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意眼中映着放大的英俊脸庞,即使亲密无间了,近距离和他对视依然不好意思。 她转开脸,声音很轻:“几个字,话再少也会说的吧。” “我说不高兴,你拿身体来安慰让我更生气。” “你不喜欢,以后不做了。”姜舒意的理解和韩时有偏差,对等偿还的事没有特别在意,不知道韩时看见她发出邀请信号后的心情。 韩时无奈,反要解释:“我不喜欢没有感情的机械运动,没事你从不主动。” “主动很羞耻。” “做交易就不羞耻?” “没有交易!”姜舒意强调,“我不会和任何人做这种交易。” “那没事了。”韩时偏头吻她的唇。 她用手推他的脸:“你没事,我有事。” “弄疼你了?”韩时撑起上半身,借着幽蓝光影看娇软发烫的身体。 被他目光巡视,姜舒意伸手去拉被子遮挡,嘴里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听她说完约见之事,韩时不看了,躺下来说:“陷得不深,问题不大,你一如既往的洒脱。” 姜舒意戳他:“假话你当真。” “真话是什么?” “非要每天说一遍我爱你吗?” “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时候很执拗,优秀的人该有自信。” “失而复得,脱离自信领域。” 姜舒意哑口,果然忘记他对他打击很大,没说罢了。 安静了一会儿,韩时展开手臂让她枕在上面,问道:“去法国见面吗?” 姜舒意趴在他肩颈处,间接说道:“我不想再做局外人,看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 韩时很直接:“出国记得戴婚戒。” *** 两天后,姜舒意坐上飞往意大利的客机。 意大利和法国相邻,看着窗外云层夕光她的思绪回到去尼斯那次。 那时心里除了工作毫无杂念,已婚状态对她没有半点影响,拍卖会发生的事有些干扰情绪但很快就释怀了。哪知韩时回国逐渐改变她的心态。 现在去工作,看见国界以外的天空都会想到他。 身旁助理也有同样的想法,说:“姐和姐夫聚少离多,这次分别指不定多久呢。” 新开工作室要看地方,办手续,聘员工,叙旧链接关系网,事多繁琐。姜舒意亲自出国,意味着办完这些事才会返程,而且法国那边也在筹划中耗时更长。 姜舒意收回眺望目光,抬腕看时间。 裴稷送的表韩时买下了她戴着没压力,比较喜欢简单不失设计的款式出国也戴着。 昨天和宁苏见面,听她说和裴稷有进展,姜舒意打心里高兴。 她和宁苏一样,希望闺蜜幸福。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韩时那边进展顺利,路瑶能审视自己过于高傲造成的亲情疏离,看清虚荣背后的实质那再好不过。 下午两点四十分,飞机降落在米兰马尔本萨机场。 出了机舱,姜舒意关闭飞行模式给韩时发了条信息。 临走前她在床头柜里放了个蓝灰色饰品盒,里面装着她亲自做的手链。 她从小就爱做手工,学习摄影后潜心提高搁置了一些兴趣,见裴稷戴的手链很特别,想到韩时的配饰里没有手链便想送他一条。 看完国内外各大珠宝首饰品牌没有合意的,定制时间长且沟通麻烦,她索性联系相熟的国内珠宝设计师,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专业工匠的帮助下动手完成。 做出来的成品还行,符合预期。 昨天拿回家,等不到韩时回来当面送就要赶飞机,现在才告诉他。 又回到隔着时差交流的阶段,国内早上八点四十,他应该在去公司的路上。 很快收到韩时回复:[我到公司了,有没有照片先欣赏一下?] 姜舒意:[没有,下班回家看。] 韩时:[摄影师为什么不养成随手拍的习惯?] 姜舒意:[我不是静物摄影师。] 韩时:[睡着的人算不算静物?你至少偷拍过三次。] 姜舒意被这句话惊到,怀疑韩时是不是先一步在卧室里安装了摄像头。 她没回复,韩时又发来信息:[我免费让你拍,别乱拍意大利男人。] 姜舒意:[你不是话少吗?] 韩时:[我不说话被你理解成冷战。] 姜舒意:[有些话可以不说,你双商高明白的。] 韩时:[爱情令人失智。] 姜舒意:[你是韩时本人吗?] 韩时:[可以是,也可以不是,看你需求。] 姜舒意:[工作吧你。] 结束信息,她可以断定韩时现在心情很好才会说奇怪的话。难以想象高冷著称的大资本家,在格调严肃的公司里隔着手机屏幕陪女人聊天的场面。 姜舒意甩掉脑中构建的场景,乘车先去酒店放行李,之后投入自己的节奏中。 忙碌起来,时间如流沙。 半个月后,韩时和路瑶抵达巴黎。
第75章 韩时在巴黎有居所, 但他不想和路瑶住在一起。 国内他也有房子,之所以闲置着回父母家住,因为韩照勋希望冷清的家里多点人气, 尽管他也是个冷性子, 回家并不能给安静的别墅增添热闹。 他明白父亲的心理, 把卧室设计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关门放松下来也还行。 虽然他在家的时候少, 韩照勋每次路过他卧室总会看上几眼。沉稳的男人不善于表达感情, 即使面对面不过聊些工作的事。聊完各自看书, 安静地感受彼此的存在,父子之情就这么朴实无华。 路瑶人到中年对他不像以前那样严苛制式化, 他已经达到路瑶对完美的要求, 只要他按照她的眼光娶个好老婆路瑶就满足了, 可事情偏偏不称她意。 韩时从法国回来直奔昆山, 当时路瑶以为他去看韩老爷子,隔代亲把她这个母亲排除在外。 他从昆山回来后并无异常,当路瑶给他介绍某政府官员的女儿时,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我已婚。” 正在手机相册翻照片的路瑶登时抬头,冷艳脸上露出少见的惊诧表情:“你说什么?” 韩时不多言,把结婚证照片给她看。 第一张是带国徽的红色结婚证,第二张是内页持证人和登基日期证号。 看着证件上完全陌生的女人,路瑶血压飙升,眼前犯模糊。 缓了片刻, 她伸指将照片放大, 动作语调不失优雅, 甚至带着点笑:“P得不错。” “你可以去民政局查。”韩时的话打破她的假想。 路瑶真的打电话去民政局问,得到的结果令她红唇颤抖, 怒不可遏。 她猛地站起来,情绪激动:“你疯了吗?婚姻大事瞒着父母,这女人是谁?!” 韩时无视她的愤怒,淡然道:“我老婆。” “你不说,我就查……”话到这里,路瑶猛然想起韩老爷子前段时间从疗养院回来跟她说亲,她没当回事。 在她的思想里韩时是上流精英中的精英,美色见多了很难看上谁。她精挑细选的女孩各有特色,韩时不屑一顾,难道能相中小城女人不成? 如此想着,路瑶完全忽略这件事。现在她气得肝疼,身体沉重地坐下,差点不顾体面掀飞桌上的茶点。 路瑶的愤怒对韩时毫无影响,他收起手机去做自己的事。 “我不同意!”路瑶咬牙说,“没举行婚礼,事闹得不大。想让那个女人平静生活,你最好尽快离婚。” 韩时止步回头目光暗沉,脸部线条都凌厉了许多:“你动她,自己也过不好。” “我是你妈!”路瑶用从未出现过的颤音低吼。 “除了高压,你给过我什么?从小到大你设的限制我都默从,你是不是觉得能控制我一辈子?你逼我在封闭环境中超越极限时,从没想过我翅膀硬了会自己飞?” 路瑶脸色极其难看。 这一刻,她从韩时身上看到坚持不妥协。 他的冷覆着灼伤人的火,从眼神中传递出来令人胆战心惊。 仿佛瞬间陌生。 她心里承认这么多年没了解过韩时的需求,但已给他最好的物质条件,最顶尖的教育环境,造就现在从内到外的优秀。这是普通家庭奢望却得不到的。 他为什么像看仇人一样看自己?自由重要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年少放纵随心所欲的人有几个能成器,路家不允许无能之人败坏门风。看结果他年轻有为站在万众仰慕的顶峰,成为优秀的楷模,这不好吗? 路瑶很乱,正在组织语言又听韩时说:“你过于自信。因为你是我妈其他事我不反对你,这件事你抗拒不了。婚期我已经定了,请柬这几天就发。” 没有商量余地直接敲定,已在资本界扎根立足的大佬该霸道时就霸道,无论对象是谁。 路瑶在商界风风雨雨几十年,起点高,见的人和事都有分量。年轻时和大鳄巨擘交谈心里还有点紧张,后来她成了让别人紧张的人。此刻韩时的气场让她恍惚回到从前,焦虑不安折磨着她。 毕竟韩时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资本一旦崩塌,她二十几年付出的心血都将白费,这比要她命还痛苦。 她不得不控制情绪,暂时妥协:“婚礼我来操办。” 她退步,韩时也收敛压迫气势:“明天把详细策划给你。” 他上楼后,路瑶还没回过神。 冷淡是家族习惯,路家的每个人都这样。虽说商业网络和人际关系有重合,但大家私下很少团聚。特别是父母去世后,基本过年才会举办家宴,不算家属,二十几人的宴会没有热闹喜庆氛围,盛装出席的每个人都像参加应酬般该谈事谈事,该吃饭吃饭。 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没觉得哪里不对,扯着嘴笑才奇怪。 路瑶所见过的顶层豪门氛围大同小异,比起表面假笑勾心斗角,冷淡保持适当距离更省心。 韩时参加这种家宴,高冷比叔叔伯伯有过之无不及,按礼招呼长辈后如无必要他只听不说。 他在家也一样,工作上的事有父亲可以聊,路瑶不主动跟他讲话,他就当个沉默美男子。 路瑶没发现不妥,只是人到中年表达欲日渐旺盛,没事找事跟韩时无效交流。 她的变化韩时自然能察觉,并未从她闲聊的话中感受到真正的改变,她不过年纪大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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