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陈璟和和长辈们在楼下厨房忙了一阵,向晚才满脸疲惫地走下来,拖拖拉拉地踩着拖鞋去厨房看他们在捣鼓什么。 向霖见她这幅模样,故作严肃地打趣,“看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昨晚干什么去了。” 说起昨晚,她此时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在外面烧仙女棒时,他在自己唇上印下的吻。 几人视线纷纷落到门口的人身上,她浑然不觉,站在那不出声,就是耳朵有点红。 陈善笑着给她圆,“小姑娘脸皮薄,不说了不说了。” 向晚:啊? 几秒后—— 啊啊啊啊不是!!!她们不会想到那里去了吧! 偏偏陈璟和这个欠揍的,走去洗手台把手洗干净后,晃晃悠悠过来,靠在门边低声问,“半死不活的,昨晚干什么去了,嗯?” 向晚抬眼瞪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扔锅里一起煮了。 长辈们摇头低笑,全当作新婚夫妇打情骂俏,没过多久就把他们逐出厨房。 向晚:“......” 大年初一通常是去父亲家,情况特殊,他们都没有这个行程,所以这天格外清闲。 下午的时候,向晚嫌待在家里无聊,拉着陈璟和到市区那边逛了逛,找了家咖啡店坐着。 陈璟和以为他们是要有点浪漫时光了,直到看到她从包里拿出ipad,娴熟地打开文档开始敲论文。 “......” 她今天穿了黑色大衣,长发疏于打理,尾部有点打结。陈璟和觉得无聊,起身走到她那边长椅坐下,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梳开。 敲键盘之余,她偶尔蹙眉偏头,陈璟和就知道自己弄疼她了,立刻把手抽开,再小心翼翼地继续。 远处,有一个穿着华丽的人,从头到脚一身下来,统共估计要六位数。 “menu上每一款来两杯,稍后让人送去这个地址,不要迟到。”她语气中带着高傲。 向晚抬眼,看清是谁以后,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人。 “不用管她。”陈璟和语气迅速冷下来,掀起眼皮冷冷地盯着远处的人。 她眼中少有出现惧色,强装淡定地从包里拿出墨镜,扭头语气生硬地催了服务生两句,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向晚把最后一行论文打完,眼睛没离开屏幕,“竟然没过来。” 陈璟和垂眼没吱声,看她收起ipad,提出上去看电影打发时间的建议。 “春节会不会很多人?我记得这时候的电影档期都很火爆。” 陈璟和点头,“有私人影院,想看的话我带你去。” 电梯上行至48楼,周遭顿时安静不少。前台的人似乎认识陈璟和,他还没走近,那人便从抽屉里拿了一条钥匙,并说:“老样子。” 看到他身旁多了个人,继续自言自语说:“零食饮料翻倍。” 陈璟和见怪不怪,接过钥匙不等人带路,自己走进廊里。 “这里的老板是任孑爸爸的朋友,高中的时候经常来这边玩。”进屋后陈璟和解释说。 “任孑是?” “骷髅,你之前在涉川应该见过。高高瘦瘦的,总是抽烟。” 她有点印象,第一次跟陈璟和去见的那帮朋友,牌桌上确实有他口中描述的人。 在沙发上坐下,陈璟和问她要看什么电影。 “警匪片。” “不看这个?”他鼠标指了指近期很火的青春电影。 向晚缓缓呼出一口气,“也行。” 自己想看还拉着她,没见过这么爱看爱情片的男的。 电影在嬉笑声中开场,画面是熟悉的高中校服、教学楼,来来往往的自行车。 倒是真的挺唯美。 陈璟和:“你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向晚看着屏幕,摇头,“寄宿高中,学校里不让骑自行车。” 他的话成功挑起向晚兴趣,“你高中的时候肯定特别调皮。” 陈璟和挑眉,“你又知道了?” “看你现在德行可以倒推。” “......” 他默了默,“高中的时候贪玩,没少翻墙出学校,也没少逃课,不过我成绩一直都很好。” “玩得比较好的现在都有联系,任孑,还有路靖都算。” 向晚偏头看着他,轻声问:“郑佳白呢?” “开始没什么,后面越来越过分就疏远了。” 他不明说,向晚自己暗自猜测,“她家里条件好,估计是被惯坏了,对谁都没礼貌,目中无人。” “是,所以我爸才没了。” 向晚嘴巴张了张,发不出一个音。 “陈越强临死前两个月,上台手术的时候职业暴露,吃药没防住染了上了病,要一辈子吃药才勉强能缓解。” 陈璟和把电影声音调低,低头继续说:“医院顾及名声,没让这件事传开,对外说他是自愿请辞。” “一个被捧上神坛的人,被捧他的人亲手拽下来,心里肯定不好受,没过多久就抑郁了。” 他吸了吸鼻子,情绪有点低沉。 向晚慢慢靠近他,轻轻握住他手,“不想说就不说了。” 陈璟和摇头,笑了下,“这不是要告诉你郑佳白干的好事,让你知道我有多恨这个人,防止你吃这个疯子的醋吗。” 向晚哑声。 “生日那天不知道怎么又惹到她,下午放学回家原本要庆祝生日。我爸一个人坐在家里,房间布置的很漂亮。” 声音有些哽住,向晚握紧他的手,想劝但他不听。 “我应该意识到的,他平常做什么都会等我妈,怎么会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就跟我庆生。” “阿和......” “他,”陈璟和偏过头去,手用力地擦了擦眼,“他这么看重身体的人,平常饮料果汁酒水不沾,怎么会主动跟我喝可乐。” 一直以来,这都是陈璟和深深埋在心底的阴影。他尝试用忽略来遗忘,可是有的记忆越想忘记,印象会越深刻。 那天喝的饮料里,陈越强喝了满满一杯百草枯,陈璟和从厨房把蛋糕拿出来时,他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抢救了五天,他身体的免疫系统败下阵来,意识昏昏地痛苦离世。 “如果不是邻居家找业务调监控,我都不知道这事和郑佳白有关。” 自来不守校规的人,再一次在上课时间跑出学校。而那天的目的地,是陈璟和的家。 “处理过监控之后,我听到了她对我爸说的所有话。” “姐,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生下来就是歹毒心肠,什么童言无忌都是假的,人之初性本恶才是真理。” 向晚往前倾身抽了两张纸递给他,“有证据为什么没有报警?” “那时候我妈身体不好,全是郑家在帮忙照顾。他们帮了我们太多,在我有能力还清以前,我一直没告诉我妈。” 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再要追责恐怕很难。 他说完这些,往沙发另一侧躺下,暂时离开了向晚的视线,自己安静地平复情绪。 伤感的曲调一直在房间里萦绕,氛围和外面过年的喜庆格格不入。 两人一直牵着手,暖气从出风口呼呼地吹出来,手心里开始出汗。 “希望我说的这些没有影响到你。”过了十来分钟,他重新靠近,拿纸巾动作细致地把她掌心擦干净,“我也不会让那个人打扰到你的生活。” 向晚低头看他的手,无意瞥见左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恍然想起,他之前交换过来的佛珠,已经不知道被她放到涉川家里的哪个角落去了。 愧疚和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慢慢发酵,电影结束后,她扯住准备起身的人,问他:“如果当时你妈妈安排相亲的人是别人,你也会和她签合同谈恋爱结婚吗?” 陈璟和原本神情散漫,眉间微敛,笃定地说:“不会。” “我以前被我妈逼着见过不少女生,非说放鸽子,你也不是第一个。” “但是,”他默了默,“性格观念这么合拍,让我想直接绑定一辈子的——” “你是独一个。”
第35章 从陈璟和坦白开始, 他几乎每天都会说一两句表白的话,向晚大多数时候不会直接回应。 可眼下当他再次直白地表明心意,她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要怎么跳过这个话题, 而是也想表达些什么。 陈璟和习惯了她的不回答,拿来遥控想换部片子看。 手腕上忽然传来酥麻痒意,低头看, 向晚在拨弄那条小皮筋。 “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可别想要回去啊。”他提出自己的要求。 “那没有,这种小皮筋家里多的是。” 陈璟和看她两秒,仰头无声笑得肩膀发抖, “姐姐, 你浪漫过敏啊?我要你那些没用过的皮筋干什么。” “重点难道不是, 这是你用过的皮筋吗?”他说。 向晚舔了舔唇, 呆愣地“哦”一声,过了会儿不打自招说:“我回去一定把你之前给我的佛珠戴上。” 陈璟和指尖轻点着太阳穴,似乎在想这句话的含义。 向晚以为他因为这事不高兴, 语气变得软了些,“之前上班不习惯手上戴首饰,取下来之后不记得放哪儿了,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不喜欢。” 被陈璟和抓住漏洞, 他乘机问:“喜欢佛珠还是喜欢我?” 其实,今天向晚的反应跟往常比有很大的差别。她一般不会主动跟他亲热, 牵手都懒得主动。而刚才,她不仅做了这些, 现在还突兀地说起自己送的那串佛珠, 陈璟和能感觉到她想说什么。 向晚微仰头看他, 那句回答止于嘴边,一直羞于说出口,尤其在他灼灼目光下,她的胆量瞬间跌入谷底。 陈璟和满满靠近她,手很轻地把她的头发别于耳后,两人的距离近到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却在暧昧的地方强行止步。 像两块相互靠近的磁铁,在即将贴合之前的距离前产生的巨大引力。 他声音蛊惑地引导。 “不敢说?”停顿两秒,“那,用行动回答我。” 向晚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砰砰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到现在她都不能给爱下定义,只能具象地概括以一种感觉。 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和勇气。 向晚右手绕过他的脖颈,稍用力把他往前压,旋即仰头坐起身,轻轻贴上他的薄唇。她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呼吸滞住,所以往后退了些,说话时几乎摩擦着他的唇,“呼吸啊,笨蛋。” 陈璟和果然吸了口气,连眨几下眼有点懵。 “陈璟和,喜不喜欢我?” 她看到陈璟和喉结滚动,声音尽可能克制,“喜欢,很喜欢。” 接着,他们延续了缠绵的亲密。 沙发面有些皱起,旁边的靠枕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屋内循环播放着私人影院的广告语,灯光变换,打在两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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