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简佳还喜欢裴续,也知道裴续对她什么心思。 毕竟,这一个月,裴续几次想用裴西桃的理由约她出去, 她都拒绝了。 “简总监能力一流, 你不要因为我们之间小小的口角冷落她, 还是公司利益至上。” 谢容与却不赞成她的看法,“我更喜欢品质和能力并重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找。”姜矜转眸道:“能找到一个有能力的人就很难了。” 她的眼眸是明润的澄澈,岁月侵蚀,勾心斗角,并没有磨灭她对本心的坚持。 “你不就是吗?”谢容与望着姜矜,眸光含笑,“姜小姐就是人品和能力并重的人。” 他喊她姜小姐。 唔,这还是初见时他对她的称呼。 姜矜弯唇,道:“你是第一个说我是好人的人。”她反夸回去,“在我心里,你也是一个好人。” 谢容与轻笑,伸手扣住她后脑,轻轻吻了吻她唇角,蜻蜓点水。 他温声,“矜矜,我们复婚吧。” * 除夕那晚,姜矜是在陈如锦的酒店套房度过。 四个人的除夕夜实在冷清,惹得陈如锦抱怨,“如果不是你把老宅的人得罪光,我们也不会这么凄凄惨惨戚戚过年。” 姜矜低头啜了口香槟,眼眸似琉璃般通透莹润,“那我现在把您送到老宅,让他们陪您过年?” 陈如锦知道她真能赶出这样的事情。 她冷哼,“就会拿我耍威风。” 姜矜叹息,没说什么。 她这祖母大半辈子都被人千娇万宠,倒这个年纪,还跟她撒娇。 好在老人熬不得夜,不过十二点,姜矜和谢容与便回了自己套房。 按开落地灯,客厅依旧不甚明亮,但有一种朦胧的旖旎之感。 姜矜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不远处高楼大厦煌煌灯火,有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她想,跑到外地过年,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谢容与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缓步朝她走过来。 听到他轻缓的脚步声,姜矜心底勉强有半丝安慰。 她侧过眼眸,道:“明年过年的时候,我不想只有你跟我两个人。” 她想要个孩子,热热闹闹的。 谢容与故作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含笑道:“嗯,那我们多请一些朋友到家里来。” “别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姜矜看着他,直接开口,“我想要个宝宝。” 谢容与低低笑起来,伸手揽她在怀里,“好,那我们先结婚。” “想结婚,你是不是得要求婚?”演戏得演全套。 “是的。”谢容与轻笑。 修长干净的手指在西装口袋拿出一个墨蓝色丝绒首饰盒。 姜矜微怔。 更怔然地是,他单膝跪地,一贯清冷从容的眸光此刻温柔缱绻,他温声道:“矜矜,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他的指尖捏着那枚钻戒,是姜矜喜欢的款式,跟上一枚完全不同。 姜矜抿了抿唇,心脏跳的很快,耳边似乎听到属于西疆的猛烈的风轰鸣。 她竭力保持镇静,“好啊。” 她微微蜷缩指尖,反应了一会儿,才把手递给他,“帮我戴上吧。” 此刻,落地窗外,烟花突然绽开,如璀璨流苏般落入漆黑天地。 姜矜微微侧眸,心底勉强平静,有点惊讶,“你放得烟花?” “只是为了应景。” 他知道姜矜有浪漫过敏症,不再说很肉麻的话。 望着她纤细白皙的指尖,谢容与垂眸,细致将钻戒套入她的指尖,或许是因为紧张,他的腕心发颤,一枚钻戒几分钟才戴好,戴好手,掌心泛潮。 他猜的准人心,却猜不准姜矜的心思。 她的愿意,是对他最好礼物回馈。 烟花足足放满一个小时,烟火落寞时,已经是下半夜。 姜矜却不怎么困,她到酒柜拿了瓶红酒,而后又拿两个水晶高脚杯搁在露台藤质矮桌上,红酒也放在矮桌,她缓缓倒了两杯红酒,红色酒液盈满酒杯。 “我们互相说对方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说得秘密对方知道,就要把红酒喝干,如果对方不知道,那就让不知道的人喝酒,好吗?”她坐在鸵鸟毛软椅上,兴致勃勃道。 烟花尽管落幕,她的眼睛还是很明亮,亮过满天星辰。 谢容与望她一会儿,而后笑了笑,“矜矜,你没有秘密。” 不过,他还是端起酒杯,“好,那我们试一试。” “你先说。”姜矜支着下颌,盈盈看着他。 谢容与想了想,含笑道:“我爱你。”他温和问:“矜矜,这个秘密,你知道吗?” 姜矜唇角扬起,“当然知道!” “唔,那该我喝酒。”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下一轮,到了姜矜说秘密。 她很尊重游戏规则,说了一个姜家秘辛。 谢容与笑了笑,“我不知道。” 他倒了酒,又喝第二杯。 酒过三巡,姜矜还没有输过。 谢容与倒是有些醉意,他眼眸深深,又温和又缱绻,手指微曲,支起额头。 姜矜当然看出谢容与是故意输给她的。 她轻轻埋怨,“别那么让着我,尊重一下游戏规则,好吗?” 谢容与轻笑起来,深深望着她,很温和说:“可是矜矜,我的游戏规则就是让你赢。” 让你一直赢。 姜矜的心忽然变得很软很软,她握住酒杯,第一杯酒她还没喝。 红色通透酒液摇晃在水晶酒杯里,旖旎动人。 她垂眸看着酒杯,眼睫长长垂着,“那我说一个秘密。” “我爱你。”她轻轻抿唇,“你知道吗?” 本来酒意上涌,此刻却清醒过来。 谢容与眼眸微顿,望着她。 姜矜也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们沉溺于彼此的眼神。 “我好像知道。”他说。 以前不知道,现在该知道了。 “那这杯酒该我喝。” 姜矜端起酒杯,杯口抵到唇瓣,刚要张口,杯子却被夺去。 姜矜抬眸,“怎么了?” “不要喝酒了。”谢容与立在她身前,垂眸,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唇,“跟我去一个地方。” 深夜,汽车疾速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姜矜望着车窗外的路标,有些疑惑,“山顶别墅?” 谢容与吻了吻她后颈,在姜矜因为痒,不得不回头时又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好在隔板升上去,司机看不见后座发生什么。 姜矜有些气喘吁吁,眼睛还是很亮,“去你的老家,对吗?” “矜矜,好聪明。”谢容与笑了笑,他今天真的很容易笑起来,“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我记得谢家是西疆起家,做玉石开采和煤矿提炼。”姜矜轻轻道:“你是打算对我敞开心扉 ,告诉我你的秘密?” “没什么秘密。”谢容与望着她道:“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没什么必要告诉你,我只是想……”他眸光一顿,没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想告诉她,他喜欢她很久很久。 酒意渐退,他有些清醒。 这个决定不妥当,他不该用之前多年的暗恋为她增加负担。 喜欢她,从来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姜矜却对这里很好奇。 “我不许你打退堂鼓。” 她这样说,他还有什么后悔的余地呢? 时隔多年,再次重临故地。 谢公馆被保养得很好,在栅栏外便能看到养得鲜艳的花卉和清脆的绿植。 管家开门时,望见两人,微微一怔。 他反应得很快,“少爷,少夫人。” 姜矜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觉得很新鲜,轻快笑起来,“您辛苦了。” 管家也笑起来。 他没想到这位新夫人这么活泼热情。 谢容与一直牵住姜矜的手,跟她一起在谢公馆小径里走着,步伐不紧不慢走着,含笑道:“这么热情?” “你的家人嘛。” 谢容与垂眸,想起她对林若也很热情。 他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指骨,“不要委屈自己,没人比你更重要。”
第82章 隐情 谢公馆别墅内部是纯西式风格装修, 姜矜抬步上楼,走到谢容与的房间。 他的房间被养护得很好, 开阔的落地窗, 露台上绿植旺盛,花枝葳蕤。 姜矜左右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她仰眸望着横铺满墙的书架, 淡淡墨香涌到鼻尖,轻声问:“可以翻一下你的书吗?” 谢容与轻笑,“你做什么都可以。” 姜矜弯了弯唇, 眼神在满铺墙面的书籍上平缓扫过。 她大概知道谢容与让她找什么。 但东西在哪里, 她没有头绪。 直到,她瞟见谢容与的目光。 他的眸光若有似无垂落在床边的搁架上。 姜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搁架上又发现一本书。 她立刻抬步走过去, 微微俯身, 纤细白皙的指尖握住书脊,将那本放在床边的书拿起来。 “可以看吗?”她边说着,指尖在细腻的书页上摩挲。 谢容与缓步走过来,伸手从她手里拿起书,姜矜的目光从书上移开,抬起眼眸,有些疑惑看他。 谢容与垂目看她, 眼神冷静克制,轻问,“矜矜,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他这样问, 答案肯定不是她印象中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喝了酒, 身上有很淡的酒气, 让姜矜知道,他其实并不似望上去那般冷静。 姜矜伸手环住他腰腹,脸颊贴在他胸膛,柔声问:“你告诉我,好吗?” 谢容与修长指尖轻轻挑起她下颌,目光正视她漂亮莹润的眼睛,“不告诉你,自己猜。” 被他白白耍了一顿,姜矜倒是不恼,她好脾气道:“我们还有一生时间,可以慢慢猜。” 而后,她踮脚,轻轻吻住他的唇,手臂软软环住他脖颈。 谢容与呼吸一重,俯身扣住她的腰,反客为主。 Kingsize大床每日都有专门的人整理,姜矜陷入柔软床铺时并没有任何不适,她一边热切与他接吻,一边目光若有似无落在那本被他随意搁在边柜上的书册。 直到,她的手腕被他扣住,细密的吻落在雪腻的肩颈和背脊。 云歇雨收后,姜矜拢起乌浓茂密的长发,背脊纤瘦白腻。 她抬腿轻轻下床,脚步落在地毯上,近乎无声。 雪青色长裙垂落地面,姜矜俯身拿起那本书册,随意翻几页,便看到夹在书页中间的照片。 旖旎舞会,朦胧灯光,着粉裙的少女端着通透的香槟,漫不经心注视着场内的纸醉金迷、衣衫鬓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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