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宝贝摸过的脸,我都要考虑要不要给它上保险。” 离谱、夸张,男人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挑逗她的话语一套接着一套,温瓷完全招架不住。 盛惊澜忽然起身,径直朝她走来,“走,带你去看你的生日礼物。” 他又一次从温家拐走了温瓷。 保安盯着摄像头:“这……” 程叔抬手挡眼,只当没看见。 盛惊澜喝酒不能开车,这次温瓷充当了司机:“去哪儿?” 盛惊澜在手机上输入地址,放到前面,让温瓷跟着导航走。 夜晚的街道空旷畅通,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导航显示达到目的地附近。 锁了车,盛惊澜牵着她继续前行,温瓷打量四周的景,附近都是独立庭院,新中式装修风格,距离湖边不远。 “年前就把这儿买了下来,一直在准备,没告诉你。”他的计划,从很早以前就开始。 他说这是给她的生日礼物,温瓷又惊又喜:“你就没想过,我没答应你的话,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男人低头垂眸,似含叹息:“如果卿卿不答应,我也只好守着这偌大的宅子,等你回头看我一眼。” 他如此反应,顿时让温瓷感到愧疚,大好的日子,她干嘛要做这个假设:“盛惊澜……” 岂料男人忽然抬头,就着她鼻尖一刮:“骗你的,就算不折手段,都要把你追到手。” 温瓷:“……” 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道德线。 这家宅院就像古时修建的府邸,现代设计藏于隐秘角落,浑然一体。温瓷跟着他逛了很久也没走到底,“以后我们要住这儿吗?” “结婚后住这儿。”他刻意咬重了“结婚”二字,似在暗示什么。 温瓷不得不提醒这个喝酒喝糊涂的男人,手往他胳膊上戳:“婚期定在明年五月呢。” 他清醒道:“可以先领证。” “是哦。”温瓷抱臂打量四周,“原来你在打这个注意。” 男人胸腔漫出笑声,也不反驳,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温卿卿。” “嗯?” 她缓缓松开手,紧接着肩头一沉,炙热的呼吸洒在耳畔:“你会永远选择我,对吧?” “只有你。”她从男人怀中转了一圈,踮脚亲到他嘴角,“找个好日子,我们去领证吧。” 她以为盛惊澜一定会选最近的时间,可那晚之后,盛惊澜没再提起领证的事。温瓷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两人一如往常在一起生活、各自去工作室上班。 现在‘“藏珠”工作室外每天都有一名保安驻守,原本盛惊澜安排的两人,温瓷觉得太显眼,还容易吓到客人,最终只留下一个。 最近盛惊澜似乎比她还忙,每天在工作室加班,温瓷下班早,特意去了他工作室那边。 喻阳见她来,直接指向盛惊澜工作的房间,温瓷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正往抽屉里塞什么:“你在干什么?” 男人抬头,坐直身,随手从旁边拿起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一本正经道:“看书。” 温瓷疑惑蹙眉,歪头确认书封:“可是你拿倒了诶。” 盛惊澜:“……” 坐在外面的喻阳努着嘴巴往里头瞟了几眼,听到两人对话,差点没忍住笑翻。 看屁的书,整天拿着纸笔在里面反复练习同一段话,废纸一张张往垃圾篓里扔,他好奇以盛惊澜的功底能写得多差,偷偷捡了几张看,盛惊澜居然手抖! 一段婚书词,他翻来覆去地写,字体间距要相等,勾勒的每一笔要干净利索,不能拖泥带水。总之,他不允许那张婚书上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到现在都不敢再红布上下笔。 简单一张婚书,盛惊澜从十月练到十一月,终于形成肌肉记忆,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男人摊开红色绢布,一笔一划倾注有生以来蓄积的全部爱意。 媒人告诉他:“接下来该是过大礼,盛先生准备好婚书和聘礼,再从亲属中请两位全福女性同我到温家下聘。” 盛惊澜蹙眉:“非得要亲属?” 媒人解释:“如果有最好,没有的话,也可以是其他人。只要她身体康健,父母皆在、儿女双全、夫妻和睦,即为全福之人。” “好。” 为了寻找着双福之人,盛惊澜又把周围的朋友骚扰个遍。他人脉广,要找这全福之人不难,但他寻人标准比媒人说的还要苛刻,最后请了两位处处得体的全福太太。 一位是博物馆的修复师,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健在、兄友弟恭,跟同为修复师的丈夫结成姻缘,儿女也十分孝顺有出息。 另一位是某高官夫人,家世显赫,一生顺遂,普通人请她吃顿饭都难于上头,盛惊澜偏偏把她也请了来。 那是十二月的某个艳阳天,数台大红箱陆陆续续抬进温家,厚厚折叠的聘礼清单念了整整半小时。 苏禾苗扒在墙角,忍不住把手指塞进张大的嘴巴里:“这哪里是聘礼,分明是家底。” 上回送来的东西,盛惊澜不肯带走,这次正式送来新的聘礼,比上次只多不少。 宋兰芝跟温茹玉没话说。 只是私底下,宋兰芝细问到他的家庭:“你跟阿瓷的事,家里人可知道?” “知道一部分。” “那我问你,你可有打算带温瓷回去见见长辈?” 盛惊澜迟疑片刻才开口:“外婆,盛家不太一样。” 盛惊澜跟原生家庭关系不和睦这事儿他们一早就知道,只是想起去年盛惊澜替祖母定制旗袍,宋兰芝觉得这份心意不像是毫无感情:“你们家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我们温家也并非迂腐之辈。你觉得合适,就跟她们说说,若实在不想再联系,以后就当我们温家人。” 原以为是施压,结果却让他感到久违的放松。 温瓷的性格大概遗传了外婆,她们对自己人都格外包容。 元旦,温瓷跟盛惊澜回了趟景城,他们最先去见的不是盛家任何人,而是在外公墓碑前,告知他们即将结婚的好消息。 这几个月里,温老太太跟阮琴不止一次联系过盛惊澜,因为盛憬言的事,大家既觉得对不起他,又有些怵他,每每开口都十分委婉,盛惊澜摆出强硬态度,对方就只能作罢。 打算回盛家的前一晚,盛惊澜肉眼可见地不爽:“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带你去见那群人,乌烟瘴气的。” 温瓷顺着他:“那就不见。” 男人问:“不介意?” 温瓷摇头,她性格随和,也分得清亲疏。 他破天荒地拿出了烟盒打火机,独自在阳台坐了许久,等味散了才进来:“算了,我让老太太失去了一个孙子,还她一个孙媳妇儿吧。” 老太太的身体越发不好,家庭医生时常进出老人的屋子,估摸也就剩下一年时间。 老太太现在几乎不怎么出院子,大部分时间都躺在椅子上或床上,盛惊澜牵着温瓷到她床前,她抖着身体想坐起,盛惊澜上前扶了一把,老人顺势抓住他的手。 老人没什么力气,轻易就可以挣脱,然而盛惊澜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听老人缓慢地言语:“惊澜,你终于肯回家了。” 原本盛惊澜对她也是十分敬重,可当时连遭家人背叛的他在医院听到那句话,甚至怀疑老太太准备的那份“老婆本”也是为了让他对盛家手下留情。 一切都是利用而已。 对着老太太,他再也说不出那些故意讨人开心的话。 观老太太精神不佳,温瓷跟着盛惊澜喊了声“奶奶”,柔和的声音飘进人心坎:“我和惊澜要结婚了,您好好养身体,到时候请您一起观礼。” 但其实他们知道,老太太这副身体无法受不住她到南城观礼。 两人在老太太院子里待了会儿,离开的时候,发现阮琴在外面等了不知多久。 阮琴:“回来也不说一声。” 盛惊澜:“说了您也不爱听。” 母子俩见面一贯的不和谐,阮琴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们打算结婚了,阿瓷是好孩子,你可不能委屈了人家,我那里有些房 产……” 盛惊澜抬手打住:“不需要。” 他还记得,阮琴在医院说温瓷是私生女的嘴脸,现在说要送礼,岂不是讽刺。 “还是留给您大儿媳妇儿吧。” 提到盛憬言,阮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苦心栽培多年,结果毁于一旦。 “你没有大哥,盛憬言已经从盛家族谱上除名。”在盛憬言持刀把温瓷逼上天台那刻,盛家就不能再留下这个祸害,否则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堵不住外面悠悠众口。 盛惊澜当场鼓手叫好:“早该如此。” 回趟盛家跟过五关斩六将似的,连从前那个对他丝毫不关心的父亲都特意赶回家。 盛齐天想叙旧,发现两人之间的回忆少得可怜。 “听说你要结婚,在哪里办婚事?要请什么人?我有个朋友是知名婚礼公司的老板……”失去大儿子的盛齐天短短半年仿佛苍老了十岁,如今只能抓住小儿子。 可惜盛惊澜并不领情:不劳您费心,我自由安排。” 盛齐天难得低头:“你先前不是想要你大哥的股份?你要是愿意,我随时可以安排你进公司。” 盛惊澜:“不必。” 盛齐天脸色逐渐难看:“你大哥这样,等我百年之后,盛家还是要由你继承的。” 盛惊澜随意拍手:“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打算入赘温家。” “入赘?”听到这两个字,盛齐天的真面目顿时暴露,“我盛齐天的儿子怎么能给人当上门女婿!你真是要气死我。” “结婚就不请你们了,你们受不起她的礼。”不出意外的,他又一次把盛家闹得鸡飞狗跳。 坐在楼下的温瓷听到动静,猛然起身,见男人飒飒地从楼梯间下来,她伸手,轻拽他衣袖:“惊澜,我们走吧。” 他任由温瓷拉着走出盛家,突然低声冒出一句:“看他生气,我就高兴。” 他记仇,背叛者绝不原谅。 可听到这句话,温瓷就明白,他心里还是介意。 她握起盛惊澜冰凉的手,往自己脸颊贴了贴:“我们回家吧。” 有些人,需要用一辈子去治愈童年的伤痕。 好在,他们还有一辈子。 * 元旦一过,盛惊澜的生日也就进入倒计时。 生日当天,男人破天荒地在朋友圈晒出与生活相关的消息,两本结婚证和一双十指相扣的手。 盛菲菲感动涕泪:“小叔真体贴,省了一份礼物。” 周贺临:“你上当了,份子钱更贵。” 盛菲菲:“……” 这是盛惊澜特选的日子,他要用全新的节日去覆盖曾经不好的记忆,温瓷都顺着他。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4 首页 上一页 9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