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静静听着,跟着姑姑一起走出寺庙,到寺庙门口,看到秦盛抄兜倚在寺庙牌匾下的石柱旁,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宋南枝盯着秦盛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秦盛的背影看上去那么落寞。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她悄悄朝秦盛走过去,然后“哇”的一声想吓吓他。 然而秦盛一点没有被她吓到,转过头来看她,说:“几岁了,宋南枝?” 宋南枝弯眼笑笑,问道:“你在这儿干嘛呢?我找你半天了。” 秦盛道:“吹会儿风。” 他看向宋南枝,“法事做完了?” 宋南枝点下头,说:“奶奶坐车下山了。” 秦盛道:“走吧,我们也下山。” 大家分头下山,到市区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定了餐厅晚上在外面吃饭,宋南枝和秦盛到的时候,奶奶他们已经早到了会儿,见他们这会儿才来,问道:“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秦盛道:“路上堵了一会儿。” 秦盛的二叔得意笑道:“还得是我明智,我就知道今天会堵车,特意从汇南路那边过来的。反正年年初三一过,北城的车就又多起来了。” 说到这里,问秦盛,“你明天是不是要出差?什么时候走?” 秦盛嗯一声,顺手帮宋南枝拉开椅子,淡声道:“上午十点的飞机。” 宋南枝坐下来,等秦盛在旁边坐下,小声问他,“明天不是才初五吗?怎么这么早就要出差?” 二叔笑道:“他年年都是初五开工。” 说着又看向秦盛,问道:“你怎么没跟南枝说吗?” 秦盛没回答,侧脸看向宋南枝。 宋南枝不自觉地轻轻抿了下唇,转过脸,也没说什么。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有点不高兴,也不知道是因为秦盛要出差没跟她说,还是因为想到接下来可能好长时间见不到秦盛,而不禁有些失落。 一家人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大家陆陆续续各自回家,二叔落在最后,看到秦盛还站在餐厅外面,问道:“怎么还不走?” 秦盛在外面抽支烟,说:“你们先走吧,南枝去洗手间了。” “行,那我们先走了啊,开车慢点。” “好,您慢走。” 宋南枝上完洗手间,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秦盛在餐厅外面等她。 但她出来得巧,正好看到有女人和秦盛说完话,女人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还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走到秦盛面前,莫名有点不高兴,伸手拿走秦盛衔在唇边的烟,问道:“刚才那女的是谁?” 秦盛被宋南枝拿走唇边的烟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没怎么反应过来地看向宋南枝,问道:“什么女人?” 宋南枝道:“就刚才那个啊,跟你说话的。” 秦盛这才反应过来,随口道:“不认识,问路的。” 他拿过宋南枝手上的烟,怕烟头燃尽烫着她手指,低头捻灭在手里的烟盒上。 宋南枝轻哼一声,说话有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夹枪带棍,说:“街上这么多人,她干嘛非找你问路啊?” 秦盛捻着烟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有些深地看向宋南枝。 宋南枝望进秦盛漆黑的眼里,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 但她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心虚,同秦盛对视,说:“干嘛?看什么?” 秦盛目光深深地盯着宋南枝看了一会儿,而后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丝笑,抬手轻轻捏住宋南枝的下巴,看她的眼里带着点暧昧的笑意,嗓音诱惑,低声问了句:“宋南枝,怎么?吃醋啊?”
第10章 秦盛的话对宋南枝的冲击太大,弄得她不自觉地愣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朝着秦盛看了一眼,说:“你今天没喝酒吧?怎么这么自恋。” 她说完,有些心慌地转身往前走了。 秦盛站在原处,盯着宋南枝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她走完台阶,才侧头将烟盒扔进垃圾箱,下了台阶去旁边取车。 宋南枝知道秦盛去取车,走到路边去等,过一会儿,秦盛把车开到她旁边停下,她伸手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上车,低头系好安全带,就从包里摸出手机来玩。 秦盛见她一上车就玩手机,也就没再开口,收回视线,将车重新驶上路。 两人一路无话,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回家里,宋南枝等秦盛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就先下车,也没有等秦盛,径直往家里走。 但是走到一半,她忽然又停下来。 想了一下,还是转过身,重新走回去。 秦盛坐在车里,还没下车,他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算太好,打算在车里再抽支烟回去。 刚从烟盒里捻出支烟,还没点火,就看到宋南枝走回来,他停下点火的动作,把打火机拿在手里把玩,看向宋南枝的时候眼里又浮上点笑意,问她,“怎么回来了?” 宋南枝问道:“你明天几点出门?” 秦盛道:“七点多吧,十点的飞机。” 宋南枝道:“路上注意安全,到地方报个平安。” 她说完,朝着秦盛手里的烟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他,脸色不太好地说:“少抽点烟吧你,小心英年早逝。” 她说完,转身往回走,到家门口,抬手开门,在门口换了拖鞋,径直往屋里走。 秦盛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宋南枝的身影,直到她走到里面去,才收回视线,低头把手里还没点的烟扔进旁边的烟灰缸里,他将车钥匙拔下来,开车门下车。 回到家,宋南枝正坐在沙发上,弯着上身在看什么。 秦盛关了房门,换鞋进屋,问她,“怎么了?” 宋南枝弯着上身在看她的脚,蹙着眉心说:“肯定是今天走太多路了,脚趾都磨破皮了。” 宋南枝全身皮肤都又白又脆弱,尤其是一双脚常常被高跟鞋磨得血肉模糊,所以她除了出席活动,平时都很讨厌穿高跟鞋,今天还算好,爬山穿的是运动鞋,但因为走太多路,小脚趾那里还是有点被磨破皮。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结果还没摸到,手腕就被秦盛拉住,她抬头看他,秦盛皱着眉看她,说:“不怕感染吗?” 宋南枝不太有底气地说:“只是磨破了点皮,怎么可能感染。” 秦盛松开她手腕,说:“别碰。” 他转身去了洗手间,洗干净手从洗手间出来,坐到宋南枝旁边的沙发上,从茶几上的抽屉里拿出药箱,一边从里面拿出消毒碘伏一边说:“上午就跟你说了,累了就别跟着去,你自己没长个脑子?” 宋南枝道:“白天在庙里气氛那么严肃,长辈们都在,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坐着休息啊。” 秦盛把碘伏瓶子拧开,说:“脚抬上来。” 宋南枝抿了下唇,把脚抬起来,放到沙发上。 秦盛侧过身,低头握住宋南枝的脚,拿棉签蘸了碘伏帮她给伤口消毒。 碘伏擦上去的时候,宋南枝下意识缩了下脚趾。 秦盛抬眼看她,问:“疼?” 宋南枝摇头,说:“不疼,有点凉。” 秦盛给宋南枝把伤口消毒处好,拿了张防水创可贴给她贴上,叮嘱她,“最近几天伤口别碰水,小心点。” 宋南枝乖乖嗯一声,等秦盛帮她把创可贴贴好,她把脚收回去,看向秦盛,轻声道:“谢谢。” 秦盛淡淡嗯一声,把药箱合上,放回茶几的抽屉里。 宋南枝盯着秦盛看,过一会儿,忍不住问:“秦盛,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秦盛关上茶几抽屉,侧脸看向宋南枝。 他双眼深如古潭井水,轻易不会让人看透,反问宋南枝,“你哪里看出我心情不好?” 宋南枝道:“白天在庙里看起来就心情不太好,下午做法事的时候你都不在。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说话。” 秦盛道:“我一直这样,没有什么心情不好,别想太多。” 他从沙发上起身,往楼上走,说:“早点睡吧,先上去了。” 宋南枝坐在沙发上,盯着秦盛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他进了房间,关了卧室门,她才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十点多的时候也起身关了灯,上楼回了卧室。 这天晚上,宋南枝躺在床上有点失眠,闭上眼睛脑子里总是想起秦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直失眠到凌晨三点多才终于熬不住困意,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宋南枝睡觉前原本想着第二天早晨起来送一送秦盛,谁知道半夜失眠,以至于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她穿上拖鞋下床,脸都没洗就先下楼,走到楼梯间,看到慧姨正在教新来的保洁阿姨怎么做清洁,看到她下来,笑着唤她,“太太您醒了,饿了吧?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餐,你看是要现在吃,还是晚点再吃?” 宋南枝道:“晚点吧。” 她从楼上下来,走到门口往院子里望了望,秦盛原本停在院子里的车已经开走了。 慧姨像是知道她在找什么,走过来说:“秦总已经出门了,早晨七点走的。” 宋南枝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点失落。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楼上去。 慧姨问她,“太太,早餐要给您送上来吗?” 宋南枝道:“不用了,我一会儿下来吃。” 宋南枝原本以为秦盛出差最多几天也就回来了,谁知道一走就是半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 当然,她和秦盛也确实不是要通电话的关系,结婚前就说好了,婚后互不干涉私生活,秦盛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也确实没有必要跟她报备。 只是她当时没有想到,婚后生活会有点失控,秦盛不过才出差半个月,她已经有点想他了。 那天晚上,她在卧室看剧本,看到凌晨才去洗漱上床。 明明明天上午还有拍摄,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最后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给秦盛发了条短信:睡了吗? 短信发出去一会儿,秦盛给她回了电话过来。 她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等电话多响了两声,才按下接听。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秦盛熟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嗓音有些低,问她,“怎么了?” 宋南枝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她无意识地抿了下唇,没话找话地问:“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盛那时还在外面应酬,收到宋南枝的短信,从餐厅出来,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她回电话。 电话那头还能听见风声,宋南枝不由得问:“你在外面吗?怎么这么大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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