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那群男生走过来,为首的是蒋磊。 “刚刚你干嘛?” 蒋磊上来就骂了一句,一脸无语的进了唐清竽家。 “没看见我同桌怕你们吗?还敢贴过来。” “我们......” 蒋磊一时语塞,一脸委屈。 “以后少在巷子里聚一起闲聊,看着就烦。” 唐清竽放下书包,警告他们。 “哦,知道了。” “以后少穿黑色衣服,跟不良少年似的,找我就穿点像样的。” 唐清竽倒了杯水喝。 “诶不是,还要求上了。” “就是,不穿黑色穿什么颜色?” 他的一米七,类似□□的朋友道。 “粉色。” 唐清竽想了想,记得林南笙第一次见面穿的是粉的。 “我真的是......” 蒋磊一脸嫌弃。 “有意见?” 唐清竽挑了挑眉, 蒋磊:“没,粉的好,以后为了你,穿粉的,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唐清竽满意的甩了一个字过去,后面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上一句。 另一边的林南笙锁好门,放下书包后,发现自己一身湿答答的,洗了个澡。 热气在浴室此起彼伏,她披着湿发趴在桌子上写卷子。 看到对面亮着的灯,唐清竽好像也没这么恐怖。 灯光交织在一起,玻璃窗上白的,黄的光相互融合,成了橘子色的辉煌光圈。 ---- 林南笙:啊啊啊啊啊!脸面无存啦!才几天啊,形象全毁。不过是真的害怕! “不良少年们”:我们干嘛了?
第6章 不在状态,受到“伤害” ====== 周六,窗外是阴沉沉的天。 林南笙是被冻醒的。房间的窗户昨晚为了保护好她的书,睡前再三检查,关的死紧死紧的。门缝处吹来冷风,夹带着水气。 玻璃窗外,风还在哀嚎,声音又尖又细,像女鬼的哭泣。 林南笙的脚踹开被子,露在外面,在床沿悬空着。 应该是后半夜踢的被子,脚已经冻的发麻,似乎还在往外散发着寒气,不知是不是幻觉,还可以隐约看见上面飘着的白气。 林南笙看了眼手机,八点三十六。 她又抬眼看了看窗外,天空是灰蒙蒙的,隔壁家的屋顶是灰蒙蒙的,不远处的高楼被灰蒙蒙的大雾围绕,猛地看过去,倒像根柱子。 云层看起来很厚,阴沉沉的,还毛茸茸的,雨一夜未寝,淅淅沥沥的还在下。 雨点打在小巷的梧桐树上,穿过叶尖,滑落在叶面或是树梢上,树干像是被浸泡了一夜,有点朦胧。 巷尾种着一棵芭蕉,大片的叶子被淋上雨滴,声音轻巧而低沉,一滴接一滴,永无休止。 林南笙下了床,把被子往里边一掀,也没多理,看着锁着的门,没出去。 她伸展了下身子,走到衣柜门前,蹲下,在最底层打开一个柜子,里面全是各种面包和瓶子。 她翻了翻,没什么想吃的,但还是随手抽了一包出来。 窗上,雨点流淌着,几滴雨点汇到一起,形成迷你的小河。 林南笙一改往日风格,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像条死鱼一样,嘴巴一动一动的嚼着面包。 外面的雨像是一辈子下不完似的,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愿。 “啧” 林南笙望着灰白的云层,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闷的喘不过气来。 她想发发脾气,撕张纸什么的,但刚动了一下,又有点气不起来,身上没什么力气。 “唉” 林南笙又瘫着,浑身提不起劲。她瞥了眼桌子上的试卷,勉强坐起来,将桌角的笔袋勾到面前,揪出里面的一排糖和风油精。 先是拧开风油精,拼命往太阳穴上涂。冰凉的小绿水接触到冰块似的太阳穴时,二者温度无比自然的融合。 一股子草木味在房里混着冷气荡漾,林南笙头晕眼花的。 “嘶” 她揉了揉肚子,胃又痛了。 林南笙的肠胃向来不太好,但也没过多关注,实在痛的不行就吃点止痛片。 她不怎么吃东西,每天就吃两三个面包喝点水,还可以觉得胃胀。林南笙对于自己的身体不怎么管,饮食上都是随缘。 一年四季喝冷水,吃的东西一般是冷的,热乎乎的食物她倒是嫌麻烦。一年下来,洗澡水的温度一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温热的,甚至还有点偏凉,除非淋了冷水什么的,不然她的洗澡时不会升温。 夏天还好,秋冬季手脚冰冷,身上的温度也偏低,暖宝宝偶尔可能会用。 “好安静。” 她感叹了一句。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雨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林南笙连上耳机,手机上放着轻音乐,白色的耳机戴在耳朵上,手机冰凉,静静的躺在一旁的书上。 黑笔在灰色的练习题上留下痕迹,一张数学卷,昨晚做了半张,现在做剩下的半张。 大题难度一般,林南笙做起来没什么感觉,谈不上难,说简单吧,有的步骤又要想好一会。 灰色的卷子下压着几张草稿纸,上面的字迹潦草狂野,奔迈豪放,丝毫看不出与她平时的字迹的相似之处。 算式和公式在纸上进化,甚至有点看不出这是字,有这狂草的韵味。 草稿纸很旧,边边有点泛黄,纸业脆脆的,两张纸摩擦发出的声音清脆,细微。 林南笙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姿势,手上的笔一直在写,手速惊人,黑色的笔杆在空气中肆意舞动。 她做到最后一道大题,停下了。 是道几何体,她从手边拿了支铅笔,拿着尺子在图上比划着,寻找合适的辅助线。 她的手半撑着脑袋,发丝随意的散在桌面上,眼神闪过一丝迷茫和空灵。 “啧” 她有点不耐烦,换了个姿势,继续盯着几何图。 那道题难度系数有点大,林南笙愣是比划半天才画出辅助线,然后笔尖像机关枪似的作答。 一口气,她写完了一整道大题。 题目的答案密密麻麻一大片,像作文似的,黑乎乎的。 不过还好,林南笙的字很工整,一个个小萝卜墩排着整齐的队伍,列在试卷上,整块答题区域用的刚刚好。 卷子做了不少,她收起来,又从书包拿了一大沓要背的东西。 她垂着头,嘴里小声念叨。 就这样,机械式背书背到正午十二点。 林南笙终于舍得把目光投到窗外去,雨好像小了点,天还是阴的,照这么个下法,估计停雨后还要过几天阴天才算完。 林南笙呆坐在床上,手里的资料纸下意识的塞到床边的书包里,随后从书桌上拿了本全是白色的书。 她盯着封面,手指攥得紧了,指尖发白,指甲有意无意的刮着表面。 “哐当” 林南笙不受控制的把书甩出去,软绵绵的手臂微抬,手腕往下压,手掌颤抖着往后移动,然后毫无预兆的,书本脱离了指尖,向前飞去。 书被狠狠地砸到门上,纸业摊开,然后再一声“暴动”之后,没了声响,雪白的纸业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切回归宁静。 书扔出去,砸的猛,声音收的也快。 在三秒之后,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窗户上的水珠依旧流动,除了门缝处多了一本白色的书,其他的都像原来一般。 “啧” 第三次了。 林南笙早上话不多,就说了不到十个字,啧了三四次。 她很烦,烦到有种窒息感,而且是义不容反驳的。 她的手指停留在被子边边,指尖在被套的一角上摩擦,整个人静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是连一丝血色也没有了,眼神空洞洞的,刚刚的动静似乎在她眼里从未发生过。 她像个瓷娃娃,除了指尖在小幅度的动,其他地方一动不动,整个人显得生硬。 林南笙瞥一眼地板, 心里:啧,看见就烦,来气。 也没有任何预兆,掀了被子,冻麻的双脚胡乱穿上拖鞋,走到衣柜。 她手指一钩,将门打开,眼睛没往里面看,嫌烦。随便扯了件外套,砰地关上。 外套是白的,冲锋衣。懒得理这么多了穿什么都一样,往背后一披,手臂再一套。 不过林南笙还是习惯性的整理了下衣服,又将拉链拉起来,整个人被包的严严实实。 下半身是条睡裤,也是奶白色的,不过看着像条休闲裤,她也懒得换,毕竟穿个外套已经是她对随便出个门最大的尊重了。 走到门口,她一脚把书踹开,直接开门出去。 走到鞋柜,拿出里面她偷偷藏的棍子,勉强换了双出门的拖鞋才走。 开了门,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回客厅,凭借自己模棱两可的记忆翻出了她仅记得,家里好像是唯一的一把伞。 是把伸缩伞,全黑的。走到门口的一霎,她把伞撑开,拎着伞锁了门。 伞估计也挺久没用过了,沾着灰尘,有种稍微有点呛人的,年代的桑仓味。 伞柄是木的,有点掉漆,伞面挺厚实的,不怎么透光,伞骨还挺结实,伞面有雨声,却一直平平的撑着,没凹下去过。 林南笙这次出门顶多是散散心,暂时不想看到那个房间。 她在努力克制住自己,压制着那股莫名的怒气。 她会莫名其妙的生气或是消沉,毫无原因的那种,一切听天由命。就是像定时炸弹一样,指不定下一秒就爆炸,炸的体无完肤。 她也不是没“炸”过。 有一会她几乎把整个房间都给拆了,没有一页完整无缺的纸,一桌的东西,只要是纸,就被撕的稀碎,字细碎到看不出来,像下雪似的散了一地。桌上其他东西,像笔,摆件什么的,撕不了,就可劲儿往地上砸,有个水晶球被摔得玻璃渣碎了一地,旁边的地砖上还淌着水和亮片。 衣柜也在劫难逃,衣服毫不留情的被扔在窗上,地上,衣架零零散散,有的被掰断了,“残肢”掉了一地。 到最后,连床板都被她掀了起来,床垫被甩得老远。 总之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简直是案发现场,反正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小小的林南笙可以拆出来的。要是说放了群二哈进来我都信。 后来一直没缓解,有几次甚至更严重。林南笙每次都是自己收拾了烂摊子,自从被玻璃渣划破手以后,她的房间里就再也没有摆过任何一个玻璃摆件。 这玩意吧,摔起来挺过瘾的,落地的声音也蛮好听的,但收拾起来太麻烦,也就很少再摔过了。 林南笙每次都是尽可能的压抑着,不过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但她起码尽力保证了自己在学校的情绪还算稳定,在除自己外的他人面前也没怎么失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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