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行被父亲打得皮开肉绽都不会吭一声,他第一次如此卑微,如此低声下气求人。 江映初掐着手心,她不想看见这样的他。 “你的爱太懦弱了,配不上我。” 江映初移开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墙壁,上面画了身高尺,记得他们每一年都会打赌比谁长得更快,后来她追不上,输了,被甩掉一大截。 “你说话太伤人很难听,你总是让我掉眼泪,总是让我失望,但我依旧愿意原谅你,我觉得你不应该那样对我。” 我从不后悔对任何一个人好,哪怕是看错人,哪怕是被辜负,哪怕是撞南墙,因为我对你好,不代表你有多好,只是因为我很好。 大门再次被推开,许清屹缓慢走到江映初身旁,抬手很自然理了下她被风吹乱的额发,捏了下指尖,牵着往外走,淡淡开口: “妈说订婚宴安排在你生日,行不?” 江映初没想太多,直接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许清屹一直没说话,江映初目光没挪开过他的脸,进了条花卉小道,她看了看: “我们走错路了,应该往右才对。” 她虽然有点路痴,但对榆金街胡同特别熟。 许清屹懒洋洋“嗯”了声,没打算回头,还在往前走,江映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也没想挣扎,乖乖跟着。 这边只有两户人家在住,花卉小道是大家专门拿来观赏的,有凉亭,晚上出来散步必经过,白天没什么人会来。 许清屹像是找到了绝佳好位置,把江映初带到一颗老树下,屋檐到老树中间横着一条麻绳,晒着两件床单,从这个角度看,床单刚好挡住了会来人的视线。 江映初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某人的目的,整个人僵住,心蓦地漏一拍:“许清屹,你……要干嘛?” “你说呢?”困住她的人俯身靠近,眼里晦暗不明,喉咙滚动一瞬,嗓音压低,“接个吻。” “……” 江映初烧红脸,支支吾吾:“古人云,光天化日之下,不可白日宣淫。” 看她急得诗都念出来了,能不能求放过。 许清屹笑了声,倏忽间,温热的手心贴在江映初的眼皮,捏住她下巴:“这样就黑了。” 说完,偏头压了下去,这次不太温柔,甚至有点凶,像在生气,江映初看不见,感官被迫放大很多倍,听着他浅浅喘息,格外撩拨神经。 江映初双手慢慢搭上许清屹的肩膀,睫毛发颤,回应得很不自在,舌尖只轻探了一下,便很快攻城略地。 许清屹没有闭眼,搂着腰把人贴近自己,左手强势挤进江映初指缝,十指紧扣,另一只手移到她后脑勺妥着,让她姿势舒服点。 啃咬她唇的动作不自觉放轻,像对待来之不易的珍宝那样小心翼翼,算了,他太好哄,只要一个吻,什么都愿意投降,他是她的。 江映初被亲得喘不上气,睁开的眼里湿润润的,在他脖颈挠了一下,轻推开。 许清屹眼里情绪深沉,往后撤了几秒,又吻了下江映初的额头,让她先换气,没打算放过。 江映初脸红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你……嘴角还有伤。” 许清屹在耳边低语,气息呵得她发痒: “那你轻点,别咬我。” “……”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最后俩人呼吸都乱了,江映初没骨头似的靠在许清屹肩头呼吸,半闭着眼。 许清屹靠着树干,垂眼看怀里的人,忽然挑开衣领,在靠近锁骨的地方咬了下去。 “许清屹,你属狗的!”江映初吃痛,推开他。 只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许清屹用指腹抚过,满足得啄了下她唇角,挑着笑,“还要不要亲?” “……” 江映初咽了咽嗓子,被勾得把持不住,考虑不到一分钟,又重新搭上他的肩膀,主动仰头吻了喉结,牙齿啃了下,唇再往上: “最后一次。” 床单遮住外面的烈日阳光,窄小的角落是无人秘境,一切物体都失了真,这种偷偷接吻的感觉只有两个人知道,慢慢游离,无边眷恋。
第32章 最记仇 “映映, 老柳让你去办公室。”屈灵灵路过拍了拍江映初的椅子。 江映初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把凳子往后挪,刚站起来,一本蓝色文件夹扔在了她的桌面。 顾文珠冷声说:“不用去了, 我刚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城市环保的主题给我了, 你负责做宿花村的策划。” 江映初拧眉:“是老柳的意思?” “我提的。”顾文珠说。 “凭什么, 环保主题映映都已经做到一半了,你中途说抢就抢?你这么霸道啊?”王筝报不平。 “谁有能力就给谁, 喊再大声也没用。”顾文珠转身走了。 “呸。”王筝瞪着她背影:“不就是嫌弃宿花村在山里不愿意去吗?能力没见三分,上面有关系倒是真了不起,星座一定是蜂窝煤吧?” 江映初找了老柳, 没闹,反而笑了: “既然都给了, 那就让她拿稳,别把我的文案乱改,还有, 宿花村是小号的家乡,他和我一起, 我就这两点要求。” 老柳啃着牛肉干,睹她:“这两点行。” “……” 任何行业都有隐形规则,江映初很清楚,都是打工人, 她没必要为难老柳,不该问的不问, 要是拿这件事情闹,还没到时候也没胜算。 中午休息, 江映初懒得下楼,吃的全麦面包,手心托腮,嘴里徐徐嚼着,盯着许清屹的微信头像,有点想跟他吐槽今天的事情。 这种时候想找自己老公倾诉是正常的吧。 但她键盘输入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又删了,最后只发了一个笑脸表情包过去。 十分钟都没回,应该还在忙。 江映初不吃了,把面包放着,准备打两局贪吃蛇游戏,那个好友不在线,她无聊翻着列表。 “打扰了,请问许太太在吗?” “……” 江映初对称呼很敏感,忽然坐直,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跟着她一起回头看,两个穿着快递工作服的小哥端着大金桔发财盆栽走进来,上面还挂有喜气洋洋的红包。 “请问许太太在吗?”小哥又问了一句。 现场沉默几秒钟,江映初缓缓伸出手,跟上课报到,弱弱的回答:“……我在。”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又齐齐转向她。 小哥拿了快递单,微微弯腰递笔:“好的,没问题的话请您签收道歉礼物。” “什么玩意儿?”江映初愣了。 小哥不说话了,紧接着干活,金桔一盆一盆的往里搬,足足摆满了整个楼层的角落,挂个横幅就差不多可以欢天喜地过大年。 江映初以为没了,正要签字,两个小哥又各自左右手拎几袋prada的购物袋放在她脚边,看了看,有新出的衣服包包鞋子,价格不菲。 小哥休息,江映初真的以为结束了,怂姐又踩着高跟鞋进来了,跟电视剧里大反派最后出场一样,只不过没那个气势,还带着点憨。 怂姐像焉了的茄子,摘下墨镜:“许太太,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我郑重道歉,让你不高兴了,希望你能原谅。” “……” 江映初眨眼睛:“你没事吧?” “我没事。”怂姐咬牙,“谢谢许太太关心。” “……” 怂姐攥紧手里的包包,皮笑肉不笑,见鬼了,就不该招了这对夫妻,合起伙来欺负她。 还以为遇见一个故意搭讪的帅哥,怂姐补完口红,打算主动要微信,许清屹不紧不慢坐下: “那天在古玩店的就是你?” 怂姐打开二维码的动作停了,抬头,确定她不认识这帅哥,一见钟情都追到这里来了? 许清屹没时间等她荒谬乱想,轻笑了一下,眼睛弯着,很无辜,说的话却很拽: “没脑子还要对号入座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嗤了声,腔调散漫:“要是哪里让我太太不舒服,你自己悔改,我这人最记仇。” 许家她惹不起,她躲还不行吗? 谁道歉送土土的金桔啊,不过能吃,江映初退了那些奢饰品,怂姐带人灰溜溜离开。 被换了工作的郁闷感烟消云散,江映初嘴角弯起来,转过身,发现几双眼睛还在紧盯着她。 “……” 安静得过分了。 “那个……听我解释?”江映初挠耳朵。 “解释你为什么瞒着我们结婚?”王筝问。 “解释你为什么嫁给了许清屹?”屈灵灵问。 “映映,你……算了我不问。”岳骏捂着额头。 “……” 江映初被围着,她其实没打算隐瞒,还想着订婚宴前邀请他们去的,但没想到有今天这一出,忽略了不可言说的重要细节,只回答大概情况。 “那可是许家啊,映映,你到底懂不懂资本的势力,亮出你许太太的身份,顾文珠怎么有胆敢抢你的策划?”王筝激动晃着她肩膀。 江映初有点晕:“两件事不一样。” 屈灵灵竖大拇指:“映映,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啊,快给我们说说,嫁给这种禁欲系的极品男人是什么感受?” 禁欲? 从哪里看出来他禁欲的? 江映初想起昨天的少儿不宜,脸染上红晕,含糊不清说:“没什么感受,就当……哄小狗?” “……” 六点多,江映初关电脑,兰锦的电话打过来: “映映,你在不在家?我今天做了蟹粉酥,特别好吃,我带过去给你尝尝。” “伯母,我刚下班。”江映初回,“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家。 “好,不着急。”兰锦接着说,“是叫星月云河吧,没去过臭小子那,我出门了,待儿见啊。” “……” 江映初握着手机发愣,是叫星月云河没错, 关键是她没住那儿啊。 来不及了,江映初加快速度下楼,许清屹的语音通话在这时打来,她切换了视频接通。 许清屹在宿舍,一身军绿色作训服,露出半个下巴和喉结,把手机竖着靠书边,才看到全脸: “刚忙完,中午没碰手机。” 江映初没空听他解释不回消息的原因,只着急说:“伯母说要来找我,但她去的是你家。” 许清屹挑眉:“有问题吗?” “……” “问题大了。”江映初在路边打了辆车上去,坐好后才看屏幕,“她好像误会了,我们……又没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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