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甩开顾西禁锢的指腹,顺着席漾离去的方向加快脚步。 望着席漾与程姣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顾西指腹微紧,眸中一片复杂。 “咦?”忽然,赵小棠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她往包厢内望了一眼,没瞧见程姣才偏头看向顾西,“姣姣呢?你们俩没碰上?” “碰上了。”顾西薄唇漾起一丝笑意,看起来倒是无甚异常,“不过她说他暂时有急事要做,所以先行一步,改天再聚。” “是吗?”赵小棠眼底染上一层怀疑。 程姣可从来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该不会……是被席漾叫走了吧?能让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的,好像也就只有席漾了。 眼眼瞧着赵小棠生疑,顾西下意识的想要遮掩程姣与席漾相识的事情,随口扯开话题,“她好像的确很急,改天再聚倒也并非不行,你能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行。”赵小棠干脆利落的把手机拿出,将程姣的号码告诉了他。 望着完全陌生的电话号码,顾西缓缓捏紧了手机的边缘。 原来,她已经换了全新的生活。 他的出现对她来说,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 车内的气氛低的有点发冷。 席漾背部倚靠在后座,冷峻的眉眼没有溢出丝毫异样。 但是,他显然也并不打算搭理程姣,不知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还是只因为他对所有的事情本就这般冷淡。 程姣指尖微动,嫣红的唇瓣却划过一抹弧度,身子微微贴近他的肩头,吐气如兰道,“席总现在是在吃醋?” 席漾冷峻的眉眼向上一扬,指腹毫无预兆的捏向她的下巴,声音冷漠的让程姣如坠冰窖。 “你想太多了,不过,你似乎高估了我对你的忍耐度。” 他危险地眯起了一双略显锐利的眸子,“招惹我就别再招惹我身边的人,否则……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席总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他话音刚落,程姣柔弱无骨的指尖就已经颇为熟稔的探向他西装的扣子,声音染上一层极致的魅惑之感,“席总,那我让您调查的事情……” “做完再说。”然而,席漾锐利的眼眸却只是微微一闪,身子向前一倾—— “唔……”一个多小时过去,程姣累的连指尖都再抬不起来。 她眼角的余光看向席漾,白皙无瑕的双颊此时却已经染上一层浓重的红晕。 刚才的席漾似乎格外凶猛,也不知是心里有气还是已经隔了太久没见。 “席总,事情已经办完了,那现在……您答应我的事情也该做了吧?” 席漾单手将最后一颗纽扣别上,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张名片摆在了程姣面前。 “拿着。” 程姣拿起名片,疑惑的侧仰着头看他,“这是什么?” “这个人会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席漾餍足的指腹轻抬,原本锐利的眼眸此时已经紧紧合上,音色淡漠,“你该下去了。” 还真是吃干抹净就不认人啊。 程姣撇了撇嘴,轻声道了句谢,捏着名片转身下车,低声嘀咕了一句,“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呵。”看着未关的车门,席漾薄唇轻轻勾起,那双紧闭的冷眸也在这一刻掀开,眼底残存的欲望在这一刻逐渐消散。 翌日一早。 程姣尚且还在沉睡,床头柜上不停响动的手机就将她从睡梦中直接拽醒。 她挣扎着接起电话,“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是我。”电话里传来的是顾西熟悉的声音。 原本还昏沉的意识在这一刻骤然转醒! 程姣惊坐起身。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是从你朋友那里要来的。”顾西声音温和,“有空出来聚一聚吗?” “朋友?哪一个朋友?” 程姣眉心紧锁。 “熟悉你的朋友不也就只有一个吗?”顾西没有直面回答程姣的问题,只是紧张的捏紧手机边缘,就连骨节都在泛白。 “昨天说了几句话你就离开了,今天再聚一聚吧?也许当年的事情是你误会了什么也说不定。” 误会吗? 他当年走的那么决绝,有什么误会可言? 深吸一口气,程姣又想到昨天在车内席漾说过的话,她干脆了断的开口拒绝。 “不用了,既然都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现在也没必要再见。” “呵。”然而,就在程姣话音刚落之际,电话那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讽刺的笑意。 “程姣,你不敢来见我,我是不是能理解成你是害怕对我旧情复燃,所以才胆小到连跟我见一面都不敢?” 程姣顺势起身下床,声音听起来有些散漫,“顾西,你跟以前还是一样。为了见我连激降法都用上了,看来到现在为止,你还是忘不了我啊。” 说罢,她径直挂断电话,将外套披在身上,从包里拿出昨天席漾所给的名片,眼神微闪。 然而,另外一边的顾西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电话,泛白的骨节微微缩紧,唇边溢出了一抹轻笑。 “要是真的能忘得了……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回国?怎么可能会特意要了你的电话……” 他的声音随着窗外拂来的风逐渐飘远。
第7章 已经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 程姣出现在了与男人约好的马路边。 站在角落里身穿风衣,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男人朝着她挥了挥手。 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程姣快步走向男人,眉眼微垂,“您就是……刘先生?” “程小姐,是我。”男人将帽子拉开,“请您跟我来。” “好。”程姣低声应下,可细白的指尖却不自觉的捏紧了掌心。 男人到路边拦了一辆车。 程姣紧随而上。 她有些紧张的喘息着,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所大型医院。 “她……在医院里?” 程姣扬起精致到散发着些许魅惑的眉眼,眼底深处藏着一丝茫然,“她怎么了?” “程小姐可以自己瞧一瞧。”男人说着就按动了电梯楼层。 “您要找的人就在五楼住院部的最后一个病房,我的人会替您引开看守的人,请您快点。” 一股未知的迷茫席卷心间,程姣点头应下,“好。” 她迈进了电梯。 片刻后,电梯门应声而开。 程姣深吸一口气,压下精致的眉眼往楼梯拐角而去。 “呼——” 忽然,一声叹息传入耳畔。 程姣顺着叹息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正坐在医院的走廊边,手里拿着几张缴费清单,瘦弱的身子显得有些无助。 心脏忽然在这一刻抽动了一下。 她看不清女人的长相,但女人旁边的病房……赫然就已经是五楼的最后一间病房。 女人头发已经花白,一边用粗糙到裂开的指尖拿起保温杯,一边摩挲手里的缴费单,嘴里还喃喃自语着,“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这病怎么又重了?” 听到这话,程姣的心脏几乎是在瞬间又紧缩了一下。 她被炙热日光晒到的瞳孔一阵颤抖,就连指尖都忍不住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算了,活不长就活不长吧……” 片刻后,女人撑着医院的墙壁站起,拿着缴费单的手轻捶着腰间,步履蹒跚地走进了病房里。 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程姣的理智才逐渐回笼。 她迅速走到护士站,压住喉间的一片哽咽,低声询问,“你好,我是519病房里的亲戚,我听说她生病了,现在不知道需要多少钱,我也不好直接问她,我怕她拒绝我的好意,所以就想过来问一问……你看……” 正在打着清单的护士一抬头,看见程姣明艳的模样就不由愣了一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只是一翻住院表,眼底不由存了几分怜悯。 “519的这个病人倒是可怜,来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亲属过来看一看她,你还是第一个过来的,她得了肺癌,而且还是晚期,要是再不治,那可就来不及了!” 肺癌? 晚期? 这四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程姣心尖。 “我知道了。” 她嫣红的唇瓣扬起一抹勉强的弧度,“我,会再过来的。” 落下这句话后,她再度走入了电梯,眸中却是复杂一片。 “姣姣?” 然而,就在电梯门应声而开的刹那间,程姣忽然听见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西站在电梯门边,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电梯,柔和的面色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紧绷,“你怎么会在医院?身体不舒服?” 恍惚的神志在这一刻被骤然拉回。 程姣抽回手,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也在这里?” “呵。”说到这个,顾西忍不住苦涩一笑。 “只是有个朋友在这里当职,所以过来看一看而已,没想到想约你出来聚一聚你不愿意,居然在医院里面碰到了,你……” “哦。”不等顾西话音落下,程姣就淡淡的应了一声,“那你去看吧,我先走一步。” 她越过顾西就要快步离去。 但顾西却是眉头一皱,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等等!” “姣姣,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程姣挣脱他的束缚,抵触的擦了擦被他触碰过的位置。 “顾西,当年你既然能够一走了之,现在又何必再出现?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想跟你再扯上任何关系。” 说罢,程姣加快脚步,匆匆走出医院的大门。 只剩顾西就这么站在原地,遥遥的望着她决绝的背影,眉头皱的死紧,连同眼底深处都浮出了一直压制的挣扎。 …… 与此同时。 程姣今天所有的行动全部都被人汇报到了席漾的耳中。 他指腹轻敲桌面,冷峻的眉眼微微垂下,不见半点情绪显露。 “知道了。” 他声音淡淡,“不用再盯着她了。” “是。”那人挂断了电话。 片刻后,助理轻敲门口。 “总裁,今天下午三点有一场例会。” “嗯。”席漾冷峻的眉眼抬起,“例会取消,今天下午三点,让项目部那边的人着手给程家项目施压。” “是。”助理转身退去。 而事情也不出他的意料。 下午五点,程姣身着一袭鲜红一字裙,带着薄纱的外套将白皙的锁骨与肩头盖上,只留引人遐想的一双笔直纤长的腿在不停的向前迈动,走进了席氏大厦中。 “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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