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噎到无法反驳,杜若芜气呼呼地想,怎么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密的两个女人都这么会赚钱啊?搞得他相形见绌,就像个吃软饭的! 翌日,洛英和杜若芜的婚礼在南京一家典雅的古风会所中秘密举行,受邀前来参加的都是与双方关系最近的一些亲友,总共只有不到三十人,尽可能避免婚礼被外界所打扰。 洛英最终选择了更为华丽大气的唐制婚服,大红色的齐胸衫裙和长披风上身,活脱脱一朵端凝明艳的人间富贵花,在她出场时一众人不由得滞住了呼吸。 而那用来制作婚服的锦缎则是由杜若芜亲手织造的云锦,图案依旧是传统的花鸟主题,但仔细看会发现,其中无论飞鸟还是繁花都是成双成对的,寓意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杜若芜将话筒递给洛英,平时在聚光灯下能够侃侃而谈的她,此时所讲的每一句话尾音都在微微颤抖着,多少还有些语无伦次,“首先,欢迎各位亲友前来参加我和杜若芜的婚礼!其实我们早在两年前就领证了,婚礼却因为我工作的原因一拖再拖……不过今天我终于拥有了一个梦中的婚礼,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而始终牵着她的手的杜若芜,边安静地听边隐隐地笑,尔后接过她递回的麦克风,言简意赅地说了句,“谢谢大家能来一起见证我们的幸福。” 尔后,随着一首浪漫基调的抒情歌响起,二人背后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老照片,这些年他们相识、相知、相恋的过往一一展现在众人眼前。 其中也有一些双方和亲友的合照,当自己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时,杜若蘅不禁怔住了,那是在IFASHION某一年的慈善晚会上,她帮洛英解围后,两人在会场内拍的一张照片—— 身穿加入了唐制元素的新中式礼服的洛英,正亲昵地挽着她的臂弯,在她高挑身形的映衬下,对方显得格外娇小。 她记得很清楚,这张照片是白言朔帮她们拍的,彼时他还故意使坏,用她的微博转发洛英的帖子说,“我有一种特异功能,可以让所有跟我合影的人显得娇小。” 思及此处,杜若蘅倏地落下泪来,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竟是这般撕心裂肺地想念着她的白言朔。
第45章 离散 我对你就这点用处? 见杜若蘅潸然泪下, 台上的洛英和杜若芜都不由得愣住了,默契地心想,他们的影像资料真的有这么感人吗? 等到了台下, 杜若芜还不忘揶揄她一句, “你不要哭得像嫁女儿一样好不好?你都哭完了,让我敬爱的岳父岳母大人怎么办?” 闻言,杜若蘅从齿间挤出一个“滚”字。 洛英则直用手肘顶他的腰,笑骂道, “你闭嘴,不许欺负蘅姐。”说着她安抚似的挽住眼前人的手臂,伏在她耳畔小声地说,“我一会儿抛捧花,你一定要接住啊。” 大婚仪式过后,洛英换上一件轻巧的小礼服, 被亲友团簇拥着来到院子里拍写真, 抛捧花时一众人都在下意识地往前涌, 谁都想要接住这份由天选之女抛出的好运。而杜若蘅却心不在焉地挤在人群中,宛若一只灵魂出窍的鹤。 为了能精准地让她接到, 洛英一步三回头,瞄准了半天才将捧花脱手,只见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 不偏不倚地砸中了杜若蘅的额头。 “啊——”她吃痛地喊出声, 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洛英也是惊呆了,赶忙跑来看她有没有被砸坏,好在除了一小片红印子外, 并没有破皮流血, “吓死我了!你要是毁容了, 那我罪过可大了。” “没事。”杜若蘅眼泪都被砸出来了,她边捂着头边宽慰道,“要是毁容了,我就赖在你们家,讹你们一辈子。” “那可好!”洛英听了脱口而出。 “好个p!”一旁的杜若芜满脸黑线,他简单粗暴地拉开她覆在额上的手,仔细看了看,又催促道,“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真出了问题,我们会被白老板杀掉吧。” “什么白老板?”闻言,杜若蘅怔忡了一瞬,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面前人的手臂质问,“你们之间有联络?” 洛英见瞒不住了,便将人拉到一边,坦白道,“我最近不是胖了点嘛,就为了调整婚服的尺寸沟通过一次,不过他不让我告诉你这件事。” “为什么?他人在哪里?”杜若蘅听了不免有些恼火,人跑了也不说一声,还把公司的重担丢给她一个人扛,如今终于现身还叫其他人一起瞒着她?几个意思? “我……不知道。”只见洛英垂下眼不再看她,小声说了句,“我只知道他的电话ip显示在米兰。” 米兰?杜若蘅闻言有点懵,他在米兰做什么?她还想问问具体情况,洛英却被其他人叫走了,这天再没找到机会单独说话。 回沪后,日子再次变得忙碌起来,洛英的婚礼仿佛只给了她短暂的喘息。 自从白言朔离开菡萏,公司虽然照常运转,但设计团队压力山大,起初还能在现有秀款的基础上改良成衣,然而面对三个月后的米兰时装周,如何才能推出让人眼前一亮的新一季秀款是个难题,而且这也关系到第二年春夏季的成衣发售,可以说没有白老板的菡萏在设计方面失去了灵魂。 为此,杜若蘅紧急召开了头脑风暴会,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至少能及格的解决方案。设计团队的一众人沉默不语,只有黎天青犹豫着举起了手,她提议广纳贤才,不妨试试对外征稿或是举办汉服设计大赛,同一些有天赋、有才华的自由设计师达成合作关系。 “搞比赛是来不及了,对外征稿可以啊。”杜若蘅思索了一番,当场拍板,“天青,这件事就由你负责了。” 黎天青半路辍学,被她带入菡萏以来,尚未独自负责过什么项目,这次被予以重任,整个人都亢奋了。 好在她运气不错,对外征稿的帖子一经发布就引起了圈内众多设计师的注意,尔后经过多轮筛选,最终敲定下来十余张画稿,其中半数都出自一位名叫无月的新人之手。 杜若蘅反复看了很多次无月的设计图,简直爱得不行,她感觉这些手稿中的每一处细节都是对自己的取向狙击,狠狠击中了她的审美。 她决定亲自见无月一面,如果能将其收入麾下,那再好不过了,她边如是想边喊来了黎天青,“你约一下这个无月,我想和她当面聊聊。” “啊?”黎天青听后直接愣住,“可他不在国内,他是我在巴黎的时候认识的学艺术的朋友。” 闻言,杜若蘅不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又不急这一时,“那等九月米兰时装周结束后,你陪我跑一趟巴黎,或者你把她直接约到米兰来,我给她报销路费。” 黎天青连连点头应下。 六月底,孟绮华邀请菡萏参加本年度的丝绸行业闭门会,杜若蘅欣然赴约,乔陆森正巧这段时间很闲,偏要当她的跟班,与她一同前往。 时隔一年又见面,孟绮华热情似火地拥抱杜若蘅,几乎要将人揉进身体里,她见乔陆森被一旁的缂丝表演转移了注意力,便轻声同怀里人咬耳朵,“怎么?这么快就有新欢了?你好没良心啊。” 杜若蘅听了愣住,使劲想要挣脱出来却完全推不开她,“你不要乱讲,我和……他是我老板。” “老白之前也是你老板。”孟绮华狐疑地盯着她看,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窥到破绽,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真的没关系?” “没有。”杜若蘅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就好。”闻言,孟绮华总算是松了口气,“还算你有良心,老白对你那么专情,你可不能辜负他。” 杜若蘅听后却嗤笑道,“他怎么专情了?就因为专情,所以丢下我?” “我想你是错怪他了,这件事他一定有苦衷。”谈及此处,孟绮华忽然严肃起来,“你信我,他当初求我帮他绣那件玄色汉服的花纹图案,我原本是不乐意的,但他跟我讲了你们的过往,他说他蛰伏五年,终于有机会与你重逢,我这才同意的。”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让我走大秀开场?不是因为陈……御用模特出事才找我救场?”心跳如鼓,她不由得失了声。 见孟绮华肯定地点头,杜若蘅心想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问清楚,就算把米兰翻个遍也在所不惜。 米兰时装周前夕,菡萏在历经了近两年的波折之路后,终于成功上市。杜若蘅手握超过50%的A股,依旧稳坐第一把交椅,而乔氏集团不断追加投资,在股东中占据明显优势。 公司上市当晚,杜若蘅在庆功宴上哭得稀里哗啦,她感觉这八个多月以来吃的苦,比她之前二十五年总共加起来的还要多。 她一把捉住路过的欧阳露,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埋头痛哭,将人胸口处的衬衫都哭湿了还不肯放开,欧阳露尴尬得不行,一脸“救救我”的表情左顾右盼,可却没人敢上前打扰她们。 直到菡萏的大股东小乔总姗姗来迟,欧阳露才终于得救,逃离了魔爪的她忙不迭地溜出去换衣服。 见状,乔陆森哭笑不得,他俯下身兴味盎然地盯着眼前人哭花了的脸看了许久,倏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不该现在问你,可我等不及了。”宴会厅此刻很吵,旁人根本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他还是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刻意压低声音问她,“阿蘅,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杜若蘅虽然有些醉了,可听他这样讲,依旧忍不住“噗”地笑出声,“乔陆森,你不是早就没这个想法了吗?” 闻言,他自嘲地笑笑,“我如果真的放弃了,巴黎时装周我就不可能拿着牡丹发钗出现在你面前,更不可能投这么多钱给菡萏。” 哦?还真是这样啊?当初白言朔笃定地说乔陆森对她图谋不轨时,她还笑他想太多,怪他不顾大局吃飞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过于盲目自信了。 杜若蘅抓起手边的一杯冰水“咕咚咕咚”地灌下,人终于清醒了半分,她斟酌了一下措辞,目光灼灼地问道,“我对你就这点用处?” “什么?”他没有懂。 只听她“嗤”地一笑,“我说,在你眼里,我就只配谈恋爱吗?是我帮你赚的钱还不够多吗?”她头痛地捏了捏眉心,“乔陆森,有了菡萏,你在乔氏集团才终于站稳了脚,我们这也算是合作共赢了吧?” 确实是这样,但他依旧不明白她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乔陆森默不作声地听着,只等她接下来的话。 杜若蘅忽然感觉喉咙不适,她用力咳了几下,咳得胸口处生疼,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如果我对你来说只有情绪价值,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最靠谱、最值得信任、可以将背后交给你的合作伙伴,我们联手建立起一座时尚帝国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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