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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没有老板那么会察言观色，根本没发现他们后面还有个高中生。 于是当他拿着一把烤生蚝过来的时候，桌上的人都沉默了。 “陈在野，我专门给你烤的焦了点儿，你不是喜欢焦的吗？” 陈在野：“……” 小伙计笑呵呵地招呼着大家，“你们多吃点哈，生蚝大补的。” 陈在野尴尬地捂着脸，头都抬不起来了。 初九憋笑险些憋出内伤。 怪不得当初他们来吃饭的时候，老板听说她跟陈在野吃一样的烤串时，会露出那种神色。 曹子桐也是要笑不笑，拿起几串生蚝递给陈在野，“你多吃，你爱吃。” “滚，”陈在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最后的尊严，“别让我踹你。” “行了，不闹了，”刘璐给桌上的人倒了酒，最后才看向初九，“你喝饮料吧？” 她自顾自拧开一瓶可乐递给她，“不用客气。” “谢谢，只是我不喝……” “为什么？”刘璐笑的人畜无害，“因为是我开的？” “她不喝凉的，”陈在野拿过那瓶可乐递给曹子桐，“喝了。” “我一老爷们我要喝酒！” 一记眼神杀射过，曹子桐咕嘟咕嘟把可乐干了个干净。 “哈哈哈……我就爱喝可乐……” 刘璐悄无声息地变了脸色，“初九同学不是庆逢的人吧？为什么要来这里上学？经济有困难吗？我可以帮你的。” 初九知道她在阴阳怪气，只笑了笑，没说话。 “有困难就说出来，我们这些人都不是恶霸，别害怕。就像阿野，他只是看上去很凶，其实他特别好的。” “他好？”曹子桐大眼瞪小眼。 施夏夏一脚踢过来。 “嘁……”曹子桐疼得龇牙咧嘴，“是……挺好的。” “大家怎么都不吃啊？”刘璐抬手找小伙计要了瓶辣椒粉，“我记得你们都爱吃辣，是不是不和胃口？” 不等周围人出声制止，她已经把大半瓶辣椒粉撒在了烤串上。 初九肠胃不好不能吃辣，虽然另外三个人都知晓，但刘璐确实不知道。 可不问初九喜好就直接加了辣，刘璐这事儿也干的不地道。 施夏夏放下手里的烤串，擦了擦嘴。 见初九和陈在野不动，曹子桐也吃不下去了。 饭桌上的气氛浑然诡异起来。 刘璐的目光在四个人脸上来回流转，半晌，她拿起一串鸡心咬了一口。 “怎么，住了这么久，还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吗？还是说……” 她冷着脸把鸡心丢在桌子上，“你们跟我吃饭吃不惯？” 初九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初月让她发读书笔记的信息。 “我回去了。”她收起手机。 陈在野也跟着起身，帮她背上书包。 “陈在野，你要是走，我就撤资。”刘璐严肃地说。 “这么多人的命运掌握在你手里，你要拒绝我吗？” 少年寂寥的背影像把带风的刀。 他半回头，长睫忽闪，“随你。” 说罢跟初九结伴而去。 施夏夏和曹子桐两顾无言，面面相觑。 刘璐显然有些急了，“你们也要走？”她抓住施夏夏的手，“夏夏，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要抛弃我吗？” 施夏夏最讨厌她这幅自以为她做过什么，都不会影响她们感情的样子。 她甩开她的手，“刘璐，我没有抛弃你，是你自己走了一条跟我不一样的路。” “就因为我喜欢陈在野？就因为我喜欢一个人，你就要跟我背道而驰？” “不是我们背道而驰了，而是你不应该一次次地通过我去接触你喜欢的人，而忽略我的感受。我不是你的传声筒，也不是你需要情感助攻时的兵器。” 施夏夏揪着曹子桐站起来，“你想撤资就撤资，我们都没有意见。我和曹子桐家里的条件不比你差，等实习结束，我们也会投资，不缺你这几个不真心的臭钱。” 话毕，施夏夏拉着曹子桐飞奔而去。 晚上七点，很多下班路过的人来买烤串。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每一张桌子都坐的满满的，只有刘璐这张桌子，寂静，萧条。 耳边无穷无止地传来情侣、亲人、朋友的打闹嬉笑，刘璐只觉吵闹。 她拿起那串没吃完的鸡心，撒了满满一瓶辣椒，塞进嘴里。 不知道是辣椒更辣，还是心里更辣。 眼泪顺着脸颊倾泻而下，止也止不住。 她猛灌了好几口冰啤酒，结账后朝着暗夜走去。 既然没人陪她，那她就一条路走到黑。 她不后悔。 … “吃什么？”陈在野带初九去另一条小吃街填肚子。 “我先拍个笔记。” 她在小吃街的入口处停下，坐在台阶上翻开笔记，用手机拍了几张。 只可惜这里光线太暗，照片拍的模糊不清，一看就不像是在家里。 如果开闪光灯，估计就更假了。 正想着，两道明光从头顶倾泻而下。 她抬头，陈在野和施夏夏举着手机手电筒，正给她打光。 曹子桐吃着臭豆腐站在二人背后，“拍啊。” 初九赶紧拍了几张，发给初月。 没过几秒，初月回了个OK的手势。 解决了大问题，她终于松口气。 “谢谢。”她把笔记塞进书包里。 “初九，你平时学习都这么刻苦吗？”施夏夏抢了一块曹子桐的臭豆腐递给初九。 初九摆摆手，“我姐管的比较严格。” “那你就没有放松的时候吗？”曹子桐凑上前，嘴都要被臭豆腐味腌透了。 陈在野嫌弃地把他释放毒气的脑袋推开。 “怎么放松？”初九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散步、看书、聊天算不算？” 施夏夏：“……” 曹子桐：“……” 两个人突然觉得，他们放松时的喝酒、蹦迪、打桌球，跟这位小学霸的养生式放松简直格格不入。 窝在黑暗中的陈在野接上话。 “去过酒吧吗？”
第26章 我没有你手机号 “酒吧？”初九想都不敢想。 之前她确实想尝尝陈在野的啤酒是什么味道的，但是被他拒绝之后，那种强烈的感觉也就消失殆尽了。 初月没有那么多闲钱让她出去消遣娱乐，就算有，也是送她去自习室看书做题。 “你行不行啊陈在野，让人一高中生去酒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施夏夏瞪他。 “去酒吧又不是只能喝酒。” 陈在野嘴角扬着，眉眼桀骜，“明天周末，不用早起，去不去？” 初九有点心动了，“我不喝酒。” “放心，”陈在野接过小姑娘的书包，“谁灌你我灌谁。” 四个人随意买了点吃的，打车去了城里的酒吧。 相比于上次刚开业没几个人的情况，今天的酒吧貌似更正常。 不知道是不是恰逢周末的原因，舞池里面全是年轻人。 卡座已经被坐满了，陈在野只好去问有没有包厢。 正好，还有一间。 陈在野领着几个人往包厢里走。 从进门开始，初九的眼睛就没停下来过，左瞧瞧右瞧瞧，看的不亦乐乎。 一个身穿西装的酒保恰好擦肩而过。 他身材很棒，腰细肩宽，腿长手长，一看就是衣服架子。 初九正盯得高兴，一道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好看吗？”陈在野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不算和善。 初九幽幽收回眼神，“一般吧。” “一般还看这么久？”陈在野点点她的额头，“我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盯的时间比这短多了，那我……是一般中的一般？” “那肯定不是！”初九举手明志，“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越是美丽的东西，越经不住看。” 陈在野气笑了，“怎么就经不住看了？”【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因为看一眼，还想看，再看一眼，还想看。看多了，你害羞了，就经不住看了。”初九一本正经地胡诌。 “我怎么没听过这句话？”陈在野眯起眼睫。 初九没回答，只是踮脚拍拍他的肩膀，“多读书。” 陈在野：“……” 曹子桐点好酒，把腿架在桌子上，“一会儿让酒保送过来。” “自己去拿。”陈在野踢他。 曹子桐愤怒起身，“我又不是服务员。” “让你去你就去，要不然我不请客了。” “资本家。”曹子桐骂骂咧咧地去拿酒。 施夏夏拉着初九在沙发上坐下，“你想唱歌吗？” “不唱了，”初九没听过几首流行歌，“你唱吧，我做作业。” 她拿出习题按照难易程度摆到桌子上，施夏夏震惊地举起大拇指，“来酒吧做作业的，你是第一个。” 陈在野从口袋里掏出两瓶手工老酸奶递到她手边，“喏。” “你什么时候买的？”初九惊讶极了。 陈在野的口袋简直堪比哆啦A梦。 “路上。”他回答的风轻云淡。 酸奶被陈在野捂得温热，初九插上吸管，窝到沙发角里做数学题。 曹子桐抱着几瓶酒进来，“喝吧，陈大老爷。” 陈在野掀起眼皮，拿过他刚打开的一瓶，“辛苦了，小曹子。” “滚你丫的！懒得理你，我唱歌。”曹子桐刚拿过话筒，就被陈在野一把抢过去了。 “你别唱，”他用下巴点点初九的方向，“你唱歌别说打扰人家做题了，我连酒都喝不下去。” 曹子桐脸一红，“我唱歌就这么难听？” “难听，”施夏夏难得语气正经，“是真难听，我们没骗你。” 曹子桐尥蹶子不唱了。 做完第三道数学题，初九收到了宋奢的短信。 … 宋奢：【数学作业第二道，怎么解？】 … 初九翻了翻刚做完的题，核对完答案后，在手机上尽可能简洁地编辑了解题过程。 刚发出去，一张大脸突然凑过来。 “你做作业的时候居然也玩儿手机？”陈在野尽是不可思议。 “你下次出现能不能出点声？” “我出声了，”陈在野靠着沙发，语气酸涩，“是你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没听见。” 初九面色如常地收起手机，“我在解题。” “是么？手机也能做作业了？真是头一次听见。” 陈在野这话酸的紧，初九被逗笑了。 “我没解题，我在给宋奢发短信，可以了吗？“” 陈在野佯装不在意，“哦，我以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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