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尧看着辛咛没说话,抬起手看了眼腕表。 还不到十点。 “不是说要进去玩?” 辛咛点头:“我可以跟你一块儿进去吗?” 商之尧抬起脚步,辛咛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辛咛抬头看商之尧,他很高,不仅是目测,她近距离打量过,大概有185。 他穿一件白色短T,身上衣服单薄,衬得他肩膀很宽,刚才有晚风吹过勾勒出他的腰线,很窄。下身是版型很正的牛仔裤,脚下一双板鞋,身上有很浓郁的少年感,乍眼一看,和会所的气质非常不符。 一个男人大晚上的来会所会做什么? 像他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在某些方面需求很旺盛吧? 辛咛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去多想。 她其实并不在意商之尧大晚上的在这里面干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大晚上的跑过来,会不会坏了他的好事? 辛咛看了眼就在身侧的人,不在意地耸耸肩。 这个会所虽然有名气,但辛咛没有来过,据说里面很多优质的女模和男模,当然,这也都是她道听途说。 一进来,辛咛就被门前超前卫大胆的装修所震撼,这里不同于以往会所的金碧辉煌,倒是很现代化,甚至说有些抽象化。 这完全打破了辛咛对会所的刻板印象,如果现在有人告诉她这里是什么艺术宫殿,她也会相信。 进门之后隔着一副巨大的壁画,后面是前台。前台是一男一女,穿很正的工作服,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不是□□,而是一种尊贵感。 辛咛走马观花,很快又被眼前巨大的嵌入式水族馆吸引目光。大堂里大部分的光芒都在这个水池里,里面有一只将近三米的海水鱼在缓慢摇动尾巴,辛咛不知道这鱼叫什么名字,身上是银黑相间,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鱼紧随其后。 辛咛忍不住走近,用手指轻轻点一下透明玻璃。这道玻璃实在太大,也太厚,太靠近看令人有些炫目。 她往后退一步,背撞上身后商之尧的胸膛。 商之尧也伸出手,用食指指尖轻轻点了一下玻璃,动作有点孩子气。 只不过,他高了她一大截,手臂从她脖颈旁边穿过,仿佛将她整个人半拢在怀里。 男人身上的气息似乎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无论他的外形看起来是阳光还是少年,骨子里仿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 辛咛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动了,心跳砰砰砰的,商之尧手臂划过她耳畔的地方,皮肤好像在升温。 “这个好像是叫猫鲨鱼。” 商之尧的声线带着低低的哑,又有点低音炮,磨人耳朵。大概他自己也不是特别确定,脸上流露出淡淡的 疑惑。 辛咛将信将疑:“我怎么感觉你在糊弄我。” “糊弄你什么?” “它怎么不叫狗鲨鱼?” 商之尧哦了一声:“它也可以叫狗鲨鱼。” 辛咛彻底无语,不懂就别装,没人笑话他。 她刚要转身,他又好像是故意勾惹她似的,不紧不慢退开一步,欲情故纵,侧身继续往前走。 辛咛只好继续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两步,辛咛看到有一排关于鲨鱼的讲解:猫鲨鱼,属于鲨科,也俗称狗鲨鱼。 这个会所一共有六层,占地面积将近一万平方米,每一层的娱乐项目都不同。 商之尧朝地下一层走。每座电梯,就走的楼梯间,过道上各色的装饰前所未见。 时间凑巧,这会儿正赶上表演时间。 推开地下一层的大门,舞台正中间,有位穿着旗袍的女士手抱琵琶端正坐着。一簇灯光从她的头顶落下,洒她一身金光。 随着第一个琵琶音符落下,舞台中间的灯光也随之变化,现场如银河系一般,广袤无垠。 完全区别于辛咛刻板中的印象,这里根本就是大型的live现场,灯光眩人眼。 她以为这里的表演一定是坦胸露乳,魅男俗辣,恰恰相反,这里的艺术气息浓郁。 辛咛瞬间就看呆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简直了,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外面的世界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现场入座的观众比辛咛想象中要多,大家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喧闹。 商之尧也找了个卡位坐下,他懒洋洋地靠着,随后伸手拽了一把辛咛的腕。她整个人还代代地站在那儿,微微仰着下巴望向舞台,一双毫无保留的眼眸里透着惊叹。 辛咛反应过来后坐下来观赏,她完全沉浸其中了,被舞台上的女人深深吸引。 优雅永不过时,也永远最吸引人眼球。 服务员安安静静地送上来两杯柠檬水。 商之尧拿起玻璃杯,视线落在辛咛的侧脸上,她正在专注看着舞台上的演奏。 光线昏暗的内场,她的脸笼罩在阴影里,也不乏生动。 商之尧单手拄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微微侧着身,视线所及就是辛咛。有几束光猝不及防地扫过来,投射在她脸上,她眼皮有细闪的光芒,亮晶晶。 一曲完毕,辛咛也像是回神,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好听啊。” 商之尧嗯了一声,手握玻璃杯,抿了一口。 “我以为这种地方很不正经呢!” “不正经?”商之尧微微歪着歪着脑袋,身体更侧了一点,侧向辛咛的方向。 辛咛靠近他,怕别人听到,小声地说:“我以为这里不三不四的,不过现在看来,这里很高大上啊!” 商之尧笑笑:“国内这样的live现场的确不多,但我不明白你口中的不三不四指什么?” 辛咛说:“就,你懂的。” “不懂。” 辛咛知道他肯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戳破,继续接受一场灵魂洗礼。 接下来还是刚才抱琵琶的女士表演,她就安安静静优雅地坐在舞台中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灯光照亮舞台,台下显得过于昏暗。 几曲过后,辛咛也突然感觉到口干,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大半杯。喝完后感觉不太对劲,放下,发现商之尧正看着她。 她喝了他刚才喝过的那杯水。 商之尧斜斜靠在那里,眉毛微微上扬,他的眉眼属于锋利的那一类型,不笑的时候特别具有攻击性。这会儿倒也没笑,但是加上这个动作,显得很放荡。 在轻缓柔和的音乐声中,辛咛靠近商之尧,眨眨眼:“我们这样算不算间接接吻了?” 商之尧顺着她的话:“你说是就是。” 辛咛兴奋:“四舍五入,我们就是夫妻了!” 商之尧不客气地用指尖弹了一下辛咛的额头正中心,那点宠溺的意味不知不觉被昏暗的环境隐藏,无人察觉。 辛咛吃痛,捂着脑袋夸张地表示:“天呐,你居然家暴我!” “你怎么不再夸张点。” “肯定都红了!”辛咛朝商之尧凑过来,脑袋拱到他面前,“我不管,你要负责。万一我脑震荡了呢!快给我呼呼。” 他好像听到什么外星语:“呼呼?” “就吹吹啊。”辛咛说小孩子摔疼了都要吹吹。 “你三岁小孩?” “如果你爱我,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我不爱。” 辛咛瘪着嘴,伸手揉自己额头,小声嘀咕:“可是真的很痛。” 商之尧无奈深吸一口气,靠近,拨开她的手指,垂眸看她的额。 她皮肤太白,眉心看着是有点红。 辛咛仰着头,朝商之尧眨眨眼。 台上的琵琶演奏退场,换上了歌唱。 唱歌的人也是一位女士,年纪看着大概不到三十,很青春亮眼。开口演唱的并不是烂大街的歌曲,而是一首娓娓道来的老歌,很考验唱功,并且经得起考验。 这时舞台下的灯光也较之前要明亮一些,辛咛的脑袋还拱在商之尧面前,他伸手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跟逗宠物似的。 辛咛也果然像是一只猫,炸毛了。 商之尧唇角上扬,笑意直达眼底。他笑起来整个人就阳光多了,看着更好亲近。 辛咛的胆子也跟着壮实了几分,扑到商之尧面前,不管不顾地往他怀里靠:“不行了,我肯定脑震荡了,头好疼啊!人也晕了!商之尧,你要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 “以身相许吧!” 商之尧哼笑一声,低低叹息,眼底有无可奈何,却也没反驳她的话。 辛咛还在不依不饶,商之尧忽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伤得那么严重,这次真的得去医院挂个脑科。” 辛咛的身子陡然被腾空,下意识双手勾住商之尧的脖颈。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倒没有像上次那般显得局促,甚至开始有点享受这种被抱起的安全感。 一路从地下室走到大厅,辛咛还抽空看了眼那只狗鲨鱼。 眼看着就要被抱出会所大门,辛咛开始真的担心要被送进医院,改口:“那个,我现在好像也不晕了。” “不晕了?”商之尧脚步不停,“我建议还是得去检查一下。” 辛咛开始挣扎:“不用了,真不用。” “不用去医院?” “不用!” “不用以身相许了?” “不用!” 意识到口误,辛咛停止挣扎:“商之尧,你肯定是个奸商!” “怎么说?” 辛咛:“你为什么一点空子都不让我钻,把我防得死死的,追你怎么那么难啊?我的一片真心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看不到。” 辛咛咬咬牙,实在气不过。 忽然凑上前,猛的在商之尧的脸颊上亲一口,发出啵的一声,回荡在彼此耳边。 偷袭的招数可谓是惊天动地,杀得人一个措手不及。 商之尧的脚步停下,垂眸看向怀里的人。辛咛双手苟在他的脖颈上,姿态亲密,准备再趁机亲一口。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商之尧当然不让,偏偏怀里的人像八爪鱼,怎么都甩不开。 辛咛缠得更紧,公然挑衅:“嘿嘿,奸商也有翻船的时候吧!” 这一幕,不偏不倚,被刚从外面准备跨步进会所的祁拓尽收眼底。他刚才就是为了躲避商之尧才从会所里跑走,哪里知道溜达一圈回来,又撞了个正着。 祁拓的脸上先是一惊,接着一喜,再不自觉露出姨母笑,又在商之尧扫来的眼神中立马显现三分忌惮。 辛咛后一秒才发现有围观“群众”,到底还是脸皮薄,刷的一下从商之尧怀里挣扎下来,脸烫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往商之尧身后躲。 商之尧也的确让她躲了,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她一半的娇小,护小崽子似的。 只有祁拓被飞来的狗粮砸中,不过他并不介意,甚至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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