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一眼都不多带停留似的,抬脚就走。 路非斤追后面问:“你们俩不会到现在都没和好吧?还冷战呢?” 冷战? 早分手五百年了! 一个声音在柳江霖心底嘶吼,但没成功穿越喉咙这道天堑。 理智不允许柳江霖在宋时雨面前失态,在宋时雨的朋友面前也不可以,失态就等于宣告她还没放下他。 边斯语回头看了路非斤一眼,上车后,系安全带,发动车子,慢慢地打着方向盘,从这个逼仄的住宅区转出去以后,才状似随意地问:“宋时雨也回永城了?” “不知道。”柳江霖上了车也没摘掉墨镜,势将装酷进行到底的样子。 边斯语哦了一声,沉默半晌,又问:“那……宋时雨知道你回永城了吗?” “不知道。” “你复读机啊?” “你八卦狗仔啊?”柳江霖从墨镜后面扫来不耐烦的一眼。 “你就这德性吧,就你这脾气,也就宋时雨能忍得了你,你就犟吧,犟到后面你自己吃亏。”边斯语当然是不怵柳江霖这臭脾气,该怎么说还怎么说。 柳江霖不说话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你大哥带不回去,你怎么跟你妈交差?”边斯语问。 “我怎么跟我妈交差?你应该问问他怎么跟他妈交差。”柳江霖冷声道,说完,她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儿,电话接通,她对电话里说:“我找到你儿子了,他被一女的迷了心窍,心甘情愿帮人顶几十万的债,还让我别管闲事,我没法了,地址等下发你,你自己去做他的工作吧。” 她妈倒吸一口冷气:“顶债?顶谁的——” 柳江霖不想听,把手机拿远,就听着它嗡嗡了半天,她又重新拿起手机,打断,说:“妈,我这边还有点事,你想知道什么,就直接去问他吧,我挂了。” “我的天。”边斯语摇头,啧啧两声,“我要是敢这么跟我妈说话,我妈不一巴掌呼死我。” 柳江霖轻吁了一口气。 “欸——欸——”边斯语忽然激动地看着前面,说:“柳江霖,你看,那是不是宋时雨呢!” 车停在斑马线前面,此时是红灯。 宋时雨正好从她们车前走过,目不斜视,周围有人已经认出他,掏出手机拍照,闪光灯忘了关,刺眼。 宋时雨朝闪光灯亮起的方向看来,一错眼,正好看到坐在车子里的柳江霖。 当两个人视线交汇的瞬间,宋时雨的脚步停顿了半刻。 随即,他便视若无睹地挪开了目光,继续目不斜视地走过了这个路口。 “我靠,真他妈帅。”边斯语眼睛瞪直了,“怎么这家伙这么久不见,又变帅了!” 后面响起喇叭声。 柳江霖面无表情地提醒:“绿灯了,该走了。” 边斯语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犟,没一个肯先低头的。” 柳江霖沉默不语。 边斯语问:“那你现在去哪?回酒店?还是去哪里看看?” “咱们高中门口那家面馆还开着吗?我没吃东西,饿。”柳江霖说。 边斯语打了左转指示灯,变道,准备掉头,“开着呢,我上次去,老板娘还念叨你呢,说得亏了你上一次在微博推荐,他们这家面馆突然生意就变好了,总是有很多你的粉丝去他们那打卡,尤其是你的学弟学妹们。” “那今天去,不会有很多人吧?” “元旦,学校放假呢,人应该不多。” 边斯语开车带着柳江霖来到她们高中。 果然,平时总是热闹非凡的地方,因为假期,又到了冬天,显得分外萧索。 边斯语把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熄了火,说:“到了,下车吧。” 柳江霖和边斯语下了车,往那家“红姐面馆”走去。 “这天怎么这么冷?”边斯语嘶了一声,跺跺脚,打起塑料门帘,一脸甜热的笑,喊,“红姐,今天过节还开门做生意呢?” 红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穿得厚实,一脸喜气的笑。 她已经在这里做了十多年了。 “哟,怎么今天来了呢?” 边斯语回头看,“您瞧,谁来了。” 柳江霖摘下墨镜,走进来,一张脸在腾腾热气下显得清丽动人。 一直没什么表情、好像被冰雪给封住了的脸终于有了温暖的笑容。 “红姐,好久没有来了,今天回来,专门让她开车带我来呢。”柳江霖说,“在外面总是想你的手艺。” 红姐惊喜地笑了起来。 “小柳也来了,这真是稀客啊。”红姐在自己围裙上擦了擦手,“快坐吧,我等会儿下好了给你们端过去,什么码子?” “就最普通的那种肉臊。”边斯语说,“她就爱吃这一口。” “好。”红姐笑,“你们坐,我马上做好了给你们端过去。” “红姐,还要两根卤鸡腿,一份卤香干。”柳江霖说。 “知道,知道,你每次来都要吃这个。” 店里还是原来的老样子,两个教室大小的门店,桌子摆得整整齐齐。 店里倒是只有一个人,看上去像是要吃完了,桌上摆着一个黄色的安全帽,看穿着,应该是附近施工工地上的工人。 柳江霖和边斯语往另一个方向的角落坐去。 柳江霖背对着整个大堂坐下。 “红姐竟然还记得你喜欢吃什么。”边斯语说,“真是厉害,明明每年这么多学生更新换代。” 柳江霖莞尔。 “红姐,好久不见啊!”突然,柳江霖的身后响起路非斤的大嗓门,那一腔熟悉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柳江霖和边斯语同时动作一顿。 边斯语转头看去。 门口,路非斤勾着宋时雨的脖子,两个人还像是当初在这里读高中时一样,勾肩搭背,笑容阳光。 当然,笑容阳光的只有路非斤。 宋时雨竟然一眼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柳江霖和边斯语,朝她们看了过去。
第7章 一个惊吓 边斯语主动抬起手,摇了摇,跟宋时雨打了个招呼。 宋时雨对她轻轻颔首。 边斯语除了维持自己脸上的微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蚊声:“宋时雨看着我们这边呢,你别装死啊。” 柳江霖端起一次性纸杯,喝水。 边斯语:“……” 路非斤和宋时雨在另一边坐下了。 看样子,路非斤并没有发现她们,而宋时雨也没有跟他说。 边斯语松了口气,但不知怎么的,又感到些许失望。 如果宋时雨刚才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的话…… 边斯语看了柳江霖一眼,这个女人仍然面无表情,淡定地喝水。 如果她真的淡定的话,就不会总是喝水了。 边斯语没有拆穿柳江霖的伪装,因为拆穿也没有意义。 红姐做好了柳江霖和边斯语的面,给她们端了过来,说:“卤鸡腿和香干马上啊。” 红姐的话大概是引起了路非斤的注意,他看了她们这边一眼,脸色忽然就变了,一脸惊喜,压低声音对宋时雨说:“老宋,柳江霖也在!她就在你左后方!” 宋时雨嗯了一声,一点也没觉得惊喜的样子。 路非斤狐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一点也不觉得惊喜?” 宋时雨和柳江霖同款喝水的姿势,一次性纸杯停在嘴边,他说:“进门就看到了。” 路非斤:“……那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宋时雨看了自己这位高中好友一眼,反问:“为什么要跟你说?” 路非斤吃惊地说:“好歹我也是你暗恋柳江霖好几年的见证人。” 宋时雨:“什么暗恋,你少胡说。” “胡说?呵,宋时雨你这狗东西,当初偷偷摸摸去打听柳江霖什么时候生日的是狗。”路非斤骂。 宋时雨不动如山,根本不在乎路非斤的讽刺。 “瞧你这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有这本事,怎么不直接坐柳江霖那桌去呢。”路非斤吐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你这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慢性子,当时喜欢人家也拖着不肯去告白,硬生生拖到大学,现在想复合也不肯去跟人家说,只知道一个人闷头纠结,你这纠结来纠结去的,纠结出个什么结果出来没有啊?” “闭嘴吧你。”宋时雨有些恼火地瞪了路非斤一眼。 路非斤咂咂嘴,不说了。 他在嘴前做了一个把拉链拉上的手势。 双方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面。 过了一会儿,路非斤琢磨过来了,又说:“我估计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她们就看到我们了。” 宋时雨没接话。 路非斤不在乎,一个人也可以说下去,接着说:“她们也真是有意思,看见了装没看见,是不是柳江霖现在还是不待见你啊?” 他脸上浮出戏谑的笑,看向宋时雨。 宋时雨把筷子放下,“吃完了没?吃完了就走了。” 路非斤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的无奈表情,说:“走吧走吧,有她在这里,我估计你也吃不下去。” 两个人起身走了。 “他们走了。”边斯语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第一时间跟柳江霖说。 柳江霖哦了一声,“走就走了。”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面,又把鸡腿啃得干干净净,其干净的程度让柳江霖叹为观止。 “你是多久没吃肉了?” “每天都吃鸡胸肉,很久没吃鸡腿了。” “瘦得跟排骨精似的。” “多谢夸奖。”柳江霖对边斯语的讽刺报以微笑,“不瘦成排骨精,上镜就会变成猪。” 边斯语去结了帐。 “直接回酒店?”她问。 柳江霖戴上了墨镜,说:“反正离学校近,我们回学校看看吧。” “现在学校放假,我们也进不去。”边斯语说,“顶多在校门口转一转了。” 柳江霖说:“可以爬墙进去吧?我记得原来有个地方是可以爬进去的。” “那个地方早就把围墙给加高了,还等着你爬进去呢。”边斯语说,“还有,这么冷的天气,都下雪了,你去爬墙,不怕一不小心摔个半身不遂?” 柳江霖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那回酒店吧。” “都不回家看一眼?” “我妈去找过柳诚志以后,肯定会让我回去一趟的,到时候再说吧,今天起了个大早,我困了,回去补一觉。” 柳江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前些天刚从剧组出来,每天都在跑通告,各个城市来回飞,生物钟颠倒,日夜不知。 她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过去。 手机铃声吵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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