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浴室洗了个澡。 半小时后,头发湿答答的出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南笙浅浅的擦了一遍湿发,最后只剩下发尾半湿未干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换上校服,背着书包出门。 巷子被雨泡了几天后,灰尘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道路带着一丝腥味,黏糊糊的空气也变得清爽起来,叶子上还是有水珠,风一吹,树叶摆动,几滴“琼浆”从天而降。 旁的小弄堂里,不知道是哪个世纪,脆弱不堪的墙皮掉了一大片,头上架出来的竹竿也湿漉漉的。 烟火气被冲得一干二净。 正值下午,却是安静得出奇,几只小野猫嫩嫩的小爪踩着水洼,在干的地上留下脚印。 天空昏昏沉沉的乌云少了大半,看起来不再阴沉,但还是阴天。 林南笙走到公交站,站台被水洗得一尘不染,玻璃站牌还映着不远处的树影,一摇一晃。 从站台另一头,出现一个背影,肩膀上安分的背着黑色书包,有点像放大版幼儿园小朋友。 那是......唐清竽......吗? 林南笙皱了皱眉,眯着眼想看清那人的脸。奈何眼睛不允许,她试探着,小心的问了一句 “唐清竽?” 少年闻声转过去。 只见林南笙披着长发,头发绸缎似的,有点湿湿的,脸被头发环绕。 “林南笙。” 真的是,那个人真的是唐清竽。霎时,二目相对, 林南笙:“你不是走读的吗?” 唐清纡:“这周开始住宿。” 林南笙:“噢,这样啊......” 又冷场了。 唐清竽走近几步,跟林南笙离得不远。 “那个......我第一次住宿,想问问你有什么要注意的。” 唐清竽扯了个话题。 “住宿啊。听我的,一定要养成超级飞侠的好习惯。” “超级......飞侠?” 唐清竽:那不是小孩看的吗? 林南笙抬头看了看一脸迷茫的唐清竽。 “就是做事很快,拼命加速。” 她解释了一下。 “然后守纪律,基本上就可以了。” “啊?就两点?” “嗯,其实你做事速度快起来,和室友都不怎么接触。噢对了,如果你吃零食的话记得带到教室,就这么多了。” 唐清竽:我一脸迷茫,无所适从,但依然装作懂了。 车到站了,两人走进去。 公交车上人还挺少,林南笙和唐清竽坐到仅剩的座位上。 林南笙的情绪好了,唐清竽又打开了话匣子,她小嘴叭叭叭的说东说西。 “同桌,我跟你说,我以前有一次巨惨,那个宿管......” “你这也太......” 唐清竽有点词穷。 “太冤种了,对不对?当时我原地裂开了,真的很想钻地缝。” 林南笙很快接上话。 一路上,林南笙的嘴巴就没停过。由宿舍扯到教室,又由教室扯到班上的趣事。 唐清竽坐在一旁看着她手舞足蹈,麻麻的嘴角泛起笑的涟漪。 学校到了,林南笙在校门口也不管头发干没干了,直接扎了高马尾。二人双双回到课室里。 晚自习周日学校管的比较松,俩人又来得早,开了门窗和灯,在座位上做题。 “唐哥哥~” 题做到一半,嗲得不要不要的男声从前门传来,林南笙一身鸡皮疙瘩,抬眸看到前门的蒋磊。 蒋磊还穿着短袖短裤,感觉不到冷风,头发干净利落,短短的,有点像刺猬,撒娇很让人头皮发麻,独领风骚在他身上演绎得生动准确,甚至是骚都不能精准的形容他刚刚的声音。 “没人吧,我进来啦!” 然后,欢呼的蒋磊迈着小步走进课室,书包在背后看着轻飘飘的。 “唐哥哥~” “正常点。” 唐清竽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眼睛里传达传达:蒋磊,你最好别发神经。 林南笙在一旁:阿这......我竟无言以对。 蒋磊似乎是才看到林南笙,一惊, “没吓到你吧?” 林南笙:“没有。” 蒋磊倒是挺亲近人的, “同学,我叫蒋磊,你叫什么?” “林南笙,双木林,南方的南,笙是竹字头那个笙。” 林南笙倒不是个社恐,回答的自然。 “你名字真好听。” 唐清竽一脸冷漠的盯着他,表示:你再叫一句试试。 蒋磊似乎是感觉到凉气,自知此地不宜久留,飞快的道了别“我是三班的,有空找我玩哈。” 然后小跑出课室。 课室又重归于安静,真.......是个亲切的同学。 想着,林南笙盯着题目发呆,她有预感,马上,磕学家出身的她要有活干了。 此时林南笙的内心:是真的吗?不确定,再看看。 十分钟后,“同桌,我有道题不会,你帮我看看?” “好。” 林南笙把卷子推到唐清竽那边。 和唐清纡坐了一个多星期,林南笙也不那么害怕他了。 “选C。” 唐清纡扫了两眼,脱口而出。 “有过程吗?” “没有,我不太会表达。” “谢谢。” 林南笙还是决定自食其力,在一旁苦算起来。 唐清竽是真不爱说话。 班里住宿的同学很多,后面陆续回到。 整个晚自习都没有老师进来过,班里一阵躁动,小纸条满天飞。 打铃前的最后两分钟,林南笙停下了手头上的事,抬头看向窗外。 天空一片漆黑...... ---- 唐清竽:林南笙,你是怎么做到一天变成截然不同两个人的。
第8章 感到一丝慌张 ==== 段测的倒计时只剩几天,林南笙复习得更加恐怖。 早上,直接提前了二十分钟来课室,早饭也是留到早读之后再吃。 她复习的时候习惯默写。 她有一个本子,上面是她开学以来自己复习时默的东西,大多是语文。 虽然开学没多久,但本子已经用了差不多一半,每一页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挤的满满当当的。 她的右手手指的关节经常带着写字时蹭上的笔墨,有时是黑的,但也有红黑混合的时候。 晚自习前,林南笙坐在教室默写文言文。 唐清竽照旧和蒋磊一起进来,蒋磊像是被胶水粘在唐清竽身上,只要有时间,基本上都和唐清竽在一起。 他搭着唐清竽的肩膀,满面春风的进来,唐清竽的脸上依旧像条死鱼,一点表情都没有。 回到座位,林南笙稍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低头写。 唐清竽坐下,赶蒋磊回班。 他是谁,蒋磊,他可是蒋磊。 “唐清竽,你没有心,嘤嘤嘤。” 林南笙:我见过骚的,但没见过这么嗲的。 当然,她没说出来,只是忍不住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又心虚的马上收回去。 蒋磊毫不在意,继续上演着生死离别般的场面 “我,我可是天下第一无敌大帅哥,你居然狠心把我赶走,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我帅的吗?” 唐清竽:? 蒋磊:“你这个负心汉,欺骗我的感情。” 唐清竽:“闭嘴。” 林南笙没忍住,转头飞快的看了唐清竽一眼。 唐清竽一脸关爱智障地看着蒋磊,语气仿佛是爸爸教训儿子。 蒋磊没再闹腾,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了班。 唐清竽:...... 林南笙写完了,摁了下笔,甩了一下几乎麻木的手。 过了这么几天,窗外的夕阳终于回来了。虽然有些云挡住了,但单单是看着那治愈的暖橘色就让人心旷神怡。 林南笙变魔术似的从桌子旁边挂着的帆布袋里掏出一大盒糖。 她打开盖子,各种甜香扑鼻而来,种类丰富到像是一个微型小卖铺,硬的,软的,大的,小的,都有。 “嘿同桌,你吃吗?” 林南笙把盒子推过去了些。 “嗯......” 唐清竽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块小的软糖。 草莓味的,齁甜,样子可爱,红得有些不自然,里面还有夹心。 总的来说,这块糖完美并且精准的踩了所有的雷。 唐清竽并不喜欢这种甜甜腻腻的东西,就连饮料也不常喝,通常只喝白开水。对于他来说,甚至是可以说讨厌,甜到发齁,且他本身的口味也挺淡的。 “好吃吗?” 林南笙问了一句。 “嗯......好吃。” 唐清竽看着林南笙真切,带着友善的眼神,不忍心伤害她,昧着自己的舌头,《真好吃》。 “嘿嘿,我就知道,这个软糖还挺好吃的。” 林南笙没注意到他脸上微妙的神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 “段测你紧张吗?” 唐清竽表示:区区段测,奈我何,紧张?不存在的。一脸不屑。 然后,他点点头, “紧张” 紧张?紧张!他刚刚说了紧、张!? “别紧张,放松点,加油!” 林南笙单纯的相信了。 唐清竽:...... 面对她的安慰,祝福与鼓励,他有点想笑。 “谢谢。” 他本来是想逗逗她的,骗一下林南笙,让她放松点,结果林南笙直接不过脑子地相信了他。 还一脸认真的告诉他别、紧、张。 他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林南笙:高马尾扎了一天,有些松散,两侧的碎发更多了,有的还翘了起来,细细小小的,眼睛里闪着“博学”的光芒。 她的脸看上去偏圆,有点肉感,还有小虎牙,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手欠地去捏一把。 林南笙又转身去写卷子了。 唐清竽还在想。 开学以来,他几乎没怎么和这个班里的同学说话,一般都是同学们找他说的。 他其实不怎么爱说话,嫌吵,和别人聊天很快就可以聊死。 蒋磊之所以可以和他玩到一块去,是因为蒋磊真的话多,戏也多,各种话题随便切,还不怕尴尬,黏死人不偿命那种。 本来他和唐清竽就是有好几年感情的,时间一长,唐清竽自然接受了有个收音机一刻不停的在自己身边叭叭叭。 林南笙不一样,两个人才见过没一个月,但唐清竽有点接受她了,她从第一次见面,就有很强烈的熟悉感。 林南笙的话不算特别多,心情三秒可以变五种,每秒都阴晴不定,可能今天晴空万里朝你笑,明天就乌云密布,冷漠无情一言不发。 她的眼睛颜色很深,一片纯正的漆黑,看起来像无底洞,天真得跟个刚上幼儿园的三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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