揉眼睛,问:“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洛总晚上的飞机到了南洲市,我给他安排了去太杨县的专车。但是刚才有人给我打电话,说那辆专车出了车祸,司机受伤昏迷,正在送往医院,但是车上只有司机一个人。”赵奇语气沉沉地说。 简谣的困意瞬间消散,精神一下子清明了过来。 “什么?”她猛然坐起身:“洛知南,受伤了?” “太太,您别着急。”赵奇冷静道:“可能是我搞错了,我再联系一下,确认消息。” “把事故发生的地址发给我。”简谣说完这个,便挂了电话,随即点进电话簿,打给洛知南。 听筒里传来忙音,机械的女声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简谣的心突然间像是盘了无数根头发丝,乱得厉害。 她慌忙披了件外套,趿拉上鞋子,就跑出了房间。 电话一遍遍拨出去,始终是关机状态。 赵奇将事故发生地的定位通过微信发给了她,简谣看了看,距离她不到二十公里。 她转身冲向活动负责人的房间,叩响了房门。 过了三分钟,门才被打开。 来人打着哈欠问:“简老师,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简谣:“有车吗?” “有,但是都是面包车。”那人问:“您要用?您等一下,我给您安排司机。” 简谣摇头:“不用,你把车钥匙给我就行,还有车牌号。” 这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看她的模样很着急,只能照做。 简谣取了车钥匙,走到酒店大厅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了很大的雨。 负责人告诉她,车统一停在酒店后面的空地上。 简谣一路跑过去,等到找到车钻进去时,整个人都淋湿透了。 山区的昼夜温差大,遇见雨天更甚。 她打着颤把暖风打开,发动了车子。 商务车的方向盘很沉,简谣废了半天力气,才将车子倒出去。 她下意识踩向油门,只听“轰”的一声,车子瞬间冲了出去。 简谣的身体因惯性向后倒去,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一声巨响,车身震了下。 车子撞到了一旁的大白杨树上。 突如其来的事故,令简谣傻了眼。 她呆呆地握着方向盘,心脏狂震。 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微亮,一阵铃声传了过来。 她点开看,竟是洛知南打来的。 急忙接起,声音都有点抖:“洛知南,你在哪?” “开门。”洛知南微沉的声音响起:“我在门口。” 听到他平静的声音,不知为何,简谣突然很想哭。 她说话时带着哭腔:“洛知南,我开车撞树上了。” “什么?”洛知南猛然蹙眉:“你在哪?” 简谣听见了他急促的脚步声。 “在酒店后面。” “别挂电话,在那等我。” 三分钟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撑着把大黑伞,出现在简谣的视野里。他穿着件长款风衣,身姿挺拔,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朝她奔来。 简谣双手握着方向盘,腿还在打着颤儿。 很快,洛知南走到跟前,拉开了车门。 昏暗的车灯光下,简谣像只落水的小猫,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洛知南眉心拧起,把车子熄了火,将伞往前撑了撑,说:“还能走路吗?” 简谣摇头。 洛知南把伞递给她:“拿着。” 简谣接过伞,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她下意识伸手揽住洛知南脖颈,转瞬间,整个人挂到了他身上。 洛知南的身上有一股很重的烟草味,她闻着却觉得心安。 独属于男人躯体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简谣缓缓收紧了双手。 直到回到酒店门口,洛知南才放下她。 刷卡,走进房间。 洛知南走去打开空调,又走去拿了条毛巾递给她。 简谣接过,随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大晚上出去干什么?”洛知南轻声问。 简谣没隐瞒:“赵秘书说你过来了,他给你联系的专车出了交通事故,又加上联系不上你......” 洛知南静静听她说完:“你以为我出事了?” 简谣点头。 洛知南眸色微动,往前走了两步,紧紧地抱住她。 简谣挣扎:“我身上湿着呢。” 洛知南却抱她更紧。 她任由洛知南抱着,好半晌才缓缓开口:“洛知南,你何德何能......” “是啊。”洛知南叹了口气,“我何德何能?” 简谣的脑袋埋在洛知南的胸口,心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从赵奇口中得到他可能出了交通事故这个消息时,简谣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她没敢细想,只大晚上敲开别人的门,要了一把她从没有开过的面包车的钥匙,冒着大雨跑了出去。 她的行为完全出自条件反射,丝毫不受大脑控制。 她只知道她想见到洛知南,拼了命地想见到他。 接到洛知南的电话时,简谣满心都是庆幸。 庆幸他还好好的,庆幸一切还来得及。 “谣谣。”洛知南揉着她的湿发,轻声唤她。 简谣闷声应:“嗯。” “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洛知南问。 简谣在他怀里轻轻地点了头。 洛知南勾唇温柔地笑,然后垂眸吻她的发,声音带着丝沙哑:“那我们、谈恋爱好不好?” 简谣沉默了许久,才郑重地点头:“好。”
第43章 ◎我慢慢教他◎ 说出这个字时, 简谣心头有种释然的轻松。 过往种种,她都不想再计较了。她想给洛知南一个机会,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反正从十五岁开始, 她就注定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洛知南一愣,缓缓松开了她:“你真的要和我谈恋爱?” 简谣十分郑重地和他对视:“嗯, 洛知南,我们谈恋爱吧。” 洛知南眸色微暗, 低头吻她的唇, 含住,探出舌头和她纠缠。 简谣急切地去脱他的外套,然后伸手勾住他的皮带。 洛知南按住了她的手,哑着声音道:“先去洗个澡。” 简谣疑惑地望着他:“你不乐意?” “刚淋了雨,洗个澡, 免得感冒。” 简谣有点犟:“我现在就要。” 洛知南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简谣生气了。 不乐意算了。 她转身走去浴室, 匆匆冲了个澡,头发才吹半干,就从浴室里走出来, 被倚在门口的洛知南吓了一大跳。 他双腿交叠, 手插在口袋里, 斜倚着墙,像是站了许久。 简谣没好气地说:“你还在这儿干嘛?” 洛知南抬眸看着她, 说:“谣谣, 要不要听个故事?” “没兴趣!”简谣径直走到床边,把灯按灭, 钻进了床上。 洛知南笑了笑, 走到床边, 掀开被子的一角, 挤了进去。 他从身后拥住了简谣,缓缓开了口。 故事发生在三十年前的美国,一位女留学生去兼职翻译,在饭局上被一位富豪看中,灌醉带回了酒店,十分屈辱地丢掉了自己的清白。 她报了警,但对方有钱有势,十分轻易地就把这件事摆平,只是给了她一笔钱当封口费。 女孩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试图将这件事从记忆中抹除。可是命运弄人,没过多久,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并且在她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引产的风险太大,家人朋友都劝她为了身体着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被逼无奈,只得生了下来。 可这个孩子的存在,在时时刻刻地提醒她,她受到过多么大的屈辱。 她恨这个孩子,从不肯亲近他,总骂他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瘤子,甚至有几次想把他溺死在游泳池里。 孩子十岁那年,被她送进了孤儿院,而她嫁给了一位华侨,去了美国生活。 这个孩子在孤儿院生活的第二年,被他的亲生父亲接回了家,对外声称是家中一直在外养病的小儿子。 故事讲到这里,洛知南顿了顿。 黑暗中,房间里一片寂静,简谣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听懂了。 简谣对洛知南的家世了解得不多。 她只知道洛知南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病,但第一次见他,又觉得他不像是病秧子。 她也听纪牧琛说过,洛知南的母亲不喜欢他,说他克死了他哥哥。 当时她也好奇,为什么会有母亲因为这么荒唐的理由,恨自己的亲生儿子。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简谣的心一时间像是被钝物击中了,疼得厉害。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难捱的难过:“洛知南,那个小孩,是你吗?” 洛知南没否认:“谣谣,我希望你了解完完整整的我,再决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这个,不愿意和你在一起?”简谣红着眼拧起眉,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洛知南,我觉得你瞧不起我。” “嗯?” “我不在意你是谁,更不在意你的父母是谁。”简谣抬起头,在黑暗中与他对视:“洛知南,就算有一天,你变成了穷光蛋也没关系,我可以养你的。” 洛知南蓦然笑了。 他环住简谣的腰,轻轻啄她的唇:“那倒不至于,我这辈子都会很有钱。” 简谣笑他厚脸皮:“你怎么这么肯定?” “毕竟你受不了委屈,不是?” 这一次,洛知南彻底堵住了她的唇。 窗外的雨势不减,哗啦啦的雨声揉碎了屋内的叹息。 到最后一步时,简谣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洛知南说:“这里没那个。” 山区的小宾馆,床头上没有准备避孕套,她办理入住时,看到前台有一排,有需要估计是要去那里买。 “你去买。” “算了。”洛知南情难自禁地吻她的肩。 简谣正准备骂洛知南流氓,下一秒钟,她就被他托了起来。 借着窗外一点昏黄的夜灯,她看见洛知南埋下了头,没忍住一声嘤咛,她下意识抓紧了洛知南的头发。 结束的时候,简谣的身子软得不成样子。 她趴在洛知南大口喘着气,脸颊很热,喉咙也很干。 洛知南吻了吻她鼻尖的那颗小痣,问她:“要不要喝水?” 简谣点点头。 洛知南去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她,就着他的手,简谣灌了几口,才靠到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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