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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手不就没问题。”徐雨夜松开握着的手，挑眉道：“冷家的合作伙伴，你得罪不起？” 她怎么可能得罪不起，只不过这样一来，徐雪夜解决好这件事会减少一些实力。 原本她是占着点优势，这件事她解决了，就会落入被动地位。 “他还不够重要。”徐雨夜笑笑：“该你做取舍的时候了。” 帮冷祁还是要莫家。 冷祁打人下了死手，合作伙伴不依不饶，非要他坐牢，就看徐雪夜怎么做了。 徐雨夜想了想，带着点玩味摸摸下巴：“冷祁再过几天，就会进去是吧？” 她说：“而且冷清墨也能再坐回冷家继承人的唯一一个，对我没什么不利。” “姐姐，你又逼我。”徐雪夜握着那根笔，眼中的红血丝越发明显：“为什么你总是要逼着我做选择！” “除了这一次，我没逼过你。”她眼中的笑意逐渐被寒意取代，嘴角紧绷着，厉声道：“你把我往死路逼，是你先开始的！” “我没有想过要你死，是那个人自作主张！”徐雪夜捂住脸，带着点颤意：“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徐雨夜冷哼一声：“那你说，你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我这张脸啊姐姐！”徐雪夜抬起头，带着点癫狂抚上自己的脸：“他见我第一面就把我当成妈妈，之后就缠着我，为我做事，我查过他，可是什么也没查到。” 就算对那个人一无所知，她也敢用。 徐雪夜说：“就像你用顾肃，陈辰一样，除了他们你无人可用，我也是。” 她不敢用莫从南，一是她没把握莫从南会站在他这边，二是她不想把莫从南牵扯进去。 “她们都说，我是妈妈的替身，后来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徐雪夜盯着她，眸光中带着怨恨：“姥姥死前，她说我不是，你才是妈妈的替身，我觉得我的人生真失败。” 她怨的恨的，都不是徐雨夜，可处处又都是徐雨夜。 原本她可以按着替身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为了莫家，为了徐雨夜，她可以，并且义无反顾。 可是，当真相摆在她面前，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连替身都算不上。 那她所谓的付出，隐忍，就像是虚无缥缈一样。 自始至终，她都在这场谋划的边缘，无论怎么努力，最后还会再次回到边缘。 “只有在冷祁面前，我才是我。”徐雪夜闭上眼睛，一行清泪落下：“姐姐，求你，饶了他。” “拿莫家换。”徐雨夜敲敲桌子：“我只要莫家，爸妈给你的我不会动。” 她有的，徐雪夜和莫从南也有。 她说：“一个冷祁换一个莫家，就看你觉得值不值。”
第一百六十九章 蝼蚁 几滴眼泪，就想让她放虎归山，未免也太可笑。 徐雨夜附身，将桌子上的纸巾递给她，红唇轻启，带着点玩味的感觉道：“让我看看你的选择。” 是冷祁还是莫家。 徐雪夜轻笑，抹掉眼尾的眼泪，看着她很是平静：“骗不到你了呢。” “以前我哭一哭，不管要求有多过分，你都不会拒绝我呢。”她把纸巾纂紧手里，“我这次来，也觉得会这样。” 徐雨夜比她更平静：“你是我妹妹么。” 她记忆中的徐雪夜，不是这个样子。 “是吧。”徐雪夜抚上自己的手腕，手指不自觉的摩挲，ᴶˢᴳ垂眸道：“我演的也挺累。” “可是，我的确没想过要你死。”徐雪夜站起身，将手中纂紧的纸巾扔到她的办公桌上，带着些高傲挑眉：“事到如今，我们只能不死不休。” 她和徐雨夜的战争，早就不是一个莫家这么简单了。 在徐雪夜看来，打败徐雨夜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年少时追逐的目标变成了对立面，那她必然会拼尽全力，哪怕失去所有。 她关门的时候，余光瞥了徐雨夜一眼，她知道徐雨夜在看她，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再见，姐姐。” 徐雨夜揉揉有些疲倦的眉眼，拿出手机给陈辰发了条信息。 不管她帮不帮冷祁，这场战争都要结束了。 徐雪夜自以为的五五分，实际上，并不是。 她管了莫家那么多年，实力弱点一清二楚，没有着急动手，就是想看看她的手段。 现在看来，并不见长。 —— 原本要进去的冷祁，突然被放出来了。 徐雨夜皱眉听着陈辰的汇报，抬手打断他：“你是说，冷家介入？” 陈辰点点头：“是，而且还费了不少力气。” “因为什么。”徐雨夜想不通冷父为什么肯出手救冷祁。 是因为冷祁的妈妈，还是因为徐雪夜的施压？ 可如果是施压的话，应该是徐雪夜费不少力气才能让冷祁出来，怎么也不会是冷家自损一千八。 陈辰：“冷家的决定，无从调查。” 潜台词：冷父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干预。 徐雨夜挑眉：“有意思。” 她突然有些可怜冷清墨，在他眼里不近人情的父亲竟然能为了一个相处不到几个月的人自损利益，而他想要握紧属于自己的东西都那么难。 冷父还会出手阻止。 他以为冷父唯利是图，现在才知道不被爱的一直他。 徐雨夜抿抿唇，对着陈辰摆摆手，有些颓废的撑着下巴。 看来还要再提前点。 —— 冷祁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眼中的阴冷浓稠如墨，他熟稔的推开莫家的大门，精准无误的找到徐雨夜所在的屋子。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月亮照进来的微弱的光。 徐雪夜站在窗边，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如同为她披了一层柔和的纱。 她看着气势汹汹的冷祁，眼中没什么波动：“有事就说。” “徐雪夜，你还是真是冷心冷肺。”冷祁解开袖口的扣子，往上捋了捋，露出精壮的手臂，他走到徐雪夜身旁，握住她的手腕，阴冷开口：“看都不肯看我一眼。” “看了你就能出来？”徐雪夜冷笑：“更何况，我什么人你不是都知道么。” “我出不来，你也不肯来看我！”冷祁用力攥着她的手腕，直到看着徐雪夜露出吃痛的表情，才松了点力气：“原来你还知道疼。” “你在命令我？”徐雪夜抬起手就是一巴掌，语气比他还冷：“你算什么东西。” 她的一枚棋子，也配要求她？ 那一巴掌力气不算大，打在冷祁脸上也不过如此，他头都没偏，眼睛死死盯着她：“就算是条狗，也该知道点感情。” “你连狗都不是。”被他攥着的那只手越来越痛，徐雪夜恶狠狠说：“贫民窟里的一条蝼蚁，没有我，你早就死在烂泥里了。” 知道徐雨夜在和冷清墨接触的时候，她立刻着手调查了冷家，如果不是那个人，她也不知道冷家竟然还有一个私生子。 找到冷祁的时候，他落魄的就像一条狗，和别人打架打到浑身是血，那股子狠劲儿越来越烈。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冷祁拿着一根铁棍撑着身体。 她走过去的时候，冷祁满脸是血，可是那狠劲儿一点也没有消散。 “没有我，你出不去那条巷子。”徐雪夜抓着他的衣领，厉声道：“你的命是我救的，就该为我做事！” 冷祁盯着她，猛的松开手。 他记得那天，徐雪夜穿着和肮脏巷子格格不入的公主裙，踩着昂贵的高跟鞋，步伐缓缓的走来。 那高傲的眼睛里，有的是对他的睥睨。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徐雪夜就像打量牲口一样打量着他。 冷祁反抗不了，看着她开口，徐雪夜语气高高在上：“我救你，你就是我的人。” 他咬牙：“你不该救我。” “你可以拒绝。”徐雪夜笑的无情：“是你想活着。” 所以她对冷祁没有半点怜悯，命都是她给的，保她平安是冷祁应该做的。 她还恨冷祁没把这件事处理好，让她白白落了一个下风。 松开冷祁的衣领，她垂眸摩挲着通红的手腕，缓缓道：“离开了我，你就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月亮为她披的那层纱，越来越冷。 冷祁下意识想挥开那层冷意，伸手又僵住：“离开我，你也别想好过。” 现在他是徐雪夜唯一能用的人。 徐雪夜伸手推开窗户，凉风涌入，吹起她的碎发，她整个人比风还凉薄：“你未免太看的起自己。” 冷祁看着她，突然说道：“我还有人救，你呢？你才是太看的起自己。” 果然是身边人才懂怎么捅刀子才最痛。 徐雪夜把目光放在他脸上，冷祁的左脸在夜色里有些泛红，她勾唇，扬起左手打在他的左脸上，悠悠道：“有人救又怎么样，还不是我想打就打。” 冷祁寒着眼，舔了舔滚烫的腮肉：“徐雪夜，你还真是窝里横。” 打他雷厉风行，打徐雨夜犹犹豫豫。 就是算准了他不会动她。
第一百七十章 放火 徐雨夜的动作太快了。 当她回到莫家的那一刻，徐雪夜就败个彻底。 她没有利用冷祁打压她，也没有什么不入流的小手段，堂堂正正的夺了她的权。 徐雪夜收到消息的时候，颓废的坐到客厅。 茶几上放着一张颇有年份的纸，一眼就看出来被人多次拿在手里翻看。 她过去的时候，徐雪夜指了指那张纸，脊背挺得笔直，讥讽道：“不是我的东西，再怎么费劲心机都没用。” 那是一份遗嘱。 徐雨夜扶着肚子拿过遗嘱，仔细的阅读。 早在很久之前，姥姥就立了遗嘱要把莫家给徐雨夜，只不过她死之前，徐雪夜照顾她时无意中听到她喃喃的话语。 就是那天，她才明白只有她是一个局外人。 或者说，她是连局都去不了的人。 徐雪夜摸摸自己的脸，缓缓抬头，眼睛通红，带着浓烈的不甘心：“都是莫家的人，为什么你永远比我厉害？” “你比我强，处处为我着想，我想怨你恨你都要先唾弃自己的不堪。”徐雪夜哽咽着：“你赢了，就算我比你再怎么占优势，你还是能赢我。” 徐雨夜坐到沙发上，摸着熟悉的皮质感，抬眸问：“说够了？” 她太过冷静，把几近崩溃的徐雪夜彻底点燃。 徐雪夜疯狂将桌子上的东西挥倒地上，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她将散乱的头发拨正，深吸一口气道：“为什么！” 徐雨夜抬手将遗嘱撕个粉碎，她不知道徐雪夜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让她们反目成仇的不是利益，是爱。 她爱徐雪夜，所以不想让她搅进莫家的局，徐雪夜爱她，所以为了她甘愿做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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