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时妍不知道该骂他还是喜极而泣。 有人求婚有超过五十枚戒指的,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 但说她胖,怎么听都不是好话。 嗯……这么着也算功过相抵,她不说话了。 “你打算用哪一枚求婚?”时妍故意板起脸,瞄了所有素圈戒指一眼,虽然都是素圈,但细细看去,造型各一,“总不能让我一天换一个吧?” “这个你看可以吗?” 时妍俯首看去,虽也是纯金的戒环,但正中央,有一块蜜色的猫眼石,澄亮的指甲盖大小,被雕成了很漂亮的兔子形状,她的身影映在上面,一张俏丽的脸被棱角切割得四分五裂。 她没笑,“为什么是兔子?” 她脑海里有想法,却还是想等他说出口。 “你的本命年。” “就这么爱我?” 她说出口满眼的促狭,未料撞见他眼圈红了。 心下有几分懊悔之意,她急急开口,“我愿意嫁你,当然也是很爱你的。” 因为别扭,她说的时候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傅卓弋这刹那心如擂鼓。 这应该算作最激烈的告白了,他苦苦等待多年,才等来这一句。 激动使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把戒环套进她左手无名指里。 时妍感受到金属贴近皮肤的冰凉,才缓缓收回视线。 正好他也抬眸,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四目相撞,她笑了笑,翘了翘无名指,“有戒指了,不代表订婚可以免了。” 她霸道专断地开口,“你有安排……” 整个人落进他怀里,她的双肩被他的双手圈住,两人贴得极近,从前他对她也这样,但因为怕她不珍惜,他的怀抱常常冰冷克制。 这次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是炙热的,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冷若冰霜,像是冰块里被隔离开的燃烧的火把。 “我知道,我已经让江明去拟礼单了,我们会有订婚,也会结婚,保证在你显怀之前。” 因为太近,他的声音低哑地喷薄在她耳边,她听得清晰,气息也把她的耳廓染红,像涂了胭脂。 “那还差不多。” 时妍以为傅卓弋安排礼单和酒席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却没想到他会亲力亲为。 晚上她睡觉前,还窝在他怀里,他和她道晚安,晚安吻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才结束,可等她起夜,就发现身边空了。 她的房间带独立卫生间,时妍绕来绕去没发现,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发现他穿着白色家居服,额发松软垂下,遮住他形状极好的额头。 柔白色的灯光下,他伏案填写请柬的名字,像清爽的少年郎夜里伏案写作业。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但她晃晃脑袋,却发现,或许是她梦里的篆刻,但绝非现实。 她挪动步子,却不小心撞到门扇。 桌前的人抬眸,看见是她的瞬间蹙起眉头。 “怎么还不睡?” 时妍瘪瘪嘴,“该我问你,傅先生,说好陪我休息呢?” “乖,写完我就去睡,你先去休息。” 孕妇嗜睡,时妍在这说话,眼皮就在争先恐后地打架,可她不想失去一个人形抱枕。 她坐在他腿上,隔着身上薄薄的睡裙,和他的身体相贴。 因为她窝在他怀里的动作,他右臂没办法舒展开,要扶稳她,防止她从他身上掉下去。 毛笔上沾染的墨因为长久未坠,承受不住,窝成一团坠在红色纸笺之上。 时妍背对着这一幕,还窝在他怀里撒娇,“明天再写,好不好?” 她不懂他的安排。 他也想迁就她。 时妍被他打横抱起,送去卧室。 一直到深夜,她睡熟了,头枕在他胳膊上,有涎水落在他袖口之上。 他闭紧的眸才睁开,抽出纸巾给她擦净,一如往常多日。 做完这些,他则又回自己房间,继续填写请柬。 烈日当空,时妍一醒来,发现已经九点,一开门,陌生的面孔对她露出恭敬的微笑。 “时小姐,我是傅总请来的化妆师。” 时妍恍然,期间想问傅卓弋,化妆师便率先道:“傅总作为新郎,是不能和新娘同处一室的。” 时妍嘟囔,“订婚要求也这样严格吗?” “订婚也是如此。”化妆师笑容温和,但语气不容置疑。 以为订婚人会很少,却没想到,傅家时家所有亲近的人都来了。 她搀住傅卓弋的那瞬间。 他神采奕奕,在场地布置安排的灯光下,漆黑的瞳眸中仿若撒满碎钻,眸光柔和。 他于几百人中,和她十指相扣。 那些恭喜声中,她看见了江媛和她的女儿。 也许是怕程墨书打扰他们,傅卓弋连程墨书也没请。 结婚和订婚只隔了十天。 婚纱送来的那天,时妍狠狠地闭了闭眼,旋即忍不住笑骂。 若问睚眦必报,当然还是傅卓弋第一。 那天更衣室里,他脱了她的婚纱,她解了他的礼服。 他不动声色,她笑靥相对。 两个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 可这一刻,她觉得圆满。 往日多少荒谬,年少几度辜负,在此刻,在之后,她将用一生偿还。 他穿着去年那套试的礼服,在红毯对面踱步而来。 时沧野将她交给他,她的手绕过他的肘弯,笑容灿烂,眼角却犯了酸。
第219章 多一个也可以 “当时我是因为你,才挑的这套,你替我解了,就得替我穿上。” 他在她耳边道,声音幽沉磁缓。 时妍破涕为笑。 “流氓。” 她同样低声,两人相视而笑,声音都只供彼此听见。 婚礼礼服准备了两套,一套中式旗袍,一套西式婚纱,时妍以为自己能胜任,到了被摆弄的时候,才知道有多累。 最后敬完酒她几乎是被傅卓弋抱着回去的,她伏在他身上,呼吸平稳,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一只可爱的树袋熊。 他掌心下移,握住她的腰。 第二次怀孕,却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碰她。 比起跳舞那段时间,现在肉肉的,他一碰,她就嘟囔痒。 婚后,时妍从时家搬回去,离开那天,时沧野和她聊了许多。 但很多公事她并不清楚。 也不知道傅卓弋隐藏那么深。 那天他整理公务,从书房出来,时妍穿了一袭真丝睡裙,就站在门口等他,屋子里暖黄的小夜灯流泻出来,还点了香薰。 他有一瞬以为是眼花,或是用眼过度眼角干涩。 两人在一起后,有过太多值得纪念的瞬间,比如M国两人第一次相遇,就是她处心积虑的套路,椰林浪,海景房,还有如月下仙子的舞蹈。 他自诩克制禁欲,但碰上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俗气。 若说看不出她心怀不轨,他就是傻子,可因为是她,他又觉得不亏。 她贴近他,撩起的眼神带着钩子。 在逆着的光线里,他看见卧室里还有点燃的蜡烛。 “傅先生,对我今晚的安排还满意吗?” 窗外风过,窗户未关紧,夏天换下来的轻纱窗帘随风舞动,朦胧生幻。 和年轻记忆的她重合。 “满意。” 喑哑轻嗯声,像烟花爆在她耳边,但怎么听都觉得敷衍,她抓住他的衣领,同样真丝的面料,柔滑又绵软,手心有汗往下溜,幸好腰间有力量托承,她搂住他脖子,长腿盘在他身上。 “那你怎么奖励我?”她都那么主动了,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你怀着孩子,有什么等安安稳稳生下来再说。” 时妍心下微动,做出夸张的表情。 但傅卓弋把她放在床边,又吹灭蜡烛,连小夜灯也被灭了。 费尽心思营造的氛围被他破坏了个彻底,她伸手拦他奈何动作太慢,伸胳膊伸腿的动作顺便就让他把被子盖上了。 “傅卓弋。” 她的鼻尖擦过他的脸颊,唇瓣擦过他的嘴角。 呼吸潮湿滚烫,爱意浓郁欲裂,她能感受到他急促的气息,以及漆眸里沉下来的暗色。 可他还是拨下她的胳膊,让她乖乖闭眼睡觉。 “你是不是最近体力不支?” 一时气急让时妍无奈又无语。 “瞎想什么?”傅卓弋失笑,“你不记得上次差点流产的事了?” “我现在很好,没事的,你放心。” 她还特地拍了拍胸脯,做保证状,傅卓弋却郑重道:“我咨询过医生,最起码要满150天才行。” “你还特地去问了……还特地去问了医生?”声音因太惊讶陡然拔高,又在傅卓弋竖起的手指和眼神示意下压低。 “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傅先生。” 傅卓弋没吃她这套,把她哄睡着又走了,结果第二天早上,怀里暖融融地,又多了一个米团子。 他们两个身上的被子都不翼而飞。 “爹地,妈咪怎么不在她的房间……” 门推开,傅十安眨巴着大眼,眼力见儿迟缓地归来。 他慢吞吞阖上门,时妍这时候才醒来。 笑嘻嘻的,脸上脂粉未擦,却带着健康的嫩粉色,这是他最近喂胖的效果,他心里暖暖的,她初醒嗓音还带着哑,“傅先生,听说我爸的公司交到他手里了?” “让白温礼帮你爸打下手,如何?” 他只顿了下,就飞快接过她的话头,还用疑问的语气给她足够的尊重。 “可我看初嘉茵一家人不顺眼,怎么办?”她故作不满。 “要不要江明去?” 他沉吟两秒,继而道。 结果迎来她噗嗤的一声笑,“白温礼没了靠山,谅他也折腾不出子丑寅卯来,就让他去吧。” “真的?” “真的。” “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昨晚……” “欠你的我等到时间就还。” 结果150天就像是个封印,一到时间解锁,两个人都有点疯,彼此气息相贴,像是要融为一体。 结束后,冰丝薄被裹紧她的身躯,衬出她婀娜的身段,薄被堪堪盖住膝盖。 “饿不饿?” 她是被一串带着薄荷的香气吻醒的,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虽然没睁眼,但准确点头。 “饿,可以吞下一头大象。” “那你每早给我一个吻,亲爱的傅太太。” 话音未落,他就被紧紧搂住,脸颊印上两个吻。 “多一个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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