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是人畜无害的纯良少年,顷刻间所有的印象都被颠覆。 不靠服饰、妆容,就能达到这样的反转,就连虞初灼都看得心头一颤。 他其实也挺适合演戏的。 光是形象就领先旁人一大截。 本还担心他第一次演戏会很青涩,没想到能发挥得这么好,就是感情戏...... 小葵也有担心:“姐,你一定要记住,你和江乘演得是情侣,不是母子,到时候你呢,把宠溺的情感收收,把少女心放放。” 虞初灼看她一眼没说话。 小葵意识到话里有误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姐,我相信你的信念感是不会容许你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的。” 虞初灼眉头紧锁,又是半晌没说话,在小葵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才哭丧着脸诉苦:“我的葵啊,我都觉得我只要不演出母子情深就算不错了。” “好好好!” 陈导突然凑过来拉着虞初灼直夸:“你看看,我挑人的眼光没错吧。” “嗯,陈导眼光向来不错,”虞初灼表情一秒转换,扬起抹淡笑。 陈导嫌弃地吐槽:“我说你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笑得这么难看,下次不许笑了。” 没两句,他就绷不住了:“虞初灼!在我面前,你能别揣着那偶像包袱了么?私底下一口一个陈爸,一到片场六亲不认的就属你最快,再这样我可不认你这个干女儿了。” 虞初灼冲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尖,陈导也是拿她没办法,无奈继续工作。 陈导一走,虞初灼抬手就将刚刚拍的照片设置成手机屏幕,一张雪山风景照的屏保是她最后的遮羞布。 女主角的拍摄也已经开始,虞初灼收回眼神,全身投入到工作当中。 她穿的是一身灰白渐变的齐腰襦裙,广袖的外衫端庄高贵,头顶的发饰简单,几片栩栩如真的玉兰花便能衬得长公主殿下的仪态万千。 虞初灼长相清冷,优雅端庄的神情更是形成天然的距离感,她手指交叠置于腰腹前微微侧身,一颦一笑皆是古韵。 最让陈导赞叹的,是她的眼神,眸光潋滟却不达眼底,那双眼睛满含了太多的东西,对国家昌盛的期许,对幼弟的厚望,更有对自由的向往。 她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亦是被世俗缠绕的凡夫俗子,那层距离感因此减弱了一大半。 相较于刚刚的江乘,同样是矜贵、温润,她多了些恰到好处的烟火气。 很快虞初灼也拍完了单人照,接下来就是双人照,两人维持着现在的妆造站到一块。钱途即便不想承认,但两人穿着同色系的衣服,瞧着更登对了。 虞初灼手执书卷,江乘坐于桌案前,安然静好。 正当大家感叹这美如画的场景时,一句调侃顷刻间打破了美好的氛围:“我说初灼,你这眼里的宠溺能不能再少点?你现在只是觉得沈玉是个可造之才,你这眼神弄得我觉得他是你......亲儿子?” 江乘闻言掀起眼皮,虞初灼眨眼间早已收敛,无辜地眨巴眼睛,若无其事地说:“不好意思啊,再来一次,刚刚用力过猛了。” 摄影师连续按下快门,虞初灼匆匆去化妆室换衣服,等再次出来时,她穿着大红色的烟罗裙,摇曳生姿,头上的金饰极致奢华,只能从眉眼间看到过去那个温柔优雅的长公主殿下。 这个时期皇兄驾崩,侄子不知去向,继后持儿子趁机想要登上皇位,祝阑夕为了留住侄子的皇位把持朝政,与继后党羽分庭抗礼,就算被众人说是牝鸡司晨也不在乎。 而他们现在要表现的,就是沈玉为了保护祝阑夕加入继后党羽的阵营,却被人趁机送去长公主府当卧底。祝阑夕有意保护他,便假装收他为男宠的片段。 按照陈导的原话就是:“要互相试探,眼神拉丝,欲又不能太欲,纯又不能太纯,沉沦不缺清醒,假意不缺真心。”
第2章 虞初灼斜躺在场景中央放置的一张软榻上,红纱垂落,被风吹得微微摇摆。 她本着自己是前辈的职责,准备带这个新人弟弟入入戏。 她眼睛跟随着江乘一步步走过来单膝跪在软榻旁的动作,伸手勾住他的下颚,“跪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些。” 江乘跟随着她的指示往前去,谁知下一秒虞初灼手肘撑起半边身子,微凉的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撩过侧脸,带来一阵微痒。 红唇靠得极近,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上去似的,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接试探,碰撞出层层火花。 虞初灼自认为主动权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却不成想江乘一个倾身,她转主动为被动,被人压在了身下,手腕被紧紧地桎梏住。 “殿下想对我做什么,嗯?” 低沉而又上扬的尾音像是从他肩上滑落的发丝拂过心口,微红的眼尾好似沾染了情.欲,紧紧捕捉着她的视线,不给一丝逃离的机会。 似真似假,虞初灼已经分辨不清,只觉得呼吸一窒,跳动的心脏愈发清晰。 江乘的眼神带有一种占有欲和势在必得的压迫,虞初灼久违地产生一种害怕、无能为力的情绪。 这不是剧本中的走向,也不是剧本中的台词,但是他带有侵略意味的眼神确实实在在符合沈玉后期的人设。 是我瞎操心了,拉扯回理智的虞初灼心底冒出这一句话来。 印象中阳光、率性的弟弟撕下伪装更像是大尾巴狼,活要把猎物拆骨入腹。就这表现,怎么可能“母子情深”。 “OK,非常棒。” 虞初灼像是获得了解放,推开江乘“噌”得就跑回了休息室。 她感觉整张脸烧得慌,不停用冰凉的手按在脸部降温。 此时小葵已经提着虞初灼想要的专辑走了进来,“姐,这么快就拍好了?” 虞初灼接过专辑随之也冷静下来,“对啊,等我收拾收拾,姐姐最近发现一家新开的店,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啊好啊,那等会我去支开季哥,我们是自己打车去还是走路?” “近,走路就行。” 两人默契十足,眼见这已经不是第一回 。 这时,微信弹出几条消息,虞初灼点开一看,是好朋友沈佳茹发过来的。 [沈佳茹:听说你要跟你爱豆一块拍戏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晚上没睡好?] 虞初灼手一抖,紧跟着回复:[请你收起你八卦的小心思。] [沈佳茹:没意思,不吃瓜生活哪来的乐趣,更何况还是闺蜜的八卦。话说,近水楼台,你就不想想发展一段?] 想起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虞初灼撇了撇嘴,他现在变得跟以前大不相同,有太多自己都看不透的情绪了,做的事情也是让人琢磨不透。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虞初灼细细品味来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管他,只要装傻装得好,他就一直是印象里的乘宝。 [虞初灼:发展什么?坚决不能发展,人家才二十出头,我良心不安啊!] [沈佳茹:良心不安什么啊,你不拱,别人也会拱的啊,到时候那个姚风玥绝对闲不住。] 说起姚风玥,虞初灼才想起这位大牌女二到现在还没出现。这位主儿,她一提到就头疼,但是逢进组,必出现,比狗皮膏药还粘人,非拉着她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当初虞初灼在学校里和她是最好的闺蜜,出了校园之后还一起合作单元剧的双女主戏。但是娱乐圈的这个大染缸害人不浅,她被资源、利益占据了理智,在当初虞初灼吊威亚意外摔进医院的那段时间,她抢占本属于好友的所有代言、角色,还假惺惺地求原谅,更在媒体面前唱了好一出大戏。 从那之后,虞初灼算是看清她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无聊把戏。 [我相信我家乘宝的眼光还是很好的。] 她发完最后一句从里面袋子里面拿出专辑准备自拍一张,她突然发现这是一张江乘亲笔签名的专辑,还是to签,写了自己的微博名。 “小葵,你好厉害,居然能弄到这个!”她捏着专辑开心坏了。 小葵挠挠头不知如何解释,幸好门外的敲门声解救了她,江乘推门而入,虞初灼发挥平生最快的手速把东西丢回袋子一脚踢到桌子底下。 “初灼姐,拍戏期间我有不懂的可以来问你吗?”江乘已经换回常服,自然地走到她身后。 “当然可以。” 镜子里,虞初灼能明显看到他笑意盈盈,那片漆黑的眼底泛出璀璨的星光,清澈明亮,浑然寻不出方才拍摄时展露的欲望。 他透过镜子对视。 “希望最后不会给姐姐拖后腿。” 虞初灼局促地撇开眼神。 “不会的,以前还只觉得你在音乐方面有造诣,没想到演戏也不在话下,”她神色平常,内心紧张,这份紧张更多来源的是不知道江乘有没有看到刚刚藏专辑的一幕。 江乘手搭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笑着,“刚刚小葵来找我要专辑,姐姐,你平常听歌吗?” 虞初灼一个刀眼杀向站在一旁的小葵,小葵立马像是装作没看到一样扭头逃离战场,还顺带把门关上。 小小的休息室瞬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逼仄的环境让虞初灼倍感压力,只能寻点事情做。 “听啊,不过我们听的可能不太一样,我们九零后就听的比较老,应该有代沟,”她边说边拆发饰。 江乘耸耸肩不认同这个说法: “我倒是觉得年龄不是问题,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同只能说明爱好不同,所接触到的东西存在差异,只要勇于尝试,也别有一番味道,姐姐,艺术不存在代沟,不是吗?” 这小鬼说话怎么还一套一套的,虞初灼为数不多的好胜心被勾起: “有差异不就正好说明了代沟的存在吗?我比你大八岁,比你多体验过一段人生,这段时光抹去不了,现在信息化时代,什么东西我们接触不到,接触了却不喜欢,从而划分了各种群体,我们在群体中接触到的基本都是同龄人,所以才有了九零后、零零后之说,不是吗?” 江乘还想说什么,虞初灼嘴却比他还快。 “你敢说你跟父母辈儿的观点常常能一致?也不能吧?” 他失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角落处弯腰拿起一瓶矿泉水就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干净又修长的手指拧开瓶盖,江乘仰头灌了大半瓶,冰冷的水灌过肠胃,压下层层躁意。虞初灼只看那喉结上下滚动,细长的脖颈没有一丝褶皱,她自己也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年轻就是好,一点皱纹都没有。 “嘶” 发间的痛感将她拉回理智。 身后传来一声椅子的拖动声,随即她的手被人握住。 虞初灼反应很快,率先缩回手,随后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稳定敌我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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