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港雾色》作者:苏芙妮 文案 陈裕景要知道随手救下的是一个麻烦妖精,雨夜他就不该冲出去。 好吃好喝供着不说,到最后连自己活了快三十年的清白都被弄没。 男人沉身坐在沙发上,躬背搭肘,西装裤下肌肉紧绷,修瘦手指,不紧不慢,取下金丝边眼镜。 一边低头温柔擦着镜片,一边语重心长道:“说吧,我造了什么孽。” 逢夕宁散漫歪躺在沙发上,白裙翻飞,黑发乌梢,笑得没心没肺。 光脚踩在背对自己而坐的男人身上,还顺带蹬了两下:“佛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犯了色戒,就该受到惩罚。” 女主:撕碎他的衣冠楚楚,破除他的理智矜骄 男主:年轻时纹身满背,隐世后西装难褪 伶牙俐齿阴郁美人(19岁)X+沉稳野性老派男人(29岁) 港风|千禧年|年龄差10岁|男女均非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逢夕宁 ┃ 配角:陈裕景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和港圈大佬的那些年 立意:好好做人
第1章 港市四月,春和景明。 等到夜幕降临,晚风徐吹。 逢夕宁正坐在福满楼天台处,白玉小脚垂到空中,晃荡在外,百无聊赖的盯着对面的美景在看。 福满楼对面是丽晶宫,港市出了名的洲际大饭店,黑色豪车不断下来光鲜亮丽的宾客,持邀请卡而进,彰显有钱人品味的交响乐,亦不断从里面优雅传来。 毫无疑问,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晚宴。 丽晶宫门口,罗马柱气派横亘,张牙舞爪的狮首立足,好一番威严气派。 恰巧铃声忽响,逢夕宁脚停止了晃动,接起电话,并从饱满肉.唇里,扯出一颗舔到只剩一半圆的棒棒糖。 “什么事?”她咂了下嘴。 好友崔茜西名副其实的催人归西,开口就是问责:“晚宴都要开始了,你个小浪蹄子到底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好尴尬,好无聊。” 嘴里是樱桃果汁味,逢夕宁添了下唇,裹去唇周有些黏的汁液。 小浪蹄子,久违的称呼,逢夕宁一听茜西这么骂,当即就明白对方是真有些急了。 “我在外面。”她随意说道。 “快些滚回来。要不想被你家姐骂,就马上、立刻,让我下一分钟就见到你。” 逢夕宁同父异母的家姐叫逢浅月,比逢夕宁大三岁。逢家真正的长女,擅长琴棋书画,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职场上也是说一不二的一把利落好手。 今晚家父逢山有别的事在外出差,便提前早早交代让逢浅月把逢夕宁收拾打扮一番,带到宴会上来,一是结交各家公子明珠,二是露面,增加被大家所识的机会。 崔茜西家里是开银行的,作为恃宠而骄的富二代,性格特立独行,对这种无聊的宴会本来无意,但听到自己母亲说逢夕宁也会出席时,于是便兴高采烈地点头答应。 结果到场一看,逢夕宁连个人影都没有,何谈现身。恼怒之下,她直接搬出逢浅月的名号。 搁平日里,逢夕宁或许会忌惮下,可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心情。 见硬的不行,聪明而可爱的大小姐崔茜西便搬出软的救兵。 “看在我给你成功介绍收费贵的要死,还面子无比大的JAMES医生的份上,你就当来陪陪我。” 前些日子,逢夕宁精神不太佳,在学校里明明手机就拿在耳边和人讲话,就突然某个瞬间开始发痴,满大操场、教室的疯狂边找边念叨:“我手机呢?手机去哪儿了。” 发生一次是笨蛋。 发生两次是蠢货。 但发生超过3次以上,就不得不怀疑这人是否有病。 更别说逢夕宁这种,七次,短短一个月竟然发生了七次! 堪比病入膏肓的程度。 崔茜西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无私精神,把自家私藏的外国名医直接偷偷介绍给了逢夕宁。 豪门多秘辛,这种级别的医生,入职起最大的特点,便是嘴严。除了当事人能知道结果,其他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知道一丁半点。 逢夕宁勾了勾唇。晚宴随行包里,还放着白日里去James诊所那里得到的病情单。 她拿出病情单,垂眸望着上面的字,捏成皱,心烦意乱敷衍电话那端的人道:“行了,我马上来,等着恭迎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逢夕宁也不例外。 崔茜西心满意足挂了电话,逢夕宁最后望了一眼落尾处的结论,眼底是轻蔑的笑,最后直接撕成细渣,一把嚣张地扬了出去。 神他妈有病。 就算全世界有病,自己也是最后得的那个。 逢夕宁跳下天台,裙摆随风吹,衬得两条匀称莹润长腿越发迷人眼。 福满楼兴建于民国,前身是总统府,后历经叛乱,拆拆建建,见证港市百年历史变迁,从辉煌到落魄,最终仅落得一个地标下场。 是以平日里已经鲜少有新人来此,一楼是百货,二楼是戏台,到了三楼是茶厅,稀客寥寥。 比不得对面随时代浪潮而兴建的丽晶宫。 听闻这等杰作,出自一位陈姓富商之手,由他一手建立。 里面陈设不菲,穹顶高挑,水晶灯璀璨富丽,道不尽的纸醉金迷。 两楼日日对立而望。 好似一个时代的锋芒,在嘲笑另一个时代的消亡。 逢夕宁以为天台上就自己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往下走。 却没想,转角忽见光明处,一个高大黑影,迎风而站。 她猝不及防一个激灵冷退,捂着扑扑跳胸口急忙往回退。 “谁,吓我一跳!” 秘密基地和人共享,她窃喜愉悦的小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也不知道自己和崔茜西的电话内容被人听去了多少。 宽阔背影缓缓转身,男人望过来,金丝边眼镜背后的双眼深邃迷人。 一身挺括得体西装,右手优雅地放在裤袋里,温莎结一丝不苟打在喉结下方,斯斯文文的模样。 他没说话,只浅浅弯了唇。 接着微微抬了下巴,示意逢夕宁往旁边看去。 红色标牌——请勿高空抛物,违者罚款1000块。 碎纸片片洒落,像11月白雪飞飘,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魂归何处去了(liao)。 要自己再捡起来,那是万万不可能。 光线并不明朗,导致她看不清他完整面容,只凭常年圈层里浸淫出来的识人品味,大抵感知对面这人,气质干净,却不好惹。 逢夕宁站在原地,背着手歪了歪头。她最爱这套,装作无辜模样,睁大澄黑双眼吐了吐舌:“Oops!对不住。” 皎洁的月光。 狡黠的笑。 同时落到少女脸上,交织着十七八岁的蓬勃朝气,倒成了不讨人厌的机灵巧。 男人背抵着老旧陈墙,长腿交叉而站。整个人微躬着背,手里夹着点燃的猩红雪茄,本该是彰显老烟枪的物什,到他手里,却成了莫名的温文儒雅。 胸戴怀表,紧身马甲修身,金丝眼眶镜片,倏地闪过一丝光。 观他这身行头,估摸着是位又要去参加哪家晚宴的贵公子。 只是,他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 逢夕宁不知,当下只是试探着脚步朝他那里挪。转角就是出路,也不晓得这人怎么想的,偷听别人讲话也就算了,还把出口给挡住。 她乌龟般挪,还小心翼翼的打量,到最后,是男人长久的沉默,以及自己被抓干坏事的小小内疚,让她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包里还剩一个橙子口味的棒棒糖。 难为逢山了,上次去日本出差,给逢浅月带回了山口大师亲自设计的水晶珠宝留着以后当嫁妆用,闲暇之余还能敷衍自己一盒日本进口的水果味棒棒糖。 三岁小孩儿都不吃的一套,她却还要乖乖笑着接过说声爸爸您真好。 八格牙路的,难怪崔茜西听完就咯咯笑。 逢夕宁走到他面前停下,从包里掏出糖,不客气地往他右边西装口袋塞去,再抬头望着他,说的好真诚:“你收了我的糖当封口费,以后就再也不许提及此事。记住了,我叫白芷语,白色的白,周芷若的芷,不语的语。” “要是走漏风声半点,在路上认出我,污了我的名声,我就叫我那个警察局局长老爸白仟找你麻烦。先生,听到没有?我可不是好惹的。” 她一股脑的警告完,也不顾男人是什么表情,急忙越过便往楼下蹬蹬蹬逃去。 一条宽敞马路,白色斑马线上,穿着奶白色礼宴短裙的姑娘,黑发在背后飞扬,摁着裙摆,在绿灯亮起时,像只欢快的小白鸽,滋溜的一下就跑了过去。 把停车等候的大肚便便司机们逗了个笑,好生有趣。 门口迎宾都不用查她邀请卡,就把她偷摸着放了进去。 逢家大小姐早有通知,见到逢夕宁那样装扮的人,直接放就行。 崔茜西端着高脚杯直直朝着自己走过来,一身了不起的盖茨比式羽毛打扮,披肩半露,妖冶蓝色眼线,别说,还挺好看。 崔茜西碰她肩膀:“姑奶奶,终于来啦?等你好久了。” “来了,来陪我们家茜茜小姐。”逢夕宁笑着端了杯橙汁解渴,顺便喘了口气。 “我的荣幸。”崔茜西笑着行了个宫廷礼。 今日宴会尤其隆重,逢夕宁活到这么大,除了赌王长女出嫁那次、以及迎接某国总统,这便是第三次见这般空前仗势。 难怪逢浅月今日对自己的容忍度直线UP。 来的商政两届长辈不少,有大人这种权威在,像逢夕宁他们这种年轻稚嫩的二代,自然是问完好,便各找各的小圈子。 “今天谁的场?”逢夕宁环顾了一圈。 长行方桌上放着精美糕点,酒杯堆成塔,巨大人造水帘旁,是世界级出名的钢琴师在演奏。宾客攒动,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数不尽的金钱味道。 靠着桌子,崔茜西高傲地回:“陈裕景的场。” “谁?”逢夕宁皱了皱眉。 “我拜托你,能不能长点心。陈裕景,礼信集团的陈生大好人。这你都不知道,能不能关心一下实事。”崔茜西就差举着酒杯翻白眼。 混圈第一件事就是百事通。 人都认不齐这以后还怎么出来打交道、为家族扩大关系网。 她这个闺蜜,以前是整日沉迷建筑,没事儿东跑西跑拍照画图,今年不知怎么的,地方倒是不乱跑了,安安心心待在港市,然而却变得整日心不在焉、活得丢三落四的。 港学大都读到第三年了,连陈裕景都不知道。不说陈裕景给学校捐楼捐图书馆那事儿,就单说女生圈子里没事有事儿就提起陈裕景这个人,出了名的择偶排行榜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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