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商之尧帮不上什么忙,干脆就不给自己找事。他坐在岛台旁边的高脚凳上,单手拄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他今天穿着也居家,身上依旧还是某潮牌,新款,上衣和裤子都是宽松的慵懒风,手上戴了一只运动型的腕表。他肩膀宽,人也高,衬得起这种风格衣服,看着懒洋洋的,整个人很柔和。 有这么一张脸,似乎什么风格都能驾驭,给他一块破布,他都能穿出时尚感。 辛咛总感觉后背毛毛的,一转头,发现商之尧像个监考老师似的盯着她。 仿佛她现在正在进行期末考试,随时可能会作弊。 开玩笑,她从小到大可从来不作弊。就算是不及格,那也是自己的实力。 “干嘛这么看着我?” 商之尧笑:“怕你下毒。” “你不说我都忘了,应该提前准备春.药的!”辛咛一脸懊恼。 商之尧抬手看了眼时间,提醒辛咛:“大闸蟹蒸好了。” 他现在的作用就是一个人形计时器。 辛咛闻言关火,没有立马开锅,让大闸蟹再在里面闷上一会儿。 等辛咛煎完豆腐的时候,大闸蟹也可以出锅。 中午餐桌上的菜品虽然不多,但也让人食指大动。 辛咛来时还不忘带上吃蟹工具,当着商之尧的面,吭哧吭哧开工。 商之尧饶有兴致看她忙活,也不着急吃。 见她利落去掉蟹身上不能进食的部分,再用小剪刀,把每一条蟹腿肉全部干干净净地剔出来,最后用细小的勺子将蟹身上的肉再剔出来,全部放在蟹壳之中,蟹黄和蟹肉分开摆放。 不多时,一只大闸蟹就被辛咛完美拆解开,几乎没有任何浪费。 “当当当当当!”辛咛将剔出来的一只完整大闸蟹放在小蝶子里推到商之尧面前,主动献殷勤,“哥哥,尝尝吧!” 商之尧很给面子地尝了一点,又将小碟子推还到辛咛面前:“你自己吃吧。” 辛咛:“怎么啦?你不喜欢?” 商之尧:“我可能会过敏。” 辛咛差点忘了这一茬,“可是大闸蟹不是海鲜,应该不会过敏吧?” “不清楚。” “算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先不要吃了。” 辛咛觉得好可惜,这种美味商之尧居然会过敏,那她就勉为其难自己独享美食了。 说到海鲜,辛咛不免又想到了生腌:“生腌的梭子蟹,掰开蟹壳,满满的蟹黄,用来下饭可太妙了。” 话说完又“啊”了一声,拍大腿。 商之尧问怎么了? 辛咛说:“早知道我们就做醉花雕大闸蟹,那个味道可好吃了!” 感情又是为了大闸蟹。 午饭吃完,辛咛特地去漱了口,嘴巴里是清凉的蜜桃薄荷味。 她没打算离开,就算是赖也要赖在商之尧家不走。 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这样,还那样那样了,今天她非得要找商之尧要个名分,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让他占便宜。 好吧,基本上都是她占他便宜。但这不是重点。 辛咛吃得撑,大脑停止运转,困意袭来。 早上起得太早,她这会儿身上的能量消耗殆尽,继续充电。 商之尧不知所踪,她懒得去招惹她,就坐在沙发上守株待兔。 等啊等,等了好一会儿,眼睛虚啊虚,睁不开了。 商之尧处理了一点公事出来的时,就见辛咛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倒还知道给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像一只肆无忌惮的懒猫。 客厅落地窗前的白色梦幻帘不知何时闭合,整个屋子里是柔和昏暗的光线。 半梦半醒之间,辛咛感觉到自己身上被包裹上柔软的毯子,她虚虚地睁开眼皮,煽动长睫。 眼前的人还未离去,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商之尧顺势俯身。 两个人挨得很近,辛咛闻到他身上柔和的气息。 她人还不太清醒,嘴在前面飞,脑子在 后面追,把心里话直接道出: “商之尧,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我追你?” 有很长的时间,寂静无声,辛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几分钟后,就在辛咛已经闭上眼时,听到有人回应。 “要。” 作者有话说: 发糖发糖!
第34章 童话三四页 ◎要◎ 辛咛这一觉睡得尤其疲惫, 前后加起来虽不过半个小时,却仿佛在梦里经历了多重人生。 噩梦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掉落万丈深渊,伸手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攀附的东西, 哪怕是一根小小的藤蔓。 辛咛牢牢抓住商之尧前, 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来回切换。如同恶鬼压床,明明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 可身体却被牢牢禁锢。 辛咛在疯狂呐喊, 求助。 一直听到商之尧那淡淡的回应声, 彻底将她拽回现实。 辛咛猛地挣开眼,似终于解开自己身上沉重的桎梏, 深呼一口气。 整个人随之放松。 商之尧就在眼前, 半蹲着,离她很近。 他的手腕被辛咛紧紧抓牢, 不难挣脱, 任由她抓住。 “又做噩梦了?” 商之尧记得,她第一次坐在他的车上时, 也做了噩梦。闭着眼, 表情隐忍痛苦,浑身紧绷。不难辨别她在梦里正在经历一场与现实完全不同的处境,急需等待被解救。 他唤醒她,帮她从痛苦中苏醒过来。 刚醒的辛咛脸上还带着懵懂迷茫的神色,人畜无害。几根不安分的头发随意地翘起,她不知道, 所以也没有刻意去抚平, 看着呆呆的。 不过一会儿, 辛咛将刚才的噩梦抛诸脑后, 眼底染上狡黠。 “商之尧,我听到了!”辛咛抓住他的手腕不放。 “听到什么?”商之尧微抬眉。 他干脆坐在柔软羊毛地毯上,玩味看着她,晃了晃被她抓住的腕,让她放开。 辛咛摇头,看起来单纯无害的脸上写着开心。似小女孩得到喜爱的礼物,满心满眼的都是光。 “我听到你说你要我追你!” 她坐起身,脚有点麻,顺势扑向商之尧。 商之尧伸手拢住她的肆意妄为,扣着她的腰,提醒她:“起来。” 辛咛不但不起来,还要把商之尧压在自己身下。 他只能被迫躺在地毯上。 从辛咛的这个角度看商之尧,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仿佛他可以随时任由她宰割。 但是她很有自知之明,一切只不过是她以为。 他们挨得那么近,一开始辛咛还带着玩闹的成分,可呼吸之间很快有暧昧的气息在飞速发酵。 彼此原本平稳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身上的桃子味与他身上的草木香交叉,衍生出一种和谐的气息,专属于他们。 商之尧没有推开辛咛,他的手掌甚至还轻轻掐在她那几乎一捏就会碎的腰上,掌心的力道缓缓收紧。 辛咛双手将自己撑起,缓缓低头,几乎碰触到商之尧柔软的双唇。她无意间用自己的鼻尖蹭到他的鼻尖,索性停下来玩弄一番。 “商之尧,你不排斥我的触碰。”辛咛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女孩,直接进化成修炼得道的妖精。 她缓缓侧头,在商之尧泛红的耳廓上亲了亲,低低地笑。 商之尧没有反抗,甚至饶有兴致地陪着她玩着这个游戏。 辛咛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端详商之尧,他的眉,他的眼,他挺直的鼻梁,多么精致的一张脸啊。 抛开其他不谈,她真的好喜欢哦。 “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承认喜欢我那么难吗?” 辛咛最后将吻落在商之尧的唇上,随即离开,轻轻地问他:“嗯?” 回应辛咛的,是她被一只手掌扣住脖颈,下压。 商之尧炽热的吻随即将她吞噬,鼻息纠缠,皮肤碰触。 辛咛原本还得意洋洋自己占得上风,可是骄傲不过两秒钟,她就被商之尧毫无预兆的侵略彻底攻陷。 他越来越会了。 如果上午那个吻是初出茅庐,现在完全可以带兵上阵。 又或许,男人与生俱来这种本能。 他不止会吻。 他们还躺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不同的是辛咛和商之尧的位置猝然发生对调。他只不过轻微一个翻身,就能掌控眼前的局面。 辛咛紧张地闭上双眼,手指紧紧抓住商之尧的衣襟,等待着随时可能发生的狂风骤雨。 可是这个吻很快停止,风平浪静。 辛咛不解地睁开双眼,略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商之尧。 “你就准备这样追?” 商之尧的声音哑,嘴角匿着淡笑。 辛咛蹙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扒拉着商之尧,怕他跑了。她将原本攥住他衣襟的双手绕到他脖颈处,双手勾着。 “那你教教我,该怎么追?”辛咛仰头想吻,被他躲开。 “这得看你的诚意。” 他们离得那么近,彼此说话都是气声。 辛咛恼羞成怒了,扯着嗓子:“我都追了那么久了,你还要看我什么诚意?商之尧!你这个男人也太难伺候了吧!我让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还要看我诚意?” 不说还好,一说辛咛脑子里浮现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她是隔了一座珠穆朗玛峰。 “你要不要那么过分?一面拒绝我,一面还强吻我!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渣男?那我不追你了行吗!我去追别人!” “不行。” “都你说了算吗?”辛咛在他身下扭来扭去,“我要起来!” 商之尧柔和的脸上显出几分严肃,他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禁锢着辛咛,伸手拂开她额上凌乱的发丝,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要你的诚意不是三心二意,辛咛,我从没有奢求过自己的人生中出现什么惊喜。如果这辈子永远普普通通,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对待感情,我要是从一而终,如果你拿不出这份诚意,我宁愿不要。” 成长这一路,商之尧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踏入一段感情、接受别人的示爱,但是他没有。他不是不相信感情,只是不相信这种小概率的事情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在一开始就拒绝得干脆,避免麻烦。 辛咛是个意外。 或许是他们两家彼此熟识,在那个雨夜,她抓住他的手说自幼就喜欢他时,他的内心竟泛起淡淡的涟漪。当然,绝非感动,只是觉得意外。 于是破了这么一道口,让她先进驻在酒店。 只是这么一破例,在他的生命中也出现了一个意外。 商之尧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并不排斥她主动的靠近。甚至在明知她满口胡言乱语时,还能有耐心地看着她演戏。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看戏人,不料现在却成了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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