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休息日,林安这会儿还无心睡眠,正待在房内煲着剧。 平日工作繁忙,难得有清闲的时间放松。在这段独处的时间里,她好似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了。 不知不觉,杯中的水已经见了底。她拿着杯子,起身准备去楼下接些水。 走入走廊时,她有意无意地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看。书房房门未关,里头一片漆黑,显然是没有人的。 经过客厅的时候,林安又瞟了墙上的时钟一眼,时钟的时针已经指向了最终端。 原来已经十二点了。 宋承然提前说了会晚回家,但林安没有想到,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平日十点整就上床歇息的人,今日却硬生生地打破了惯例。 也不知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林安发觉自己又在猜测着宋承然的事情,便立即抽出了注意力,不再想他。 她喝了一口热水,刚准备回房间去,就听到大门口处传来门锁解锁的声音。 林安回头看去,就见大门已经被人打开,门后渐渐地露出了宋承然归来的身影。 寻常连走路动作都十分严谨的他,此刻却有些步履阑珊。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稍微年轻的男人。他本是想搀扶着宋承然的,可他到底顾忌着宋承然严重洁癖的脾性,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方。 年轻男人见宋承然已经平安抵达家宅,便在门口止步停下:“宋教授,就送您到这里,我先走了。” 宋承然在市里的医校有些课程,这个年轻男人就是他所教班级里的一个学生。 他喝了酒,没办法开车,便由着学生送了回来。 宋承然还存着一丝清醒,道了谢后,才晃晃悠悠地走向了客厅的沙发。 外人一走,宋承然就已经装不住了。 他有些烦躁地将领带往下扯了扯,也不顾周遭是如何的模样,直接两眼一闭,往沙发上沉沉倒去。 林安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脸上弥漫着一层恍惚的红潮。 眼看不省人事的宋承然就要跌到沙发底下,她心一急,就急匆匆地跑过去扶住了他。 他看着瘦削,却没有想到身子重得要命,险些就摔下沙发。 林安只能使着劲将他往沙发里边推了推,整个沙发顿时就被他给占满了。 “嗯……”宋承然因为醉酒的不适,而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他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低垂而浓密的睫毛微颤。似乎连醉酒的时候,都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调子。 平日里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薄薄嘴唇,此刻正微微张着。呼出的灼热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手腕上。 她欲抽回手的动作立即一顿,只感觉手腕处一阵麻麻的。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林安忍不住嘟囔着,看他十分难受的样子,就好心将他的领带彻底解了下来。 宋承然已经醉成这样了,哪里还有意识去洗澡。 若是等到明天一早,他发现自己浑身酒气地在沙发躺了一夜,只怕这无辜的沙发都要被嫌弃了。 林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帮他脱掉衣服,再给他简单地擦擦身子。 至少他能好受一些。 当她把宋承然的西装外套艰难脱下的时候,却有一样小东西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林安不经意地一瞥,在发觉那掉落物体的真实模样时,她顿时就错愕住了。 那是一片四四方方的薄物件。 是男人用的东西。 他们现在的关系,并没有需要用到这个东西的机会。 也就是说,这是他和别人的…… 林安的胸口突然堵得厉害,喉咙也有些发紧,心里隐约地升腾起一股酸涩情绪。 他这么晚回来,原来是去外面找女人了。 她忍不住攥紧了手,等松开的时候,被紧抓着的西装外套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 宋承然的身体并没有问题,他只是对她没有兴趣而已。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五脏肺腑都被人用力揉了一遍似的。 好生难受。 反正,他们都已经决定离婚了,宋承然的私人生活也与她无关了。 林安拿着那片计生用品,只觉得指尖灼痛得厉害。 她不管不顾地将东西直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没有再看它一眼。 而另一头的宋承然并不太好过,无尽酒水好似化作浓厚的睡虫,不断地遮蔽着他零碎的意识,拉扯着他仅存的神智。 他恍惚地躺了一会,才感觉自己恢复了些精神。 微抬着眼皮,朦胧的视线中,好像看见林安扔了一样东西。 他没来由地在意起来。 等到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宋承然的身体霎时变得僵硬紧绷,一股冲天的怒意渐渐地充斥进了心头。 他混沌的脑海中立即想起,昨日与林安相处甚佳的男人。 林安还是没办法将宋承然扔到沙发上就弃之不顾,即使他做了如此不堪的事情。 她艰难地忍下了所有情绪,等自己拿着湿毛巾重新回到客厅时,宋承然已经醒了。 他正襟危坐着,额间的黑发散微微垂了下来,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周围的空气像是寒冬腊月一般凝结了,她的双臂处也隐隐地冒起了些冷意。 不知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般异样的感觉,林安有些犯难地咽了咽口水,随即将手上的湿毛巾递给他。 “你醒了?先拿着毛巾擦擦脸吧,我待会给你煮些醒酒汤。” 宋承然低垂着头,放置在膝上的手并没有接过林安递给他的湿毛巾。 林安就这么保持着手横在半空中的动作,直到手臂逐渐酸痛。 她知道他醒着,就是不想接而已。 她尴尬地笑了笑,把湿毛巾随意地放在茶几上,反正他也不会接受的。 “我现在就去煮醒酒汤,你等会儿就可以……” “你就这么想离婚吗?”宋承然的声音打断了她,嗓音低沉,又带着醉酒后独特的沙哑。 “什么?” 宋承然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林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转过身就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那个男人。” 宋承然黑沉沉的眸子里的东西根本没办法让人猜透,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他声音里的寒意却分外清晰。 “就是你想离婚的理由?” 林安一时不明白宋承然话语里的意思,却觉得此刻的气氛很是怪异:“你在说些什么?” 她还打算继续假装下去吗? 宋承然自嘲地扯起嘴角,声音更加冷冽:“你是不是在责怪我,没有满足你在夫妻方面的需求?” 这般话语,让林安不禁想起刚才在他外套口袋里发现的东西。 她的脸霎时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睛也下意识地瞄向了垃圾桶的位置。 宋承然将她细微的举动看在眼里,只觉得她心虚异常。 林安的心里却抱着不同的心思,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忽觉手腕猛然一痛。 根本就没时间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她就被一股强大的蛮力扯了过去。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已经摔到了沙发上。 她不受控地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弹了一下,随即就被一具宽大又热烫的身体给彻底压住了。 笼罩在身前带着暧昧酒气的男性气息,让林安的脑袋有些发蒙。 她可以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衣领微微凌乱,解开了领口位置的纽扣,露出了一截平日深藏在衣下的精致锁骨。 可平日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的宋承然,怎么会突然这么靠近她? 林安被他的行径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直到自己的两只手被他狠狠地桎梏住,脑中的羞愤才让自己重新有了意识。 “承然,你在干什么!” 宋承然的眼里像是蕴含着惊涛骇浪,语气极度生硬:“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这么做吗?” 醉酒之后的他变得不再像平常一样寡言冷淡,反而像蛇蝎猛禽一样的狂热危险。 林安不禁惊讶地睁大双眼,她是想跟他有亲密举动,但那已经是提出离婚之前的事了。 现在的她,根本就不会肖想这些了。 “你醉了……”林安的双手紧紧地撑着宋承然热烫的胸膛,企图与他隔开些距离。 她努力镇定着神色,声音低低的,仿佛只是为了说给自己听。 “你现在要是清醒着,根本就不愿意碰到我。” 快些清醒吧。 她的心已经稀碎到不能拼接起来,他就不要再做出如此伤人的举动了。 然而,此时此刻的宋承然却有些不依不饶。 “我不愿意碰你?”他转动着眼,黑漆漆的眼里带着深不可测的恼意,“那个男人就愿意碰你,对吗?” 最后两字,几乎是从他紧咬的齿间挤出来的。 林安有些气急了,宋承然自己在外面找女人,她都没有拆穿,怎么现在又在她面前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她心间的怒意接连地涨了起来,恨不得在他身上撒了全部的气。可他毕竟是一个醉酒了的人,根本没有理智可言。 她咬了咬牙,最终只是忍下了所有的情绪:“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了,你快让开!” 听着她略带着怒气的言语,宋承然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的心真是善变。” 明明前些时候,她的心还在他的身上,眼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他。不过是过了几天,她就已经移情别恋了。 只怕离婚的事情,也是处心积虑,都是为了离开他而提的。 宋承然思至此,便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他已全然不顾林安的抗拒,大手抓着她的睡裙,再使劲一撕扯。 在他愤怒的力道下,薄薄的睡裙不堪重负,很快裂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猛然袭来的羞耻感,顿时让林安慌张起来:“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迫切地想遮挡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却怎么也抵不过他的巨大力劲,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显现在他的视线中。 宋承然将一切都看到眼里,呼吸加重的同时,胸腔中的怒火几乎已经达到了爆炸的临界值,似乎什么也管不住了。嫉妒的火焰猛烈烧起,将所有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林安,我想……碰你!” 夹杂着愤怒的清冷磁性话音似乎刺破林安的耳膜,朝着她的四肢五骸漫布而去,最终击中了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他想碰她? 羞耻和愤怒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余下多年的情愫如同一只深渊巨手将林安的心脏攥地透不过气,她反抗的动作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余下的,只有惊人的炙热温度……
第10章 心理医生 典雅大方的心理诊疗室,一名长发及肩的男人神态轻松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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