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笨手笨脚的呆子,非得教你刮目相看不可。 丁灿见陈梓墨先是慢慢掩饰了两遍,紧跟着连贯起来,看着她动作轻盈利落,耳边却传来锐器破风的声响。 好家伙,这道具是塑料的吧,生生被这人刷出金戈铁马的意境来。 周围的人无不将目光投向自己,陈梓墨表现欲望爆棚,刷刷刷干脆施展出一套入门剑法。起承转合之间,身形缥缈灵动,又不乏雷厉之姿。 啪啪啪! 也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赞叹之声接踵传来。 “小陈,有一手啊!” “哇,梓墨姐,你可真厉害!” 丁灿一脸难以置信:这家伙原来这么牛、逼么?从前只是在剧组打杂可真是屈才了啊! 现在她成了自己的助理,那自己算不算是捡到了宝? “咳咳。”陈梓墨收势站定,看见丁灿目瞪口呆的样子,露出一个含蓄低调的表情。“看清楚吗?” 丁灿走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膀:“要不下一场你来替我吧?” 陈梓墨愣了一下,明白对方的意思,皱眉道:“这不好吧,你看你弄的这一身,挺费工夫的。”她看见对方这身打扮就难受,浑身上下丁零当啷,这么累赘怎么提刀弄剑,况且这么简单的动作弄巧作假,这些唱戏的简直就是开玩笑。 丁灿一脸失望:“要是换你替我,还得做造型,虽然不容那么逼真,也要花点时间,导演肯定不会等我。” 他看见陈梓墨反手挽剑背在身后,随随便便往那一站,竟是利落潇洒,恍然有种武侠电影里英姿勃发的高手风范。 “要不你还是多教教我吧。” 陈梓墨微微一笑,尽显逼格:“这好说,包在我身上。”
第5章 通过观察,陈梓墨了解到这群人有点类似上一世的戏班。 但这些被称作演员的伶人不直接面对观众,而是“科技”把影像保存,据丁灿说,这些素材画面还要经过各种剪辑和后期操作才能够成为供人欣赏的影视作品。 也就是说演员不同于戏子,他们可以出错,而且在陈梓墨这个门外汉看来,这片场里的许多所谓的演员根本没什么功底,想比之下,丁灿都算是矮子里拔出的将军。 别的人也就算了,但那个所谓的武术指导实在让陈梓墨看不过眼。花架子都摆不好,设计出来的武打动作,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嘛。 陈梓墨身上都是真功夫,哪怕没了内里加持,从小练的童子功早已根植灵魂,即便现在的身体你还没有练开筋骨,但能使的那“两下子”,也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 于是在她的“专业”指导下,丁灿的动作戏水平一下子有了质的飞跃。 虽然丁灿的动作在陈梓墨眼里绵软无力毫无杀伤,可是电视剧有后期,到时候超级加倍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可不一下子就上来了吗。 拍摄结束后,丁灿美滋滋的凑到镜头前看自己的镜头,导演十分满意,毫不吝啬的夸奖:“今天的表现不错,尤其是后一场,怎么跟突然开了窍似的?你小子天赋这么好,今后要不要考虑往动作方面发展。” 丁灿压住情不自禁想往上飞的嘴角,谦虚中带着谄媚道:“这不是多亏了陈导您的调教,还期待您下次有空能指导指导我的文戏被,要是荣幸获得这样的机会,那今后拍戏我还不得和开了光似的。” 他这马屁拍直接,导演倒是很吃这一套,乐呵道:“真有你小子的。” 今天的工作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下工之后回到酒店,丁灿摘掉帽子,沾着残余胶水的头发胡乱支棱着,看上去又几分滑稽。他拿起酒精和化妆棉片想要把发际线和头发上残留胶水卸掉,试了几次不太顺手。 刚好陈梓墨经过,看明白丁灿的动作,于是很有眼力见的上来帮忙。 陈梓墨:“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你辛苦了,休息去吧。”陈梓墨今天在片场帮丁灿狠狠长了把脸,这会正正高兴着把人当宝贝,哪里好意思劳烦人家。 陈梓墨笑了笑,硬是接过了丁灿手里的东西。这些天的活动量对她来说几乎为零,无聊的快要冒泡了,而且正是对这世界的一切充满新奇,巴不得什么都试试。 丁灿见对方主动胜任助理的职责,心里非常满意,就由着她去了。 “我以前没做过这个,可能不太会,你别介意啊。”说着,陈梓墨试探性的把酒精往棉片上倒,看着丁灿额头鬓角细润的皮肤上沾着一些透明反光的残留物,大概是要除掉的,心里有了章程,于是用指腹按压着棉片擦了上去。 粘头套的胶水只能一点点的去掉,需要耐心,陈梓墨弄了两下就觉得无趣,下手便重了些,两下子就把丁灿的额角擦红了。 “诶诶诶,你轻点,你想让我秃啊。”丁灿有些累了,本来有人代劳正要闭目养神,可额角传来一阵刺痛,顿时清醒。 他捧起镜子看见发红的皮肤,眼神露出埋怨:“你手劲使那么大干嘛啊,这是人皮,不是你的鞋面子,哪里能这么擦。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陈梓墨双手一顿,有些诧异的看向丁灿,心说这小子怎么跟个小娇娘似的,就这点劲儿,棉片都搓不烂,这人倒是大呼小叫的,莫非这小白脸真当自己是豆腐做的。 嘁,摸起来也没有多么吹弹可破么。 “啊,抱歉,我轻点。”陈梓墨心中腹诽,手上倒是不停,越是不让她干她偏要干,直接将酒精加倍,把棉片浸的透润。 医用酒精浓度远超白酒,挥发性强,丁灿是个敏感的,这一加量,挥发的酒精把丁灿刺激的眼热流泪。 “哎呦不行,少点少点,辣眼睛!”他伸手在面前扇着,却不管用,本能揉起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弄得自己眼皮子发红。 陈梓墨嘴角一撇,顿时无语,不禁腹诽:这小白脸真是个麻烦精。她心里虽然瞧不上人矫情,手上却是换了棉片,又赶紧把皮肤表面的液体擦干,一套动作下来轻柔稳健,很是体贴。 “弄干净了,你去洗吧脸吧。”陈梓墨一边吐槽对方事多,一边收拾残局,堪称尽职尽责的好助理。 丁灿揉着眼睛,生理性的泪水把他的双眸渲染的水水亮亮的,稍微眨眼,浓密的睫毛上就沾上细小的水珠,随着眼皮的眨动摇摇欲坠。 陈梓墨收拾完一抬头,正好看见丁灿两眼发直,水润闪烁的模样,心底不由升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她心想:这小子明明人高马大的,偏要这幅作态,生生扭捏出“楚楚可怜”四个大字。那样子是怪的很,却莫名让人想要多看两眼。 看着看着,属于这具身体原本的海量不和谐内存开始刷新存在感。 脑内开始闪回出无数玫瑰泣露一样在她面前或趴或躺,或骑或跪,白花花、红扑扑的一张又一张面孔,吓得她连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眼前的丁灿当然猜不出陈梓墨想到了什么,依旧揉着发红的眼睛。那微微低头样子拉长了后颈的线条,那一副毫无防备就仿佛任人采撷的模样,不禁让满脑子颜色内存的陈梓墨打了个寒战。 陈梓墨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往外冒,看向丁灿的眼神也多了一分复杂的意味。 天地良心呐,她曾经可是正经人。可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中,那些不计其数天胡地的荒诞经历,陈梓墨只能被迫照单全收,每每浮现一次,就在心里加上一层阴影。 陈梓墨想不通啊,丁灿明明是个BETA,怎么会勾起自己那些压箱底的可怕记忆呢。她双眼微眯,心生警惕,突然莫名其妙的质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个Omega吧?” 演员这个圈子很少有AO两种性别混迹,因为很多亲密戏份容易导致信息素错乱,而且隔着镜头,谁知道演员本身是什么性别,所以alpha和Omega角色都能用beta演员替代。 但不排除有些alpha或者Omega会痴迷这个行业,为了方便工作,杜绝限制,他们甚至会隐瞒性别,也就是装B。 “你说什么!” 在丁灿的自我意识里,一直都自认为是倾向偏alpha的beta,面对陈梓墨的质疑,内心顿时产生一种被人误解的懊恼,怀疑对方在内涵自己是白斩鸡,于是愤然反驳:“你是不是有视力障碍?你有见过像我这么高大英俊、孔武阳刚的Omega吗!” 其实刚才的疑问一出口,陈梓墨就知道对方不会是Omega,否则两人接触这么久,无路如何也会感受到对方的信息素。只是面对丁灿的这番辩白似的说辞,陈梓墨表示不赞同:高大倒是的确,可你这形象跟孔武和阳刚实在不沾边吧。 想到这,陈梓墨不由得将丁灿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目光如炬,隔着布料就能鉴定出对方的身材。 丁灿一身薄薄的肌肉覆盖在均亭的骨架上,本人就好像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在大部分眼里,这就是青春学长的美好薄肌身材,正是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可这样子在陈梓墨眼里就显得多少不够看。那清清瘦瘦的模样,有股子风流文弱劲儿,虽然漂亮,却远远不够强壮。若真要比起来,丁灿的身子骨也许还比不上乡野里耕读的书生,更别提陈梓墨还作为陆婉时,身边的那群舞枪弄棒的江湖客了。 正因为见识的多了,陈梓墨实在想不通丁灿如何有脸说出“孔武、阳刚”这样的胡话来。 看着对方意盯着自己的脸,嘴角还若有似无的勾起一点戏谑的弧度,本来对自己超级自信的丁灿瞬间被打击到了。 虽然他偶尔泡泡健身房,自认身材不错,但在一个alpha面前,尤其是一个疑似武术高手的alpha面前吹嘘自己的强壮,这的确有些飘了。 或许是像陈梓墨混迹社会底层,毫无特殊成就的alpha实在少见,竟让他暂时忘记,对方除了是自己的雇员,还是一个 “我是BETA,你看清楚了啊。”丁灿决定放弃这个话题,“洗澡去了,你帮我叫个宵夜,烤肉不要五花,要果茶不要奶茶,你自己想吃什么看着点,不用跟我客气。”说着脱掉了上衣,暗戳戳的展示自己的六块腹肌。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陈梓墨双手环胸。 嗯……这小子似乎挺在意她的看法。最后那个那个脱衣服的行为又是什么意思?展示自己吗? 而且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明明之前没有多少交集啊。 莫非……这小子也对她有意思? 陈梓墨单手扶额,有些无奈的想:姐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连beta都抗拒不了吗?真是让人头疼啊。 陈梓墨搜肠刮肚,试图回想丁灿与这具身体曾经的交集,可思来想去过后并无任何发现。 想到这里,陈梓墨盯着浴室的方向若有所思,心中暗暗衡量着丁灿的武力值。目前她寄人篱下,丁灿简直算得上是她的“金主”了。要是这小子对她不怀好意可怎么办,要翻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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