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饼性寒,又含鞣酸,喝酒后不能食用。否则会造成胃黏膜损伤,肚子胀痛和恶心腹泻都是小事,食用过多还会增加胃柿石的发生几率。 盛庭饮酒过多,原本肠胃就不太好,这段时间更是作息不规律,一下子就病倒了。 袁姨见他最近的状态就知道他跟太太闹了矛盾,现在人住进医院总得告诉太太一声,可盛庭似乎看透她的想法,特意吩咐她别让初霜知道,免得她担心。 终归是两个人的事,袁姨也不好干涉,便听从了盛庭的话。 —— “打铁花?” “对呀,文旅局特意邀请了几位非遗传承大师过来,今晚在沙漠表演打铁花。” 林苏切开西瓜递了块给初霜,“正好剧组需要一些镜头,导演特意给大家放了半天假,他们过去拍镜头,咱们也去看看表演,听说场面特别壮观,打铁花这门技艺可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这样的表演可不容易遇到。” 初霜以前只在书上了解过打铁花,没有亲眼目睹过。但即便只从平面图片里她也知道那场面有多壮观美妙。 在古代,打铁花是为了向上苍天神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在民间一些地方,这是数一数二的大活动。 将一千多度的铁水击打上天,铁水变成细微颗粒,在空中绽放出滚烫绚烂的花朵,构成漫天惊绝的画面。 那是光看照片都觉得壮美的场景,亲眼见到不敢想像有多震撼。 夕阳沉入地平线之前,她们抵达了表演的地方。 前来观赏的看客很多,沙漠一改平时的寂寥,热闹起来了。 今天有火烧云,几乎整个天际都是火红,大漠的火烧云悬在头顶,美得像是假象。 环境衬托心境,看客们大都神采奕奕,兴致不错。 暮色席卷而来时,现场工作人员开始认真维护场地安全,将人们引到安全区域。 初霜她们站在最安全的外围,表演台搭的又高又宽阔,哪里看都不影响观感。 主持人介绍完打铁花这一技艺的历史由来后,几位大师上台,开始表演。 明明站得最远,可当第一位大师敲击手里木板,铁水上天绽放时,初霜却清清楚楚地听到木板敲击发出的沉闷声响。 铁汁飞溅而上,击打到搭建起的双层花棚上,飞溅扩散形成十几米高的铁花,瞬间天地开阔,视野明亮。 铁花绽放时犹如火山喷发,流光溢彩,场面蔚为壮观。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那是一种穿越千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宏大的浪漫。 起源于宋朝的这项民间技艺,从初代匠人打出第一抹铁花再到流传至今,穿梭千年历史长河,最终才呈现在现代后辈子孙的眼前。 与这些宏伟的东西比起来,人的一生实在渺小又短暂。 苦痛欢愉,风一吹就散了。 被眼前美景震慑到失语的这一刻,初霜很庆幸自己来了库尔勒,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寞然。 这样壮阔的美景,要是盛庭也在就好了…… 第173章 回家 初霜是临时起意回的帝都,谁也没告诉。 中途经过卢城上空时遇到暴风雨天气,飞机遇到对流颠簸了一阵,乘客受了些惊吓,乘务组在极力安抚,说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可临近帝都时天气更加恶劣,云层厚重电闪雷鸣,雷阵雨的极端天气使得飞机根本降不下去,在帝都上空盘旋一阵之后机组做决定先把飞机停到临市,等气候好转再返航。 心惊胆战的一番周折,很多乘客都被吓到了,初霜也不例外。 真正直面危险死亡时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十年前父母就是空难遇难,这是她头一次这么直观地接触这个词。 痛苦不仅是为了失去的亲人,更有对身边人的愧疚,在飞机上颠簸的那十几分钟,她把一生都想了一遍。 后悔没多陪陪家人,后悔跟盛庭闹矛盾。如果今天她遇难了,盛庭得多伤心。 飞机稳稳落地时,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在那一瞬间,她想见盛庭的冲动达到了顶峰。 一辈子太短了,要好好珍惜与爱人的一分一秒,矛盾吵闹毫无意义。 等不及航班返航,初霜买了高铁票回帝都。 到清御园时天还没黑,雨势没那么大了。但天空阴沉沉,家里一片昏暗,一进门就感觉家里十分冷清。 今天周末,盛庭本该在家的,上楼查看一圈,各个房间都没人。 奇怪的是连袁姨也不在,这个点往常她已经在厨房忙了。 在主卧飘窗坐了会儿,初霜正准备去楼下找点东西吃时,外面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目光看过去,正是盛庭的车。 车子稳稳停在草坪,陈嘉州打开黑伞将后座的人接下。 盛庭穿着风衣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像是瘦了。 几乎是看见他的一瞬,初霜心底微微抽痛。 他生病了。 袁姨与陈嘉州打着伞护他进屋,初霜抹了抹眼角的晶莹,直奔楼下。 “先生,医生开的药我放在这里,你休息会儿我去做饭。”袁姨给两人倒了茶,很客气地跟陈嘉州道:“陈助也留下一起吃个晚……” 身后盘梯有登登的脚步声,袁姨的声音戛然而止,瞥见她脸上的错愕,盛庭慢慢回头—— 只一眼,他便再看不到其他。 盘梯里站着的女人一身丝绒黑裙,眼眸清润漂亮,额前几缕秀发沾了水汽,贴着白皙脸颊,风尘仆仆的模样。 是记忆深处最刻骨的面容,她静静站在那便能牵动他所有心绪。 突然出现的人带来的惊喜没给他一丝反应时间,盛庭目光怔愣,甚至分不清是不是做梦。 直到他看见她笑—— “袁姨,陈助理。”初霜礼貌颔首问候。 “哎,哎太太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袁姨看着小两口的反应,说要去厨房做饭,很快就闪了。 陈嘉州也起身,“……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盛会,夫人,就不打扰你们了。” 即便初霜挽留他一起吃饭,他也婉拒得很干脆,分分钟就走了。 客厅寂静下来。 四目相对,初霜慢慢走近他。 盛庭视线一眨不眨看着她,人到跟前,他薄唇动了动,“初……” 一开口嗓音却干涩得没叫出来她的名字,他滚了滚喉结,再开口:“突然回来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初霜看着他冷白的肌肤,那双幽邃的眼眸里翻滚着浓稠情绪。 “你生病了?” 想到生病的缘由,盛庭有些不自然,“小感冒而已。” “别骗我,盛庭。”初霜眼眸坚定直直看着他。 男人沉默片刻,告诉了她。 说完的时候明显看见她眉头轻蹙,盛庭拉住她的手,“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初霜注视他几秒,一时没说话,盛庭也跟着静了。 片刻后,初霜掀唇,“痛不痛?” 男人倏地将她揽进怀里,喉头翻滚,音色哑然,“不痛,早不痛了。” 怀里的人单薄瘦削,盛庭搂着她,心里一阵一阵泛着酸。 真真实实地抱着她这一刻还有些恍惚。 上一次抱她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今天气候不好,回来的路上很辛苦吧?” “飞机颠簸了一阵,在帝都上空降不下来,折返降到临市去了。” 盛庭微顿,重新打量她一遍,见她安然无恙才稍稍放心,“被吓到没有?” 初霜:“你在场也会被吓到。” 轻描淡写的一句,盛庭就知道当时的情况很惊心。 她父母死于空难,对于航空问题初霜肯定比一般人敏感,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大概率很痛苦。 盛庭又将她抱紧,手掌慢慢顺着她背脊安抚,“不怕,平安到家了。” 初霜敛着眉静静由他抱着,心里的感受骗不了人,跟他在一起的安心是多日来没有的。 “我以为你还得几天才回来,你该提前说了我去接你的,家里也做饭等着,省得你舟车劳顿回来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盛庭捋了捋她耳边的发,轻声问:“饿不饿?”
第174章 像回到刚结婚那阵子 盛庭从冰箱拿了一盒小蛋糕给初霜,她看起来是真的饿了,一口接一口,她吃着东西盛庭也不好打扰,便静静注视她吃。 气氛一旦冷下去就不容易热起来,一盒小蛋糕见底,盛庭思量开口:“给你倒杯水?” 初霜抬眸看了他一眼,没人会心安理得享受一个刚出院的人的照顾。 “你坐着,我自己来。” 她去茶吧倒了杯热水,喝完一转身,与男人还未来得及撤开的视线撞上。 盛庭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初霜缓缓动唇,“要给你续上吗?” 男人抬眼,她目光停在他面前已经空杯的茶杯上。 “不用了,谢谢。” 初霜点点头,移眼打量一段时间没回的家,想起什么似的,“我去把狗狗放出来玩。” 不多时,玩具屋传来她和金毛嬉戏的声音。 听着那动静,盛庭想走过去,腿站起来又顿住,终究没过去。 “先生,吃饭了。”袁姨出来唤人。 盛庭走向玩具房,狗狗正小跑着叼回一只彩色小球递到初霜手上,她眼角弧度微弯,笑的很温柔。 藏住眼底的情绪,男人喉结微滚,“初霜,吃饭了。” “好。” 初霜拍拍金毛的脑袋起身。 这顿晚餐比他们结婚后的任何一顿都吃得安静,像回到了刚刚结婚那阵子。 晚饭后初霜上楼洗澡,盛庭替她点了香薰, 初霜出来时只瞧见床头柜燃着的香薰,屋子里没人。 想着他可能在书房处理工作,她便自顾自吹头发敷面膜。 约摸二十来分钟后,楼下有车子的声音,接着是有人搬东西进屋的动静。 很快,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 推门而入的男人长身玉立,手里拎着一个复式手提箱。 初霜接过男人递来的牛奶,“谢谢。” 喝牛奶的同时她余光跟着盛庭打开箱子的动作。 复式密码箱有三层,每一层都划分了小方格,每一个方格里放置的都是颜色形状各异,漂亮得别具一格的玉石。 那都是可用来制作印章的名贵石料,粗略一扫初霜就知道要找齐这些类别的石料不容易。 “还好赶上了,”盛庭低声动唇,“正巧在你回来这天送过来。” “我知道你喜欢收集漂亮的石料做印章,我对这些没有你了解,差人找的过程只往稀贵又独一无二的挑,你能有一两个看上眼的就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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