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叶吱站起身切蛋糕。 今儿个她切三个蛋糕了,短时间她对甜品应该没什么留念了。 她切蛋糕这一瞬,谢斯年也帮着拍了下来。 齐雪莲看见,便笑吟吟地说:“你这张拍的还挺好看。” 谢斯年说:“是她长得好看,和我没关系。” 齐雪莲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家儿子会夸叶吱,毕竟这两人不掐架就已经是万幸了。 齐雪莲品出几丝不对,看看谢斯年又看看叶吱,是哪不对又摸不着头脑。 叶吱尽心尽力,两个蛋糕一人两块。 分完后,她坐下吃。 谢鹏他们还饱着,两男人去厨房洗碗,齐雪莲和于玫樊端着蛋糕去了沙发。 叶吱依旧坐在原位,谢斯年把刚才拍的照片给叶吱看。 叶吱瞥了眼,第一张便让她讶出声。 “啊…” 叶吱轻张唇,往里塞了口奶油,不腻,甜滋滋的。 “拍的挺好看啊。”叶吱由衷地说,“我还以为会是丑照呢,毕竟当时好黑的。” 谢斯年又划下一张,是叶吱的侧身。 是她两手握着刀柄,切下蛋糕的场面。 “是你好看。”谢斯年这么睡着。 “我靠…”叶吱对这张是真喜欢,要是给氛围感打个分的话,叶吱直接打满分,不怕谢斯年骄傲。 她笑着打趣:“谢斯年,要不你去开个摄影馆吧,肯定赚钱。” 谢斯年却拒绝了:“我只想给你一个人拍。” 甚至不想有顺带,只有叶吱一个人就好了。 叶吱的心颤了下,第一反应是观察四周有没有人,怕又被人偷看偷听了去。 好在这次没有叶一词二号,叶吱悄悄松了口气。 不拍就不拍吧,也挺好。 只要给她拍就好了。 “那多不好啊。”叶吱挖了勺蛋糕喂谢斯年,后者含在嘴里。 她半开玩笑道:“这样不就成我的私人摄影师了。” 谢斯年望着她:“我现在也是你的私人摄影师。” 现在是,将来也是。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叶吱扬唇。 说好了,以后只当她的私人摄影师,绝不反悔。 只能是她,只有她。 这辈子这么长,当然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样生活才会有滋味。 吃过蛋糕,叶吱又回房间把衣服换了,洗了个澡。 她把谢斯年发来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配字:祝我生日快乐/蛋糕/ 谢斯年就在客厅,第一时间回复: 【生日快乐】 嗯,生日快乐。 恭喜叶吱同学步入十八岁,成为大人了。 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叶吱同学。 她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好中二,忍不住笑出声。 谢斯年来私聊她:【我要走了。】 叶吱:【这么快?】 谢斯年:【嗯,回去刷题。】 叶吱:【要我送你吗?】 谢斯年:【可以吗?】 叶吱当机立断,开了房门。 她的房门正对大门,谢斯年刚换完鞋。 他低着头看手机,还在等叶吱的回复。 “谢斯年——” 叶吱大喊,挥了挥手:“再见!” 过后,她又找补道:“齐妈谢爸也再见!” 于玫樊愣了下,笑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乖起来。” 齐雪莲笑着和她挥手再见,闻言道:“吱吱一直都挺乖的。” 于玫樊说:“哪有。” 叶吱啊就是个小霸王。 说一不二的毛病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毛病特别不讨喜,于玫樊经常怕她在外面受委屈。 但她的女儿心肠是软的,嘴硬心软的主儿,总是不知道表达。 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别提多敏感了。 除了为朋友伸张以外,她好像真的没有主动惹过事。 只是成绩差而已。 于玫樊想到这,豁地笑了。 “是挺好的。”于玫樊拍了拍齐雪莲的肩膀,“毕竟大家都说女儿是家里的小棉袄嘛,挺暖的。” 齐雪莲无可奈何地说:“你啊你,和吱吱一个样儿的。” 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嘴硬心软。
第69章 虽是生日,但叶吱还是把“刻苦”记在心里。 又一个深夜,叶吱刷完题,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这个假期过得飞快,和往常一样收压岁钱,日复一日的复习。 一眨眼间,高三生活正式开始。 高三一开学迎来的就是开学考。 叶吱的基础稳扎稳打,新年新进步——直接进步到第十名。 从倒数十名到正十名,期间的艰难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无数个夜晚,她几乎都在掉眼泪。 因为一道题写上一小时,最后的答案却还是错的。 她只会无声的流眼泪,再将这视为眼酸。 所以当牧橙欣让她上台交流心得时,叶吱站在台上半天,看着台下的同学们,只匆匆说了句:“坚持。” 唯有坚持得见天光。 天光乍破不是偶然,那是坚持的象征。 她似乎没有什么心得可言,读书靠背,数学题靠刷。 她用最笨的办法,期间吃过很多的苦头,怀疑过自己的智商是否低下。 自律是件难事。 它和嘴上说的不同,嘴上说的自律无法与自身成对比。 只有去做了,去拼了,才称得上是自律了。 牧橙欣说:“没了吗?” 叶吱点头。 她不是个聪明的人,甚至也无法钻研其中的门道。 不是所有人都有悟性的。 她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位学生,靠着坚持不懈的努力,一点点的进步,直至现在。 她正要下台,瞧见谢斯年鼓掌。 没头没尾的坚持,没有人懂其中花费的精力和时间,只有谢斯年。 唯有谢斯年。 他是见证她人生成长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叶吱热泪盈眶。 她的眼泪珍珠似地落下,所有人都在看她。 叶吱用手撇去眼泪,一步步走向谢斯年。 谢斯年看着她,轻声道:“说得好。” 叶吱哽咽着,却还是笑:“必须的。” 高中生涯分为三部曲。 懵懂无知的高一,濒临好坏界限的高二。 和,与死亡赛跑的高三。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这句话最适合高三生。 自步入高三生涯后,叶吱每天灌两杯咖啡下肚才勉强有精神。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谢斯年的生日。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饭,饭后于玫樊和叶韦民在谢家客厅喝茶,叶吱和谢斯年在房间比赛谁能先把5A级高难度数学卷先写完,并且正确率最高。 在成年礼玩这个游戏着实有点诡异,但两位高三生小朋友乐此不疲。 最后是叶吱胜出,是谢斯年公布的。 叶吱不敢相信,拿过他的试卷一看——原来是谢斯年的大题没写。 他绝不可能不会写,唯一的可能是让给她。 这么想着,叶吱有些不乐意。 她只想堂堂正正的赢谢斯年,而不是谢斯年放水。 “今天是你生日还是我生日?要让也该我让你。” 见女朋友不高兴,谢斯年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呀,我真的不会。” “……” 全省第一说不会,她信么? 谢斯年再三保证:“真的,这题有点难,我没想到你还会,好厉害。” 叶吱:“。” 鼓励式教学吗? 那她还挺受用的。 叶吱放下笔,面朝谢斯年,无赖道:“说好的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谢斯年也偏过身,手垂在腿上:“嗯,你说。” 叶吱‘唔’了声,“我先保留。” 谢斯年失笑。 他说,好。 临别前,谢斯年的房门紧锁。 双方接了个漫长的吻。 “吱吱!该回家了!” 叶吱推了推谢斯年的肩膀,后者只当没听见。 他撬开叶吱的牙关,轻轻舔舐。 松开后,叶吱喘着气,谢斯年平静地看着她。 他嘶哑着开口:“叶吱,再亲我一下。” 门外,于女士见没人应答,上下摆动门柄。 “奇怪,门怎么锁了。” 听到于玫樊的声音,叶吱惊地坐直身子,腾地起身要走。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擒住。 叶吱别过头,谢斯年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这个形容很怪,但从叶吱的角度望去,谢斯年真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 叶吱红了耳朵,快速亲了下谢斯年的唇。 谢斯年并不满意,蹙了下眉节。 叶吱深呼一口气:“谢斯年,我们来日方长。” 谢斯年被她这句话取悦了,他松开手,说:“好,我等你。” 叶吱打开房门,于女士探头,与谢斯年四目相对。 谢斯年朝于玫樊笑了下,于玫樊愣了一秒,点头。 下了楼,于玫樊才把心中不解说了出来:“你和斯年刚才在房间干嘛呢?” 叶吱低头看路,闻言道:“比赛。” 于玫樊:“比赛?” 叶吱嗯了声:“我和谢斯年比一张卷子,看谁正确率高,正确率高的赢。” 于玫樊彻底被她带了过去,她乐呵呵道:“那结果呢?你们谁赢了?” 叶吱有些骄傲:“我赢了。” 于玫樊弯下眉眼:“真的啊?你这么厉害。” 叶吱有些心虚。 倒也没多厉害,谢斯年有让她的。 但这话能告诉自己妈妈吗?那必然是不能的。 得到于女士的夸奖比登天还快乐。 “那当然了!”叶吱挺了挺胸脯,“你女儿现在可是年段第九,能不厉害吗!” 叶韦民在一旁听着,骄傲地说:“我们家吱吱最厉害了!以后开一本自传,教教其他同学怎么从年段倒数到第九名!” 叶吱终于知道从前的谢斯年为什么那么傲了,成绩好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好学生的快乐她终于懂了。 还真是——快乐的不能再快乐了。 高三生活每天鸡飞狗跳,比如隔壁班的某某同学谈恋爱被教导主任发现,被叫了家长写检讨。 叶吱的闲暇时间全靠听八卦度过时间。 高三下册,她终于得知好消息,不是她的,是骆川的。 去年骆川家里出了问题,好在他的运气不错,筹到了钱,手术也平安结束。 他为了不给家里增添负担,上了一所保送的重点大学。 他的成绩分明可以上顶尖学校,但这所大学承包骆川的四年学费和学杂费,奖学金颇为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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