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任意门。”江聿转眸看向身旁的某处。 白梦眠正疑惑他在看什么,忽然听见化妆间的门板被人“叩叩”敲了两声。与此同时,视讯画面中也出现“叩叩”的响声。 白梦眠一怔,倏然起身冲到门前打开门。 “老公!” 江聿手捧一束水晶铃兰,站在化妆间门外。他的面色憔悴,看起来真的生病了。 白梦眠心疼地捧住他的脸:“真的病了吗?” “嗯。”江聿恹恹地点头,“为了提前结束那边的事,我连续熬了几个通宵,人有点不舒服。不过看见你,我现在感觉好一点了。” “还贫嘴。”白梦眠接过他怀中的水晶铃兰,转头对徐一娅说,“娅娅,帮我收一下我那套舞服。江聿不舒服我先带他回酒店休息。” “没问题。”徐一娅眨眼一笑,比了个OK的手势。 *** 白梦眠原本要把江聿带回她房间休息,可舞团出差都是标准的两人一间,她的室友虽然是娅娅,可终归不太方便。 没想到江聿早就想到这点,提前让邹斐替他预定白梦眠舞团下榻酒店的顶楼套房。 刷了门卡,白梦眠扶着江聿进屋。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头痛,头晕,还是四肢酸痛?如果真的感觉很不舒服,尽早告诉我,我送你去医院。” 白梦眠也搞不懂,江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耍赖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要她扶着才肯走。 “我头疼、头晕,胸口也有点不舒服。”江聿握住白梦眠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 “啊?是心脏不舒服吗?”白梦眠大惊失色,“不行,我要带你去医院检查!” 江聿忽然将白梦眠拉入怀抱,下巴抵在白梦眠的头顶上。他人高马大,此时却像是撒娇的玩偶熊,倚靠着白梦眠,同时以身躯笼罩住她。 “这几天加起来只睡了几个小时,是真的很累。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白梦眠头顶传来。 “这么拼命做什么?不是和你说好了,不用特意过来看这场演出。以后还会有很多场海外巡演机会。” “不一样。你的每一场我都不想再错过。” 白梦眠听他的声音充满疲倦,心下一片柔软:“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好。” 白梦眠陪着江聿走进卧室,照顾他躺下后,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额头有点温度,好像是发烧了。我行李箱里带了药还有体温计,我下楼去拿。” 白梦眠转身刚要离开,江聿伸手拉住她。 “先不吃药,我想抱你一会儿。”他拍了拍身旁的枕头,“过来陪我躺着。” 白梦眠拗不过他,看他正在生病的份上,她听话地走过去,拉开被子在他身旁躺下。 江聿大手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我爸在世时最信任的一位老部下,判刑了。二十年。我亲手送他进去的。” 他闭着眼,语气毫无起伏。白梦眠却听出他话语中满是无力、遗憾与痛惜。 原来他拼尽全力不惜累病也要赶来新加坡见她,是因为心中失去了力量。他在迷航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她。 “他犯了错,承受他应该承受的惩罚。这和是不是你亲手送进去的无关。”白梦眠侧躺着搂住他的腰,窝在他怀里,声音低缓却坚定,“不要把他得到的结果当作是你的愧疚。假如他不是你父亲曾经的老部下,而是任何一个你信任的人,我想面对同样的情况,你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江聿低眸看着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拥有一颗冷静的头脑。” “我知道我很聪明。”白梦眠挑眉一笑。 江聿摇摇头:“不止是聪明,你遇事冷静又果敢。从你19岁,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发现你不同寻常。像雪花冰冷但一触即融,不是火焰却满身能量。我试着将你收藏,但发现只能抬头仰望。” “哇,我有这么好吗?”白梦眠被他突然的夸奖,弄得有点不确信。 “有,只有你。”江聿紧了紧手臂,将白梦眠更深地纳入怀中,“老婆,谢谢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 白梦眠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道:“我也要谢谢你,在人海中发现我,坚定地走向我。” 江聿似乎是真的很累,一反常态很快在白梦眠身边睡熟。 白梦眠轻手轻脚地下床,转身确定江聿没有苏醒后,下楼回房间拿药。 徐一娅正在和人视讯聊天,猛然听见开门声,她下意识立马藏起手机。 “你怎么回来啦?江总呢?” “江聿有点发烧,我来拿退烧药和体温计。” 白梦眠走到自己行李箱前,打开箱子蹲在地上翻找起来,余光瞥见徐一娅一直僵坐在床上盯着自己,表情古怪不自然。 “你看着我做什么?不用管我,我找到药一会儿还要给他送上去。” “呃,我……我在想我行李箱里也带了感冒药,你找不到的话可以拿我的。” 徐一娅边提留眼珠边回答,她一只手藏在背后摸索寻找被她丢在被子堆里的手机。刚才听到开门声她手忙脚乱藏起手机,不知道视讯通话有没有挂断。 正当此时,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声隐隐约约从被子里传出来。 “徐小姐,我已经下飞机。你们入住的酒店目前客房已经全满,我预定了附近的酒店,明早会先去你们酒店找老板报告工作,中午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餐……” 白梦眠疑惑地抬起头:“娅娅,你有没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啊?有吗?可能是电视里的声音。”徐一娅几乎全身汗毛都要倒竖起来。她死命捂住发出声音那块位置的棉被,希望邹斐能发觉画面全黑,尽快挂断通讯。 可偏偏这时…… “徐小姐,你关灯了吗?画面怎么是全黑的?咦?难道是我手机讯号不好?” 白梦眠找到药和体温计后缓缓站起身,别有深意地看向盘腿坐在床上的徐一娅。她几乎可以确定,徐一娅心中有鬼。 “还不老实交代,想让我严刑逼供吗?” 徐一娅心知逃不过去,她满脸尴尬,东拉西扯:“我、我……我就是无聊找人聊天而已。哎呀,你快点给你家江总送药去!他都病了很需要你的关心!” 徐一娅像是被白梦眠的目光洞穿似的,一瞬间羞红了脸。她慌忙从床上跳下来,边说边推搡着白梦眠催她赶紧上楼。 “行吧,给你一点时间想借口。等我回来时,你最好已经想到一个合理一点的理由哟,徐小姐。哈哈!” 白梦眠瞧她这副不打自招的心虚模样,回头坏笑着冲她眨眨眼睛,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药出门。 *** 白梦眠拿着药回到江聿的客房时,发觉他已经醒了,靠坐在床上正在和人通话。 白梦眠走到水吧前倒了杯温水,看他结束通话,这才拿着药走过去。 “邹斐也到啦?” “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白梦眠露出八卦笑容,“我下楼拿药时的意外收获。” “哦?” 白梦眠也不清楚徐一娅和邹斐具体是什么情况,她打算等问清楚娅娅后,如果结果是好的,再把这件事跟江聿分享。 “你起来先量下一□□温。”白梦眠拿着体温计,塞进江聿嘴里,“含住不要说话。” 电子体温计要在嘴里含五分钟,白梦眠用手机设了一个倒计时,等在一旁百无聊赖。 “周末我们还有一场演出,大概30号回国。我听说这边的滨海湾会举行跨年烟花大会,我有点想看。” “我陪你……”江聿含着体温计刚开口,立马被白梦眠按住。 “你别说话,点头或摇头回答就行啦。” “嗯。” “你这几天有空吗?可以等到31号过完跨年再回国吗?” 江聿点头。 白梦眠甜笑:“那好,我去跟副团申请假期,我还有几天年假没用,我去申请不跟着舞团大部队回国。到时候我们换个滨海湾附近的酒店,看完跨年烟花再回去。” 江聿点头应和。 “娅娅之前说也想看烟花大会。”白梦眠转眸想起刚才那桩事,又问江聿,“邹斐会和你一起待到31号吗?” 江聿摇头。 “啊……他要提前回国?”白梦眠替徐一娅遗憾。 江聿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这时五分钟倒计时响起,白梦眠按掉手机倒计时,从江聿口中取出体温计查看数字。 “37.8,你有点低烧,暂时不用吃药,多喝点热水先睡一觉看看体温会不会降下去。” 白梦眠替他拉了拉被子,刚要把江聿按在床上睡觉。 “等一下。”江聿握住她的手臂,“你一直问邹斐的时间,为什么突然关心他?” 白梦眠视线闪躲,原本还想等她确认后再和江聿说这件事,可他目光犀利,压根瞒不住。 白梦眠只好坐下来,把刚才下楼回房间拿药时,碰巧撞见徐一娅和邹斐通电话的事情跟江聿大致说了一遍。 江聿忽然笑起来:“难怪。” 白梦眠被勾起好奇心。 “难怪什么呀?难道你早就发觉他们……” “我不确定。只是这段时间邹斐的确和你朋友徐一娅联系频繁,这趟飞蒙特利尔时邹斐向我请假去了免税店。从前他没有过这种行为。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在交往。” “哇!邹斐一反常态去免税店,娅娅这么喜欢买东西,肯定是她让邹斐帮她带东西。”白梦眠开心地捂住嘴巴,一脸吃到瓜的兴奋模样,“娅娅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不行,我好奇的要命,现在就想要去跟她问清楚!” 白梦眠起身便想出门,江聿赶紧拉住她,佯装柔弱。 “老婆,我还在生病,你不是要留在这里照顾我吗?” “你乖啦,躺着睡一会儿,等我下楼吃完瓜再上来帮你复测体温。” 白梦眠一脸迫不及待,江聿却直接一把将她拽到怀里。 “就这么关心别人的恋情,不管我了?” “围观热闹是每个人类基因里暗藏的本能嘛。”白梦眠被他搂在怀里动弹不得,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吃瓜机会。 “这么想知道,我现在给邹斐打电话,让他亲口告诉你答案。”说着,江聿真的空出一只手摸到放在枕边的手机,拿起来要给邹斐打电话。 “唉!”白梦眠赶紧拦住他,“我也不是那么着急。算了,我还是明早见到娅娅时再去问她吧。你千万别给邹斐打电话啊,万一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多尴尬啊。” “好。那你乖乖躺着陪我睡觉。”江聿放下手机,空出的手立即环上白梦眠的腰。 白梦眠调整了一下姿势,侧躺着头枕在他的肩窝上。她满心好奇压根睡不着,只好睁着眼,伸出一根手指在江聿胸口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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