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整个脸都写着不乐意。江琰也没多少解释,长腿一跨转身走了。 他有些烦躁。 这会儿正饿着肚子,还要去给许之行收拾烂摊子。关键是烂摊子还特别奇葩,许之行一个混社会的被一中的几个学生堵了。 网吧外的小巷子,七七八八站了几个人。 许之行再次被踹倒在地,半边脸已经肿得老高。 “你他妈到底是谁,老子...老子招你惹你了?” 这顿挨打着实是冤。他在一中门口的网吧打游戏正起劲,就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逮了出去。 许之行初中毕业就混社会,也不是没遇到仇家寻过来找晦气的时候。可今天对方是一个学生,手劲贼他妈贼大。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都被人钳在了背后,跟拎鸭子似的拎出来。 他咂着嘴一顿臭骂,自己就是吃了没准备的亏。 只是后面的单打独斗,对方只挨了他一拳,许之行却被打得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男生一脚踩在许之行的肩上,压得他趴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一字一顿:“打了一中的学生还敢来上网,你也是心大。给我记好了,老子是一中的齐枫,你要是还敢来,我见一次打一次。” 江琰下车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许之行人高马大还染了一头黄毛,就这样被一个穿校服的少年踩在地上摩擦。 “让开。” 围观的学生听到这一身喊,都往两边退去。 江琰一身黑色,脸上表情很淡。浑身上下透着寒意和乖戾,看上去就不好惹。 有眼尖的认出人来。 “是附中的江琰,他怎么来了。” “就是那个很能打的?我靠,气场好强。” 江琰穿着黑色短袖,齐枫穿的是蓝色校服。围观学生心都提起来,两个大佬要打起来了?这是一中和附中的巅峰对决啊! 江琰双手插着裤袋,沉着嗓子命令:“把脚拿开。” 齐枫不为所动,脚仍踩在许之行肩上。 “嗬,又来一个。单挑还是你们两个一起上。” 火药味十足,蓝黑大战一触即发。 旁边的几个男生已经有人摸出手机打开录像,期待又兴奋要记录下这世纪之战,却听一道洪亮的中年男人声音。 “干什么干什么!放学了一个个不回家堵在这里干什么?阻碍交通还是聚众滋事?你...哪个班的?” 来人是一中的教导主任,小个子,梳着古板的偏分头。学生们一个个都被吓得没了胆,纷纷作鸟兽散。 齐枫骂了一句,立刻收了脚拔腿就跑。 江琰:“......” 现场只剩下江琰双手插着袋和半天爬不起来的黄毛许之行。 教导主任夹着公文包,扶了一把眼镜走到江琰面前。 “你,叫什么,哪个班的!” 江琰对老师一向尊重,收敛了些情绪:“我不是一中的。” “屁,不是一中的站在这里干什么,喝西北风啊。” 许之行爬起来,“老师,我们真不是一中的。” 教导主任像是这才发现许之行的一头黄毛,又一看江琰好像也是染了头发,相信了他的话。 “两个不良混混,来一中门口干什么,走走走,以后不准再过来影响我们学校的学生。” 许之行听得不乐意,还想跟教导主任掰扯两句,江琰一把把他扯走了。 夜幕升起,江琰肚子饿得很,又看许之行鼻青脸肿的忍住了脾气。 “这就是你说的被人堵了?被一个学生?” 许之行撇嘴,他也知道今天这个场面十分难看。 “你这一头黄毛都白染了,你以后别说认识我,真他妈丢人。” 许之行腹诽,您不也是个学生吗? “不是琰哥,那小子是真能打,绝对练过的,但我没吃亏,也打了他好几拳啊。” 江琰信他个鬼:“你是没吃亏,光吃拳头了。” 许之行委屈地垂下头,一头黄毛早就没了型,乱糟糟像一条丧家的土狗。 - 齐正楠出差回到家时已经七点,邓惠已经吩咐阿姨做了一桌美味的家常菜。 饭桌上,他第一次见到陈幼安。小姑娘乖巧文静,有礼貌但是话很少,让人省心的样子。 齐枫还没回来,齐正楠笑着跟小姑娘拉家常。 “听说你成绩很好,初中的时候竞赛还拿过奖。” 中年男人表情和蔼。他身型微胖,跟削瘦高挑的齐枫不太像。 陈幼安轻轻点头:“也没有很好,到了附中课程很紧,我都怕跟不上。” 一半真实一半谦虚,言语温和有礼,让身为问题学生家长的齐正楠想起那句“别人家的孩子”。 “乖孩子,哎,要是小枫有你一半懂事...对了,小枫呢,这都几点了还没回来?” 菜上了半天,再等下去都该凉了。 邓惠起身拿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 齐正楠无奈摇头。他这个儿子太混了。妈死的早,他又常年出差在外,现在大了根本管不住。 “关机了...” 齐正楠垮下脸来,“不等了,我们吃。” 吃饭的时候,齐正楠明显心情不畅。碍于陈幼安在场,还是收着不少。 陈幼安慢慢吃饭,只申筷子夹面前的菜。 一周多了,自己是个外人的念头并没有打消多少。 之前跟邓惠两个人吃饭还好一些,毕竟二人曾一起生活过好几年,彼此算是熟悉。若是天天跟齐正楠和那个齐枫生活在一个屋,她难免觉得不自在。 她之前问了班主任申请宿舍,没申请上。 附中不光有海城的本地学生,还有一部分来自周边城市的优等生。这些学生基本就把宿舍都塞满了。而她的监护人又是海城本地的,很难申请到宿舍。 吃完饭,她帮着收拾碗筷到厨房。 碗筷餐盘都进了洗碗机,邓惠跟她搭话:“别老闷在屋里,周末可以约同学逛逛游乐场什么的。” “嗯。” 陈幼安心不在焉,她没有约同学,她想出去找一份零工。 奶奶的抚恤金剩了几千,这可够不上她读大学的花销。邓惠只说了养她到十八岁,可没说要供她到出社会。 到底没有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她担心邓惠嫌她刚来海城不熟悉不肯同意,还是决定周末去看看再做打算。 只是,当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十分坚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打零工的事宜早不宜迟。 晚上十点,陈幼安穿了一件纯色睡衣趴在书桌上做卷子,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间卧室是带了一个落地窗的,外面是阳台,再外面就是花园,空气很好。 邓惠住在高档别墅区,24小时都有保安巡逻。或许是谁家的猫溜到花园来了,打翻了花盆。 她继续认真做题。窸窣声消失了,接而传来落地窗被推开的声音。 陈幼安心里咯噔一条,本能地回头,直接“啊”地叫了出来。 她看见窗帘滑动开,后面钻出来一个人! 陈幼安从没过这样惊恐的经历,她倏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嘎”的一声响。小姑娘正要哇哇乱叫被人一把扯过去捂住嘴巴。 “别出声!”齐枫不耐的敛着眼皮,“老子不就是回个家,你一个借住的还嚷嚷开了。” 陈幼安心咚咚直跳,她想起看过的恐怖片,差点以为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听了他的话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人是齐枫,他翻上二楼窗户进来了。 “别叫,我松手了。” 陈幼安乖乖点头。 齐枫一把推开她,走到门口扭动把手,临了不忘回头恐吓。 “敢告诉我爸我就揍你。”
第5章 ◎欺负老实人啊?◎ 夜里的别墅区,是远离喧嚣的寂静。 齐枫没有关窗,室外的热气灌进屋内。踩过花园的脚,在干净的木地板上留下几个带着泥土的硕大脚印。 陈幼安看着地板上的污迹,紧紧抿住了唇。 齐枫就这样大摇大摆进来又若无其事地走了。 她关上窗煞白着一张脸坐回书桌,拿起笔想继续做卷子,根本做不进去。 学校宿舍申请不下来,她得继续跟齐枫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齐枫翻墙入室肯定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隔三差五地来这样一出,她怕自己不出一个学期就神经衰弱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第二天,客厅传来惨叫连连,鸡毛满天飞。 齐正楠怒吼:“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齐枫哀求:“我哪知道呀,哎哟,轻点儿,您还是不是我亲爹啊...” “打架逃课欺负同学,你还有脸顶嘴!再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怕是更要翻天了...” 说来也怪,齐正楠看着温文儒雅的样子,教训儿子尽是下狠手,拿起鸡毛掸子抬手就是一顿打。羽毛被打得到处飘,大有不是鸡毛掸子被打断就是齐枫腿被打断的架势。 陈幼安站在二楼转角处,看得心惊胆战。 齐枫一瘸一拐地上楼,瞥见走廊拐角一个白色人影。 他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妹妹”毫不在意,但这会儿被齐正楠打得浑身都痛,看见陈幼安哪哪都不顺眼。 拐了个弯走过去,居高临下地视线逼迫:“站着看老子笑话呢?” 齐枫是单眼皮,却不显眼睛小,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陈幼安不闪不躲:“我有话对你说。” 小姑娘表情认真,声音都有些紧,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有些怕他。 “你以后,不要从那个房间翻进来。” 齐枫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凛了下眉语气不好地说:“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老子爱从哪翻就从哪翻。” 张口一个老子闭口一个老子的,简直难以沟通。 陈幼安略提高音量:“你这样,我没法再住在这。” 她一双杏眼湿漉漉,无端显出些委屈。 “关我什么事。” 齐枫眼皮一撂,很是不屑。她爱住哪住哪,住天桥底下都跟他没关系。 陈幼安不得不让步:“如果你回来晚了,我可以偷偷给你开门。” 饶是小姑娘示好,齐枫似乎仍是油盐不进。 一叉腰说:“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齐正楠夫妻下楼下看电视,“兄妹俩”站在二楼走廊对峙。陈幼安定定看他,齐枫也不躲闪。 最后还是陈幼安败下阵来,小脸气呼呼地股起,转身就要下楼。 齐枫神色一滞,干什么,齐正楠和邓惠还在楼下呢。 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你不同意,我只能告诉叔叔说这间房我不住了。” “......” 这句话怎么听都是在告状威胁他的意思,齐枫却从她嘴里听出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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