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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晞笑了笑，豪爽地一饮而尽，“啪”地放下，她挑眉看了一眼徐同学。 容辉说：“她都喝了，我就不问了吧？” “你对你的男主角真好。”凌学妹怪笑着说，手机屏幕亮了，她定神看了一眼便眉开眼笑，不用说肯定是她的男朋友苏学弟回消息了，“算晞晞走运，这局让你们过关。” 下一轮号码牌打乱。被抽中的人里依然有陈相晞，她的任务是要去亲一下会长。 众人的起哄中会长带着期待看着陈相晞，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人，陈相晞站起来，会长闭上了眼睛，他的耳根有点红，居然有那么几分含羞带怯的神态。 容辉放在大腿上的手突然握成了拳头。 陈相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自己的手背，把亲过的手背往会长脸上很快地贴去，然后在嘘声里故作无辜地说：“国王也没说要亲哪里嘛。” 容辉的拳头松开。 酒吧要打烊了他们才回去，这晚确实玩得尽兴。徐同学多喝了几杯酒，后劲上来了蹲在船长先生的船头缓缓，几个人围着他旁边给他加油打气。陈相晞站在一边不说话，只看着他们笑。 “陈相晞。”容辉终于鼓起勇气喊了她一声。 “嗯？” “你还欠我一个问题。” “你想到了吗？”陈相晞问，路灯照进她的眼里，脸上残留着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闪粉，她美得不太真实，“来，问吧。” “你觉得，我穿裙子好看吗？”容辉借着酒意问。 陈相晞认真地看着容辉，她眨了眨眼，目光在他的颈项和胸口飘过，他觉得她的目光像是有实体，真切地在抚摸他的胸口。陈相晞靠近他，温柔而低沉的女中音敲在他的心上：“容辉，你喝多了。” 也许是陈相晞扮演野兽的演技太过出色，也许容辉是真的喝多了，他有个非常危险的念头。 他想以身相许。 ---- 苦恼：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晞晞把小容一口吃掉？ 感谢伊希莉娅的咸鱼。
第24章 24 危机四伏 容辉的学习能力表现在他善于使用搜索引擎。 他第一个输入的关键字是“怎么追女生”，过滤掉那些明显油腻的方法，剩下的有用信息寥寥无几。 社交媒体有个很重要的功能，叫作算法推送。它从一个人的搜索关键字来进行用户画像，然后针对这个画像把这个人最可能感兴趣的内容推送出来。就像个天然的上瘾培养皿。 容辉讨厌社交媒体也恰恰因为这一点。 然后他看见一条推送，来自一对看起来非常相爱的情侣。连ID也是情侣号。 文字内容里写着：“甜甜的恋爱总会轮到你的。” 那个女生一头飞扬的银灰色短发，她把她的男朋友像小狗一样搂在胸前。 容辉并不是觉得内心的柠檬精跑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那个女生和陈相晞有那么一点点像，他才多看了两眼。 当然，陈相晞比她好看多了。 容辉点了进去，往上划。七夕约会，外滩看夜景，脖子上醒目的草莓印，划过去。纪念日，十指相扣逛画展，划过去。情人节，女生第一次下厨做蛋糕，差点把厨房炸了，划过去。 划到他们刚开始恋爱，男生在恋爱满一个月的纪念日发了一条长微博。 标题是“我追到她啦！” 因为摄入了太多狗粮，容辉觉得牙根咬得太久有点酸。他点开评论想看看同道中人的声音。 ——羡慕！你是怎么追到女神的？ 容辉迅速点进去。 博主回复：“黏她！关心她！总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让她发现我是最可爱的！” 真的吗？ 容辉半信半疑。 他点开微信，迅速点进那个不久前被置顶的对话框，屏幕上方显示的名字是单字“晞”。 页面空空如也。容辉清晰地意识到，第一条微信怎么发很关键。 “陈相晞。”容辉薅头发——第一条微信就喊人全名，你是辅导员吗？他被自己的愚蠢震惊，气呼呼地删掉，继续想。 并顺手把她的备注名改成了“晞晞”。 “睡了吗？”删掉。 “你在做什么？”删掉。 容辉苦思冥想。 第一条微信来自对方，白色的对话框，直击灵魂的疑问：“你正在输入什么？” 容辉手一松，躲闪不及，他想着“完了”，手机击中鼻梁，容辉疼出眼泪。 捡起手机，他发现一个胖狗被吓飞出去的表情包已经发了出去。 对方很快回复了一个句号。 “。” 下一条是：“吓成这样，真喝多了？” 容辉小心翼翼地回答：“也不能这么说。” “你手还没好全，不该喝酒的。下次不许这样了。”陈相晞说。 “早点睡，晚安。不用回。”对方很快又发来第二条微信。 容辉打“下次不会了”，然后删掉，又打“知道了，谢谢关心”，又删掉。 最后发了一只趴在狗窝里打哈欠的胖狗。 容辉点进朋友圈，视奸其他人拍的文艺汇演的照片，眼疾手快地把拍到了陈相晞的照片都保存了个遍。 最后刷新了一次，陈相晞发了一张图片，没有配图。 图片里是学校里那只吃百家饭长大的混血狗。容辉给他取名混血狗，是因为它有着斑点狗的花纹和中华田园犬的体型。 陈相晞挠着混血狗的下巴，狗舒服地仰起头，把整个脑袋都放进她手里。这张照片是她抓拍到的这一幕。 容辉看到甄俊华秒速点了赞。 ---- 容辉：危！ 谢谢我就取这个名字好了的咸鱼！
第25章 25 修罗场 文艺汇演结束后见陈相晞的机会比之前少很多。 容辉在下课之后无意识地抬腿往一个方向走，然后他发现了三件事。 他正在往商学院的方向移动。 陈相晞在商学院。 前面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是甄俊华。 容辉亦步亦趋地跟着甄俊华。 他保持着亦步亦趋的节奏，盯着男生的宽肩失神。 容辉开始剖析自己。 是什么契机让他喜欢上甄俊华？ 容辉一次低血糖发作，在课室晕倒。甄俊华把他背去了医务室，他隐约记得自己枕在甄俊华的肩上。甄俊华的肩膀很直，是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容辉在甄俊华背上挂得很稳。 明明负重前行的人是甄俊华，相比之下容辉的心好像跳得更快。 这就是喜欢了吗？ 容辉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谈过恋爱，但他是个现实主义的理科生。出于经验匮乏，他开始把不能解释的症状定义为喜欢，因为爱情从来就不能通过逻辑和建模来证明，或证伪。 容辉表达喜欢的方法很笨拙。甄俊华当班长，他就当副班长。甄俊华去网吧开黑，他就打辅助位。甄俊华睡懒觉，他就帮他打饭帮他签到。甄俊华总在前面跑，他就在后面跟。 甄俊华发现了他的喜欢吗？ 肯定是的，否则，他不会在宿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对容辉说：“帮我摸一摸，摸出来。” 甄俊华喜欢他吗？ 甄俊华喜欢什么东西，恨不得吆喝着让全世界都知道。当容辉洗掉手上不属于自己的精液的时候，甄俊华对老八嚷着问什么时候才能脱单。当容辉独自一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甄俊华连校园网上的头像都换成了情侣头像。 甄俊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容辉回过神发现他仅仅离甄俊华三米之遥。 他的心情很糟，他不想回忆这些，但他更不想有些问题持续无解。 视线越过甄俊华，捕捉到陈相晞和几个朋友从商学院的教学楼出来。 她的朋友看见甄俊华，用眼神示意陈相晞。 陈相晞自然也看到了甄俊华。她对朋友们说了什么，他们默默离开。容辉看到其中一个女生的口型像在说“图书馆见”。陈相晞点点头。 容辉想躲，他被定在原地。 人来人往，注意力都往这里飘。 “晞晞，和我复合吧。这句话应该要由我来说，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因为我也是。”甄俊华走到陈相晞的面前，柔情万种地说，而陈相晞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甄俊华。 “什么？”陈相晞问。 甄俊华说：“你昨晚发的那张照片呀。那是我们一起照的。” 陈相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恍然甄俊华指的是她发在朋友圈的撸狗照。 “所以呢？” “所以我像以前一样，来这里接你下课。”甄俊华说，“陪你吃饭，陪你去图书馆。” “我们分手了。”陈相晞说，“你们都不懂分手是什么意思吗？” “你们？谁们？”甄俊华语气突然激动，他向陈相晞逼近了一步，想握住她的肩膀追问，“你还和谁搅和不清？” 容辉正要出手拉住甄俊华，这时陈相晞突然往下一蹲，避开了甄俊华的攻势，然后用手肘撞开了甄俊华。甄俊华熬了几晚通宵，没任何心理准备被撞了一下，马上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堪堪就在容辉的脚下。 甄俊华和陈相晞同时看到了他。 甄俊华问：“你在这里干嘛？” ---- 晞晞：妈的，烦了，毁灭吧。 不解决掉zjh，怎么把小容送到晞晞嘴边呢？（亲妈苦恼）
第26章 26 打架不好 容辉坐在学校行政楼三楼走廊的长椅上，巴斯光年的小袋子贴着他的大腿。 这张长椅足够他看到走廊尽头的教务长办公室大门。容辉的视力很好，他不时往那边张望。 甄俊华先从那里面出来，臭着一张脸。他三步并作两步下楼，下到一楼的时候衣服挂着旁边的门把手，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容辉差点没笑出声。 过了二十分钟了，陈相晞还没有出来。容辉干脆一直盯着那扇门看。他越想越慌，怕教务长为难陈相晞，拎起小袋子穿过走廊来到那扇门前。 门被打开。 陈相晞没料到门后有人，差点撞进他怀里，容辉托住她的手肘让她站稳。木质香味涌入鼻尖，容辉加快呼吸。 “是你？”陈相晞惊讶地说。 “还有事吗？”教务长的声音传出来，背对着门在窗边的小桌煮水泡枸杞，他得盯着出水口，免得水溢出来。 “没事。谢谢欧阳老师。”陈相晞扬声对他说，“我先走了，再见。” 教务长挥挥手：“帮我关门。” 陈相晞把门关上，和容辉一起往外走。 “陈相晞，你不会吃处分吧？”容辉担心地问。 “怎么会呢，我们又没真打起来。不过还好是他刚好经过，要不真的得打起来。你别这个表情，上次之后我一直在上格斗课，说不定还能打赢甄俊华。”陈相晞说，然后带着点说教口吻对容辉说，“不过打架不好，你别学我。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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