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生气步子都是凌乱的。 谢舟担心她,一直跟在她后面,她进电梯,他也进电梯,她出电梯,他也出电梯,她开门进去,他也要进去。 乔橙纤细的手抵在他胸前,“我这里不欢迎你。” 谢舟招惹了她一路,知道已经是她的极限,今晚不能再做什么了,他把手里的保温壶递给她,“你收下,我就离开。” 解释下来,你要是不收,我还会跟着。 乔橙接过,关门前说了声:“滚。” 门关上,乔橙踢掉脚上的鞋子,把保温壶放到茶几上趿拉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站在水龙头下,她指腹磨砺着红肿的唇瓣,忍不住想,她和谢舟的关系什么时候这样了? 心头好像绕着千丝万缕的线,根本找不到头绪。 后来她想起,从他投资那二十亿开始,好像就不一样了。 谢舟没离开,而是双手抄兜倚着墙呆起来,后脑抵在墙上,他想起了方才的那个吻,脸上溢出意犹未尽的神情。 他的橙橙,真是太美好了。 须臾,张逊给他发来信息。 张逊:[谢总,苏氏集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爆料的事还要继续吗?] 谢舟:[继续。] 张逊:[那股份收购?] 谢舟:[继续。] 张逊:[好,我马上办。] 几分钟后,张逊再次发来信息。 张逊:[谢总,您之前买的那些专辑我们要怎么弄?] 谢舟:[放郊区的别墅里。] 张逊:[还要继续购买吗?] 谢舟:[要。] 张逊:[州成工作室的款项今天已经打过去了,后面?] 谢舟:[按月打款。] 按月打款,张逊心猛地一跳,制作歌曲真是太烧钱了,[真要按月支付吗?] 谢舟:[别质疑我说的话。] 张逊回:[好,明白。] 最后张逊提醒一句:[谢总,下午您离开公司的时候还有些发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谢舟:[不需要。] 张逊要是不提醒,谢舟都忘了自己发烧的事了,他抬手摸上额头,滚烫的触感瞬间传来。 应该是比下午更烧了。 这种时候最稳妥的便是立马离开,不要在长廊里吹冷风,谢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想着乔橙正在房间里,唇角很淡的扯了下。 吹吹冷风也挺好的。 - 谢舟凌晨才离开的,一大早又给乔橙送去了早饭,折腾了许久的后果是,他发烧比昨晚还严重,接近四十度了。 张逊知道后把他送去了医院,医生见状脸都黑了,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医生还说,要是再耽搁下去,会烧坏也说不定。 张逊苦着脸说:“工作忙。” 心里话是,老板又不听他的,他都劝了好久别吹风别吹风,老板可倒好,在乔橙家门口守了一晚上。 要不是他去接他,他都怀疑老板会继续守下去。 千亿总裁成了看门的,说出去谁信呐。 谢舟烧的太严重,加上还有脱水的现象,医生要他住院打点滴,医嘱是明天再出院,他下午打完点滴后走了。 张逊见他挺急的样子,问:“谢总,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您告诉我,我去办。” 谢舟脸上泛着白,说:“要给橙橙煲汤。” 张逊:“……” 您都这样了,还煲啥汤啊。 生病的人最好不要进厨房,干锅容易让病情加重,虽说没什么科学根据,但也是经过实践的。 可谢舟不听话,谁劝都不管用,非要进厨房,这次煲的是鸡汤,一呆便呆了三个小时。 不发烧站三个小时也很难受,更何况身体还不舒服,谢舟进厨房的时候脸色只是有那么点白,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煞白的。 张逊一直在客厅里等着没离开,见状心猛地跳了下,得,老板这病肯定又严重了。 果不其然,上午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温度再次升了起来,比刚去医院的时候还严重。 张逊说:“谢总,咱们先去医院吧,回头方便的时候再给乔小姐送汤。” “不行。”谢舟说,“先把汤送过去,凉了就不好喝了。” “可是您的身体——” “死不了。” 无论张逊怎么劝,谢舟都不听,执拗的非要先给乔橙送汤,早知道会发生那幕,张逊就是拦也得把老板拦住。 他们到了录音棚,谁知道司远也在。 一个苏尧一个司远,真是阴魂不散啊。 张逊说:“谢总,您在车上等着吧,我去给乔小姐拿进去。” “我自己。”谢舟也看到了司远,神色顿时沉下来,他从车上下来,径直朝说话的两个人走过去。 他们聊天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司远把手里的蛋糕盒递给乔橙,乔橙含笑接过,说了声:“谢谢。” 昨晚乔晨收下鱼汤时,对谢舟说的是:“滚。” 看,这就是差别。 谢舟身形晃了晃,停了几秒后,继续走。 乔橙脸上沾了东西,司远勾了下手指,“乔乔,你过来点。” 乔橙狐疑凑过去,“怎么了?” 司远倾身凑近,两人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司远说:“你脸上有东西,别动,我给你弄下来。” 他指尖落在了乔橙脸上,乔橙睨着他,眼底都是笑意。 这幕像是被定格住,俊男美女,态度暧昧,谢舟拎着保温壶的手指颤了下。 保温壶掉到了地上,砸出声响。 前方两道声音齐齐侧眸看过来,乔橙看司远时脸上还有笑,可看谢舟时什么都没有了,眸色清凌凌的,冻人。 谢舟听到她说:“你怎么来了?” 这是他的工作室,录音棚也是他的,他是幕后投资人,而且,投资的金额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他来这里最是名正言顺。 可他不能讲,什么都不能讲,不能让乔橙知道,他是州成工作室的幕后老板。 “我来给你送汤。”谢舟弯腰捡起地上的保温壶,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掉站在上面的尘土,随后大步走过来。 乔橙睨着他,抿抿唇,“我不饿,你拿回去吧。” “橙橙,我煲了三个小时,”谢舟说,“你尝尝看,很好喝的。” 司远突然开口,“谢总,乔乔都说了她不喝,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司先生,这是我跟橙橙的事,和你没关系,”谢舟在极力克制着,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只要司远现在闭嘴,他可以选择无视。 但是有的人就是没那个眼力架,总想着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司远就是这种,他轻嗤说:“怎么没关系,乔乔和我是朋友。” 毫无预警的,他手攥上了乔橙的手。 谢舟的理智被他这“一握”刺激没了,什么不能惹乔橙生气,什么不能失态,统统消失不见,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司远赶出去。 “张逊。”谢舟压低声音唤道。 张逊秒懂,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两分钟后,保安跑了进来,“这位先生,外人不得入内,请您离开。” 司远不走,他指着谢舟说:“凭什么我离开,他在这?” 保安嘴角抽了抽,翻着白眼说:“因为这里是谢总的产业,谢总当然可以随意出入。” 最后司远被请了出去,乔橙的脸色也和谢舟预期的一样,暗沉暗沉的,谢舟试图哄她,被她犀利的眼神逼退,“谢总,我要工作了,请您离开。” 谢舟手指攥拳,声音轻软说:“你先趁热把汤喝了。” “谁说我要喝了,”乔橙淡漠道,“我不喝,请你拿走。” 张逊看到这里也生气了,启唇说:“乔小姐,这汤可是我们谢总带病煲的,我们谢总对您一心一意,您不能这么绝情。” “他煲的我就要喝吗?这是什么道理。”她以前给他煲汤的时候,他哪次喝了。怎么轮到她了,还必须得喝。 “我不喝。”乔橙说。 话落,谢舟感觉到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马昭知道了录音棚的事,专门和乔橙聊了聊,“那个乔乔,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乔橙看他挺严肃的样子,问:“什么事?” “就是州成工作室……” “工作室怎么了?” “那个州成工作室幕后老板是…谢总。”马昭说完,眸光落乔橙脸上,“我也是刚知道的。” 乔橙手指一缩,“怎么会是他?”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是他。”马昭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说道,“后来我找了很多人去查,一件一件查下来,最后证实真是谢总。” 马昭喉结滚了滚,“谢总为了支持你的事业,不但亲自请肖老师出山,还投巨资给你开了工作室。” 他很严肃地问:“乔乔,你那么聪明,应该猜的出他这样做的目的,你说,他为什么这样做?” 乔橙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心绪突然很不平,某个想法在脑海中打转,又被她强行压了回去。 潜意识里,她不相信他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可事实又摆在面前。 投资《沧海》,请肖宇教她写歌,现在又投资了州成工作室,他不动声色的浸润到她的工作中。 然后是生活,修整江园,给她煲汤,给她送早餐,他不遗余力地对她好。 马昭问为什么? 是呀,为什么? 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她心里叫嚣,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 马昭也不想逼她,他抬手轻拍下乔橙的肩膀,“关于你和谢总的关系,你还是应该认真好好考虑看看。不是哪个男人都能为女人做到这一步的。” “只有谢总可以。” 马昭放下话后离开了,乔橙坐在沙发上,托腮凝视着窗外,看着天色渐渐变暗,她连动都没动。 眼神闪现出的是他几天前倒地时的情景,他下意识的把保温壶护在怀里,却不管自己会不会摔疼。 闭眼前似乎还对张璇说:“给橙橙。” 他不仅是疯子,还是个傻子。 自己都晕厥了,想的还是她。 乔橙双手抱腿,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睑垂着,眸光盯着地板上的暗影发呆,隐隐的,心脏上的那个坚硬外壳好像有了一道裂痕。 这晚,她没吃饭,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直在做梦,梦里谢舟乞求地说:“橙橙,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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