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濛筷子一折,心里咯噔。 这个林医生,他究竟想了解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林医生和濛濛第一次吃饭啦
第10章 暗恋 ◎我的心炸成了烟花◎ 没了吃菜的心思,初濛表现得无比拘谨。 她左思右想究竟能用哪种话语才能止住林医生的提问。 “创作?创作对知识面要求很高吧。林医生你抬举我了。” 林润声与其说是默默注视,不如说在观察。 他发现初濛有一双澄亮湿润的眼睛。 无论黎明黄昏还是碧海蓝天,光和影,都在里面嬉戏。 哪怕,这只是为了搪塞他而故意说的场面话,她也能说得理所当然。 “‘文采是一枝魔杖,它可以点石成金。’其实能够发散思维创造出心中的理想国,已经实现了精神财富。圈子千千万,它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单纯。只要保持初心不变,独立品行,打造独一无二的理想国指日可待。” 他向前倾伏起身子,目光一大半追随初濛,“如果你在创作,我愿意做你的一名读者。聆听和畅聊心中所想,改造自己,总比禁止别人来得难。” 最后一句初濛知道,那是鲁迅先生的名言。 她好像听懂林润声的意思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林润声唇边勾出一缕笑,语气温柔:“医院一贯事务繁多,我习惯了日常叫餐。这家餐馆我许久没来,也从不曾带人来过。” 兴许是骨科医生,他的手具有独天得厚的优势。 皮肤白皙,骨节错落,十指修长。 剥虾的动作细致且唯美。 一股撩人蛊惑的气息扑面而来。 初濛脸颊发烫。 这句话她实实在在地听懂了。 她是截止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被林医生请客吃饭的人。 与有荣焉。 此刻,她心中窃喜不断。 吃着吃着想起一件事,也是今天来医院的初衷。 “对了,林医生,我有一个娃娃挂件在你那儿吗?” 林润声剥完虾,细腻地揩了揩手。 “什么挂件?”他义正言辞地反问。 初濛眨眼,“就是那个达菲,它是一个棕色小熊。护士站的人告诉我是白晴护士拿走的。” “白护士拿的就一定在我这儿吗?” 初濛被噎住了。 他说得没错,她确实没有证据表明东西在他那儿。 觉察到自己过于严肃,林润声一改颜色,问:“那件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初濛点了点头,“嗯。” 一缕紧张爬上心头,她放下筷子手攥成拳头形状,“不瞒你说,那是第一次去游乐园父母给我买的。那时我才11岁,也是第一次和父母一起去游乐园。” “那确实是很珍贵的纪念。”林润声顺着话说。 酸涩的味道填满胸腔,初濛一时间被雾气遮上双眼,十分沮丧:“可惜后来我们再没有机会去了。他们,在我高三那年离婚了。” 离婚的时候,初濛选择了母亲。 父亲将仅有的房子留给她们,一个人托着行李箱去了火车站。 那天,大雨滂沱。 许多人都在归家途中。 只有她的父亲在渐行渐远。 “我差不多有七年没见过我父亲了,我对他的印象都快模糊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有的话,那应该也是很久以后。” 感慨完,初濛重新拿起筷子。 她顾不上在林润声面前的形象,埋头,一口接一口塞碗里的饭菜。 林润声看到她眼中蓄满的泪水,递出一张纸巾,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烦闷。 “对不起,是我多言了。” 长臂撑开,试图替初濛擦拭泪水。 初濛条件反射地躲闪身姿,指尖与他碰个正着。 滚烫的温度从脸颊蔓延至全身。 “对不起,林医生。” 这回轮到她道歉了。 林润声咳嗽一声,迅速抽离手,“你没事就好。” 装作若无其事。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炸成了烟花,需要用一生来打扫灰烬。 初濛突然想起钱钟书的话,想起第一次吃饭,心比烟花还要绚烂。 人生行路,过客匆匆。 认识得越久,她越是觉得林润声是粗粝人生中一抹难得的旖旎。 “林医生,我吃饱了。” 林润声在招呼服务员,她以为又要点菜,连忙摆正姿势,温声阻止。 “这里的餐品很不错,回头我让他们给科里的同事送一些去。” “……” 原来不是加点,是她自作多情了。 初濛有些不好意思,“林医生,不能叫你破费,我们AA吧。” “可以。只是,我并不算破费。下次,初小姐或许还想请我吃饭。” 初濛有些不理解他的话,睁着一双眼迷迷糊糊。 林润声悄无声息地笑了,“我有时间的话,我会帮忙问那个挂件在不在白护士那边。” 是这样的吗? 初濛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 一个名媛太太,一个平民。 龚青找初濛喝下午茶,出乎意料。 初濛没有理由拒绝她的邀请。 上次季菀的事没有完。 “顾太太,您好。” 相约的地点是一家高档茶餐厅,坐落在CBD中心一栋摩天大楼里。 恰到好处的音乐将氛围衬托得曼妙。 下午三点,这家餐厅陆续涌现不少附近写字楼里的高级白领。 初濛一见到龚青,面容紧绷。 龚青屏退服务员之后,倒是笑容可掬,“初小姐别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人。” 初濛在她深长的目光中落座。 餐厅中央有一座表演池。 表演时间到了,一名身穿礼服的小提琴手走了进去。 初濛没有完全放松警惕,经过上次那场谈判,龚青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个强势自私的女人。 “请问顾太太找我有什么事?” 平静地开场,她并不希望跟这个女人有过多接触。 龚青先是支使服务员上了两杯咖啡。 都是印尼的猫屎咖啡。 浓郁的色泽在杯中晃动,隐约可闻的香气溢进鼻尖。 龚青抿了一口,鲜红的唇印落在杯沿。她擦去嘴边的水渍,须臾,才不紧不慢地翘动兰花指,“初小姐,距离我们接触已经过去五天了,上次,我对你印象十分深刻。我找你,只是想跟你聊一聊。” “抱歉,顾太太,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 初濛尽管声音很轻,立场却异常得坚定。即便是为了季菀也丝毫不能动摇。 龚青收敛了神色,目光沉着如一池静水,“就季菀一事,我愿意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她最近几天应该收到那笔款项了,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那你今天找我来为了什么事?”初濛试探了一句。 龚青双腿并拢,歪曲在桌边,尖细的鞋跟碰撞出咯噔的声音,又迅速退去,“没别的,就是希望初小姐能够帮我一个忙。” 初濛促狭,警觉到达一个至高的境地。她跟龚青是两路人,她不认为有哪里能帮上忙。 “顾太太说笑了,我平平无奇,并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您还是另请他人吧。” 她起身。 龚青翘舌:“初小姐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故事?” 龚青放缓了颜色,眼神也比刚刚柔和不少。 “我跟我丈夫是白手起家,松诚集团能够走到今天,是我们两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我也以为我们能一直保持下去。” “直到公司上市前夕,我才知道他在外面养了许多女人。她们各个年轻漂亮,打扮得花枝招展,把他迷得团团转。” 龚青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顾松诚生下一儿半女,要是有孩子,她想,他不会变心得这么快。 同是女人,初濛的小说里也塑造过各式各样的女人。 被爱情抛弃的人极其可怜,所以很大程度上她能理解这份感受。 她没有插话,而是听龚青继续倾诉。 “因为一直存在生育缺憾,所以这些年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光促排取卵就试了无数次。”她语气忽然变得伤感,人也一瞬间变得消沉起来,“松诚他,刚开始很有耐心。之后,就慢慢烦躁了。他认为不能生孩子是我的缺陷。” “顾太太,你没事吧?” 咖啡香气持续氤氲在鼻尖,初濛一口没有喝,沉浸在她的话里。 龚青将眼泪憋了回去,“男人变心最是快,翻脸不认人的时候更是无情。他抛弃了我,选择在外面逍遥快活,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些年我为他受过的苦。” 她挤出一个笑容,莫名讽刺,“初小姐,看你年轻,过来人奉劝你一句话,女人最大的资本是自己,千万不要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那样只会让你痛不欲生。” “所以顾太太做这一切是想保全自己,哪怕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初濛摇摇头,“抱歉,请恕我不能同意这种做法。” “同意与否不需要你来评判,你没有站在我的立场,当然没法设身处地了解我的感受。” 龚青一句话将她搪揶了过去,“初小姐,我需要你帮我的忙,帮我坐实季菀和顾松诚偷情的证据!” 初濛不可抑止地瞪大双眼,全然没消化眼前的人说的话。 什么坐实偷情的证据,这个女人她在说什么??? “顾太太,你疯了吧,疯了的话可以去医院!” 初濛奋力站起,大幅度的动作生生将手边的咖啡推倒。 浓郁的液体顺着桌沿流到地上,弄脏了地面。 “初小姐,我没疯,我清醒得很。我可以许诺你一个条件,事成之后,你将得到一笔不菲的佣金。” “不,你疯了!” 初濛克制一下心跳,努力消化这些疯狂的话语。 作者有话说: 依旧是饭局,下半场也是饭局。 此章引用了几句名言,其他有解释, 这句:文采是一枝魔杖,它可以点石成金。来自史密斯 这章更完,明天下午6更新
第11章 暗恋 ◎他好像并不愿意见到她。◎ “顾松诚是个极其谨慎敏感的人。我雇了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跟他好几个月才查到。只是这些远远不够。他对待那些女人就像对待宠物,随便就能打发。董事会那边不会在意这种小打小闹,他们要的是既定事实。” 龚青和初濛坐在最边上的角落,除了服务生,没有人接近这里。初濛情绪激动在意料之中,龚青丝毫没放在心上。她仍喋喋不休地说着。 “季菀是他的金融顾问,前后接触有两年时间了。顾松诚对其他女人都很警惕,唯独对季菀,表现得与众不同。季菀的确是一个能力出众、有个性的女人,只是身处的圈子容易沾染是非,许多时候身不由己。她现在是不屑做别人的情·妇,不代表以后不会。初小姐,倘若你助我一臂之力,日后,她也会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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