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心情虽然美丽,身体却扛不住了。 在拍摄现场时丁灿就有了伤风的前兆,灌了几口剧组后勤提前准备的半冷不温的姜汤, 他还大言不惭的表示自己年轻力壮, 绝对不会感冒。 结果还没到天黑,丁灿从小娇生惯养毛病的现世报就来了,躺在床上浑身酸痛的爬都爬不起来。 等陈梓墨喊他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 伸手摸了摸丁灿的额头,好家伙都烫手了。 “诶,你还好吗?” 躺在床上的家伙已经红成了番茄,整个身体却团缩在被子里不停的打寒颤。 “怎么这么冷?”丁灿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 一开口, 上下牙齿磕的直响。 陈梓墨觉得刚才那句话就是多余, 直接扭头从丁灿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虽然头昏脑涨, 但丁灿还有些意识,见自己的助理居然进来看一眼就跑了, 他人都要气哭了。 这么过分的吗?好歹给我倒杯热水啊喂! 扭头就走的陈梓墨当然不是要丢下自己的金主少爷,而是为他去找大夫。她先是询问了住宿的主人家,得到的结果让她有些无可奈何。 由于条件有限,除了主演被提高待遇,安排住在山脚镇上的宾馆里,其余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就近分散在山腰的农家乐和老乡家里。 这个地方与之前成熟的影视基地相比,虽然有些旅游经济,但根本谈不上配套设施,丁大少真是有钱都没处花,只能老老实实和陈梓墨一起在剧组安排的农家住下。 问题就在于这个地方只有零零星星几户人家,虽然有卫生室,但就在卫生员自己家里,医疗条件约等于没有。 况且卫生员就是个本地的赤脚大夫,他的主业是帮附近村里的养猪户骟猪还有鸡和鸭。对人类能开展的业务部分,最深入的方向只涉及到开一些头疼脑热的药片,所谓的卫生室连吊水的条件都没有。 在陈梓墨曾经的认知里,高热是棘手的病症。虽然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十分先进,但是让一个劁猪的给热症病人看病,总觉得十分靠不住。但靠不住也得试试,否则这大晚上的又能怎么办。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几乎快要烧昏过去的丁灿终于再次见到陈梓墨。只见她一手端着玻璃杯,另一只手掌摊开,掌心处托着几粒白花花的药片。 难受无比的丁灿看见陈梓墨如同看到了救星。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挂了。” 陈梓墨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将丁灿上半身托起来。 脖子离开被窝的刹那,丁灿抖的更厉害了。生病的人总是显得特别脆弱,再加上丁灿长得好看,面皮又嫩的让人忍不住母性大发,此时瑟缩着虚弱又可怜巴巴,即便是心如铁石的人也扛不住心生恻隐。 陈梓墨看着对方可怜弱小的无助样,不自觉的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让对方“柔弱”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把药吃了。”说着,将药片塞进了丁灿的嘴里。 从兽医兼职的卫生员家里弄来的药片非常原始,既没有糖衣也没有压膜,一接触到人的唾液就迅速融化,“沁人心脾”的苦味,从舌尖灌向嗓子眼。丁灿哪里吃过这种药,顿时被刺激的一阵阵反胃,苦的让人直翻白眼。 一旁的陈梓墨见状心想:怎么回事儿,难道抽过去了连拍丁灿的后背三下。 “水水水!” 陈梓墨将热水往他面前一送,丁灿连忙伸着脖子吸进去一大口。热水加上半融化的药片,可怕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半口没咽下去,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哪里痛么。”陈梓墨表示不解,明明是发烧,怎么突然换了症状,难不成在水里撞到了什么,受伤了? 咳嗽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的丁灿有气无力的靠着陈梓墨的肩膀,有气无力道:“痛,全身都痛,从头痛到脚了。” 陈梓墨听他这么说更加不解,毕竟在她的认知里,被人插成三刀六洞才叫痛,这种发热引发的肌肉酸痛连难受都算不上。 于是她仔细观察丁灿的面色,担心还有什么隐情,为了保险起见,还用手指压了压他的脉息。许多武者也能诊脉,病理看不出来,但能判断出生命力的强弱。 她仔细的摸了好一阵,并没有太多异常之处。 于是开口询问:“怎么个痛法?” 丁灿又是病又是被苦药荼毒了味蕾,心里的难受正是超级加倍,突然间却被陈梓墨抓住了自己的手(其实是手腕,其实也没抓),这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奇怪,甚至是有些紧张,连话都说的吞吞吐吐:“哪……哪都酸,还隐隐作痛,根本用不上劲儿。” 被对方突然抓住手一顿捏,丁灿不禁感觉肉麻,除了别扭之外,竟然还有些古古怪怪的情绪。就在丁灿的心跳正在为此加速的时候,陈梓墨却突然松开了手。 通过脉象和丁灿自己的描述,陈梓墨得出一个结论,不过是发烧引起的肌肉痛,这种程度的痛感对她来说可以忽略,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被对方的矫情程度开了眼界,陈梓墨也不想浪费时间,于是准备先离开弄点吃的。她行动起来干脆的就像是没有感情的管家机器人,甚至连一句多余的安慰都没有。 丁灿不想让她走,因为他根本没胃口,只想有个人陪在身边照顾。 好在不久后,陈梓墨端着一碗白粥回来了。 丁灿有气无力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我不吃,没胃口。” 陈梓墨完全无视他的意见,将人摆了个合适的造型,开始往丁灿的嘴边喂,可是丁灿始终把脸扭来扭去根本不配合。 “你不吃就不会好,不会好明天就没法工作,我可是记得你的通告上明天有戏。”陈梓墨使出关键话术直取要害,丁灿没办法只好乖乖张嘴。 然而只吃了一口丁灿就一脸嫌弃的再次拒绝,发出病娇似的抱怨:“这是什么味道?我TM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白粥虽然好吃不到哪里去,但通常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因为这玩儿根本就没啥味道。但眼下陈梓墨手上端的这一碗实在是打破了丁灿对白粥这种食物的认知底线。 陈梓墨:“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吃什么都不好消化,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个,难道这也有意见?” 几次三番过后,陈梓墨也没了耐性。 见陈梓墨居然怼自己这个病人,烧的有些神志不清的丁灿仿佛恢复了出厂设置,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突然脆弱的跟小孩儿似的,竟委屈的瘪了瘪嘴:“确实难吃么……” 陈梓墨看见对方这个样子顿时无语。 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退烧的时候会发汗,你得补充糖和盐分,这是村里的大夫说的。又没有别的能吃,所以各崴了一勺加粥里。” 好家伙,真是简单粗暴的直接搞法。 “哪有你这么做病号餐的啊?”丁灿有气无力的表示抗议。 陈梓墨:“那你吃……还是不吃?”从那重重的咬字可以听出,如果丁灿表示拒绝,下一秒某人恐怕会采取强制措施。 “那行吧……” 只可惜虽然吃了药和陈梓墨“特别调配”的病号餐,丁灿的高烧却愈演愈烈,到了半夜开始烧的不停的说胡话,由于半夜路况太差不方便下山,陈梓墨只能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宿。 直到第二日一早上,才找到机会借了剧组的车辆下山送丁灿去镇上的医院。 此时丁灿的人已经没有那么高热,但仍旧是虚脱的厉害,急需正规的治疗。 由于拍摄周期很紧,给丁灿挪出病假就已经打乱了安排,其余的人根本排不出人手。好在“陈梓墨”是驾照的,之前也用丁灿在A市的车试复习过潜意识的驾驶记忆,驾驶一般的小车没有问题。 她开着剧组用来拉道具的皮卡载着被迫请假的丁灿往山脚镇上的卫生所出发。 这里的山区景观并没有过多开发,还保留着非常原始的风貌,正因如此才会作为取景,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只是推土机挖出来的机耕道,全程遍布碎石还有大大小小的炮弹坑。 这对实际驾驶经验非常缺乏的陈梓墨来说,着实是一场考验。要不是她心态稳定十分冷静,换个新手非得把车撂在路上不可。 只是好不容易开完了烂路,却在临门一脚的地方遇上了麻烦。 送人就医是着急的事,偏偏进了镇子之后,有辆车老是在陈梓墨前一个车位别着她的去路。那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好好一条马路非要慢悠悠的骑着线开在正中间,每每不顾陈梓墨在后面打转向按喇叭,大有这条路是自己家开的一样。 陈梓墨忍无可忍,就在对方再一次减速的时候,她一脚油门超了上去。 由于旁边是排水沟,路面宽度不够,两车交汇正好碰到了反光镜。但车速不快,彼此的反光镜发出碰撞声,但都没有损坏。 陈梓墨本来不想理,但对车疯狂的按起了喇叭。 “喂!你怎么开车的,撞到我们了!”说话的是副驾上的男人,看样子是陪女朋友练习开车。 陈梓墨伸头看了看,两方车辆的反光镜连油皮都没有刮花,她不想节外生枝,虽然心里不爽,但也准备跟对方道歉。 副驾的男人走下来,丁灿副驾的位置用力拍了拍玻璃,假寐的丁灿首当其冲感受到对方的“亲切问候”,谁让他离得近呢。 “别上火,咳咳……”丁灿一边降下玻璃,一边准备息事宁人。其实他心里烦的要命,但眼前最终的是自己的小命,不是他耍少爷脾气和人抬杠的时候。 “来,这些钱拿去喝茶。”说着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钞票,一边咳嗽一边颤颤巍巍的朝那人递过去。 对方也不是想要讹诈,应该是气不过,扬手一挥把丁灿的手打回去,手里捏的钞票扬了自己一头一身。 其实这事情本就是陈梓墨理亏,前方车辆再不让路,她也不该一时冲动挤过去,这完全不符合安全架势的规范。可是对方的态度咄咄逼人,这让曾经霸道惯了的陈梓墨实在有些火大。 “什么玩意儿,病痨鬼晦气!谁要你的钱?我要你那司机下来给我鞠躬道歉!” 此言一出,陈梓墨瞪了对方一眼。 无辜挨了顿咒骂的丁灿也生气了,朝着陈梓墨说道:“别管他们了,开车,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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