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方位不对,丁灿只瞧见那人的背影,满头乌发被银环高束成马尾,发丝随风而动,颇有武侠电影中江湖剑侠的潇洒不羁。只是那人并未配剑,而是臂挽长枪,挺拔而立不动如山。 最让丁灿感兴趣的是,从那人微微侧身的窈窕曲线,对武者而言略显单薄的纤细腰肢来看,竟是个引人无限遐想的女人身姿。 丁灿不禁瞪大了眼,有些期盼这英姿飒爽的姐们儿转过身就是什么长相。看这主角的配置,女演员的颜值一定不会低吧。 却来不及细看,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团团黑影。定睛一看,竟是一名门手执刀剑利器的歹人。 为什么说是歹人呢,丁灿也不懂,也许是因为对黑衣形象的刻板印象? 那群的黑影转瞬将白影团团围住,黑衣人弯腰曲腿,呈合拢之势,俱是蓄力进攻的姿势,犹豫姿势的缘故身形要矮上一截。如此更衬的正中白衣人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这是哪一出啊?看上去有点装逼。丁灿以为是在拍戏,这画面是挺有冲击的,只是这围攻的阵势是不是有些夸张。中间的那个看气质就是主演了吧,那家伙一动不动是怎么回事,有点装过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一阵凤啼龙吟的破风声,原道是被围困的白衣人亮枪出动,收放间如银钩铁画,气动如涛,仿佛间似移山填海。 这一行一动落在丁灿眼里,他虽瞧不出门道,但也能看出那人手执银如电,势出如龙,银色的闪光拖曳出漫天的虚影,那密不透风的枪势仿佛能将风云搅动。 与此同时,占据数量极端优势的黑衣人蜂拥而上,大有用人海战术把白衣人圈劈成肉酱的架势。 在一旁看戏的丁灿竟是莫名感到揪心,他屏气凝神的观望,连眼都不敢眨。 好在主角的光环够大,一出手就是横扫一片,那些被枪尖挑飞的黑衣人,一个个如同向外辐射飞旋的水滴,洋洋洒洒翻了一片,画面之热血程度不下于游戏迷打开了无双割草的主机游戏。 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竟有如此大的力量,不愧是影视艺术,夸张的恰到好处啊。 可就在白衣人应对眼前的同时,身后几名黑衣人却是提刀对准了他的空门。 “小心!”见此危机,虽然是在拍戏,但丁灿却忍不住脱口而出提醒。 也不知那人究竟听见了没有,就在那千钧一发,偷袭者的刀剑快要砍向白衣女子背心的刹那,女子忽然一招向前夜叉探海,见缝插针般将敌人挑落,招式未老几乎同时腰身反折,就像是背后长眼一般避过偷袭,双腿反旋,一式苍龙摆尾,转瞬间将偷袭者横扫荡飞。 卧槽!刺激!这尼玛是人能做出来的动作?这甚至居然都没加特效! 除了脏话,竟没有语言能形容这场面的精彩程度。丁灿拍手佩服,大叫精彩,已然词穷。 这是何等的潇洒凌厉,不过是一回合,就让丁灿彻底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衣人发痴,震惊到连下巴都忘了合上。 “这哥们属牛逼的吧!”丁灿羡慕的两眼喷火星子,想着自己要是能有这两下子,岂不是横扫武侠、仙侠剧圈。 看看那腰、那腿、那力道,还有一套套流畅刁钻的动作设计。简直魔幻现实啊! 从没见识过这种激动人心的场面,这么高质量的武戏拍摄现场,甚至从头到尾,甚至连威亚的痕迹都没有。丁灿越看越悸动,加油呐喊声不绝于耳,完全忽略自己发出的噪音有可能影响对方的拍摄。 好在没人注意到他,仿佛他就是一团空气。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被挑飞横扫的小喽啰身上就仿佛被打了滤镜,身体里流出来的都是绿色液体,这些诡异的绿色,大大削减了眼前模斗、殴现场的暴力元素,同时增添了超现实的滑稽。 丁灿……??!! 这什么情况。 还未及思考,丁灿看见白衣人已经解决了在场所有的威胁,枪花一挽,将枪尖上的血迹用劲力沥去,飞洒出一线绿色的血珠。 场景简单的如同大师写意,寥寥几划却是说不出的感觉,潇洒的动作带着肃杀之气,就连在一旁观看的丁灿都不自觉的大汗淋漓。 每一帧画面都如此扣人心弦,这效果简直完爆后期。 丁灿终于有功夫琢磨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方才就觉得奇怪,这些血浆怎么是绿色的? 他脑海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与此同时,方才大杀四方的白衣人忽然转过头,目光看向丁灿的方向。 丁灿心头一紧,瞬间有种头晕眼花的感觉。两人四目相对,他那里是梦中杀神的对手,只是照面的功夫,就被对方眼中澎湃的战意和杀意压的喘不过气,根本忘记了思考,认不出眼前是谁。 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如山倾倒,如海倒悬,如电光石火直贯天灵,一个眼神让人全身僵硬,欲动而不能,仿佛连呼吸都一并被夺走。 二十多年的人生岁月里,丁灿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无法言喻,不可名状,难以忘怀。 蓦然间,那人朝丁灿勾起唇角,那张锐意锋芒的,沾染着睥睨杀意的脸,渐渐变成丁灿熟悉的模样,只是那眼神从未见过,凶狠而霸道,竟硬生生把人给吓醒了。 惊醒的丁灿猛然从酒店的床上坐起,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缓了好一阵才发现自己还酒店的套房。 中央空调效果拔群,室内温度很低,被子不知何时滑到了地上,丁灿打了个喷嚏,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梦中不曾辨认,但明明已经十分熟悉的那张脸。 不是陈梓墨是谁?不仅如此,那些梦中的招式动作,不少都是陈梓墨曾在片场做过的,只是梦中人更有气势,恍若杀神下凡。 沉睡中的麻木迟钝逐渐消退,知觉快速回笼,丁灿突然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传来一阵凉意。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他老脸一红,脸色的表情瞬间凝固。 “卧槽!”他做的又不是春梦,怎么会跑马啊,真是太丢人了。 丁灿后悔的扶住脑壳——他就不该决定多住一个晚上。真是糗大了,希望陈梓墨睡得死一点,千万别发现他半夜起床换裤子的事儿。 他有些懊恼的想:一定是最近太忙没空做手工活的缘故,看来年轻人还是得定期手动排空一下内存才行。 就在丁灿被古怪梦境惊醒,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同时,与他一墙之隔的某人亦是面色深沉的盯着天花板彻底陷入失眠的魔咒。 “那小子……”陈梓墨试图驱赶脑中一遍遍晃过那被水浸湿后,夏天衣料垂贴在身上,柔软而轻薄的缎面沿着线条起伏,将胸腹腰肢的形状勾勒的纤毫毕现,尤其是腰后让人遐想联翩的凹陷向下蔓延,衔接着饱满挺翘的臀线,再往下就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几乎给人一种延伸到视线之外的错觉。 白斩鸡的身材真够魔性的。 意识到自己还在回味,陈梓墨冒出一头冷汗。对天发誓,她真没仔细看。可那些该死的画面就像是无孔不入的气味分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挥之不去,不厌其烦的往人脑子里一遍遍地钻啊钻。 感觉脑仁快被这些不良画面捅成蜂窝煤了都。 该死的! 都怪这具身体太变态了,绝不是她自己想看的。 陈梓墨用力搓了搓脸,犹豫着要不要干脆一巴掌把自己拍晕过去得了。 啪嗒一声,门锁声响起。 陈梓墨猛然一个激灵,强忍住坐起来的冲动。 这小子半夜出来干什么?想搞夜袭? 她打定主意,想着如果对方重新缩回去自己就装作不知道,要是敢迈出房门靠近自己,就一巴掌拍裂对方的狗头。 丁灿当然没有缩回去,反倒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好小子,鬼鬼祟祟! 陈梓墨顿时怒向胆边生,Duang的一下从床上弹射起步。 灯光亮起,两人大眼瞪大眼,画面说不出的抽象。 只见丁灿手里拎着弄脏的裤子,打算扔到外面毁尸灭迹,却完全没想到本以为睡得正香的陈梓墨大半夜诈尸,将他抓了个正着。 这让本就有些心虚的丁灿吓了一跳。他连忙背过手里的东西,先声夺人:“干嘛啊!大半夜不睡想吓死人啊!” 本就被脑子里的丁灿小人儿弄得心烦意乱,陈梓墨自然也没好气道:“这话该我说才对,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鬼鬼祟祟”四个字正中要害,丁灿恼羞成怒。 “我只是半夜尿急,你胡说什么,有你这么挤兑老板的吗?”丁灿理直气壮道。反正自己只是梦见了陈梓墨,但也没YY她啊,至于那什么……肯定只是巧合。 陈梓墨才不管对方摆谱,继续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一问题更是重量级,本来声称尿急的丁灿砰的一声甩上门,恼羞成怒甩下一局狠话:“关你屁事!” 这一嗓子把陈梓墨吼的莫名其妙,可转念一想,晾对方也没有那个狗胆子来骚扰她。 小小插曲,正好驱散了脑中前主留给她的学习资料画面,陈梓墨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即眼观鼻鼻观心,冥想练气去也。 一场让人见笑的小风波过后,第二天两人谁都没提,收拾行李打包回家。自此,陈梓墨在这个世界终于有了受劳动法保护的正式工作。 一晃几个月过去,眼看着入了冬,拥有了正式工作的陈梓墨反倒是跟着老板在家赋闲,连续躺平了好几个月。 丁灿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健身房打卡,再就是让陈梓墨教他一些简单漂亮的武术动作,其余空余时间打打游戏,反正每天除了休闲、消费之外,连半毛钱都没有挣到过。 丁灿每天将自己安排的井井有条,吃喝玩乐一条龙,这样安逸无聊的日子实在很没有追求,陈梓墨看在眼里,爽在心里。 反正奔波劳苦的日子,上辈子她是过够了。虽然乐于靠劳力赚钱,但有福不享王八蛋,陈梓墨也不会上赶着找虐。 而且见识过丁灿家的“财力”之后,陈梓墨一点不为自己的生计着急。自从她住进了丁灿的大house,陈梓墨已然确认对方是个不愁吃喝的富二代。 在他们回到丁灿的老巢A市之前,陈梓墨或许还有过担心——以这小年轻的不入流“演员”身份,许下的重金承诺是否有能力兑现。 然而当陈梓墨走进丁灿那套坐落在A市中心区域,坐拥无敌江景,社区周边配套成熟完备的四百平米大跃层的时候,她的怀疑就彻底打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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