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曾想,走的那个人,反倒是自己。 “怎么会这样?她背后干这么多缺德事。中饱私囊,你说她也不缺那点钱,占小便宜干嘛?” “人格侮辱也就算了,还各种歧视,她这是飞了升就忘了本是吧?” 旁人指指点点,平日里受她欺压、不敢开腔的同事这会儿也开始窃窃私语。 安保在旁树立,全程等着她收拾完私人物品,陈生有令,到点就请走。 一封红头信件,收集证据再到匿名举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Doris走的不冤。 这还不算完,被礼信集团主动辞退的人,怕是以后在整个商圈都不敢要。更何况,Doris这封邮件是由陈裕景亲起,以后谁要用她,不就是和陈生作对吗。 试问,谁敢出这个头? Doris终究还是灰头土脸,愤恨又不满的抱着一盒纸箱离开了。 前有Duncan,后有Doris,一时间整个公司人心惶惶,该自省的自省,该收敛的收敛。 逢夕宁被人给拉到一旁,Mark话里有话,额头有汗:“Celine啊,你、你老实交代,你和陈生,系不系couple啊?” 逢夕宁摇了摇头,但又想了想,对啊,Mark这一问,倒提醒了自己。 他和她,如今到底是什么关系。 流氓他让自己耍,岗位他帮自己调。 就好比今天吧,宗扬过来交代,逢夕宁以后去当总裁助理,不用再到处跑处理杂事,只专心处理陈生的事情。 虽没大张旗鼓宣扬,但也抵不住大家流言蜚语,人多嘴杂。 犹记得当时她说要再咬他,被他一记眼神,给吓退了去。 ——切! 不该放肆也放肆那么多回了,陈裕景,他敢说,他没有反应吗? Mark欲探究竟,再度小心翼翼的问她:“不是couple,难道真像大家所说的,系情人也?” 逢夕宁摊摊手,无了个大语。 要是情人就好了。 名正言顺的对他上下其手。 可现实情况是,他允许她近身,却不许他进自己身。 那怎么办? 从一开始的报复入职,到这会儿岗位调动,陈裕景已经做了让步,她要不去,会不会不给面子?半途而废,好像也不是她的性子。 “不是。别瞎想。” “怎么可能?陈生素来不让闲杂人等在他办公室久留,现在为你专设桌位,还为你开除Doris” “停!打住打住。Doris是自己设了圈套往里跳,跟我无关。说起来,那杯冷萃她还没补我钱呢。”笑死,虽然咖啡最后被丢进垃圾桶,但再怎么说,也是钱啊。 “好好好,我不这样说。那你上去了别忘记多在陈生面前帮我说说好话。”Mark笑着拜托道。 宗扬报告完,本该出去,结果八风不动,站在那儿半天都不挪脚。 陈裕景察觉异样,终于抬头看他:“有事?” 宗扬二十三岁起就跟着陈裕景做事情。律师和会计的双学位,均出自国外最高学府,当初回国被八大事务所抢着要,offer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拒绝。 他一门心思自荐跟着陈裕景,不为别的,就为男人当中的血性。 风里来雨里去,刀尖上添血的日子已经过去,陈裕景非但没被打倒,那个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还顶着骂名一朝翻身,其后更是风度翩翩的以德服人。 谁信当初在北角,一人拿着剔骨刀,把上门恶意催债的人给教训的哭爹喊娘的,就是他呀。 宗扬单眼皮,比之陈裕景的相貌,少了矜持和贵气,多了份单薄和凉薄。 是以在陈裕景身边,常常扮演着军师策划者的角色。 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陈裕景轻扯嘴角问:“你也觉得不妥?”他尾调下沉,带着无法言喻的威慑感。 一个眼神,陈裕景也能知道宗扬现在在想什么。两人之间常年培养的默契,谁也替代不了。 “不敢。”宗扬躬腰点头答。 陈生不近女色,但不代表女色不近他。 这么多年,细细算来,能亲近陈生的女性并不多。 “那你在想什么?说来我听听。”陈裕景饶有兴趣的放下手中的文件,沉着漆黑的眼,打量他。 “陈生,恕我多嘴。”宗扬的声音素来没有情绪起伏,有时是比陈裕景更加冷血无情的存在。 这也是陈裕景留他那么多年的原因,理智占据绝对上风,情感是宗扬没有的东西。 “逢小姐只是一个心性未泯的学生,你确定要同她产生联系吗?” “Doris小姐的内部公示流程按照公司制度,还差几天就快到期,届时开除即符合规章,也符合民心所向。何必急于一时,反倒给别人落了你护短的由头。这” 宗扬点到为止。 人人皆尊重的陈生,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破了自己多年的规矩。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顶尖商人,该做的事情。 一句话,振聋发聩。 陈裕景未作答,只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了左边的抽屉。 他不爱抽烟,也不喜欢抽烟。 可是十七八岁时,为了耍狠,那些时日也愁得焦头烂额,导致整日烟不离手。 红白烟盒的万宝路,港市大小街头,随处可见的Marlboro 标志。 熟悉的味道,能解馋,却没办法让他再张一口。 他把自己的凶狠、暴戾压抑在一身典雅挺括的西服之下,如今的他,早已与那些负面、不好的词遥遥不可相见。 陈裕景只垂眸望着静静躺在不见天日抽屉里的烟头。 一个不懂事的娇俏人儿,不断挑战他的底线,从眼神到肢体,都在赤.裸裸的告诉他——我要扒开你温贵矜持,吃掉你的克制。陈生,就问你怕不怕? 他暂且大度,当她是无心冒犯之举。 又或者说,他宽宏豁达,一个还未出庐的幼女,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他也承认,这样大胆无措的举行,也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 两指并拢,抽屉被陈裕景飒力的动作关上。 他掀起眼皮,意有所指地问道:“宗扬,你听到了些什么?” 开不开,都没有一个人敢质疑CEO的权利。宗扬不会是这么无聊的一个人,拿这点事儿来冒险和自己摊开说。 除非—— “他们说,你是纣王。”
第12章 “什么?纣王?”逢夕宁听毕,一幅见了鬼的表情,Mark在一旁急忙去捂她的嘴。 “我的非洲之钻,能唔得声音小点啊?隔墙有耳。” “非洲之钻又是什么?”逢夕宁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 今天算是开了眼界。Mark平日里看起来中规中矩,怎么也同其他人一般,八卦起来跟个师奶一样,没完没了。 电梯数字在往上变,Mark抱着里面装着她办公用具的纸箱。 “好了说回正题,大家为何一夜之间,都叫陈裕景纣王?”逢夕宁问。 Mark眼神瞧她,清纯中带着妖冶,长发更添妩媚,纯然的青涩里是包不住的绝色。 “这还不简单,因为有你这个妲己。” 逢夕宁:“什么?我?” 还未等自己从这乱七八糟的称号回过神来,Mark就把纸箱递给了她。 还挺沉。 他朝她挥手,“去吧,妲己。” 接下来的路,就得她一个人走。 电梯门紧闭,办公室的门也关,宽敞明亮的走廊,这会儿也就她一个人抱着东西傻站着。 迈着龟速步子挪到门口,逢夕宁福至心灵,突然也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叫自己妲己。 Doris那句狐媚子在大厅内回荡,肯定不少人都听到了。 再者,无人知道背后的故事,只知Doris跟自己发生矛盾,最后陈裕景却追根究底,直接把Doris开除了。 表面上看,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高高在上的陈裕景,为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出头,这不明摆着的背后两人有道不清、说不明的事。 妲己她认,但这纣王,又是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称呼。 有见过双手抱箱,在门口徘徊半天,手都端麻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厚重门把的妲己吗? 哼哧了半响,她抬脚狼狈地把箱子勉强稳住,扣扣两声。 “——进。” 偌大气派的办公室,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左侧多了一个桌子,和一把椅子。 她自觉的问好,自觉的过去坐下,再自觉的把东西摆上。 最后再自觉的全程没去看陈裕景一眼。 直到感觉身上多了一道凌冽的视线,她才停下已经制造了至少20分钟的噪音。 “看什么看,没见过自己亲自抹桌子的妲己吗?” “......” 陈裕景收回目光,接下来的时间一言不发,只安心办公。 逢夕宁浅短的职场生涯里,对日理万机的执裁者印象,还停留在只需要点头、做决定的阶段,但陈裕景显然不是如此。 数不清的会议要开、看不完的文件要批,中间进进出出的人来报告,难怪他脾气那么好。 就这一天下来,还能精神体力饱满到爆,全程情绪稳定,杀伐果断给出命令。 果然高踞顶峰的人,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逢夕宁光是坐着,起初还能勉强装装样子,到后来实在装不下去。 “陈裕景,我能有什么可以做的吗?”她长手一摊,整个人趴在桌上,细白匀称的腿在桌底下百无聊赖的左碰右碰。 脱离了行政部,她不需要再穿黑白配的刻板制服。 现在身上穿的都是自己买的那一溜儿好看的OL装。 今日是浅浅的莫兰迪色,配着微卷长发和透亮唇釉,粉嫩嘟感迎面扑来。 气定神闲的抿了口咖啡,陈裕景眉目一沉,反问道:“说说,你能做什么?” 一句话,把逢夕宁就给堵了回去。 她就是什么都不想做才拿离开要挟陈裕景的,如今了了她的愿,这会儿倒发起牢骚来了。 顶着大眼睛直愣愣看着他不说话,脸颊肉在桌面上被挤到一堆,嘟嘟的可爱。 论脸皮厚,没人比得上眼前这位会耍赖的大小姐。 陈裕景掩眸,紧了紧喉咙,最后网开一面,叫人拿了一沓厚重的资料进来:“过来,翻译完。” 她拿过来一看,是德语企划案。 行,还不赖,她辅修二外就是德语。 耍赖归耍赖,真要碰到自己专业的东西,她不含糊。 万里晴空的下午,她非得要陈裕景把所有窗户都给打开,让暖风吹进来。 美名其曰是接触大自然,别浪费天赐美景。 陈裕景也不知是着了魔还是不在意,竟然允了这个无理到不行的要求。 两个人占据一角,有那么一刻,他安静办公,她专心翻译,偶尔陈裕景抬眼,就见这姑娘为了复杂专业名词,一会愁,一会兴奋,手上动作却不带停的娇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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