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啧两声, 抖了抖肩膀上的鸡皮疙瘩,无情吐槽:“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秀?谁没有似的。” “还找你算背叛……脸开大了吧。不是, 你以前不这样啊。” 许默摁灭手机, 懒洋洋地睼他一眼, 将手机丢回办公桌, 轻飘飘问:“我以前什么样儿?” 林牧则还真仔细想了想,斟酌着字词回他:“以前不近女色。跟没那根筋似的,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许默无言:“……” 林牧则看他不信, 嘿了声, 丢下手里的钢笔跟他理论:“你还别不信。” “当年你跟周娆那段, 那可是惊动了大半个学校,惹了多少姑娘伤心。外人都夸你俩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连我也这么觉着。” “可走近才发现你俩之间总是隔着层东西。那时候我以为你们这些学霸谈恋爱就这样,没太在意,后来才发现那压根儿不是喜欢,更像是两个目标一致的人凑一堆搭伙过日子。” “你自个儿想想,你在学校忙得天荒地老的时候,有没有为人周娆做过一件事?” “人家谈恋爱都将女朋友亲自送到寝室门口,每天带饭、送花,你倒好,这些全是周娆为你做。你整天吃睡全在实验室,哪有关心过女朋友。” “就连有次周娆发高烧,还是我碰巧遇见,开车给她送进医院。路上我问你在哪儿,她满脸尴尬地说你在实验室。啧,多懂事一姑娘,生病这样的事都不敢麻烦你。” “周娆什么都好,就是家世跟你不相匹配。也难怪她老是自卑,却不敢跟你吵架,只能默默忍着。” “该说不说,你俩的缘分还是浅了点。如今人已经在国外结婚,估计早把你忘了个一干二净。” 说到这,林牧则顿了顿,转了话头:“可现在这位,你恨不得把人往心尖尖上疼。” “纵然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可不喜欢能这样?” 许默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两道清脆的敲门声,林之珩单手插兜站门口,皱眉问:“这破公司就你俩人?” 林牧则见状,也顾不上聊八卦了,立马挤出特官方的笑脸,站起身欢迎:“哥,你可终于来了,等你好半天了。” 林之珩拿着项目背书,四下打量一圈还不成型的办公区,最后将目光落在会议室里的许默身上,他冷笑一声,问林牧则:“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说的合伙人。” 林牧则尴尬地摸了摸袖口,不停说是。 林之珩当场臭脸,将项目背书丢林牧则怀里,转身就要走:“我跟他八字不合,今天这融资免谈。” 哪能把大客户赶走的道理? 林牧则立马拉住林之珩的手臂,连连恳求:“哥哥哥,你看在我的面上,坐几分钟再走也不迟?” “况且你不也想出来单干吗?如今这大好机会你走干嘛啊。” “我这朋友是有点实力的,后期绝对不会亏待你。真的,我跟你保证。” 不知道是哪句话说动了林之珩,林之珩还真停住了脚步。 林牧则见状立马趁热打铁,给林之珩吹嘘公司成立后,他是第一笔投资,后面绝对赚n倍。 有人调侃学金融的那群人说好听点是社会精英,难听点就是个高级销售员,谈合作全靠一张嘴皮子。 林牧则是个典型的金融男,那嘴皮子能把死的吹成活的,狠到连自己亲哥都不放过。 许默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蹙眉,这要不是有客户在,他高低都得给林牧则点个赞,实诚地夸一句:“是个狠人。” 林之珩虽然不是学金融的,可也接触了不少商界人士,听林牧则吹嘘半天,他皱眉打断他:“你当我是傻子?” “能不能给我整点实际的。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我懒得听。” 林牧则眨眼,听实际的?他咋说? 难不成说公司刚成立,目前就拉到他一个客户?底下一个员工没有? 还是说现在就是个空壳子,能不能把盘子盘起来还另说? 许默看林牧则明显编不下去了,站起身,绕过长会议桌,走到林之珩面前,伸手与他打招呼:“许默,北京人,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林之珩一提北京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天包间的插曲,再想想他回上海没日没夜加了大半个月的班,林之珩眯着眼睨了睨面不改色的许默,冷笑:“你是贵人多忘事呢?那天包间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跑到我的地盘也不低调点?不怕我找你麻烦?” 许默自知理亏,却也没让分毫,他笑了下,轻松应对:“一码归一码。再说,那天一堆大男人欺负一小姑娘合适吗?” “我今儿是诚心诚意跟您谈合作。如果能成,咱们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咱做个朋友也行。” “不过据我所知,您目前的状况还挺棘手,家族集团,您刚上任,恐怕压不住一些集团老人?” 许默这人做事向来稳,劝酒事件没两天他就把林之珩的背景翻了个底朝天。 他外祖父也是地道的北京人,隔壁军区大院的,许默曾跟老爷子下过棋,知道他的独女嫁给了上海的实业大亨,其家族在民国时期就发了家,如今的身家早不可估量。 老爷子的外孙子不出所料将是下一任的接班人。家族企业好处确实众多,不过也有缺点,这最大的弊处就是他一刚上任的年轻人恐怕不能服众,不然上次他小小操作一番,林之珩也不至于加班加点大半个月。 说到痛处,林之珩扫向许默的眼神瞬间锋利起来。 旁边的林牧则听得一愣一愣的,还在琢磨两人到底有什么恩怨,结果抬眼就见两人已经握手言和。 林之珩握上许默的手,暗自较了较劲,嗓音清凉道:“合作愉快。” 许默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开腔:“合作愉快。” 林牧则一头雾水,满脸写着“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重新落座,如今公司就两个老板,连个清洁工都没有,林牧则只觉担任服务工,起身去茶水间给两人磨咖啡。 会议室里,许默将项目背书递给林之珩,一条条解释。 他言语诚恳,态度谦和,没有那些浮躁的利益,听起来很让人信服。 说到利益关键处,许默也能三言两语讲清楚。 林之珩对他的态度有了少许的改观,包间里的误会也在这次合作中烟消云散,倒不是不计较,只是对于后期的大好利益来看,这点委屈微不足道。 谈到最后,林之珩接过许默的钢笔,在合同尾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合上钢笔盖,林之珩似笑非笑睨一眼许默,故意问:“你俩纠缠这么多年,还没个结果?” 许默蹙眉,掀眼一言不发看着林之珩,等待的下句。 林之珩耸耸肩,轻叹口气,无辜道:“我从没见一个姑娘在机场哭得这么惨烈过,跟死了妈似的。” “不巧,那天我飞上海,由于天气原因,航班推迟两小时,正好目睹了那一幕。” “啧,哭得我都心疼了,真真可怜。” 要么说林之珩这人睚眦必报呢,就算在许默手里讨不到便宜,也要让他不舒服。 许默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林之珩说的是夏竹,他垂低眼睑,问:“你之前见过她?” 林之珩瞥一眼许默,挑衅道:“何止。” “我对她还挺感兴趣。要不你做个媒,给我俩牵个线?” 许默看他一眼,一针见血:“那个叫汤倩的女明星,你不要了?” 林之珩彻底失去兴趣,眼皮半撂,败兴致地吐了句:“无聊。” 许默当没听见,只笑着说:“我劝您甭对她感兴趣,毕竟我这人睚眦必报,容易眼红。” — 夏竹本以为今天临时组的这局肯定废了,没曾想三人搭车去迪士尼乐园,检票进去后,彻底玩疯了。 刚在餐厅哭哭啼啼的林诗沅跟换了个人似的,属她玩得最厉害。 暂时将个人恩怨放一边,仨女生举着手机不停拍照,你给我拍,我给你拍,再凑一堆合照,林诗沅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快门咔咔咔响个不停。 汤倩平时被王雪青管得严格,老是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如今出来跟解了禁锢似的,沉浸式地玩乐,恨不得将各个项目都体验一遍。 夏竹刚开始还能陪她俩蹦跶,玩到最后,她体力不支,直接累瘫了,连连摆手说要休息会儿。 林诗沅就是个小姑娘,见夏竹不想玩,又不肯停下,别扭地问汤倩要不要一起玩剩下的。 汤倩不放心地看一眼夏竹,问她一个人能不能行。 夏竹不想耽误她俩,连忙说可以。 等她俩一走,夏竹找了个餐厅,要了份海鲜炒面,坐在角落休息。 许默就是这时打来电话的。 餐厅寥寥几人,可到底是公共场合,夏竹还是捧着手机,刻意压低音量:“怎么啦?” 带了点鼻音,像是在哭。 许默顿了顿,“哭了?” 夏竹啊了声,扯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否认:“没有啊。” “你忙完了?” 许默站在会议室的巨幅落地窗前,俯瞰着不远处的黄浦江,嗓音柔情饱满道:“差不多了。玩得怎么样?” 夏竹的海鲜炒面好了,她拿着单号去前台换了餐,坐回椅子里才回许默:“挺好的,就是有点累。” “她俩在玩别的项目,我找了个借口溜了。刚点了盘海鲜炒面,正吃着呢。” 许默看了眼腕表,见时针指到三点,问她:“还有多久才结束?” 夏竹探出脑袋往门口瞄了瞄,皱眉:“估计还得几个小时吧。她俩好多项目没玩呢。” 说到这,夏竹拿着叉子吃了口炒面,囫囵道:“林妹妹也太好玩了。我跟汤倩以为她肯定不跟我俩玩了,结果人进了迪士尼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但跟我们玩得起劲儿,还充当摄影师,给我俩拍了很多美照。这边美女特多,我见一个爱一个。” “可惜了,你有事儿不能来。不然咱俩还可以去玩加勒比海盗,我一个人玩有点害怕。” 夏竹今天话特别多,整个人鲜活了不少。 或许是许久没出来放松,她跟许默讲这些时,尾音都是上扬的。 许默听出她语气里的遗憾,故意问她:“很想我陪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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