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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被水呛了呛，“当然……” 她原本要否认，忽然想起来昨前几天签的那份合同，四舍五入，他们现在就是表面情侣来着，如果这边工作不做足，以后穿帮了就麻烦了。 于是她紧急改口，“当然……不能告诉你。” “噢~”她意味深长地笑，“不能告诉我啊，收到啦向大医生，替你保密就是了！” 向晚假怒，“你赶紧去工作，很闲吗！” “好好好，我走啦。”朋友走了几步，又停了停，回头跟向晚说：“不过你眼光真不错！那小白脸和你可搭了！” 说完这句，人消失在走廊拐角。留下一句让向晚分神片刻的话，引得剩下时间里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陈璟和一上午都在外面挨家挨户检查小动物，看家禽饲养有没有不合规的地方，一直到午餐时候都没回来。 向晚下午没有排班，少有的可以休息的时候，心里很自然地冒出一个想法是和陈璟和做些什么，但因为没有提前和他说，现在也找不着人，可能最后安排还是自己回去睡一觉。 下过雨路面湿滑，她有意放慢步子。经过一个路口时，向晚敏锐地听到远处有小孩的声音在哭喊求救。 循声望去，有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孩用力扒着门，肩膀一左一右被一个男人擒着，似乎想把人拽进屋里。 察觉到有人，女生更卖力地喊救命，脚上的鞋子都蹬掉了一只。 向晚迅速观察了一下那边的状况，屋子很小，侧面窗户半开，除了那个男人她没有再看到别人。 低头迅速报警，顺便给加回来就没发过信息的的陈璟和发了一个定位，抄起旁边的铁棍就走了过去。 “你干什么！”向晚眼神没了任何温度，用力握着铁棍能感受到肱二头肌的紧绷和轻微抖动。 女孩拼了命地想出来，因为太紧张话也说不清楚，向晚根本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不过看着她几乎被扯破的衣服和露出大半内衣，大概能猜到这人是被强行拽过来的。 “哪里来的臭娘们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把你一起办了！” 男人恶臭的嘴脸说出肮脏的话，向晚毫不受影响，拖着铁棍向他靠近，“说话大声点就以为自己是回事儿了？光天化日之下抢人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回乱世了呢。” “你个骚.娘们儿说什么你！”男人一把松开那个女孩，手里抡着刀就大步上前。 向晚退后半步，灵活地用铁棍躲过他胡乱攻击。面对不太专业的进攻，向晚很快找到机会，狠狠击中他的弱点，随后横着棍子猛击喉结，男人吃痛跪地，还没反应过来，右手肩膀被她用力向前下推击，盂肱关节脱位，满街只剩惨叫。 陈璟和跟警察是同一时间到的，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向晚踢走男人手边的刀，面无表情地在男人的哀嚎声中安抚受惊的女孩。 到派出所处理完事情已经是下午一点，向晚自己也没料到自己会直接冲上去，好在遇到的是个真不会打架的，不然她真有可能被那男人拖进屋里。 陈璟和一直在派出所陪她，就是全程黑着脸，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向晚感觉到他的情绪，但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没有这么不识趣地主动找他说话。 走到路边，向晚想着打个车回民宿，身旁一直低气压的人突然上前把她手机拿走，皱眉低头看着她，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向晚你不要命了？你当自己是散打高手？拳王在世？？” “你不是最理智了吗，遇到这种事情怎么第一想法是冲上去，如果你遇到的是个真的□□，你以为你能拿什么跟他们抗衡？” 向晚本身情绪也不太稳定，被他这么一说，委屈又无从辩驳。 就这么抬头看着他，莫名其妙挤出几滴眼泪，顺着下颌流了下去。 陈璟和面色微变，却依然没有软下语气的意思。 僵持了很久，警察局前台的小姐姐露出一双眼睛默默吃瓜。 向晚脖子很累，低下头后听到前面一阵塑料袋摩擦的声音，见动作不太温柔地拆开一次性酒精棉签。 向晚才发现自己手腕上有几道血痕，不过已经干涸成褐色。 地上的影子倒映出他微向前伸的动作，她低声道了句谢谢，抬头却看他在给自己的手上涂。 陈璟和低垂的眼不经意抬了抬，低哼一声，“谁给你了。” “……” 向晚哦了一声，转身离他远了点，站到路边打车。 陈璟和擦完自己的伤口，用力捏了捏塑料袋发出声响，语气冷飕飕的。 “受伤了没人给上药，生气了也不知道哄一下。” 他走上前抓起向晚的小臂，给人一种他要狠狠上药报复向晚的感觉，药水触及肌肤时，却见他动作明显柔和下来， “还要我伺候你上药，这什么世道！”
第7章 向晚回去后第一时间洗了澡，走出来的时候见陈璟和坐在沙发上，手机立在桌前，像是在跟谁说话。 靠近后，向晚听到陈璟和妈妈的声音。 “你能谈恋爱我现在去寺庙上香。” “……” 陈璟和低切一声，抬眼就看到向晚擦着长发走过来，下意识就一句，“吹完头再出来。” 陈妈妈笑，“还演上了，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放你学兽医，读个表演也挺好的，不然现在也不会觉得你的才华被浪费了。” “……？” 陈璟和语气严肃了点儿，视线能看到向晚在浴室吹头的背影。黑色长发柔柔地飘着，跟她平时工作时的锐利理性截然相反。 “我真谈恋爱了，对象是——”他顿了顿，朝正在走出来的向晚笑了笑，“要来跟我妈打个招呼吗？” 向晚点头坐到他身边，声音柔柔地传进麦克风，原本在看剧的阿姨立刻抬头，一脸震惊。 “小晚？？？”陈阿姨表情很真实，异常震惊，“你竟然真的和陈璟和在一起了？” 陈璟和见缝插针，“不是你天天让我跟人家相亲？现在好不容易答应我了，你又不满意。” 阿姨：“你先别说话。” “…………” 之后，原本走个形式的母子通话变成了陈妈妈和向晚的通话，大怨种陈璟和无事可做，脚步声踏着不满，走到厨房里怨气冲冲地做饭。 “……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和阿姨说啊，陈璟和这人平常就和猫啊狗啊小兔子待在一块儿，也不知道会不会照顾人，改天上我家吃饭去啊！” 向晚笑着回应，“好，谢谢阿姨。” 几句寒暄话，语音听话结束。界面停留在他和他妈妈的聊天界面。完全无意扫到聊天记录，她立刻别开了视线。 看到的对话里，陈璟和几乎是秒回。但是当他妈妈提到他爸的时候，陈璟和长久地沉默，一直到开辟新话题，他才重新有了回应。 陈璟和说话的声音引回她的思绪，他把饭菜放桌上，目光瞥见下午买的消毒水和创可贴，面色似乎又暗了暗，声音强行压低，“可以吃饭了。” 向晚嗯了一声，看完工作群里的安排后走过去，随手把长发挽起来，闻到桌上饭香味，敷衍了事地夸他，“嗯，感觉有进步。” 陈璟和回以一样的敷衍，“谢谢。”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很特别，向晚和陈璟和吃饭时都不太爱说话，但是一些诸如递纸巾、夹菜等小细节却能很自然地连贯，好像他们是多年前认识的好友一样。 他们轻易不表达，所以都将这份默契随意地安置在某处。吃罢晚饭，向晚少有的在客厅停留，似乎有话说。 陈璟和瞥她一眼，走到电视柜底下翻出遥控器，背后的电池流出液体，显然经久不用。 向晚：“想看电视？要去帮你买几节电池吗？” 陈璟和动作顿了顿，“没，怕你站在这儿无聊，想看看新闻而已。” 向晚思索了会儿，“晚上要看点什么吗？” “可以，不过电视估计开不了。” 他同意了，办法自然来了。电视用不了，不是有平板吗，只不过需要他们俩稍微挨得近一点而已。 两个都是学医的，他们很自然地点了关于自然科学的纪录片看。 开始半个小时，两个人非常沉默。陈璟和时不时拿出手机回一下信息，每次不超过一分钟，回完立刻熄屏。 终于，向晚挑起话题。 “我们的事，我还没跟我妈说。”她顿了顿，把垂在两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她性子属于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种，告诉她之前我们得先对好口供。” 陈璟和无所谓，“可以。” “在一起的契机？” “就这次下乡科普活动，这个最具有信服力。” 向晚：“结婚打算，或者其他长远安排。” 才第二个问题，陈璟和就没忍住笑出声，“才在一起就结婚，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我不想，但我妈会想。“她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我妈的思想比较传统，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嘛，老话都这么说。” 陈璟和轻轻叹息，“行吧，怎么也得等我有能力买房子吧？年龄什么的不是问题，什么时候赚够钱才是关键。” 向晚笑，“小少爷，你还挺俗。” 他正欲反驳，向晚立刻补充，“不过很真实，我喜欢这样。” “……” 其实他想说的是，不要叫他小少爷来着，但人家都说喜欢了，还是不要拆台的好。 十几分钟的时间，两个人很高效地对完口供，之后再次陷入安静之中。中途她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打算看完片子就睡了。没想到刚回来没多久，她看着小小的屏幕，慢慢就眯上眼没了意识。 像极了全麻胃镜检查时，麻醉医生推完药品，上一秒你还清醒，下一秒就立刻昏睡过去。等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的景象只会让人无比发懵。 向晚对昨晚的事情没太多印象，只知道洗漱完回来后，自己确实很困。视线往旁边扫，她躺在了沙发上，陈璟和平常睡的位置。 迷糊间没看到客厅有人，她以为陈璟和去她房间睡了，想到自己衣架上挂着的晾洗的内衣裤，她立刻下沙发想去收回来。 脚落地，踩到了一个热且软的东西。 一声闷哼，四目相对。 “……？” 陈璟和长那么大，被他妈打醒过，骂醒过，就是没被人踩醒过！ 向晚看他脸色的变化，也意识到他这样被呵护着长大的小太子估计心里非常委屈且不爽，于是连忙道歉，“你怎么睡地上了？我刚才没看到你。对不起对不起，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 一大清早的被她的脑回路气笑了，“医院……你当你泰山压顶？” 他揉着肩膀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阳光柔柔地落在发梢，镀上一层浅淡的金黄色。有一瞬间，不怎么喜欢小狗的向晚忽然觉得陈璟和像只温暖的小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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