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夕宁装作无事发生,把报刊归还原处。随口回了句。 “来了。” 学校两旁柳絮纷飞,百年历史建筑不是吹的,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学府气息浓厚十足。 吃完饭,本来说去操场逛逛,还未走到入口处,便被白芷语带人拦了下来。 “逢夕宁,要不要脸?当真是没妈的孩子没教养。我爸把陈先生引见过来,你插个什么嘴?”白芷语气鼓鼓,像个小河豚。身边人也纷纷开口打抱不平。 “就是,你插个什么嘴。” “平日里高傲孤清的很,见到陈生就舔得奉承,没想到你变脸变得挺快的啊。” “下贱呗。” 众人一副盘根究底的模样。 逢夕宁报胸一笑,只轻飘飘一句对着白芷语道:“你都认出我来了,不说明我脸还在吗?” 一句话,堵死了这小河豚的千言万语。 “你!当真无耻。”白芷语骂骂咧咧半天,也只想得出无耻二字。 “行了,骂够了就走。”逢夕宁轻撩眼尾,没拿她当回事儿。 她今日没心情跟白芷语这帮人吵。顶多让白芷语过过嘴瘾出出气。 毕竟,她骂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白大小姐空有一副绿茶长相,实际头脑简单,常常心直口快。逢夕宁偶尔被她找茬,自己兴趣好就陪她玩玩,没心情了直接走人。 打是打不起来的,毕竟大家都要脸,父母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留个面日后好相见。 吃饱了有些撑。 这操场又不是白芷语开的,于是逢夕宁和崔茜西挽着手,打定主意自然是要往里走。 “给我拦住她们。” 白芷语傻,但狐朋狗友精。平日里没少扒着这傻傻大小姐要拿要吃。是以这会儿听令的很,上来就是扯住逢夕宁的手。 逢夕宁皱眉反手一推,崔茜西也拿着包一块儿帮忙挡:“干什么,别碰她!烦不烦啊你们。” 几人引起不小轰动。 正拉扯着难分难舍。 一颗篮球砸过来,顿时惊得鸟飞人散。 “喂——!”磁沉嗓音从天而降。 梁觉修额头束发带,短发凌乱,锋利下颚挂着汗珠,漆黑眉眼尽是朝气蓬勃。 “过来。”他沉声道。 一声过来,逢夕宁拉着崔茜西便躲到他身后。梁觉修身后的队员知趣的递给了逢夕宁一瓶水,和一根干净的白毛巾。 白芷语气急败坏:“梁觉修,你别太过分。” “昂?”梁觉修冷着脸,有人乖乖的把球捡起递给了他。 “叫我什么。”他眉骨微挑,冷笑扯嘴角,整个人都透着不好惹的气质。 梁觉修也是港学大建筑系的,只是今年刚毕业。早早就国内国外的到处跑察实地。梁家的伯爵地产堪称行头老大,独守这一产业五十余年。 中间行业新人起起伏伏,不是被梁家独吞,就是被打击到血本无归。 逢家巴着梁家,分一杯大羹存活到现在。 一个地产,都能斗的腥风血雨,更别说,掌握整个港市的经济命脉。是以逢夕宁对陈裕景的真面目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芷语被凶,只能焉巴巴的喊了声:“梁学长。” “自己走,还是我请?”梁觉修目光在几个找茬的人身上梭巡,活动了下脖子,骨头扳得咔咔响,压迫气场不要太强。 不肖说,该走的自己就走了。 他原是篮球社的社长,喜欢各种极限运动,攀岩、跳伞、蹦极、滑雪不在话下。人虽然不在学校,但威望犹存。 队友簇拥而来。 梁觉修转身站到逢夕宁面前,他高一个脑袋,挡住阳光,独独在逢夕宁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少年食指亲昵刮了刮她脸颊,声音不自觉降了调:“受委屈了不跟我讲,当我不存在,嗯?”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在学校。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逢夕宁抿唇看着他道。 “走之前我怎么跟你讲的,有事找祝凛。祝凛,过来!” 队友祝凛突然被叫,跑着过来:“修哥,怎么了?” “我让你看得人,你就是这么看的?想死是不是。”梁觉修接着踹了人一脚。 祝凛摸着脑袋嘿嘿一笑,对着逢夕宁抱歉:“对不住了夕宁。刚刚那茬是我的错。我给你道个歉。” “没有。不是你的错。” 逢夕宁被这声道歉给说的晕乎乎的,连忙摆了摆手。 也就在梁觉修面前,她没心没肺的调子稍微收敛了点。 再看崔茜西,被其他队友哄着玩儿去投篮。踩着高跟鞋,她还玩的不亦乐乎,进球了还自己海豹式鼓掌。 逢夕宁叹了口气,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梁觉修目光在期盼什么,自己不是不知道。 递给他毛巾:“擦擦吧。你流汗了。” 旁边人看到了在起哄,纷纷道修哥好福气。梁觉修脸上的气氛才缓和了不少。 这会儿午休,操场上人不是很多。也就篮球队的那拨人热闹些。 “走走。”他提议。 “好。”她能说不好吗? 拧了水瓶,梁觉修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棱角凸出,狂妄不羁。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有事儿不去找祝凛帮忙?” 逢夕宁心如止水,勾了勾唇角:“不喜欢麻烦人。” “我的人有什么不好意思麻烦的。下次再让我知道他们对你怠慢,我收拾他们。” “别。” “别什么。” 梁觉修瞥她一眼,笑容意味不明。 逢夕宁刚想反驳,想想又算了。他话里有话,叫那些人帮忙,实则是叫他那帮兄弟监视着自己,也算是在学校里的眼线。 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胸腔有一丝丝的喘不过气,逢夕宁装作咳嗽,吐出那股不明的郁闷气息。 她招人疼,外表精致妖冶,黑白分明的水眸眼最欲勾魂。一双腿,白皙笔直,走着走着,刚打完篮球、肾上腺素还没完全褪去的梁觉修,往下一扫,就有了反应。 偏头见她饱满的干枯玫瑰色唇、再到干净无瑕的雪白肌肤,他嗓子低哑,询问她:“下午有空没?” “有课。” “成。晚上来不夜城玩,我给浅月姐说一声。” 逢浅月对于这种事情当然举双手赞成,哪怕自己在外通宵不回家,她都不会抱怨一句,只要是跟着梁觉修走。 “去干什么?” “不是刚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来吗,我晚上说给你听。” 逢夕宁犹豫了下,还是点头说好。 “就这么说定了。下课来接你,人别跑。” ......
第4章 一下午逢夕宁都心不在焉,一会儿冒出陈裕景的脸来,一会儿又是那则报道新闻。 徐仄是《高层建筑结构课程》的主教授,也是建筑系的大佬。六十多岁,白发苍苍,老神在在,平日里上课就爱揪着逢夕宁问答。 不为别的,就为逢夕宁曾经给了这老头子希望,又给了他失望。 所以天天上课最爱问的就是“逢夕宁去哪儿了”、“逢夕宁作业交了吗”“逢夕宁你来回答这道问题”“逢夕宁这次为什么没考第一”。 一道风荷载计算题,她三下两下就给算了出来,并且报了个数。 答案正确,但徐老看她的目光,依旧不满意,是满满的遗憾和怜惜情。 逢夕宁避开视线,已经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 趴在课桌上,精神却越难越集中,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握着笔在白纸上乱画,等到下课才发觉上面写满陈裕景的名字。 冷不丁的立刻撕掉,把碎纸丢进垃圾桶里,她才恍过神来。 难道,James说的都是真的? 不夜城灯红酒绿,霓虹闪烁。 来玩的多是年轻富二代。 崔茜西一身银色亮片短裙,配橙色羽毛貂大衣,玩到一半接了个电话,说是许启辰书店兼职结束,在找她。 顿时兴高彩烈的起身说再见。 人群里突然有个人扔了个套给她,不偏不倚,刚好掉进她手包里。 崔茜西拿出来看了一眼,又嫌弃般得给扔了回去。 “拜托,我和我家许哥哥才不用这个,我们单纯的很。”许启辰清瘦隽秀,为人正直,性格对女生尤为尊重,和女生多说几句话脸都红。 大家其实也知道,但就是想要调侃下Tracy大小姐,毕竟难得见到这么纯的男生出现在这个圈子里,跟个稀有品种似的。 周围人起哄闹腾。 崔茜西扔完,踩着高跟鞋,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来,笑容璀璨:“要真用,我家许哥哥才不会只用一个。低看我哥哥了啊,兄弟们。” 这桌顿时炸了。 “唔屌!许班长这么得劲儿的吗?” “溜到没边了” “许班长怕是以后吃不消了。” 低音炮音乐轰隆,来回穿梭的性感佳人,让人眼花缭绕。 逢夕宁安静的喝了一口酒。 梁觉修见她情绪不怎么高,灭了嘴边的烟头,给她叉了块哈密瓜吃。 “谢谢。” 他大掌抬起,刚想摸摸她头,说声:“跟我还那么客气干嘛。”结果被逢夕宁巧妙的躲了过去。 手在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梁觉修最后脸色不好的把手放了下来。 祝凛把这一切收在眼底。 这两人在圈子里算是默认的关系,情侣算不上,梁觉修喜欢逢夕宁多一点,表白梁觉修也不是没做过,逢夕宁那态度,明确拒绝了。但是让她出来玩儿,她也来。 那时人人都当她害羞,要么年纪小,还不想谈;要么是还没喜欢上,在考察阶段。 吃饭、玩耍、野营,大家心知肚明的把梁觉修旁边的位置让给她,用对待大嫂的态度优待她。 可她永远都那样,不咸不淡,不冷不热。 梁觉修冷了脸,见他在发怒边缘,逢夕宁又开始适时的懂事乖巧起来:“我想听你说说,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旁边的人在玩骰子,吵吵闹闹,气氛总算不那么冷。 躬身喝了一口酒,梁觉修微仰头看着桌上,余光瞄她:“想某个没心没肺的人了呗。” “哦。” 她就随口哦了一声,梁觉修更觉烦躁了,一把推她出去,不耐烦地指着刚空出来的舞台:“去去去,上去,唱首歌听听。” 推她的力度不算小,知道梁觉修因为自己抵抗他亲近的动作而生了气。 她低头抿了抿唇:“行,你想听什么?” “我爱听什么你不知道,能不能上点心。”梁觉修声音高了些,从下往上,怒视着她。 逢夕宁也不再说什么,捂着裙口,直接上了台。 她穿黑色吊带,上面坠着宝蓝色蝴蝶图案,胸口是黑纱薄蝉,做了两层处理,裹着雪软,腰臀比诱人于无形,每走动一次,都让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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