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星笑了一下,没说话。 不管有没有那个意思,他们俩之间也是不明不白的。 她也不信周凡渡心里没有许愿,不然干嘛要抱她?就是因为亲眼看到了,她才会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是的,是背叛…… 那还是上高三的时候。她剪了一头齐耳短发的时候。 大年初一的清晨,他们俩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地从大坝上面下来之后,她就摒弃前嫌了,和周凡渡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友好了起来,甚至是有些过度友好了。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和周凡渡一起上下学过,即便他们俩是邻居。但是在新学期开始之后,她每天早上都和周凡渡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上学,晚自习下课后又一起骑着车回家。每逢周末,她都会约着他一起出去玩。他还会给她补上学期落下来的功课。她甚至允许他喊她的小名。 她的小名不叫星星,叫夕夕,因为她是七夕节那天出生的,农历七月七,所以妈妈总是喊她“夕夕”。周凡渡却总是喊她“沈小多”,挺会给汉字变形。 开春后的某个周六,下午放学,周凡渡却没跟她一起回家,说是班主任交代给了他一些任务,要留校完成。她信了,自己骑着车回家了,到家后才发现物理作业忘记带回来了,又吭哧吭哧地骑着车回到了学校。那个时候都已经将近晚上八点了,学校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天也黑透了。她唯一害怕的就是黑暗,因为怕鬼,所以总觉得暗中有鬼。所以黑暗的、空荡的校园令她心生畏惧,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去的高三教学区,结果她一推开教室的后门,就看到了在黑暗中抱在一起的周凡渡和许愿。 许愿在哭。 她不知道许愿在哭什么,她只知道他们俩抱在一起了。其实也不是抱在一起了,周凡渡的手并没有搭在许愿身上,漠然地垂在身体两侧。他没有抱许愿,是许愿单方面抱着他。 但她还是怒火中烧了起来:真不想抱的话,为什么不把许愿推开?欲拒还迎呢?不拒绝就是同意,就是抱在一起了! 就那么一刻,她什么都不怕了,去他妈的黑暗、去他妈的有鬼,心中的怒火足矣焚烧一切恐惧。她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 周凡渡看到她之后,神色中流露出了错愕与惊慌,立即把许愿推开了。许愿看到了她,也很惊慌,甚至有些畏惧,低下头,迅速地擦了擦眼泪,似乎不想让她看到她在哭。 当时的她满腔都是怒火,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和资格发泄出来。她只是生气,生气周凡渡和许愿抱在了一起,但是,他们两个抱在了一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她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表态,一言不发地朝着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 “小多!” 她听到周凡渡急切地喊了她一声,然而她赌气却没抬头,淡淡地甩了句:“我拿完作业就走,你们俩不用管我,继续。” 从桌洞里找出来物理卷子后,她转身就走,然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许愿扯住了周凡渡的手臂,似乎是在阻拦他过来找她。 她越发恼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那时,她还相当自信地以为周凡渡一定会甩开许愿的手,跑追出来,跟她道歉,跟她解释,低声下气地求她和好,但是,他没有。他依旧留在教室里面陪许愿。是她想多了。 从那之后,她就不和他一起上下学了,也不再让他给自己补课,而是去报了课外辅导班。但她还是会把他当朋友,毕竟,是他把她从大坝上面带了下来。直到他打了谢斯言。 沈念星至今为止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喜欢过谢斯言,但她确实被谢斯言的温柔与和善打动过。他是她见过的,性格最好,最体贴的男生,就像是一股和煦的春风,能包容、治愈万物。 但是周凡渡却打了他一顿。毫无缘由地针对谢斯言。 说他是个混蛋一点都不过分。 那天晚上,回到家后,她坐在书桌前,盯着桌子上的那个乐高模型看了一整晚。模型是电影《怦然心动》的封面,男女主一起坐在大树上看天空。 这个模型她拼了两个月,准备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周凡渡……是的,没错,上高中的时候,她确实是有点矫矫情情又唧唧歪歪的文艺少女情怀在身上的。 但少女的那点心思却总是被辜负。 天亮之后,她就把模型给砸了,砸了个稀巴烂。 作者有话说: #真·还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了的初恋# * 男主不喜欢女二,对女二没有感情,更没有对女二做出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后续剧情(V前一定)中会解释他和女二之间的故事。 最后,再说一遍本文不虐、不虐,是一篇轻松搞笑的小甜文。 * 评论前88红包
第6章 距离高考仅剩下二十天的时候,周凡渡的右臂骨折了。时间点就在他打完谢斯言之后。 沈念星猜测,周凡渡八成是在打谢斯言的过程中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给撅骨折了。周凡渡还曾明确表示过自己的理想大学是东辅大学的物理学专业。为了实现理想,他甚至拒绝了其他大学的保送名额。结果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但是沈念星却一点也不为他感到惋惜,只觉得他活该,这就叫现世报! 可即便如此,沈念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并且还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甚至有些羞耻,总觉自己输给了周凡渡。 争强好胜的性格不允许她坐以待毙。 她必须碾压周凡渡! 沈念星看了眼时间,现在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七八分钟,当即作出了一个决定,同时对宋周语说:“我不看了,我要走了。” 宋周语:“啊?” 沈念星:“我刚才是不是说过,我很虚荣,很肤浅。” 宋周语:“是。” 沈念星:“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有多肤浅。” 宋周语:“……” 不等宋周语开口,沈念星便挤进了身前的层层叠叠的人群中,艰难地、头也不回地朝着前方穿梭、移动。 她和宋周语原本站在西北角,距离篮球场西门最近,但是,她偏不要从西门走,偏要从东门走,偏要大杀四方。 挤出人群后,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上了人群中央的空旷场地中。从西北角起步,顺着对角线的方向,朝着东北角走去。 虽然比赛尚未开始,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中间的这片篮球场就是决赛场,所以即便是无人阻拦,却没人会跑进球场中瞎转悠。于是乎,这片四四方方的球场便成为了整个场地内的唯一一片没有人的净土。所有人都自觉地围绕着边界线而站,将中央的“舞台”空了出来。 沈念星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走上了“舞台”,炽热的阳光将她穿在身上的那条红裙照耀的如同玫瑰般闪耀夺目,更明晃晃地照耀出了她凹凸有致的修长身材。 走起路时,她慵懒乌黑的长发伴随着腰肢的摆动而摆动。 凡是美女,走路时的腰肢都是会扭动的,并且是自然地、优雅地扭动,是风情万种,是美而不俗,是性感尤物,是骨子里的大方与自信,而不是低俗的扭腰和扭屁股。沈念星从十五岁开始,就知道了该怎么走路才能让把自己的身材优势展现的淋漓尽致。她有着优秀的腰臀比,所以,不需要特意的甩手扭腰,只需要把脊背挺直一些,走路时步伐迈的自信一些,表情高冷一些,就能够媚若韧柳,就能够风情万种,就能够大杀四方。 她只在球场上走了短短几步路,周围乌泱泱的人群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高挑性感的身材和浓颜系的明艳长相,轻而易举地就能够吸引大众的注意力,仿若烈焰玫瑰一般灼灼盛开着。 沈念星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简直不能够再心满意足。 美女嘛,就应该被人仰慕、被人欣赏。 角落中的宋周语都看呆了,瞠目结舌地在心中感慨:真的好肤浅、好虚荣、好社牛! 周凡渡原本正在抵着手掌转球。沈念星走出来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篮球死死地抵在了自己右手的手掌心里,左手摁在球上,手背根根骨节泛白,甚至暴起了青筋。 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打转,尤其是男生们。 那些男生的心里面正在想什么周凡渡再清楚不过。 有种被抄了家的感觉。原本藏得好好的宝贝,突然就被曝光了,明晃晃地被摆在了台面上,所有人都他妈的知道这是一件稀世珍宝了。不抢才怪。 周凡渡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下意识地咬紧了后槽牙,脸色铁青地盯着沈念星。 然而沈念星却没看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扭着小腰朝着球场的东门走了过去,裙摆摇曳,步步生风,整一个人就是个大写的趾高气昂。 周凡渡的牙根都快咬碎了。 他心里清楚,这家伙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衅他、刺激他。 她就像是一条狡猾的狐狸,身形轻盈,尾巴蓬松,看似灵巧无害,实则利爪森森,总是能够在不知不觉间挠他一下,让他防不胜防。 在沈念星即将走到东门的时候,人群中不知是哪个胆子大的男生突然冲着她的背影大喊了一声:“美女,单身么?” 沈念星大大方方地回了句:“单身。” 周凡渡:“……” 单个屁单,老子还没死呢! 他气恼不已,却又无处发泄,用力地将手中的篮球砸在了地上。 许愿从沈念星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又看了周凡渡一眼,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最终什么都没说。 沈念星才刚一走出篮球场,就看到了外语学院的篮球队。 外院的球衣颜色与信工学院的截然相反,是黑色的。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也是两位教练。在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位身形挺拔高大的身穿球衣的男生。 为首的那位男生肤色白净,五官俊雅,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带着一股雅致、谦逊的书卷气。但他的身型却并不文弱,笔直修长,线条紧实,仿若一棵俊朗的白杨树。 这位戴着眼镜的男生,就是谢斯言。 对视的那一刻,沈念星的脚步猛然一顿。谢斯言的脚步也顿了一下,神色也跟着一怔。 有些尴尬,有些难堪,还有些羞恼……就这么一个瞬间,沈念星就后悔了,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和宋周语一起在小角落缩着呢,最起码可以确保不会像现在一样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因为周凡渡的话,她和谢斯言在高考后应该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但又是因为周凡渡,才让她看清了谢斯言并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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