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溪呼吸有些乱,下一刻她就低下了头,飞速地签好了该签字的地方。 然后猛然将文件推回给了贺余风。 “好了,你拿着文件走吧。” 夏如溪的眼角还是没出息地红了,她没向往常那样,送贺余风出门,也不顾学校那边还有早课。 她回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贺余风收好文件,起身离开。 在他走出门的那一刻,他的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 咔嗒。 估计再见面,他们就能恢复之前的朋友关系了。 夏如溪很懂事,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向来不用担心。 进了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下降,他的耳边忽然就响起了第一天入住的时候,夏如溪藏着淡淡开心的声音。 “我喜欢这边是一户一梯,这样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楼下车库到了,助理早就在那边等他了。 在来之前,贺余风就在文件上签了字。如今签字齐全,他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了助理。 助理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惊讶于贺余风的心冷。 他还以为贺总挺喜欢夏小姐的,虽然不到爱的程度,但起码是喜欢。 没想到分开这么利落干脆,效率高的仿佛在办什么工作交接。 贺余风上了车,旁边摆着文件。 正因为签了许轻,公司的歌手业务一下子多了起来,很多来找许轻的资源,许轻拒绝掉了。但可以给公司其他的艺人推荐过去。 最近贺余风也比之前忙了些,他将文件放在腿上,刚翻开一页,就忍不住抬头看着后视镜里正在开车的助理。 “车内的香氛换回去吧。” 本来贺余风的车里习惯性地用木质香调的香氛,去年他偶然得知了夏如溪闻到木质的香氛会晕车后,他就让助理换成了柑橘调的,能缓解夏如溪的晕车情况。 助理在前面开车,先是应下,然后清了下嗓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贺总...关于上次您说的那件事,让我给夏小姐找相亲对象的事情...” “不是相亲对象,适合正常恋爱的就行。怎么,有消息了吗?” “还没,我就是想问问,继续找吗?” 贺余风无所谓地点了下头,“继续找吧,都是朋友,帮她也是应该的。” 助理:“...好。” 是他一个人不太理解贺总的脑回路吗? 做贺总的情人,分房,分车,还能分男朋友? 虽然说助理是个男人,但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贺总真的是个难得的温柔的情人。 不过,也只是情人。 他没有心,成不了爱人。 夏如溪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了一个月,她这一个月,再也没去学校旁边,贺余风给她买的房子里住过。 而是一直老老实实在宿舍里呆着。 舍友有的出去实习了,有的则每天泡在图书馆里考研,夏如溪将自己完全投在了学习里。 没有考研计划的她,甚至开始备战考研。 这天回家,父母问她最近在干什么,在大学里交没交男朋友。 听到熟悉的前提,夏如溪无奈放下筷子,“说吧,相亲是什么时候?” 尽管她大学还没毕业,但她父亲是个非常传统的人,认为女孩子安心等嫁人就行。 她的亲姐姐根本不把父母的话当回事,毕了业后谈了个男朋友。无论父亲如何催婚都不结婚,直接入职了夏家的公司。 今年已经三十二岁的姐姐,已经成为了公司副总,男朋友更是换到了二十二岁的小奶狗。 眼看大女儿的人生已经「失控」,父亲就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女儿的身上。 和有主见的姐姐相比,夏如溪就像是个包子。 不过也是表面逆来顺受,私下默默叛逆。 父母谁都不知道,她和贺余风保持了两年的情人关系。 夏如溪的父母不知道这些,在他们的心里,夏如溪仍然是那个最乖的小女儿。 别说当别人的情人了,就是恋爱都很听话的从来未谈过。 父亲笑容温和地看着她,“蓝叔你还记得吗?他儿子就比你大两岁,剑桥研究生刚毕业,今年回国一个暑假,这周末,你去见见。” 夏如溪现在没有相亲的心思,但她不敢直接回绝父亲,打算用最擅长的办法。 去见一见,然后随便找个理由拒绝了,就又能苟过一次相亲。 “我知道了,爸爸,我会去的。” 4 很快就到了相亲的日子。 夏如溪来到了约好的餐厅,她对相亲的这套流程熟的不能再熟。 她甚至还迟到了半个小时,只为了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结果,当她下车往餐厅那边走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她的相亲对象。 蓝文林。 男人显然也是刚来,两人对视一眼后,均明白了都是应付家里来的相亲宴。 这种共同感让两人忽然亲近了起来,并肩走进餐厅。 蓝文林绅士地将菜单递给了夏如溪,让她先点。 夏如溪斟酌着点了两道,然后又将菜单递了回去。 等服务员离开,她便问道:“所以,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才应付家里来相亲的?” 蓝文林笑了,“开始就这么直接?” 夏如溪点了点头,只要不是面对贺余风,她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十分随意大方。 “反正要在一起吃顿饭,都来相亲了,目标又很一致,你不知道这样的概率有多小,指不定我们能成为朋友呢。” 多条朋友多条路,老话总是不会错的。 夏如溪先说了,“我最近不想恋爱,也不想结婚。” 蓝文林了然点头,“刚结束一段时间较长的感情?” 夏如溪惊讶看他,还以为他知道什么。 “你怎么知道?” “大多数这么说的人,都是刚从一段长时间的感情中分手。少部分人才是因为各种各样别的原因。” 蓝文林轻勾了下唇,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我有自己的恋人,家里不承认。” 夏如溪对蓝叔叔有印象,绝对不是个专制的人。甚至连他的夫人也是找的普通家庭的女人,这样的蓝叔叔,对自己儿子能有什么苛刻的要求? 她挑眉,“蓝叔叔不同意?” 蓝文林颔首,“他不接受我的恋人,认为只要我和女人结婚,就能变成直男。” 夏如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蓝叔叔不同意的是...”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才放心地拍了下胸口。 “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蓝文林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的朋友都知道,周围的人也知道,就是我父亲还不接受罢了。”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等服务员再次离开,蓝文林就和夏如溪随便聊了聊。 两个人都在帝都生活了很久,即使刚见面,也有聊天的话题。 吃饭到一半,蓝文林注意到了什么。 “你不太在状态。”他很肯定地说。 夏如溪抬眸看他,笑容还挂在嘴角。 “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你分手多久了?”蓝文林问她。 “分开...一个半月了。” 说出来的时候,夏如溪都觉得恍若隔世。 竟然已经一个半月了吗?好像他将保密协议摆在她面前还刚发生不久,恍若昨日。 已经这么久了啊。 蓝文林看她神色微微恍惚,仅一瞬,但他也捕捉到了。 他当机立断抬手喊服务员来买单,“你明显还沉浸在上一段感情中,这样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特别能舒缓失恋的心情,我带你去。” 夏如溪看着忽然热情起来的蓝文林,呆住片刻,然后无奈点头。 “其实...我也不算是失恋了。” 失恋也要先有恋爱关系不是吗? 她和贺余风的关系,和恋爱关系差得很远呢。 “上我的车吧,我们在车上说。” 买单后从餐厅出来,夏如溪坐在了蓝文林的副驾驶,看着蓝文林导航去了市中心某天台酒吧。 “这才中午。” “是啊,都已经中午了,有什么理由不喝酒呢?” 蓝文林对她露出了个相信我的表情,“这里的酒吧,是我见过最能治愈失恋伤痛的。” “酒保很帅气,酒也非常好喝,更不用当黄昏到来的时候,看着美妙的天际线...不给你剧透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蓝文林说的没错,酒很好喝,风景很美,酒保很帅,就是不怎么直。 当一幅画欣赏,也挺开心。 看着天边的晚霞,夏如溪端着酒杯,神色有些迷茫。 “我真的很喜欢他。” 蓝文林听着她不知道第几次重复,无奈叹气。 给她又倒了一杯酒,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如溪忽然就绷不住了,泪珠断线般掉落,攥着空掉的酒杯,抽抽噎噎的难以自控。 “我只想他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就好了,一点...可他从始至终,只当我是床伴。” 蓝文林从始至终,都没问那男人的名字。 毕竟两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对方的情史,还是属于隐私。 可以向他倾泻,却不用说出具体的人。 蓝文林附和道:“渣男!” 夏如溪泪眼迷蒙地重重点了点头,“渣男!” 蓝文林举杯,“渣男去死!” 夏如溪也换了杯酒,“渣男...呜呜呜!” 她连背后骂他都做不到,生怕不好的事情报应在他身上。 蓝文林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靠,感觉到她的眼泪将他的衬衫浸湿,他清了下嗓子。 “蜀锦的布料,很贵的。” “你以为你是甄嬛啊,还穿蜀锦!再买记我账上!呜呜呜...” 贺余风从公司那边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开车到了熟悉的小区。 进了小区后,他甚至非常自然地要下车库,却在地下车库打开的瞬间反应过来。 他已经不住在这边了,在分开后,他很久都没来过这边了。 上次来还是给夏如溪送文件。 过去能有多久了...一个半月? 贺余风看了一眼楼上,天已经黑了,灯还没亮,她没回来。 车内的香氛被助理换成了木质调,贺余风觉得有些闷。 他从车里出来,靠在车旁点了根烟。 红光在他的指间忽明忽暗,映在他的眸底,显得愈发深不可测。 贺余风不知道自己为何来这边。 心中似有答案,可是他执意忽略了。 抽完了一根烟,他正要上车离开的时候,远处一辆吉普车开了过来。 高大挺拔的男人从驾驶位下来,然后亲自去副驾驶开门,让女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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