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姐十八号:【听我指示,3.2.1.前方高能】 爱心阵型弹幕埋没屏幕上谢宛宛的镜头,夸张的弹幕推进,羽化,弹跳着进入:【人间夜莺谢宛宛,美若天仙谢宛宛,热烈祝贺MY SOUL问鼎年度销量排行榜。】 全然不顾实况转播屏幕上的评论,她泰然自若地在签名版上写上名字,红毯主持人对她寒暄几句,她大大方方地看着摄影机打招呼,感谢歌迷对她的支持。 话筒的还给主持人的那刻,她抬眼望向远方娱记区。 个个挂着暗色工作证,拿着麦克风和机器,黑压压站在哪儿待机,对她虎视眈眈。 跟在引路的礼仪小姐后面,嘈杂的声音向后倒转,拖着裙子,身姿傲然地走过去迎接他们辛辣的提问。 “谢宛宛来了,快快快!”不知谁先开的头,二十几家娱乐记者拿起话筒往她怀里怼。 谢宛宛和赶上来的助理招呼着接过几个话筒,礼貌地提醒:“你们慢慢来,别急。” 镜头里,十几家娱记ID牌在她头旁围成一圈。 他们七嘴八舌,不顾她死活地提问。 “谢老师,您能对近期的事件做个简单的回应吗?” “对于校园暴力的指控,你是怎么一个看法呢?” “听说您早期在酒吧工作,能不能分享一点儿当时的趣事呢?” “关于诈捐,您的团队之后会公开账户明细吗?” 一群蜜蜂,嗡嗡个不停。 她是当局者,却用旁观者的视线看着他们。 这里头,有多少人是为了寻找真相,又有多少人只是想抠她话里的字眼,赶夜写出一篇误导舆论又能掀起狂热的通稿。 “面对明显带有攻击性和陷阱的提问,首先你要镇定。”今早,他衣冠楚楚地站在镜子前,这样教她,“回话不必面面俱到,只要准确清晰,表明你的立场,如果他们穷追不舍,非要往尖锐敏感的问题上引,你就抛出一个更敏感的话题反问他,直播现场,他铁定也不敢多说话。” 外场刮起一阵海风,记者接二连三地问题将她瞬间拉回思绪。 谢宛宛嘴角保持上扬,嗓音清冷:“最近我身上有许多非议,我知道大家很感兴趣,在对那些事回应之前,我想问问在座的各位记者——你们被恶意造过黄谣吗?” 娱记们慢慢安静,有几人面面相觑,迟迟无人敢回话。 谢宛宛抿了抿嘴,垂眸吐出一口气,似是在舒缓压力,再抬头时,眼神多了份毅然。 “初中,正值女孩儿发育的年纪,我大概属于长得比较快的,个子高,一些地方比较......优越。”说到这个词,有男摄影笑出了声。 谢宛宛捕捉到了他,便捂住自己的胸口,目光带着玩味:“这位摄影哥哥,脑子不要转得太快哦。” 说完,那人收到了周边好几位女生厌恶的视线,面露尴尬,立即把脸藏进摄像机后。 谢宛宛收回目光,继续说。 “我最早收到的黄谣就是从学生时代开始的,起初,只是有人夸一班有个成绩好的女生,身材真辣,是体育课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初三时我和高中生的朋友组乐队,大概是我的朋友们看起来比较放荡不羁,所以被一些人误解我在校外......”她顿了顿,“援助交际。” 曾经千言万语攻击她,在走廊看到人张嘴,她会下意识戴耳机。可这一举动,不知为何让人误会是自视清高,催化了谣言,从种子,发芽,生根,肆意疯长。 她只有一张嘴,一个一个去解释并不现实,况且其中大部分人只是想听她“援.交”的故事,真假与否,全然不关心。 “于是我去找出谣言的源头,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穿着沾着酱油渍的校服,肥头肥脑,推开了挡路的她,不屑地说:“有病吧,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好吗!他们都在说啊,你为什么只找我道歉,自己长得骚还要怪别人——” “【你整天和社会青年混在一起,穿着吊带在天桥上蹦蹦跳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谢宛宛一字不差地将当年听到的话完整重述,咽了咽口水,“开玩笑......他的一句玩笑毁了我整个初三,请问我当时扇他有错吗?” 她把问题抛给了前排的女性记者,他们摇了摇头,表情变得严肃,好像带着一丝同情。 谢宛宛沉默须臾,等待眼眶的热意退散,“当然,使用暴力解决问题是不对的,所以我希望大家能采取合法的方式,搜集材料,勇敢去维权。” “同样,网上有人用一张照片造谣我早期在酒吧坐台的事,我做以下两点回应,一,我曾经是酒吧驻唱,二,那家店在中川市中心,名字叫樱水,如果你们实在好奇,欢迎各位亲自去帮助那名网友寻找证据,如果再制造伪证,我将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力,我这个人比较轴,不怕麻烦,也不怕花时间。” 采访时间即将结束,红毯方向传来热闹的欢迎声。 助理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谢宛宛嘴快地结尾:“最后,致广大和我有相同经历的伙伴们一句话,记住,被造黄谣不是我们的错,而是那些人的心思龌龊至极,除了诋毁别人毫无用处。” 语毕,采访区尖锐的氛围好像消减了些,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陆续将话筒归还,忽然被人从后面搂住了腰。 “哇,宛宛姐说的好好!” 是徐愉心,粉色蕾丝短裙礼服,像个活泼的小公主。 虽然之前闹过不愉快,但在公众面前得保持良好的交际关系。 谢宛宛转身刚想配合她演演,迎面走来一位气质端庄的女士。 快门声此起彼伏。 “钱以柳!影后钱以柳!” “今年主办方邀请她了?” “难道说晚宴神秘未公开的荣誉主席,是钱以柳?” 第一次见影后,谢宛宛有些紧张。 钱以柳息影六年,四十多岁,皮肤状态极佳,一袭霸气的抹胸拖尾长裙,在红毯上丰神异彩,迅速成为焦点。 转播屏幕上,质疑谢宛宛的弹幕瞬间被新一轮赞美影后的评论淹没。 她雅步而来,与她颔首。 因为是大前辈,谢宛宛微微向她鞠了一躬,表示友好,然后打算将区域让给他们。 “等等,”钱以柳叫住了她,和蔼可亲地牵住她的手,赞赏道,“你就是宛宛吧,心心总在家提到你,说你很厉害,是个温柔的大姐姐。” “钱老师好。”谢宛宛只好陪笑,忽然觉得当公众人物真累,一旦在电视上立了人设,从此以后都得维持下去。 她和徐愉心在音综演姐妹情深,真是作死,观众哪知道他们之间的恩仇。 大屏幕上都刷起了【鱼丸橘势大好】【鱼丸见家长】【心心携母救宛宛】的玩笑话。 谢宛宛努力保持微笑地和徐愉心合影营业。 她妈妈当着媒体的面,忽然力挺了她。 钱以柳:“我十分相信谢宛宛小姐的人品,各位在质疑的同时,想一想年初轰动全城的青尾山福利院娃娃车翻车事件,谢宛宛小姐在水里托举二十多个孩子出去,差点搭上自己的命,是当之无愧的【最美中川人】,希望不怀好意的人可以对她减少恶意,美丽的女性不是拿来造谣图乐的玩物。” “对吧,宛宛。” 她说得诚恳,笑容可掬,握住她的手温暖柔软,谢宛宛愣愣地望着这位对她施以援助的陌生女人,点了点头,轻声道谢。 一滴水落在肩头,微凉,她无意识颤了颤。 “下雨了!” “伞!给钱老师送伞!” “媒体朋友们注意保护器材。” 抬起头,室外灯光里落下如丝弦般的雨。 户外舞台一阵混乱,慌忙中,有人踩到插座线,周围的灯通通熄灭,眼睛不适地眨了眨。 突如其来地雨势愈发汹涌,人群在乱窜,去取伞的助理迟迟未归,她拖着裙子,不慎被撞倒。 “嘶。”手臂撞在铁栏杆,疼进骨头,握着关节揉了揉。 “妈妈!”徐愉心的喊叫从不远处传来,“你在哪儿?啊......我看到你了!” 谢宛宛坐在地上,不自觉抬头循声望去。 透明伞下的钱以柳戴着一副墨镜朝女儿快步走去。 雨丝刺向眼皮,她再三眨眼,用力抹去阻挡视线的水渍。 钱以柳的侧脸逐渐清晰可见,像被最粗的马克笔加重轮廓,深深烙印在大脑。 尖利的刹车声像鬼魂般在耳畔回荡。 脑海深处像是得到感应,浮现出一张相似的侧脸,他们自动重合,瞬间唤醒记忆。 呼吸秒得停滞。 仿佛落下道雷,眼前大亮。 电力恢复,聚光灯逐次亮起,工作人员出来维持红毯秩序。 全身冰冷,连带着手掌跟着疼痛,她低头想要站起来,可倏地脱力—— 有人及时扶住了她,手臂被紧紧抓着。 苦艾香随着雨水散开,谢宛宛顺着笔直的裤线抬眸,怔愣地盯着鸭舌帽底下熟悉的眼睛,喃喃道:“唐...舒。” 唐舒皱着眉头,刮了刮她鼻子:“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谢宛宛哑然。 猝不及防地,他倾身将她拦腰抱起,带她走出纷乱之境。 她仍思绪混乱,搂住他的肩膀,脸埋进他的胸膛,充满依恋地呼吸着能让自己平复的味道。 找到那个女人了。
第七十五章 晚夏的雨来势汹汹,走得猝不及防。 海岸线上的人像塌了房的蚂蚁,乱腾腾忙成一锅。 红毯被临时取消,刚好留了空挡给大家休整,庄园慈善晚宴仍按原计划进行。 地上醉舞狂歌,地下停车场放眼望去的豪华轿车显得冷冷清清。 黑色宾利的红色尾灯闪了闪。 谢宛宛坐在唐舒车的后座,看着他拆开消毒棉签,端起她蹭破皮的手肘,淡淡抬眸:“忍着点。” 她抓住披在身上的外套,吸气。 不给她准备的机会,便感到一记刺痛,手臂下意识缩回。 唐舒抓她的手加重劲力,棉签按压的触感却变得轻柔:“乖,别躲。” 一手是不容她躲避的强势,一手又是怕疼着她的小心翼翼。 后座灯的光撒在他脸上,眉眼柔和。 谢宛宛觉得身体正在回温。 药水的凉意夹杂着疼痛渗进肌肤,她当真咬紧牙关,听话地随他上药。 碘伏的气息,说不上好闻,但此情此景,令她想起了养母田霞,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曾经,在她摔倒时,也是这样给她擦药。注意力偏离了,或许是有意无意地享受着情景再现,她竟然不觉得疼了。 唐舒熟练地帮她清理伤口,绕几圈纱布,完成简易的包扎。 “好了,今晚回去别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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