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查了下:“还有三间,周末入住的人会比较多,而且明天日子特殊,今天办理入住的,基本上都是情侣。” 说话间,来了对情侣订房。 只剩下两间空房了。 方清漪沉默地退到一旁,纠结半晌,拿出手机,相似的时间,相似的地点,她再一次因为酒店房间的事儿,给容屹拨了电话。 忙音响了许久。 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方清漪打了两个,都没接。 她急的不行。 电话挂断后,她走到前台,和前台小姐说:“我先上去一会儿,你帮我留个房间可以吗?” 前台有些为难,或许是美人令人心软,她语气软了下来:“最多十分钟,十分钟后你要是没回来,有人来订房……我肯定要订给对方的。” 方清漪:“嗯,麻烦你了。” 方清漪急忙上楼,她也不清楚容屹在不在房间,但是联系不到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看看瞎猫能不能碰上死耗子。 到了容屹房门外。 方清漪又给他打了通电话。 意外的是,这次电话接了。 “哪位?”懒洋洋又冷冰冰的声音。 方清漪说:“是我,方清漪。” 容屹:“哦,干什么?” 方清漪问他:“你能帮我个忙吗?” 容屹:“不能。” 说完,电话挂断。 “……” 方清漪无言。 好在她一贯脾气好,有求于人的事儿做了不知多少回,低头对她而言,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了。方清漪没再打电话,而是发消息给容屹。 方清漪:【我真的有事找你帮忙。】 方清漪:【我在你房间外。】 方清漪:【你只需要和前台说一声,让她留个房间给我就行。不是什么麻烦事儿,你帮帮我,行吗?】 最后一句话还没发出去,面前紧闭的房门,骤然被人拉开。 空气里满是酒气。 二人身高差距,近距离下,容屹眼睫低垂着看她。 他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吐息间的酒味更重,是醇厚的红酒香。 方清漪闻出来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酒味儿很重,但他脸色是平淡的,没有半分酒精浸渍的红晕。人可以藏住许多情绪,但眼睛里的情绪是直白的。他一双眼醉醺醺的,眼尾泛红,“不是要避嫌吗,晚上十点半站在我房门外干什么?” “我有事找你。” “我不管。” “容屹。”方清漪没辙。 “……”容屹直视着她的眼睛,半晌后,挪开眼,“进屋说。” “还是在这里说吧。”方清漪不认为这事儿复杂到需要进屋细聊的地步。 然而话落在容屹的耳里,就成了另一番意味。 “既然想要避嫌,就不要来找我。”容屹嘴角扯起一道讽刺的弧度,“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这种时间点来敲我房门的女人,存了什么目的,我太清楚了。” 这些年来,容屹的身价水涨船高。 方清漪有听到过不少流言蜚语,传他手段狠辣,一手把养他长大的容家给毁了。那个见不得光、只能被藏在别墅区里的私生子,如今已是南城豪门圈令人闻风丧胆的容大少爷了。 恐怕这些年,靠近他的女的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方清漪不太喜欢他满是敌意地和自己说话,也不喜欢他说这种看破世俗的龌龊话语:“容屹,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种女人。” “为什么?” “什么?”方清漪不理解他这句疑问,眉头紧皱。 毫无防备地。 容屹一股脑地栽了下来,他大半个身子都压在方清漪的身上。他头埋在方清漪的颈窝里,酒精麻痹着他的身体,连呼吸都不复往日轻浅,粗重沉闷的呼吸拍打着方清漪脖颈处最细腻的皮肤。他动了动,气息蔓延至她耳后,无人窥见的地方,她耳根一片绯红。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几秒光影。 容屹的声音轻得低不可闻,他没想过,自己原本最瞧不起的恶俗手段,会在有朝一日,希望她用在自己的身上。浑身傲骨都被他踩在脚底下,他央求着:“你为什么不能和她们一样,对我有非分之想?” 作者有话说: 容屹:我好有钱的你爱我的钱行吗 - 抱歉,收到通知,本文书名会改为《暧昧之后》,大家要是看到书架里多了本不认识的书,请不要走开!!!!!是我!是我!是我啊!!!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城南花已开、fengjingy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漠漠 9瓶;顾茶眠 4瓶;包纸酱、iice、RabbitX、韩二最帅 2瓶;娜小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章 ◎真的睡不着◎ 方清漪没听清容屹在说什么,因为他覆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耳畔处沉重的喘息声,侵占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男女有别。 男性的气息裹挟着她,像是一张网,密密麻麻地笼罩住她。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方清漪都会推开他,并且甩他一巴掌。 但眼前的人,是容屹。 方清漪心中恻隐,不仅没推开他,还关心他:“是不是喝醉了?” 容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正好她给了个理由,他顺坡下驴:“有点儿。” 喝醉了的人会说自己没醉,没醉的人也不会说自己醉了。 所以回答“没醉”,方清漪没法分辨出容屹是不是醉了。 “有点儿。” 模棱两可却恰到好处的回答。 容屹趁势挺直身子,拉开与方清漪之间的距离。 那阵浓烈得仿佛南方回潮天般侵袭着她周身的气息,霎时离开。 二人相隔两米左右。 安全距离。 他连影子都离她很远。 时间不等人,方清漪没纠结他到底醉没醉,她没忘了自己找他的意图:“容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容屹刚占完她便宜,没法拒绝。 可他又当上位者当习惯了,旁人求他都是低声下气,求一求二再求三,他还不一定答应。哪有方清漪一求他,他就答应的。他可是堂堂容四少。 “你说说是什么忙,”容屹语气很淡,“我听了再决定要不要帮你。” 高姿态。 又极为拽傲。 方清漪是和他相反的低姿态:“你能不能帮我给前台打个电话,让她给我留一间房?不是很麻烦的事儿,只需要打通电话就好了。” “你给谁开房?” “我同事。” “男的女的?” “男的,”方清漪疑惑,“这很重要吗?” “男同事为什么要你开房?”容屹眉头皱了下。 “因为周边酒店线上都是满房的状态,我只能线下给他订。” “他自己不能订?” “他现在还在天上飞着,怎么订?” “落地了再订。” “落地了就不一定有房了。”方清漪好声好气道,“我刚上来之前就和前台小姐沟通,只剩下三间房了,她只能等我十分钟,要是十分钟后我没回去,有人订房,她肯定不给我留房间了。容屹,你帮帮我行吗?” “又不是你没房间住。”容屹冷漠,“不帮。” “我同事没地方住,总不能和我睡一屋吧?” “……” 容屹正转身往屋里走,闻言,抬起的脚,硬生生收回。 容屹看向她,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方清漪的脸上情绪倒是挺饱满的,有种稳操胜券的笃定。 她勾唇笑:“容屹?” 容屹盯着她几秒,几秒后,他一挑下巴:“我是商人,商人讲究付出与回报。” 言外之意,他可以帮她,但她需要给出回报。 方清漪失笑:“你现在什么都不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容屹反问:“谁说我什么都不缺?” 方清漪:“你要什么?” 容屹挑着下巴俯视她,忽地,似笑非笑:“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停顿两秒,他说,“你不是会做饭吗?” 方清漪文弦而知雅意,“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下厨做饭吧?” 容屹淡淡地嗯了声。 “我工作很忙,连我自己的一日三餐都没时间准备,”方清漪并非是推脱,事实如此,总结下来,就是,“我不可能给你做饭的。” “我也不可能帮你同事订房。”容屹不咸不淡道。他本身就没什么同情心,更没有助人为乐的高尚情操。 方清漪眼神锁着容屹。 短暂对视后。 方清漪说:“好,抱歉,打扰你了。” 她说完,干脆利落地离开。不回头。 容屹胸腔里像是憋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吐不出来。 明明求人办事的是她,他才是被求的人,可他有种自己才是低头求人反被拒的那个。憋屈,郁闷,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没地儿撒气。 …… 容屹酒喝得凶又急,胃疼发作,他找了药吃。 药效发作,胃疼缓解不少,但胃上面的那个器官,堵得要命。 他手覆在眼上,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后,突然想起什么,拿起酒店房间的电话,拨通前台。 前台训练有素又温柔的女嗓响起:“容总,晚上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容屹:“还有空房没?” 前台安静了几秒。 容屹沉声,声线凛冽,令人不寒而栗:“没听到我的话吗?” 前台哆哆嗦嗦地回:“您是帮方小姐留房间吗?可是方小姐刚刚过来,她说不用给她留了。” 容屹:“不用了?” 前台:“嗯。” 容屹:“她有说原因吗?” 前台:“……没。” 电话戛然而止。 容屹想了想,没犹豫走了出去。 出房门的同时,余光瞥到客房服务的推车,拐了个弯,消失在视野里。 他到房外后,又迟疑了。时间很晚了,作为异性,敲她的房门,多少有些欠缺考虑。万一昨晚的事儿重蹈覆辙——虽然容屹可耻地希望,能够画面重现,被看光的人,成了她。私欲得到满足,道德却不尽然。 若是哥几个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想法,估计都会狠狠地嘲笑他一番。 其实就连容屹自己,都在嘲笑自己。 把整个容家都搞得天翻地覆,几十年的基业,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却被容屹连根拔起,轻而易举地将其打入谷底,永远翻不了身。 ——连他生理学上的父亲和他求饶时,他都能无情薄凉地视而不见。 他那个时候有考虑过道德吗? 怎么现在,面对方清漪的时候,突然高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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