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似月仍然不说话,目光却怯怯地在硕大的套房里转了一圈。 顾之舟叹了口气:“怎么?害怕?” 松似月点头。 顾之舟飞快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那我看着你睡着再走?” 松似月慌忙点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泛着奶膘的双颊上印着两个深深的梨涡。 更要命的是,一滴水珠正好从她漆黑的发梢上落下来,跟顾之舟的目光一碰,顺着她修长的天鹅颈,咕噜噜滚了下去。 顾之舟喉头突然一阵滚烫,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 真是作孽,顾之舟觉得自己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简直猪狗不如。 他飞快地转过目光,牵强地指了指一旁的大床:“快睡!” 松似月乖巧地点头,拉开被子,雪白修长的双腿飞快地没了进去。 顾之舟愣愣站在原地,好几分钟后才换过心底那股子肮脏的念头。 他转身往浴室走去。 松似月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去哪里?” 顾之舟无奈极了,这丫头真是不让人活着了。 但他不敢多说,扯了扯领带:“我洗个澡。” 松似月点点头,将信将疑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顾之舟。 顾之舟无法,飞快冲了个凉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松似月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跟顾之舟大眼瞪小眼。 白皙的肩膀整个暴露在空气中,幽深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顾之舟拿着吹风的手微微一晃,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那个凉水澡白冲了。 吹风机发出轻微的嗡鸣。 松似月微微眯着眼睛,任由顾之舟的大手在她发缝里穿梭。 突然,吹风机停止了。 松似月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灯光白得晃眼,顾之舟单手盖住她的眼睛:“我电话。” 顾之舟拿起电话,语速简洁只说了两个字:“等着。” 眼睛被干燥温暖的大手覆盖着。 暖风正好,松似月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顾之舟把她的头发吹干以后一直没有离开。 她安静地在松似月的床头坐着,松似月睡得并不安慰,手指仅仅抓扯着他的衣袖。 只要顾之舟一动,松似月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了。 他就一直那么熬着,直到天色微明才站起来离开。 保镖们实在等得无聊,就在车库里抽烟解乏。 其中两个胆子大的问左不言:“左助理,原来咱们老板喜欢这个调调?” 另外一个也挤眉弄眼:“可不是嘛,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幼瘦。” 左不言狠狠扔掉烟头:“你们一个个找死吗?老板的八卦也敢聊?” 那个保镖陪着笑,还想再说几句什么。 只见车库的电梯门打开,顾之舟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只见他脸色有点疲惫,心情却很好。 保镖们立刻闭嘴不言语。 左不言立刻迎上去:“老板,咱们的专机一直等着。” 顾之舟点点头:“你吩咐这里留个人,等那小丫头回学校了再离开。” “是。”左不言点头。 *** 松似月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顾之舟的身影。 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鼻息间。 松似月一时间竟然有种顾之舟还在这屋子里的错觉。 床头放着一套干净整洁的新衣服。 从里到外一样不缺。 内衣边沿点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 松似月皱眉轻笑,真拿我当小孩了。 可等看清了衣服的尺寸,松似月就笑不出来了。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顾之舟孤家寡人,没听说交了女朋友。 青天白日的,他连自己衣角都没有碰到过,是怎么把尺寸掌握这么准确的? 她抱着新衣服,在屋子中央呆呆地站了很久。 酒店服务生过来送早餐,她才匆匆忙忙穿戴整齐。 她这一晚上睡得不好,起得又晚。 不管怎么赶都赶不上早课了,松似月想,罚就罚吧! 能单独跟顾之舟呆一晚上,怎么罚都值了。 她磨磨蹭蹭一直到中午才离开酒店。 结账的时候,前台小姐彬彬有礼告诉她顾之舟已经结过账了,还问松似月有没有别的需要,都可以记在房间里。 松似月摇头说没有。 回到学校,她本来以为迎接她的会是老师的狂风暴雨。 没想到老师不但一点没责怪她,反而和风细雨的安慰她:“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不用着急来学校……” 松似月一头雾水。 老师的温柔简直要从眼眶里溢出来,整个下午都没有让松似月训练。 晚上还给她加了餐——鲍鱼饭。 松似月最喜欢吃鲍鱼饭,但米饭是劣质碳水,一般舞蹈演员能不碰都会尽量不碰。
第171章 脸色大变 松似月在脑子里仔仔细细复盘着这次跟顾之舟见面的种种。 一个字:糗! 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的表现都糗成这样了。 不久之后,叶喜竟然还亲自来了一趟伦敦,顺便给松似月带了一个相当炸裂的消息——顾家要跟她们家联姻。 松似月以为联姻对象是顾之舟,当下心花怒放。 谁知竟然是顾之威。 松似月当即表示不行。 这倒与叶喜的想法不谋而合,叶喜心里也更加偏向于顾之舟。 松似月满心欢喜等了一个月。 叶喜却支支吾吾告诉她顾之舟拒绝了联姻。 松似月虽然失望,但也在情理之中。 顾之舟都已经说了,不喜欢她这样类型的。 松似月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顾之舟面前她就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黯然神伤了一段时间,松似月慢慢接受了现实,好在求学的日子忙碌而充实,身边来来往往也有很多人追。 可没有一个人敢像顾之舟那样薅她的脑门。 松似月的事业越来越好,可突然有一天,一场车祸下来,松似月的天塌了…… 他的父亲,那个总是用包容又宠溺的眼神看着他的人,最后连一句话告别都话也没说,就直接走了。 叶喜的双手无力地垂落下去,献血湿嗒嗒滴落满地。 松似月想哭,喉咙却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胸闷气短,不停抓扯着胸前的衣服。 热泪滚滚而下。 护士被松似月的样子吓坏了,忙不迭往外奔去。 桑主任正在跟顾之舟汇报松似月的病情。 已经一天一夜了,松似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只镇定剂的计量根本不可能让她睡那么久,桑主任推测松似月应该是体力消耗太大。 顾之舟不解:“为什么体力消耗过大?” “不打麻药手术,即使人的意志可以支撑,巨大的疼痛仍然会消耗身体肌能……” “不打麻药?”顾之舟满脸错愕。 不等桑主任说完,护士便急急忙忙奔了过来:“桑主任不好了,少奶奶,少奶奶像是被梦魇住了……” 顾之舟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发抖,心脏痛得像是要从身体里抽离出来。 不打麻药手术? 这是哪个遭天谴的东西想的馊主意? 为什么? 松似月的眼泪沿着消瘦的侧颊滚滚而下,像是决堤的河水,枕头和被子都被濡湿了。 她的身体因为抽噎而不停抖动,苍白的嘴唇像是折断翅膀的蝴蝶,无力的上下阖动。 洁白的贝齿划破了嘴唇,殷红的血珠顺着唇角滑落。 顾之舟肝胆欲裂,一步冲过去,不由分说把指尖探进她的唇舌。 松似月没有犹豫,狠狠咬了下去。 桑主任却很担心:“顾董,我们有专门止咬的器械,如果少奶奶有癫痫的话,也许会直接咬断你的手指。” 顾之舟却坚定摇头,手指的疼痛根本不及知道松似月不打麻药时,心痛之万一:“她没有癫痫,她也不会咬断我的手指。” 他嘴里安抚着桑主任,另外一只手探进松似月的发间,像以前无处次那样,温柔爱抚,嘴里不停喊着松似月的名字:“似月,似月你醒醒……” 昏睡中的松似月像是能听懂顾之舟的安抚。 在没用镇定剂的情况下居然奇迹般的安静下来。 紧闭的牙关也缓缓松开。 就在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都时候,松似月突然呜咽一声,哭了出来:“之舟,我疼……” 她的呼喊是那么的惨烈,屋子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向顾之舟投去目光。 说一不二,霸道刚强了三十年的顾董事长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了一眼,眼眶突然一红,整个肩背都垮塌下去。 左不言上前一步,对所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桑主任的助理脚步有点犹豫。 不管是松似月还是顾之舟,两人的情态都很难让人放心。 桑主任却笃定摇头,示意大家出去。 硕大都房间里寂寥无声,松似月的抽泣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顾之舟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缓缓安抚。 不知道过了多久,松似月终于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不等顾之舟说话,松似月就猛地把人推了开去:“你怎么在这里?” 顾之舟再也顾不得别的,他所有的理智在知道松似月不打麻药手术的那一刻分崩离析。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管不顾抱住了松似月:“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是我太太,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然而松似月此刻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去顾之舟的话。 她对顾之舟所有的眷念都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去而结束了:“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没有,我们没有离婚……”顾之舟急忙辩解。 松似月却一脸难以置信地摇头:“没有?那你告诉我,你跟秦倩兮是什么关系?她难道不是你未婚妻?” “我……”顾之舟目光顿了一下,“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你现在乖乖听话好不好?我答应你,等你养好身体,我一定给你交代。” 他急切地为自己辩解。 然而,松似月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 她冷笑一声,扬手拔掉了手腕上的针头,针头汩汩往外冒着药水,松似月却看也不看,直接把针头对准了自己的咽喉:“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别!”顾之舟肝胆欲裂,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他口不能言,胸腔里的所有氧气像是都在那一刻耗尽了:“我走,你别乱来……似月……别伤害自己……” 松似月的胸膛也在剧烈起伏着。 她刚做完手术,身体本来就恨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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