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他背景蛮神秘,具体多有钱,没人知道。” 200多万的座驾,没有上亿的身家,恐怕没胆子开。 “倪影不知足?” 廖坤抖了抖水珠,“假设你是男人,你希望你心爱的女人是图你的人,还是图你的钱?” 以陈崇州的性子,他自然接受不了倪影只是单纯图钱才和他在一块。 因此,他隐瞒了她。 越深沉的男人,在感情里犯幼稚病时,越执拗得可怜。 沈桢走出诊室,按照缴费单上的数字,67块6角,有零有整还他钱,“陈先生,你垫付的医药费。” 男人没接,“我应该的。” 他这身低调奢侈的行头,价值十几万,绝非普通人穿得起,他不收钱,沈桢强塞,反而不好了。 “陈先生,耽误你正事了。” “不要紧。”男人很绅士,“我开车送你,去哪。” “我有车。” 被拒绝,男人没强求。 沈桢赶到公司,宋黎正在前台聊得热火朝天,招手叫她,“帮你请假了,吕总监指责你没进取心,全体加班就缺你,愤怒得脸都青了。” 说完,递她一束红玫瑰,“你离婚后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不过小心些,这世道大把的男人不靠谱。” 沈桢莫名其妙,再一瞧卡片:沈桢小姐,昨晚在床上很愉快,把你介绍给我哥们了,今晚他会约你。 笔迹虽然陌生,但这种下作的恶作剧,脚趾头也想得到谁干的。 她咬牙切齿,“这束花除了你还有其他同事看吗?” “送花的在楼下深情款款念卡片,不止咱公司的同事,整栋写字楼都在讨论你,幸亏我及时阻止,再晚点,对面写字楼也开始流传你的风流艳事了。” 周海乔这王八蛋。 沈桢把花狠狠摔在地上,掏了半天口袋,没找着手机。 她想起陈渊,打针时,他接过她的手机,估计还在他手包里,沈桢调头去追,车早没影了。 宋黎借她手机,她先拨通自己的号,“陈先生,我的...” “我稍后有一场重要会议,傍晚送到凯悦大楼,可以吗。” 凯悦大楼是沈桢的公司地址,“你怎么知道我在凯悦?” 陈渊的嗓音很舒服,清澈低沉,令人放下戒心,情不自禁亲近,“你的屏保,是你站在凯悦大楼广场。” 沈桢笑着,“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渊言简意赅,“做点小生意。” “我以为你是律师,或是法医。” “哦?”他起兴致了。 沈桢说,“正气,细节控。” 陈渊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抵在车窗,“是夸奖吗。” “当然了。” 沈桢和他确定完碰面的时间,又打周海乔的电话,他故意不接。 刚平息的火,又卷土重来,“我去找他算账!” 宋黎拽住她,“没用,他今天肯定躲着你,你打得过保安?” 沈桢气得窒息,宋黎小声支了个招,“对付这类货色,他坏,你比他更坏,他服气了,就老实了,不然没完没了炮轰你。” 回到办公室,沈桢让乔丽雇了影视城的女群演,打扮得花枝招展,杀去周海乔的公司。 五点半,正是下班的点儿,女群演大张旗鼓敲开副总办的门。 “周总,我找你结账。” 周海乔一头雾水,“结什么账。” “过夜费啊。” 几名中层面面相觑,齐刷刷看向周海乔。 他脸色难堪,“你哪来的?我根本不认得你!” 女群演急了,“你欠我二十多万,你不给?那我报警了。” 周海乔对拘留产生阴影了,他有前科,实在怕了。 他起身,拖着女群演去隔壁,“到底谁派你来的?我给你双倍。” 女群演说,“她自称是你的沈奶奶。” 周海乔顿时火冒三丈,最近老总出省考察,沈桢大闹会议室的事,他好歹给压下了,可接二连三出风波,早晚传进老总的耳朵,他副总地位够呛保住。 打发了女群演,周海乔回了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哪位。” “我是她前夫!” 陈渊看了一眼屏幕,备注是狗娘养的。 他没忍住笑,“她不在。” 这笑声刺激了周海乔,“你知道男科大名鼎鼎的陈主任吗?那是她新欢,你被她耍了,她想骗你钱!” 陈渊回忆那一沓整整齐齐的医药费,“她似乎不是你口中那样。” “她曾经是我老婆,她不是好东西!” 陈渊皱眉,“你有证据吗。” “我亲眼目睹她坐上陈崇州的车,还亲嘴了!我告诉你,谁娶她谁绿!” 陈渊目视前方,没理他,挂断。 晚上,陈崇州第一次公开带倪影在聚会上露面。 郑野也是时隔三年,再见到这女人。 那味道半分没变。 形容不出是什么味,总之,对陈崇州的口味。 郑野不感兴趣这款,太冲击力了,欧美的气质,性感奔放得很,一般男人降不住。 非得是沈桢,欲夹杂着纯,中和才好。 陈崇州坐下,倪影挨着他,直接坐大腿。 他瘦,她也瘦,屁股没一点肉,他偏头,“不硌?” 倪影没动,“以前不都这么坐吗?” “以前是以前。” “我喜欢坐腿上。” 陈崇州手扶着她腰,没再说话。 郑野凑到跟前,“和好了?” “没好。” “她不答应吧。”郑野下鉴定了,倪影乐意跟他,陈崇州没有不乐意的。 “是我没开口挑明。” 郑野懵了半晌,“你?” “我不能?”他神色懒散,对于嘲讽也不当回事。 “我发现你和离婚的女人有缘,你是不是专门搜集二婚的?” 陈崇州转动着酒杯,视线始终关注倪影,“是么。” “周海乔那前妻二十出头就离了,倪影三十结婚,三十一离的...”郑野话锋一转,“她离了吗?” “没结。” “她不是怀孕了,奉子成婚吗?” 陈崇州表情有些冷,“打掉了。”末了又补充,“男人有家。” 郑野觉得,倪影是个疯子。 “你收留她了?” 没回应。 “沈桢呢,真散了?” 陈崇州说,“没合过,谈不上散。” 郑野划出手机相册,“你看这张照片,圆圆发来的。” 圆圆是医院的“院花”,郑野有一天去接陈崇州,蹭了她的车,要了微信,好过一阵,后来和平分手了。 陈崇州一眼掠过,当即定格在上面。 廖坤搂着沈桢,神情都挺陶醉。 其实当时是上药,又痛又痒,沈桢难受得不行,抓拍时错位了,变成拥抱。 倪影和郑野的女伴聊完,正好低头,指着屏幕,“谁啊。” 郑野立马关掉,“我前女友。” “你前女友和陈崇州的女伴是同一个人?你们不是有规矩,互相不撬墙角吗?” 郑野咂舌。 这眼力,真毒。 就一副侧面,她都认出了。 陈崇州看着她,“谁是我女伴。” “睡都睡了,还装清白?”倪影完全没给他留颜面。 “我没必要装。”他欠身,往烟灰缸里掸烟灰。 郑野圆场,“的确不是他女伴...” “算是小女友。”陈崇州干脆打断。 倪影端着他的酒杯,喝了一口,“认账了?” “为什么不认账。” 郑野挪到一边,远离是非。 有不长眼的男人敬酒,张嘴崇州哥,嫂子。 倪影来者不拒,开玩笑说陈崇州是自己的第二十九任对象。 郑野扭头,她身上的那股欧美范儿,劲头拿捏得到位。 那人一愣,没想到陈崇州喜欢的女人情史竟然这么丰富,看外形高傲又冷艳,像男人玩命舔她,她渣得无动于衷。 最关键,陈崇州宠得不像话,能迷得他上瘾到这份上,这女人邪门儿。 陈崇州淡淡睨她,“你挺自豪。” 倪影明知怎样最扎他心,还肆无忌惮,“没有魅力的女人,配在你身边吗?” “管不住魅力的女人,在身边只会惹我生气。” 倪影拔下他嘴里的烟,“然后呢?” 陈崇州微张着唇,濡湿的舌头粘了烟丝,喉咙滚了两下,咽了。 倪影含住烟蒂,深吸了一大口,喷在他脸上,“还不是被我弄。” 陈崇州手攥住她,“你越来越野了。” “驯服野马,是你们男人骨子里渴望的战绩。我要是像那个女人一样,你早就腻了。” 对沈桢,陈崇州属于不腻,不想。 倪影忽然阴着脸问,“有过多少回。” 他重新焚上一根,“这一年你呢。” 她晃了晃手,陈崇州眯眼。 倪影说,“你先坦白。” 他朝霓虹闪烁的天花板吐出一缕雾,“跟你无关。” 倪影冷笑,“看来你很满意她啊。” “还行,主要是干净。” 他掌心还搭在倪影的腰侧,陈崇州感觉,没沈桢细,也没她软,一双眼眸不如她水汪汪的,脾气还比她横。 倪影靓,辣,是好事,可同时招蜂引蝶,让他再三生厌。 居家听话那款,沈桢合适。 可她又差点什么,也许是不费劲,谈情说爱过于水到渠成,显得没意思。 倪影要走,陈崇州酒意上头,没挽留。 她不是真心闹,一直这种手段驾驭男人,陈崇州很吃这一套,而且多数男人都吃。 可这会儿,他不拦不哄的,她下不来台,当场甩脸子走人。 郑野乐了,“没长进啊,几年前那套手段,如今又来。” 陈崇州冷静了片刻,从沙发上站起,“有事,先撤。” 朋友问,“崇州哥不喝了?” 郑野最了解他,对别人,陈崇州是嘴硬心硬,对那位,他是嘴硬心软,“去追倪影了。” 陈崇州从酒吧出来,没找到倪影,倒是看见沈桢了。 她坐在一辆奔驰SUV的副驾驶,驾驶位是陈渊。 在十字街头疾驰而过。
第19章 激烈 之前公司聚餐,沈桢逃了几回,那天没逃过,喝了两杯冰啤,加上伤口发炎,烧得昏昏沉沉。 陈渊出于绅士风度,送完手机,顺势送沈桢回家。 途经新世纪酒吧,好巧不巧被陈崇州撞上了。 紧接着,是一条短讯,就四个字:离他远点。 没头没尾的,沈桢琢磨半晌,发了一连串问号。 陈崇州很快回复:你本事不小。 难得联系她,可惜了,脾气太冷,太生硬,像她欠了他多大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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