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素的双腿像是有了依托的藤蔓,紧紧缠绕在岑安衍的劲瘦细腰上,岑安衍这会儿已经看不见她的脸了,却依旧知道她笑得欢快。 脚步声被彻底隔绝在门外,岑安衍压着声问她, “可以回去了?” 然而没有回答,只有嘴唇上的温热触感在缠绵。他意识跑偏, 大概也不明白黑夜中为什么自己的嘴唇能被精准定位。 屋内的暖气并不很足, 岑安衍能感受身上来自于另一个身体的热度在向自己传递着热量, 于是他也不可避免的躁动起来。他将人抵在门上, 将卸下来的力气加重在这个吻上。 陶思素几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她用已经脱力的手臂无效地推着面前过于强势的男人。 岑安衍不轻不重咬了一下她的下嘴唇,声音喑哑干涩,“不是你主动的?” “你属狗的吗?我后悔了!”陶思素扯着他的耳朵大吼大叫。 岑安衍摸着黑把人扔到了床上,冷着声道:“现在说已经晚了。” 他想,像陶思素这样胆大包天的人, 不给她长点教训是绝对会死不悔改的。 “放我回去!”陶思素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 像撒泼的熊孩子,一点儿也不安分。 岑安衍拽住她的脚,俯身压住她,“回哪去?你不是说要在我这过夜吗?” 跳脱的手机铃声击毁了这暧昧的氛围,岑安衍从她裙兜里掏出来看了一眼, 来电人正是自家妹妹,于是直接点了外放丢在床边。 “什么事?”他问。 岑安安在一边狂打着哈欠, “我困了,小桃子还回不回啊?不回我就锁门了啊?” “我要......”陶思素刚开口就□□燥的手掌捂住了嘴。 而后就听到岑安衍平淡的声音,“她一会儿就回,你先睡。”说着他也不管那边还有没有话就掐断了电话。 陶思素借着还没息屏的微弱手机光源坐起来瞅他,“所以我是可以回去了?” 每当高兴的时候,她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星星。 岑安衍倾身吻住了她,“理解错误,很遗憾你还得多待一会儿。” 又是长久的缠绵,身体间的靠近让陶思素很清楚感受到彼此身体的变化,她涨红着脸捂住自己的嘴道:“我还不想生宝宝。” 岑安衍愣了一会儿,随后翻身平趴在床的空位。脸被厚重的被子捂住,声音有些闷,还有些憋屈。 “不会生宝宝的。” 刚刚的触感深刻印在脑海,陶思素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扯着被子盖住自己闷不吭声,试图装死。 岑安衍也不说话,也只是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动作一动不动。 良久,岑安衍坐起身来喊她,“好了,回去睡觉。” 他声音冷冽清晰,好像又回到原先的镇定模样。 陶思素完全不敢再犹豫,她呲溜一下滚下床就往门边跑,然而人没跑两步就又被捞回去了。 她望着横跨在自己两只胳肢窝下的修长手臂很是惊恐,“你又干嘛?” “你没穿鞋。”岑安衍颇觉无奈。 他像拎小鸡仔似的把人重新提回了床上坐着,然后打开灯把她踢得四散的拖鞋捡回来一一套回她的脚上。 陶思素的脸蛋红扑扑的,她垂着头乖巧坐在床边盯着他的动作,岑安衍拍拍她拖鞋上的粉色耳朵兔子夸她,“现在才像个乖宝宝。” “嗯嗯,乖宝宝还要早睡早起,那我就先走了。”陶思素眨巴着眼就风似的飞走了。 停了一周多的雪在初一的凌晨又下了起来,等天亮时地面已经堆积起大面积的雪堆。 陶思素几乎是游走到的楼下,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是被关咏兰念叨了十分钟才不情不愿爬起来的。 昨夜的她失眠了,或许是因为难得和睦的家庭氛围,也或许是因为那场极度缠绵的热吻。 鹦鹉胖胖见到来人,声音清脆地叫着“新年快乐”。 陶思素脑子稍微清醒了些,她从一旁的盒子掏出鸟食喂了它些,“新年快乐!希望新的一年胖胖不要再胖胖。”她顺着它发亮的毛发道。 早早起床帮忙准备早饭的岑安衍看到她下来,拉着她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往外望,一片雪白几乎盖住了整个世界。 她瞬间睁大了半眯着的眼睛,“好大的雪!” 魔都是个少雪的城市,在陶思素的印象里,魔都下过的雪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大概南方人天生带着对皑皑白雪喜爱的基因,尽管陶思素已经见过很多次漫天飞雪的朝溪,但她再次见到也依旧如初见般欣喜。 关咏兰慢悠悠下楼,把手里拿着的崭新外套交到岑安衍手里,她说:“想出去玩就去吧。” 陶思素左边的眉毛挑得很高,一副很难以置信的模样。她回忆过去的日子,母亲从来没这么好说话过,这种随她去玩的话更是闻所未闻。 岑安衍把手里的外套替她穿上,拉链拉到顶,带着毛毛的帽子完全遮住她的脑袋才算作罢。 几个家长轮流走过来巡视一番,而后每个人都点点头作允许状,小情侣俩才得以走到院子里的白雪世界。 外面的风并不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直愣愣地往下落,落到他们喜庆色彩的外套上。 岑安衍拉着她去了院子的角落,四十厘米宽的花盆原先种了芍药,现在早就荒废的泥土上盖了厚厚一层雪,还立着两个巴掌大的小雪人。 岑安衍指着头上戴着红丝带系的蝴蝶结的雪人,笑盈盈道:“这个是你。” “那这个就是你。”陶思素把手链解开挂在另一只光秃秃雪人的脖子上说。 所以难怪在温暖的室内,他手还冰凉,想来他应该是早早就起来给她准备了惊喜,想着想着她就感动到狂落珍珠。 这天的朝溪零下五度,即使无风也冻得人哆嗦。 岑安衍的手套外部已经冰冰凉凉,他脱下两只手套塞进口袋里,才捧住她隐藏在帽子里的脸蛋,轻柔哄道:“怎么又哭?我是不是点中你哭穴了?” 原本包裹在手套里的手其实也并不暖和,只是带着一丝丝残存的温度,一见风就现了原形。 陶思素也有样学样摘下手套,用小手拉着大手塞进自己滚烫的口袋里。 院子外有个穿保安服的老头在外面喊,他白花花的鬓角也落了大片雪花。 岑安衍走过去跟他拜了年,就从他手里接过来三封红包和一封信件。 老人走后朝陶思素温和笑了笑,嘴唇微动大概是在说什么吉祥话,陶思素没听见却也像模像样道了句祝福。 “老人家孤家寡人一个,不愿意接受社区的援助,就自己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干着。”岑安衍大概看出她有疑惑,于是开口解释着,“按常理说,我们这里的保安年龄都不能超过四十五岁,但物业还是把他留了下来。” “他说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哪过年都一样,所以每年都申请春节值班,也每年都会挨家挨户给孩子送红包,我和安安每年都能收到。” 说着岑安衍往陶思素手心里塞了一封,“他说去年就老看见你过来,所以红包早早给你准备好了。” 手里的红包明明薄薄一层,陶思素却觉得沉甸甸压得心脏疼,她说什么都不肯接。 岑安衍将退回来的红包塞进她里侧卫衣的帽子里,“没关系,他说这样就像自己有了很多孙子孙女,所以其实我们可以给予他的也很多。” 说罢,岑安衍把另一封信交到她手里。 “这是文雅寄过来的信,之前保安代收一段时间给搞忘了,今天老人家清理保卫室才给翻出来的。” 信封上大大写着“岑安衍&陶思素收”几个字。 陶思素眼睫微颤,摩挲信封良久才拆开信件。信里面说她已经试图走出灰暗的过去,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高中读书,成了班级里唯一一个满二十岁的学生。 “班里面的小同学们都很友好,他们从来不过多追问我过去,只是坦然带着我畅谈未来,我想这是我期待的生活,真的很感谢你们。” 信件里附带着几张合照,原先总垂着头的漂亮姑娘到底还是大大方方面向了镜头,面向了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午饭后,抱着几只年画娃娃的周哲借着拜年的借口跑来岑安衍家蹭吃蹭喝。 “你不知道,真是隔一个小时就涌进来一堆亲戚,我还得帮着带熊孩子,你知道我多绝望吗?”他手舞足蹈比划着,“虽然跟你们在一块儿得吃狗粮,但好歹还有岑安安这呆头鹅和胖胖这小臭鸟陪我,倒也不算亏。” 以往来拜年的多是公司下属,岑宁念着家里人多,就让大家把拜年全改成了线上问好。至于其他亲戚,陶思素一家又不用应对,所以罗兰映干脆打发几个孩子到楼上玩去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岑安衍背靠着沙发垫子,坐在地毯上和周哲玩着手柄游戏。陶思素正坐在岑安衍背后的沙发上和岑安安讨论着开年新安排,时不时瞥一眼游戏画面。 黄昏在到来,游戏里的角色大获全胜,屏幕上一下一下蹦着粉色心跳,两个女孩大声尖叫,倒比玩家还要兴奋。 岑安衍头往后仰,轻搁在她盘起的腿上,他弯着笑眼看陶思素。 他说:“我爱你!” 心猛地加速,陶思素俯下身在他绯红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她说:“我也很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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