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一头长卷发,白色的针织短上衣和高腰裤把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 虽然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字,但宁辞在脑海中搜寻了一番,还是没能找到和面前这个女生对应的信息。 他保持着礼貌,淡声询问:“你好,有什么事儿吗?” “你不记得我啦?”女生似乎并不为此而恼,依旧是笑着解释,“我叫童凝,去年夏天,我们在酒吧见过,当时我是和沈枳一起的。” 尽管没想起来,宁辞还是回了句:“嗯……” “你在等女朋友吗?哪个系的,我看看我认不认识。”童凝熟稔地说着。 宁辞解释:“不是女朋友,我在等沈枳。” 听了他的回答,女生倒也不意外的样子,又说:“我也在等人诶,站久了有些腿软,可以上你的车吹吹空调吗?” 宁辞不动声色地按下车锁,女生一拉车门,然后愣住了。 他不急不缓地开口:“抱歉,不太方便。” 童凝眼中闪过一丝尴尬,然后开口:“正好老师那边有个画展事儿要让我找沈枳说说,我等沈枳来了跟他打个招呼再走吧。” “你随意。” 为了不失礼数,也避免两人之间太尴尬,宁辞从后座的车载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递给童凝。 童凝接过,道了声谢。 回完对方的谢,宁辞低下头给沈枳发去了催促消息。 宁:出来了没有,怎么这么难请。 对面秒回:别催爸爸,下电梯了。 车外头,童凝有些尴尬,四处张望着想找点儿话题,她一眼扫到了校门口那个卖花的小三轮。 “今天我们班好多女生都收到了花呢。”童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说话的调调柔柔的,“可惜五二零对我们这种单身狗来说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宁辞:“嗯……” 童凝喝了口水,自然而然地问:“宁辞,你谈恋爱了没有啊?” “我不谈恋爱。”宁辞头都没抬。 意思就是没有,因为这个回答,女生的面色松了松。 她继续找话题:“那小姑娘穿的是光华的校服吧,我听说你好像也是光华毕业的?” 或许是因为对方太话痨又实在没有眼色的原因,宁辞不好一再敷衍,便抬头往校门外头看了一眼。 一个意料之外,又有点儿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野里。 少女挺着脊背,单薄的身子穿着蓝白色校服短袖,长发梳成马尾,干净利落地竖起。玫瑰、郁金香、桔梗,一束束不同的花于她身后绽开。 而她的视线落在手里捧着的书上,小声地念着什么。 春光浸染在她身上,明媚动人。 车窗外童凝似乎又说了点儿什么,宁辞没太听清,只是点头敷衍。 没过多久,他总算等到了沈枳。 他那惯性迟到的好哥们儿穿了件L家最新发售的限量款卫衣,踩着著名球星亲签过的运动鞋,双手插兜,潇洒悠闲地走了过来。 “人来了,你不是要跟他打招呼?” 宁辞朝童凝说。 童凝注意到沈枳,小步走过去,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童凝被逗笑,扶着沈枳的肩膀笑得花枝招展。 又过了一会,等宁辞把手机里的消息回完,外头的两人才聊完。 宁辞打开车锁,等到沈枳坐上副驾驶,他才抬了抬眼皮:“总招惹这么多桃花,不嫌麻烦。” 沈枳倒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我乐意。” 瞧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宁辞也没多说什么,解下安全带,从驾驶位出来坐到了后座。 “你开车。” 沈枳疑惑地下车往驾驶位走:“我开车就我开车呗,你跑后坐坐着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你的司机呢。” “迟到一个小时,当不得司机?”宁辞怼了一句,又说,“看见门口那个卖花的小三轮了吗?” “看见了。”沈枳按照他说的看过去,“干嘛?” 宁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帮我买束花。” 沈枳一滞,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宁辞。 “你说什么?” 宁辞抬头对上沈枳迷惑不解的目光,镇定补充:“你也买一束。”
第5章 月亮 ◎渣男长相◎ 【五】 沈枳惊讶地审视着那个毫无特点的小三轮车摊:“我们两个大男生,五二零出门一人拿束花儿,像话吗?” “等等,那女生穿的是光华的校服吧?” 宁辞:“嗯……” 低调奢华的酒红色库里南被一脚油门儿踩了出去,意料之外地停在了路边毫不起眼的小三轮旁。 有风扬起白薇耳畔的碎发,她听到一声车子的鸣笛声,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 驾驶位上,一个帅气张扬的男人用手指在开着窗的车门边缘轻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薇觉得对方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神情。 事实上,她看着这人也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没等她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对方就轻飘飘地开了口:“妹妹,挑两束漂亮的花儿给我呗。” 白薇点点头,放下单词书,从车斗上跳下去。 “您想要什么花儿?玫瑰还是别的。” 沈枳往车斗子里一看,里面已经只有半车子花儿了。 “一束要红玫瑰,最大的那种。还有一束……”他顿了顿,“要洋桔梗吧,白绿色的那种。” “好。” 白薇从车斗里按要求挑了两束最好的,从驾驶位的窗口递了进去。 男人把花安置在副驾驶后,把钱递给她。 “您慢走。” 简单问候完,白薇目送着车子离开。 周围有几个男生看着那车子小声议论。 “靠,咱们学校还有学生开这么酷的车呢!” 白薇倒是看不出来那车有什么区别,所有车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四个轮胎一个方向盘。 “看这车的配置,估计得七八百万吧。” “嘶,哪家少爷啊?” “美术系的系草沈枳呗,大名人一个,没见过啊你们?” 沈枳? 记忆被唤醒,白薇想起那天晚上和宁辞一起出现的男生就叫沈枳。 原来他是艺大的。 议论的话语越来越远,白薇也没刻意去听,又捧起单词书,先把刚刚背过的那些重新背一遍,再顺着节奏背下面的。 出了大学城,沈枳停下车,让宁辞从后座回到副驾驶。 “花放到后座上吧。”沈枳提议。 宁辞把沈枳的玫瑰放到后面,看着自己的那一小束洋桔梗,干脆拿在手里。 “我猜得没错吧,你果然会喜欢洋桔梗一些。” 拇指在花骨朵儿上蹭了蹭,宁辞淡声道:“我喜欢月季,但比起一打朵儿就被束缚着的玫瑰,月季似乎不适合被包装成花束。” 沈枳挑了挑眉,不以为然:“月季和玫瑰不都差不多。” 车子开着,沈枳问:“你是因为那姑娘被周泽阳欺负了,才去照顾她生意?” “……”宁辞,“没有。” “既然不是作为问题少年家属避嫌,你躲到后座去干嘛?” 宁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不是什么需要见面的关系。” 他弟弟给人家小姑娘造成了麻烦,仅此而已。 “那你怎么不干脆叫我全部买完,反正情人节,花儿总不可能没去处。” 听了这话,宁辞觉得不太舒服,眼神在沈枳脸上扫视了一会儿,一本正经说:“她又不需要我施舍什么。” “倒也是,人家小姑娘自食其力。” 宁辞没答话,沈枳回想了会儿,又开口:“不过那小姑娘确实挺漂亮,一双眼睛小鹿似的,看着乖巧得不得了。” “别去老想着评价未成年人的外貌,显得你不怀好意,还猥琐。” 沈枳:“……” 沈枳:“你神经病。” 宁辞今天约沈枳出来是回沈家老宅那边取项链的,那是一年前他拜托沈枳的爷爷做的,最近才完工。 看着目的地快到了,沈枳把话头转到正事儿上。 “你那项链送给谁的啊?” 宁辞:“不送给谁。” 以前有想送的人,现在不打算送了。 “一会儿咱拿了东西出来,去酒吧街新开的酒吧玩玩儿呗。裴妍新开的,咱们都是同学,过去捧捧场。” “什么裴妍……”宁辞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初中那会儿,咱们班那个老翘课出去摘葡萄的妹子。” 宁辞找到了点儿思绪:“她在自家葡萄园学了酿酒,然后送给全班一人一瓶是吧。” 沈枳:“对对对,既然你记得,咱们就一块儿过去玩儿呗,你当年不也收了人家的酒。” 宁辞:“……” 他是收了,但他清楚地记得,那姑娘酒没酿好,后来搞得班上好多人肠胃炎,教室里的位置足足一周都没坐满过。 这件事情以裴妍被全校通报批评,记大过处分一次收尾。 也就是宁辞对酒不感兴趣,所以没中招而已。 “到时候看吧。”宁辞敷衍道。 - 下午五点,白薇坐在车斗子里,按了按酸痛的脖颈儿。 她车斗子里的花早就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了几只单只的没卖完。 一抬头,她看见天边泛起了火烧云,橙红的霞光连成一片,漂亮极了。 她决定收摊儿。 把三轮还去花市后,她拿着那几只零散的玫瑰和洋桔梗回家。 走到楼下,正在扫院子的郑阿姨看了她一眼,目光锁在那些花儿上。 白薇被她盯得不自在,正想着要不要送一支给她的时候,郑阿姨主动说话了。 “站好。” “昨晚停在楼下的三轮车是你搞来的?” “嗯……”白薇心头一紧,点点头。 “谁让你乱停在我楼下的。” 白薇低了声音:“您也没说不能停……我看到那些小吃车也都是停在这楼下的。” “你还有理了是吧。”郑阿姨放下扫把,拧着眉头,“别人那都是交了钱给我的。” “你也交钱,十块钱一晚上。” 白薇在兜里摸了摸自己收到的钞票,思索一番后点头。 “好。” 付完钱,白薇没给她花儿,直接上了楼。 她把那几枝玫瑰修剪好,用家里空着的玻璃罐子装水养起来放在书桌旁。 剩的另外几株绿色洋桔梗,她包起来打算周一去学校的时候送给姜稚南和莫梨。 看着桌子上的一小叠钞票,她决定今晚给自己加餐做个红烧肉吃。 吃完饭已经是七点半,白薇写了张英语卷子,赶在十点前到达了打工的烧烤店。 白薇的兼职是周五、周六晚上去烧烤店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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