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的雪墙梅树下,黑色梅赛德斯从巷口缓缓驶入。 却是在她面前停下。 段淮叙刚办完事回来,看到的就是她衣着单薄地就披了一层外套,裹着胳膊站在院墙梅树下的样子。 那么严寒的天气,她看着身子单薄无比。 “怎么站在这?” 与曾经的反应不同,他推开车门下车,几乎是下意识动作就解下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了她身上。 男人大衣很沉,份量之余带有他身上的竹叶冷香,覆盖在她身上,像包裹了两个人的气息,贴近无比。 “没有,在里面和段雅真他们喝了一点酒,觉得有点闷,出来透气。” 段淮叙看她脸色,确实是有点酡红,身上也有淡淡的一点酒味。不浓,也不刺鼻,但应该不是她这样的女孩能受得住的。 他直接把她抱上了车。 陡然被这男人抱起还有些措手不及,苏恩幼都没来得及反应脚尖就悬空了,可男人手臂很是有力,她心脏怦怦跳着,之后紧抓着衣服,也就任着他将她抱到副座去。 司机的驾驶权落到了他手里,上了车后,他也坐到驾驶座上去,接了门外旁人递来的热水,递给她。 “喝了多少?” “没有多少,只是一点梅子酒,还有一点点桂花酿。” “老爷子家里还有桂花酿?” “嗯。说是珍藏着要我来喝的。” 段淮叙本来准备踩离合了,闻言还是看她一眼,先没开车,而是把茶水递她。 苏恩幼本来就困乏得紧,刚刚喝了酒才出来吹风觉得不冷,可站久了乍然上他的车,坐下之后才觉察自己这身体还是虚的。 靠座椅上没吭声,乖乖喝水。 犹豫着,她又说:“大嫂说是给儿媳的,他们说,你本来就定十月要娶妻了。” 段淮叙开着水瓶盖,手腕很显瘦,手骨都是凸的。在车里,那画面很是蛊人。 他把东西递她,说:“嗯,然后呢。” 苏恩幼问:“如果不是我,你原来还打算娶谁?” “除了你,我还娶谁。” 苏恩幼心神动了动,却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外面有人来敲车窗,管家问:“先生,太太,您们今晚准备是在哪儿歇?” 要是几人准备主宅歇,那他们底下人马上就该着手准备了。 老爷子那边肯定是想他们新婚夫妻在老宅多待一晚的,只是怕恩幼不适应地方。段淮叙也是看苏恩幼意思,侧目睨她。 苏恩幼有点酒意上来,扶额不语。 他说:“就在老宅吧,别墅应该还有位置,也有热水洗澡。” “行,那我立马去办。” 本来是准备今日来吃了饭就和她回家,可回家路程远,苏恩幼现下又喝了酒,不知为何看着虚得紧,休息要紧。 小姑娘也不知是真倦还是假倦,聊了那么阵,又吹了风,这会儿暖气一吹,酒意醉意倒全然上来,扶着额靠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不知真睡假睡,又像是怕他问话。 反正披着他那身大衣的身子很是纤瘦,刚刚把她抱上车也没感觉出有几斤两肉,瘦得很。 她既是犯了困,段淮叙当然带她回去休息。 两人抵达老宅别墅时,几位管家阿姨的早已在外面等候,他抱着人下车,忙不迭地都往外递拖鞋送醒酒茶,他眉眼淡淡的,都拒了,直接抱她上二楼。 老宅也不比家中,他们家里什么布置装修都是按她喜好来,就连香氛也是。 不同卧室都布有不同种类的香。 可老宅,除了古典雅致的卧室,也就别无其他,就连床榻也是以前那种老式木质床。 他把她抱到床上躺着,苏恩幼接触到床板还有些头痛难耐地扶额说:“渴…” 段淮叙去一旁拿茶壶帮她倒水。 苏恩幼也慢慢睁眼,起初只是觉得头痛,接着隐约觉得远处像有车鸣,又不明显,一会儿思绪回到了麻将房,好像还在和段雅真他们在客厅谈笑一样。微微睁眼,眼前画面也变了。 之后,腹痛难忍,她撑着胳膊去看才意识到,她来了生理期。 段淮叙倒完热茶过来时也发现了。 他问:“生理期还喝酒?” 苏恩幼:“喝的时候没有来。” 想来是热气正盛,又恰逢屋里暖气那么重,日子提前了。 段淮叙侧过眸,说:“你简单处理下吧。” 他去了外面一趟,也不知是怎么说的,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套新的女式睡衣睡裤,还有卫生棉。 “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你看着用。” “嗯。” 苏恩幼闷闷应一声,拿着东西起身,可知道外边都是人,哪怕底下做事的那也都是生人,她不熟悉,也怕生。 进浴室前又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 段淮叙说:“好。” 苏恩幼简单去浴室处理了下,先是用热水简单擦了,因为不熟悉老宅的水龙头,刚开始还搞错开成了冷水,差点溅了满身。 直到这时她才后悔喝酒了。 一点点果子酒,后劲果然不是普通人能耐得过的。 她曾经就喝酒误事过,喝最大的那一次就是碰见段淮叙那次。 朋友都说她是被段淮叙捎回去的,可路上的记忆除了一些细节,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印象。 后来很多天里苏恩幼都懊恼,她那天实在不该喝酒。可经年过去,她还犯这样的错。 出去前对着镜子照了照,里面的脸庞透红到已经像蒸熟了,如偷吃了蟠桃,酡红得紧。她简单洗了把脸,想让自己神智清醒些,之后才撑着疲倦的身子出去了。 男人很守信,说等她,出去时段淮叙确实还在卧室里。坐单人沙发上看平板,右手拿电容笔写着什么,见她出来把东西放下。 “感觉好些了么。” “嗯,好点了。” 她躺下,他也帮她盖被子,被角好好掖到她腋下,说:“弄好了就好好休息,下次不要这样了。” 他要走,她却抓住了他胳膊。 段淮叙动作停顿,看她。 就见苏恩幼很犹豫地,说:“你可不可以,稍微陪我一下?” 段淮叙看了眼外面,知道楼下客厅有不熟的人这点她介意。 他没多说,坐到她身旁,也拿过一边的退热贴,还有刚才已经搁凉的茶水杯,里面的茶水倒了,又重新接一杯热水帮她冲中药。 “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以了,以后也不会乱喝酒了。” 段淮叙看她一眼,道:“喝酒可以,但注意时期,如果你不好记,我可以帮你。” 苏恩幼觉得有点羞耻,也不知道这种事别人家的老公有没有帮忙记这个的。总觉得他这样的人日理万机,还要抽空处理这么小的事,牛刀小试了。可看男人那笃定的样子,也不像征询她意见。 中药是微褐色的,也弥漫着苦味,但这药是温性,不仅解酒,而且苏恩幼刚刚腹痛,喝了也能好一些。 可过程里她迷迷糊糊,还是没忍住问:“老宅外的梅树,也是你种的吗?” 男人冲药的手停顿一下,拿过来喂她喝。 苏恩幼喝着,却捏着他手腕偏头,把药吐了。 “苦……” 他说:“家里有糖。” “不想吃糖。”她还捏着他手腕,也感受着温凉的药水顺着衣领流进了锁骨下方,她腹部绞痛得紧,人又不舒服,说:“我想抱一会儿你。” 段淮叙有点意外。 他没答,而是放下药,侧靠到她身旁让她抱着,轻轻擦拭着她脖颈上的药渍,也一点往下,把汗珠也擦干净了。 之后,也轻轻捏住她下巴,说:“知不知道我是谁?” 可苏恩幼心跳都提起来,可能是温度热,又可能是盖着被子,反正她觉得这会儿状态有点不太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能算数,可是像蒙了一层迷雾一样特别迷糊。 她嘴唇轻轻翕动一下。 “知道。” “嗯,讲讲看。” “老公。” 段淮叙扯了扯唇,像是终于被这正确答案取悦到。
第23章 “还不算太醉。”段淮叙才把水喂她喝, 说。 苏恩幼心跳得厉害,乖乖喝完了水就倒下了。 可喝完了中药又觉得嘴里苦得很,像小时候家人煨在火罐里的那种,嘴里含了苦莲, 如何也忍不了。 “觉得中药苦, 我去冲一点红糖水。卧室没有热水了, 你等等我。” 他要起身,却被她拉住。 苏恩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眼神看着他削瘦的脸庞, 问:“你原来喜欢的人, 是谁?” “那些山茶还有梅树,是为谁种的?” 庭院里有人在铲土,想来是院里的人在修缮宅院。 窗户外隐隐是风声, 也不知是来扰心的, 还是扰情。 她脑子里直觉有个答案, 却又不确定, 也就只能问他。 段淮叙看着她的眼, 同样没有怎么讲话。 可苏恩幼亦像神志不清的,左手指节轻轻拽着他衣领, 靠在他身上,右手手心捧住他的脸, 望着他的唇,也不知怎么想,贴上去, 就那么轻轻地印了上去。 本来只是想亲一下, 缓一下嘴里的苦。也顺道把那苦味渡给他也尝尝。 可触碰到男人微烫的唇时却被温度熨帖了下,她轻轻抖了一下, 又偏着下移,唇也落到了他侧颚上。 她张唇,轻轻含吮,上面多了一个痕。 段淮叙当即立马扣住她的手,两人状态也立马有些倾斜。 他直直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都喝醉成了这样,还来了生理期,人都虚得不行了,竟也敢这样撩他。 苏恩幼当然不知道,只是含着水光的眼无辜看他。 床上,她呼吸还深重着,也带点鼻息,眼要睁半睁地看着他,两人对视没讲话,刚刚的话自然也落到了地上没人回应。 而段淮叙看了一会儿她,也俯身低头,亲住了她。 唇齿很湿,很细腻的一个吻。 那冷玉一般的手就捧着她的脸,像对待什么珍视的宝,指腹轻贴,描摹她的脸部轮廓。 她莫名从他眼神里看出一点,欲念的味。 苏恩幼怕痒,差点没抑制住。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6 首页 上一页 30 下一页 尾页
|